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会武 ...
-
一个月之后……
石村，世外桃源，枝繁叶茂，飘香万里，云雾缭绕。
春至瀑流轻快；夏至绿荫围湖；秋至红叶铺山；冬至雪裹山峦。
清漪抱着小婵前往无量天，划过长空，速度奇快，另众人侧目。这是小婵头一次随娘亲御空，之前虽是有过御空，但却是睡着了。白云杳杳，漂浮在身边，软软绵绵的模样分外诱人。
到了无量天，石昊已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看到清漪，便上前接过小婵。
“方才见到了大长老。”
清漪美眸有一丝光晕，道:“我们一会儿再去见大长老吧”石昊点了点头。小婵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看来是等不及了。
石昊于是一手抱着小婵，一手拉着清漪，往无量天里面走去。
城中人声鼎沸，以清漪容颜之清丽，众人目光难免落在她身上，只不过白日忙碌，略微停留也就移开了。
两人成亲多年甚少再来此处，如今走进无量天，难免忆起昔日往事，时光悠悠，既短且长，阳光下的人来来去去，不知凡几，身边人却也一路相伴，行至于此。
小婵一路在耳边嬉笑，她还未见过这番景象。街边一个玩拨浪鼓的，鼓声清亮，鼓边颜色鲜艳，还有许多小鼓一字排开，小婵看着有趣，一眨不眨的望了好一会儿。但递给他拨弄了一阵，没那么新鲜了，也便放下了。
街边吆喝的声音很多，小婵一岁多，看到什么都好奇，很想满街撒欢。
小婵低头瞧了半晌捏面人，师傅把一只小狗样的物品递给了小婵，小家伙小手牢牢攥着，忽然“嘻嘻”一笑，扭头看向清漪石昊“爹爹，娘亲，修勾！”
“还不谢谢师傅？”石昊清漪同声说道。
“谢谢师傅！”小婵欣喜看着手中修勾。眯着眼睛拍着小手，逗得一旁的清漪莞尔。
此时却听石昊“唔”了一声，低声道:“怎么跟当初毛球似的..”
清漪和小婵都愣了一下，道:“什么?”
石昊笑了笑，道:“刚才小婵的模样很像毛球。”
清漪噗嗤一声笑出来，嗔道:“哪有把女儿比作猴子的。”
“爹爹讨厌，不要爹爹，娘亲抱抱！”小婵气鼓鼓。
石昊哈哈一笑，道：“爹爹知道错了，小婵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随后牵起身边清漪的手，继续沿着路向前走。
“那爹爹，教我宝术！”
“放心…”
一逛便到了晌午，小婵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两人带着小婵便找了一幽静所在，坐下简单吃些东西。
石昊清漪两人是何等境界，修为又极高，就是几个月不吃东西也没关系，何况这酒家的厨子，手艺比之石昊差远了。清漪没吃几口，便接过勺子喂着小婵。
隔着竹帘，小婵已经吃完了米汤，靠着娘亲难得的安静。清漪将手里的勺子放在碗里，他们结过帐之后便离开了。
昊漪一家三口离开饭馆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漫天余晖的光景，御空而起能看到晚霞似火，与天边金黄色的阳光交织，璀璨浓烈。
傍晚。
他们落在天神书院门口，大长老孟天正早已等候多时。
“大长老。”石昊清漪同声，
清漪看着小婵，道“小婵，叫长老爷爷。”
“长老爷爷。”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孟天正笑道，随后摸了摸小婵手腕说道：“果然是天生慧骨，玲珑娇颜。”
“这孩子未来可期，定不弱于你啊。”孟天正对着石昊说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石小婵。”
“好名字啊！”
“哈哈哈，大长老你还是一如以前啊。”石昊笑道。
“走吧，进书院去。”
他们来到一片枫树林，炎夏过后，天神书院枫叶满林。他们走在枫树林中，金风飒飒，这层林尽染的山川，虽说是秋风萧瑟，但这丹枫如火别有一番韵味。
一天下来小婵也有些累了，便在清漪怀中睡着了。
“此番前来，大长老我也与您说过了，我和清漪希望小婵能在书院根基今古法。”石昊说道。
“小婵现在几岁了？”
“快两岁了。”清漪说道。
“如此，是可以了。那你们准备独自留她在书院？”
“是的，大长老这您可放心，小婵年纪虽小但不会哭闹，不过她性子好动还需您多加管教。”
“好，既然如此，小婵就留在我书院之中。”
“谢过大长老了。”石昊抱拳说道。
……片刻之后。
“小婵醒醒。”清漪轻呼。
“呜…娘…亲…”小婵睁开了她那双玲珑大眼。
“小婵，可还记得你想学习修行之道？”石昊问道。
“嗯。”
“那好，即刻起，你随大长老留在书院中学习今古法，根基牢固，爹娘再授于你宝术。”
“真的吗？爹爹！”小婵开心道，又看向清漪“娘亲真的吗？”
“是啊。”清漪回道。
“太好了！”可随后小婵小脸耸拉下来“那…爹爹娘亲…你们会陪着小婵吗？”
清漪摸了摸小婵的脸蛋有过一丝不舍，温柔道：“修行之路，其可容易。你就在书院中跟着长老爷爷好好学习，爹娘会时来看望你的。”
小婵大眼泛着泪光，泫然欲泣，在清漪怀中哽咽…
石昊上前拥住清漪，看着自己的女儿，面上同样闪过一丝不舍，手中浮出世界宝盒，对其小婵道：“小婵，这是爹送于你的礼物，可容纳万物。”
小婵止住哽咽，看着石昊手中的世界宝盒，小手接过“谢谢…爹爹…”
“爹爹，娘亲，小婵一定会努力的！”
深夜……
石昊和清漪与小婵大长老告别之后，便离开了天神书院。他们执手走在无量天闹市里，路上行人渐渐稀少。
“石昊……”清漪一句嘀喃，她的面上不舍的神情又浮现了出来。
石昊侧头看着她，温柔几许，道：“没事的，小婵终归会长大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实在思念，我们在暗处看着她罢，可不能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做也是锻炼她。”
“嗯……”清漪眼眸垂涎，她仍是放不下小婵。
岁月悄无声息，人世多少情愁都将消逝，唯有身边之人，烙在心间，永恒不变……
…………
时间转瞬即逝，亲情离别已是两载。
天神书院，一座今古法的古老书院。
长年来，从这里走出的巅峰强者，无一不是在九天上拥有着赫赫威名，并且名震一方。
无数的学子无不以进入天神书院为耀，而能够进入天神书院的理所当然地可谓之是各地的天之骄子。
书院的西北部，这里座落着厚实铺垫的一条硬实的大道，又是一周的书院集市日，虽然天神书院修炼氛围浓厚，在彼此都是天才的环境下，个人修炼都会愈发勤奋。但离不开必要的资源，修炼也得一张一弛，空缺和多余的资源也得需要一个换置的平台。
清晨的竹林之间，微风熙熙，吹动起棵棵俊秀挺直的绿竹，缓缓摇曳，竹叶摩挲的沙沙的声响环绕在这高兀静谧的山峰之上，似是吹撩起一股淡然慵懒的味道，为这千年伫立的巍峨山峰奏出一支安逸闲然的曲调。
细雨止墨云散，风拂细柳，垂髫折枝编作头环，不时传来阵阵嬉笑。
少女鼓腮蹙眉盘腿坐于檐前，长睫缀着泪珠，裙摆曳下似粉霞，却沾染泥泞些许。蓦地肩上被拍拍，她回头却未见有人，却又闻声入耳。
“丫头，谁欺负你啦？”
盘坐的少女抬首见的便是少年那咧唇露齿一副笑容,启唇正欲出言，却被一句十分欠揍的话语打断。
“本来就不好看，哭了更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少女攥起粉拳叉腰，挽袖骂骂咧咧喝道。 “死家伙，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我不揍你！”说罢，她撩起衣袖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那少年似乎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撒腿就跑。少女提裙抬踝随后也跟了上去。
须臾就入了书院那一片花海，二人打闹嬉戏一阵后便就近坐去了小亭之中。
只是，少女方才还笑靥如花，不知怎的泪水就顺着双颊再次淌了下来，许是来天神书院两年了，未曾再见到自己的爹娘，想念了。
少年见状慌了神，以为是自己的言行过错，赶忙出嗓道歉劝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怎么还哭上了....”’说罢嘟囔着取出自己口袋中的银钗递给少女。
少女也破涕为笑，佯装不悦轻哼声，不再想其方才事，说道∶“谁让你有事没事惹我。”
夕阳如画笼着两个小人并排坐着的身影，影子渐远，声音也随风飘散了。
花海的花依旧很美，他们的笑颜都永不凋零。
这一刻相似，时间也相似。
深夜舍内万籁俱寂，雨点滴落在屋檐，打破的是有情人的相思梦，亦或是思亲之念。
少女垂眸隐去眼底悲色，抬颅望向窗边，窗外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她低头看了看窗前摆放的世界宝盒，脑海中浮出两个人影，对她来说很是熟悉。
“爹，娘，小婵好想你们…”
夏去秋来，屋内便早早拢上炭火。恰逢午后，暖意熏得人欲眠，垂眸困得一点一点。
这一天，阳光初昇，一别前几日阴霾的天气，倒显得颇为晴朗。
小憩辰光稍纵即逝，清漪半梦半醒间只觉有些热，露了两只藕臂在外。不久便听得刻意放轻些的脚步声，自然知道定是石昊忙完来歇，娇眼欲开还闭，携了几分困酣出声唤他。许久都不曾得到他的回应，意识逐步回笼，清凌凌的双眼正巧对上石昊温柔目光，不禁霞生双靥，又恐教他看去取笑，笑啐一句“笨蛋！”便起身坐到妆台前顾自梳发。
乌发披于两肩，执木梳缓缓而梳，双颊热意逐渐退去不再有。忽而发间有微微触感，石昊的气息愈来愈近，素来习惯拳脚的人的手此刻执了心上人青丝欲挽竟不知所措。
清漪心下微甜，口上到是不肯服输，笑着又嗔一句。
“这些年梳发竟未长进分毫，依旧毫无章法。”随后细微的摇了摇头。
玉梳梳发渐缓，心神也渐飘忽。“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想起新婚，凤舞执了木梳替自己梳头挽发的情景恍如昨日。
如今回首，竟已携手同他走过几度寒暑。再回神时发觉石昊手中玉梳已停，发间银簪隐露。带了几分疑惑自镜中瞩目于他，却望进一双深邃双眸，其间柔情近乎满溢，有融融暖意流动在心头。
清漪转身握住石昊执梳的手，将玉梳搁置一旁，与他十指相扣，两额相抵，唇角有意无意蹭过石昊面颊，与他并头呢喃。
“往后，为我梳发的人一直是你。”
石昊与清漪十指相扣，比之刚才更是紧了紧，“既然说好了，那一定会做到的！”
“对了，清漪，方才大长老传音说几个月后天神书院和天仙书院会合力举办一场名剑会武，我们受邀前往。”石昊说道。
“另外，小婵也很想见见我们。”
“名剑会武？”清漪疑惑的问道，因为当年他们在书院时不曾听闻名剑大会。“似乎是天神书院为了考核弟子的修为所举办的比武，比试过程只能用剑不可用宝术上至仙器，虽然我不明白这样意义何为，但我想这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问题。”
“这样啊，既然如此，那当然去，我也很想念小婵，她去书院有些时日了，不知修为如何了。”
“放心吧，她的修为不用担心，大长老说过她天赋异禀。小婵可是我和你的血脉，我们择日启程。”
“好。”
………名剑会武…
剑……
蝶足轻点，天地低昂，温柔之下亦负傲然气。
素日执玉剑飒飒，眼前景象渐渐明晰起来，幼时的她不是林间秋千上的女儿笑语，而是补天道统天之骄子，分裂次身为无根之萍。不曾与同门师妹玩笑言语。
亦不例外，当年帝关，锦鲤终是伴水而生，她又如何经得住血与火?
天色阴沉沉的，或有几滴雨水，自颊侧滴下，自衣上滴下，自青鸾紫凤滴下，汇成一洼水泊。
“清漪？”石昊一记呼唤，便是把清漪拉回了现实。
“你怎么了，看你如此出神？”石昊担忧道，看着清漪鬓边薄汗。
“没…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往事，无碍的。”清漪温柔地笑了笑，双手覆在石昊的手上，却是那般冰凉。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盛一碗汤，你的手…很凉。”石昊安抚清漪坐下后，就出去了。
清风摇翠竹，带起阵阵清浅的香气，清漪沐浴着午后日光，此刻觉得犹如置身人间仙境，一时间欣喜不少。
半盏茶的功夫，石昊端来汤，清漪回头看向他说着“才发现今日天气真是不错。”
石昊认同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的绿竹，上前放下手里的东西与清漪一同感受竹林木屋的美好:“ 确实是很难得的好天气....”
“前几日阴雨绵绵，为夫心情很是糟糕，如果没有娘子在身边伴我，我可能就一直卧床不起了！”
“你呀…可少贫嘴。”清漪故作严肃地轻轻一敲石昊的脑袋，他连忙躲开，清漪那身素衣如雪的衣裙似蝴蝶蹁跹于花丛，让石昊眼神微动。
石昊回过神来，拥住清漪“就是喜欢娘子，所以才会对娘子贫嘴，如若是换了别人，我怎么可能还是这副神态。”
清漪只是任石昊去了，不免感叹多少岁的人了，又早已为人父，竟然还是小孩心气，更是感叹自己一生向道，理智一世，最后还是落到这样一个性格不谙的人身上。
但她还是非常欣喜的，因为是落在石昊的身上，清漪她不后悔。
这片竹林木屋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桃花源。短短数月时间，她们感受到的快乐是久违的。所谓侣鱼虾而友麋鹿，那份安宁是喧嚣中难以获得的。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不必担心孤寂了吧。
因为只要能和她或者他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令人期待的事情。
几日之后，石昊清漪便是出发前往天神书院。
九天十地，青微天。
天地之间，定是应当有一双无形有力的灵巧之手。厚土之上，青微天连绵起伏的青山千百年来都是这般静然幽远久久伫立。自然的原始造化将这凸起出地面的坚硬岩石雕砌出万般不同的模样，凛然大气，浑然天成。
便是在这似乎没有尽头一般的连绵青山之中，无数凶禽野兽在此间繁衍生息，在幽静的密林深处时时发出各种不同的叫声，愈发显得这了无人迹的原始森林空远寂寥。不知积攒了多少时光的枯败枝叶，密密地覆盖于厚土之上，像是一条阔大的暗色毯子，遮住这林间大地貌似害羞的容颜。
在这片原始森林特有的温湿空气里，似是带出枯叶腐败的味道，却是无法冲破枝桠绿叶的繁茂生气。
湛蓝至青天，低低俯视着这静谧悠远的连绵青山。
迷晃之中，似是有一道白光在这同样安静辽远的天幕之中一划而过，直直的落入这深深的密林之中。天空很快复于原始的澄净蔚蓝，不留一丝痕迹。
白光落地之处，首先映出一张淡然温和的脸庞，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略显沧桑的容颜之上却是显出一种醇厚的坚韧之感，此时，这男子的眼睛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是惊讶……
这竟是大山密林之中少见的空旷之处，尽管已经有少许的青草枝藤像是点墨一般生长在这土地之上，却是难掩其间的瓦砾碎石，焦岩碎屑，甚至，隐隐还可闻到幽幽燃烧的味道。
似是，穿透了岁月年轮，遥远的恍如末日一般的味道。
这似乎是一处古迹…里面灵韵遍布还有一石窟，当地人感觉却是有点奇特。
石昊的眉头，微微收锁了一下。手间一股熟悉的凉滑之感，在这时传来一股柔软的温暖，淡淡的幽香，顿时传遍了他的全身。
石昊舒开微锁的双眉，带着一丝温和的微笑，缓缓转身，深邃眼眸之中倒映出清漪此刻温柔美丽的脸庞。这清丽绝尘的女子，白衣无风自舞，如雪纱衣。
那片古迹周遭围满了带着露珠的曼珠沙华。这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血色的花朵，却又有整片的白色彼岸，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雪，如血，如荼完全绽放开来的白色花瓣，瓣尖微微卷起，似是地狱，似是天堂，似是并蒂双花。
每株花开为一朵，皆是毫无保留的绽放着动人心魄的美丽，散发出清雅的淡淡幽香。
花如其人，人如其花……
清漪见此古迹，心里似乎比平时慌了一些，她的鬓边有一层薄汗，却没有说什么。
石昊温厚的手掌似乎是感受到了清漪的紧张，轻声道：“怎么了，没事吧？”
清漪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多言，拉着石昊的手掌前往古迹里的石窟。
石昊拉住清漪，停止了脚步，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怎么回事？”
清漪摇了摇头看向石昊，那双透亮的眼神是那般坚定，依然坚持的往石窟里走去，“相信我，没事。”
石昊叹气，罢了，要是有什么危险也不怕，毕竟二人修为强的可怕。在仙域都无敌手，何况这小小九天之上。
只是清漪现在的模样，是让石昊无比的担心。这安静的深山里面，有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这林间流转呢？自然，应该也不会有人在乎的。
山林间，似是更加寂静了一些。
既如此，石昊握住清漪的手走在她的前方，缓缓向洞里深入。就在他的正前方，赫然出现一个幽深的山洞，入口处隐隐可见斑驳的沧桑痕迹。
历经千年的风霜痕迹。
“镇仙石窟！”
清漪讶然，走进石窟她看到石壁上的一些古文字，这貌似和她青月转世有关，石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清漪松开了石昊的手站在原地，静静地参透眼前石壁上的古文字。石昊也站在清漪的身侧，看着这些文字，随后他去洞口处采了一束曼珠沙华，将那束赤红如雪的曼珠沙华至于洞前的一处空地之上，曼珠沙华无喜无忧，却是深邃悠远。
这片墙角处本应是有一尊神像吧，那个女子望着石壁的深幽眼神，那一丝淡淡的哀伤与期待，自己也曾为之驻足神往。
清漪识海之中出现三世铜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额头的青月印记也激烈灼烧，散发着青色光辉，可她不明白，她不能悟透。
因为石壁的残埂，导致清漪不能过度解读其中古文字的意思。但或许，应该是有一个凄美的故事或传说。
到底是一场人间浩劫，还是一个绝望的事迹。
这美丽的女子，此刻却是在原地呆愣了一下，不曾跨出半步。突然之间清漪眼前眩晕了一下，似有呕吐之感。
清漪忍不住双手抱头使劲刺挠，“呃……啊…！！”她的头剧烈疼痛不已。
石昊急忙回过身来走至清漪的身旁扶着她，脸上慌忙的表情之上显出更多的担心。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拉住清漪的一只白皙手掌。
“清漪！”石昊大声喊道，着急之下欲起身想要带她离开此地，却被清漪伸手拦住。
“别担心，我无碍。”清漪大口喘着粗气，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清漪亦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异样，绝美的容颜顿时变得惨白如霜，她无力的靠在石昊怀中，却是泛起比之刚才更盛的幽幽青光。
山林之间一时竟是愈发的寂静无声。
与此同时，天神书院。
林木苍翠，青山郁葱，伫立千年的山峰在晨曦中渐渐显出巍峨的身形。
悠悠千载光景，穿透时光轮回，却未曾斑驳这书院之中原始的自然之态。
天神书院绝顶山峰，这无数人敬仰膜拜的圣地，以从未改变的姿态，挺拔着高耸入云，淡淡云气在几座山峰之间袅袅缠绕，遮蒙住耸入云霄的山巅，蒙蒙白雾之间，山巅若隐若现，神秘地不可知测。
这一日，石小婵的师娘一身红袖罗裙，身姿窈窕，带着淡淡的笑意，穿过一个弯弯迂回的长廊，向长廊边上的一间房屋走去。
房屋之外，有只萌宠正慵懒地趴在地上晒太阳，柔软的毛发顺滑地贴在它硕大的身子之上，此刻，他将脑袋置于盘放的前肢里，双眼微闭，粗长的尾巴在身后微微扭动。
师娘看见小橘酣然的睡相，脸上的笑意更深，走到这大猫身边，轻轻踢了一下小橘的屁股，却是故意收敛神色道：“你这懒猫，怎么跑到外面来晒太阳了！”
“喵呜……”
小橘一脸无奈，无故被拨弄醒来，嘴里发出低低的喵呜之声，但却是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向身前的人。
“喵……”
小橘看清来人，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讨好的热情叫了两声，便向师娘的身上蹭去，时不时咕噜几声，向她示好。
“行了行了……”师娘俯身摸了摸小橘的头，“这小丫头难不成还在睡着？”
说罢，绕过小橘还在不停晃动的身躯，便推开了房门。
安静的房间里，晨光稀疏的洒落进来，轻纱床幔也被染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在入门的清风中微微晃动。
一张宽大的木床上，小婵还在安然的沉睡着，娇小身子此时却是横躺着，幸而这床足够大，才没能掉到地上。然而这孩子却似是对此全然不知，仍是酣然而眠，小脸上全是满足之色。
“小婵……起来了！”
小婵师娘关了门，见小婵还在沉睡，笑了一下，径直向床边走去。
“嗯……” 小婵眉头稍微收缩了一下，嘴里哝哝地嘀咕了一句，眼睛却未舍得睁开。
“臭丫头，都什么时辰了，太阳要晒到屁股了……”师娘走至床前，怜爱地轻轻拍着小婵的脸蛋，笑嗔道∶“快起床了……”
…………
几番下来，小婵终于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不愿，几分迷茫，几分朦胧，甚至还有一分被叫醒的委屈，恍恍惚惚地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向师娘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