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船，暴风雨》羽儿澜

9、第 9 章

　　吃了药，在家醉生梦死的躺了一整天，看剧打游戏，借着间隙时间跟林艺发短信，从天亮一直到天黑，放纵的很彻底，直到晚上五点多实在饿得不行了，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觅食。刚一站起来就一阵眩晕，我扶额，定了定神，艰难地扶着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许芮走之前提前买好的两袋速冻水饺睡觉，我看着它发了几秒的呆，又默默地关上冰箱。“算了，好麻烦……”最终还是拆了桶泡面泡了。
　　正吃着，许芮电话打来了
　　“晚饭吃了没？”
　　“正在吃”
　　“吃的什么？”
　　“……额……泡面……”实物就明晃晃的在眼前，我一时间实在编不出假话
　　.....................
　　“我就知道……我看你是懒的成精了，算了随便你吧，作业写了没，别每次又拖到星期天晚上写到半夜！”
　　“哦……知道了……写了一点了……”
　　“行你自己抓紧时间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我吃完回到房间，看着一桌的作业本和试卷，心里暗暗骂娘，难得多放个两天假这些老师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都不当人了。
　　我耐着性子决定先写点，结果写了快俩小时才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心里狂飙脏话。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两小问题目看都懒得看了，直接随便甩了两个数字上去，然后把笔一摔，心想今天就到这吧这作业谁爱写谁写去。
　　作为资深晚期拖延症患者，我依旧稳定发挥，成功把所有作业拖到了周末晚上，然后我终于开始着急了。
　　还好老天有眼，就在我发愁的时候程寒越发来了慰问的消息。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嗯我基本已经好了，但是……”
　　“怎么了？”他那边几乎秒回。
　　“emm………亲爱的救命恩人，你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忘………就是你能不能把你的语文、英语、历史、地理、生物作业发我一下……”
　　那边沉默了几秒，发了一个无语笑哭的表情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看来我以前是真不太了解你啊，我一直以为你这种成绩优异的‘好’学生一定会在放假的当天晚上就把所有作业都做完呢【笑哭】”
　　“……你自己想想放假的当天晚上我在干嘛……【擦汗】”
　　“就是说啊，你这几天可是两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捂脸】”
　　“哎呀你赶紧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既然已经救过我一次命了，那不介意再就一次吧【龇牙笑】”
　　程寒越哭笑不得，直接甩过来十几张图片
　　“啊谢谢谢谢谢谢我的大恩人，日后我定好好报答你【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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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9:30，许芮一脸疲惫的到家了。
　　刚走进我房间就看到我在那奋笔疾书，她毫不惊讶，完全是在她意料之中的情景，几乎每次都是这样。
　　“呦，又准备创造奇迹了是吧”许芮走到我边上看了一眼“你就糊吧，一放假就这个样子，我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这么多作业这么赶着糊完有什么意义呢？”
　　她又气又无语的叹了口气，然后直接离开了我的房间，干脆眼不见为净。

　　然而，第二天到学校才是真正的灾难开始，每周一所有拖延症患者的固定项目——被各门课的老师疯狂diss鬼画符的作业。
　　因为早上第一第二节课的老师来不及查作业，所以前两节课还是在风平浪静的状态下度过的，从第三节课开始，就开始准备受到各种老师口水攻击。
　　“我看你们就是不能放假，但凡多放一天心就彻底散掉了！两天半的时间，我就这两页多的作业，一个个的给我糊成这个样子！你们学习是为我学的吗？！”语文老师上了就来了个开幕雷击，感觉耳膜几乎要被她“洪亮”的嗓音震碎。
　　唐芊，我们班的语文老师，主打的一个口才好，可以连续骂一个人十分钟不带一个重复的词汇，再叠上一个特别喜欢告状的buff，但凡有人让她生气了，她便能在三天之内用她的伶牙俐齿在整个年级的所有老师办公室里传遍。
　　“明昊！！”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哎……到！”
　　“两页半的作业，你总共就给我写了两个选择题？！剩下的是留给我给你写吗？？去去去给我滚出去写完再进来！”
　　明昊低着头假装认错态度端正地走过去捡起被唐芊扔出去的作业本，实则在嬉皮笑脸跟下面的同学挤眉弄眼，一脸幸灾乐祸好像在炫耀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翘掉一节课。
　　我又想笑又不敢笑，很害怕下一个枪口就要指向我。
　　果不其然，该死的墨菲定律又应验了。
　　“有的同学啊，以为老师年纪大了眼睛花了是吧，一共七道简答题，每道题都印了三行横线，结果有的人啊，每道题竟然就写了半行？！”听到这里我已经感觉有些不妙了，“是不是啊，许晗！上周才说过你，这周又给我整这出幺蛾子是吧？是不是仗着自己其他学科成绩好就干脆不管语文了啊？上次考试语文拖了你多少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打算让这门瘸腿学科一直瘸到高考是吧？我看你现在这个学习态度很成问题！！来，你跟他一样，出去补完再回来！”
　　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被她从教室赶到外面。
　　我拿着作业本走到了明昊边上，其实心里还有点庆幸，起码她没发现，我这每题写的半行其实也是抄的。
　　“诶姐！你也来啦！”
　　明昊一副看到亲人的样子。
　　“呦！难姐难弟啊，你俩这是又怎么惹到唐老师啦？”刘文飞端着他刚接满水的茶杯慢悠悠的从远处走来，依旧带着那jian兮兮的笑容。“哎对了，许晗你上周五那个演出很不错啊，没看出来啊，你还很多才多艺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埋头睡觉和聚众打牌呢~~”
　　我这把真是彻底无语了，很不情愿的对他挤出一个礼貌中带着刀子的微笑。
　　不过说起上周五的演出，成功是真的成功，但也确确实实多了点“麻烦事”。走在学校里，时常有被目光注视的感觉，还总有源源不断的人来要我的联系方式，有的说是崇拜我的，有的说是要跟我讨论关于音乐有关的问题的，其实这些我倒也不怎么排斥，不过是多加几个好友而已。最麻烦的还是那几个来告白的，虽然我每次都很友善得表示拒绝，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实在是过分执着。
　　这不，好不容易在外面熬到语文课下课，刚准备回去，就又被人堵在了门口。
　　这回是个害羞又腼腆的男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过来找我的。一上来就递给我一颗糖和一个信封（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情书）。
　　拒绝的说辞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但是看到他半天只憋出几个字的样子，虽然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在有点不忍心现在就说出来，我只好耐心的等他说完。
　　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幽幽的传来：“你俩在这干嘛呢！”
　　我瞬间僵住了，对面的男生也一下子哑住了
　　“许主任……” “许主任好……”
　　许芮没有理会，四两拨千斤般抽出我手中还没收起来的那封“信”。
　　她没有直接拆开，只是拿在手里正反看了两眼，挑了挑眉：“你给她的？”语气冷漠的像是程序简单的机器人，但我能感受到这厚厚的冰层底下燃烧的是怎样的烈火。
　　那个可怜的男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脸红的像被火点着了一样，做了半天心理斗争，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你哪个班的？”
　　对方沉默着
　　“马上上课了，我也不跟你在这浪费时间，这次我先不追究，但是以后不要让我在这个班门口看到你，听到了没？！”
　　男生点了点头，惊弓之鸟一般迅速跑开了。
　　许芮回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一脸懵b，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可以啊，你现在魅力是越来越大了啊？”许芮讽刺道，还没等我反驳她就扭头往班里走去。我只好灰溜溜的从后门回到座位上。
　　上课铃响，历史课。
　　不出所料的，许芮开始了她已经讲过八百遍的“课前五分钟思想教育”。
　　“周末的作业写的是一塌糊涂，首先我先说一下，你们那些作业压根就没交的我也懒得管你们了，反正也不是为我学，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许芮一边说着一遍踩着她的高跟鞋，绕着整个班级来回踱步。班里变得格外寂静，所有人都只能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懈怠。她语气平静冷淡，却不怒自威，“剩下的那些作业交了但是写得一塌糊涂的人，我就不点名了，自己心里清楚，某些人主观题那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内容是驴头不对马嘴，一看就是前一天晚上拼命赶工赶出来的‘豆腐渣工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心思尽花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说到这句话时许芮正好停在我的面前，把我的那份“豆腐渣工程”的作业本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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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节课上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一下课我立马像没了骨头一样散了下去，让下巴撑在桌子上，喃喃的说到：“哎……今天怎么这么水逆啊！连着倒霉了两节课了！我是不是得找机会去寺庙拜一拜祈祈福啊……””
　　程旭一脸心疼又无奈的看着我：“你又不是今天才水逆，我看你从上周就开始了吧……不过你说你姑姑最近怎么每天都跟吃了个炸药包一样啊，动不动就炸？”
　　“who knows？估计是更年期了吧……”我一脸生无可恋。
　　正郁闷着呢，突然不知道什么人敲了敲我的脑袋，我本来就很烦，一抬头刚想要骂人，就看到程寒越笑意吟吟的出现在我面前。
　　“干嘛，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啊不是啊，我就想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去……没胃口……”
　　“那怎么行啊，人是铁饭是钢”，他耐心地劝我，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诶？我昨天不是把答案都发给你了吗，你没看？”
　　“我当然看了啊，可是大哥你每道主观题都写的密密麻麻的，我根本抄不完啊，想‘精简’一点，结果被一查一个准………”我又把下巴放回了桌上，继续自闭状态。
　　“哎事情都发生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先吃点东西，吃完心情说不定就好了呢，走啦走啦”
　　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走的时候还不忘拉上程旭一起，毕竟以前都是他和王羽轩陪我去吃饭的。
　　程寒越呢，过去一直给我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冰山形象，几乎没跟他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他怎么今天心血来潮，还是说一顿酒喝得反而跟我熟络起来了了？我想不通，也根本懒得想。
　　只是没有注意到程旭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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