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船，暴风雨》羽儿澜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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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是……刘老师……大哥……飞哥……你手劲能不能轻点啊，很疼啊。。。。。。”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了刘文飞拿着碘酒棉棒往我伤口上戳。
　　“呦现在知道疼了？刚刚你要早点服软不就不至于这样了吗”刘文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点无语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刚刚那情况她正在气头上，我要一开始就跪地求饶她只会火气更大，到时候把我揍得更狠好吧”
　　“那你活该啊，谁让你相想出大中午的在学校打牌这个馊主意的？再说了，她打你你不能跑啊，说白了还是怂呗！”说着还白了我一眼
　　我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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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许主任办公室
　　许芮刚刚握着戒尺的那只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停下来深呼吸
　　“哎，还真是年纪大了啊……”许芮自言自语到。
　　……….
　　其实内心的懊恼、自责甚至还有一丝委屈，让她头痛欲裂,实在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发现最近几年自己的脾气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一生气就下手这么重，打的还是自己一直当自己孩子对待的亲侄女，
　　她满脑子都是刚刚许晗那双被自己接连打了十几下而红肿不堪的手。
　　曾几何时，她也是牵着这双手带她到处去玩，度过多年美好的时光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许晗总是每天以消极得可怕的态度出现在她面前，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以这种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无欲无求”的状态对待身边的一切；她更不理解的是，在她的眼里，明明是个天资如此聪慧过人的孩子，但凡稍微做出些改变就一定能很轻松的出人头地，一定要这样浑浑噩噩作践自己的人生。
　　而自己明明已经尝试了那么多的方法，试图去改变她，但最后都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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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7：40，趁着晚自习前的半个小时进行汇演的最后一次联排。林艺有些焦虑的连看了三次表，该来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突然手机屏亮了，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你从你身后那扇门出来一下，我在外边”
　　我背靠门边的墙站着，看到林艺出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林艺像看到救星一样，嗔怪道：“哎呀你怎么在这儿啊快进来马上轮到你了。”
　　我没动
　　看着林艺疑惑的表情，我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缓缓抬起两只缠着纱布的手。
　　“这……这怎么搞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林艺会很震惊，但真真看到她心疼又无措的表情还是让我一时间慌了神，只好又咧嘴挤出一个笑容：“就出了点小意外，真的很抱歉，现在彩排我可能不太好上了……不过不过你放心，我今晚回去会想办法处理好，明天一定不会耽误演出，相信我！我赶紧拍拍她的肩安抚她。
　　“不是不是，我还有你之前录给我备用的音频demo，实在不行明天可以用那个，可是你的手……什么小意外能伤成这样啊，你快点告诉我啊！？”
　　我无奈笑笑，有意绕开最后那个问题：“咱们一开始设想的效果就是要现场弹啊，放录音的话最后的效果肯定天差地别，那我不就没法当那个和你灵魂契合的导演了嘛！你就放心相信我好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说完还伸手摆弄了两下她的头发，试图让她的情绪放松下来，“等会我就上去走个过场，定一下钢琴的位置和站位，你跟他们说一下，我一会就不弹了啊。”说完我就往礼堂里面走，她也跟着我走了进去。
　　林艺个子很高，我身高168左右，她还要比我高半个头，走在她身边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让人很安心。
　　也不知道她是被我打岔忘了问我受伤的原因，还是看我不太想说，便也不再追问了。
　　之后，两人沉默着，迅速地结束了彩排。
　　临走时候她叫住我，牵起我的一只手，轻轻抚摸，让我别太有压力，实在不行她还有很多解决办法，不用硬撑。她的手很细腻，温柔如流水，隔着厚厚的纱布也能感受到手的触感和体温，酥酥麻麻的，像是要把一些难以言表的情绪通过体温传达给我。
　　我轻轻点头，缓慢眨眼，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我要先走了。
　　我又注视着她的眼睛，两秒……三秒……四秒————然后果断转身，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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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21：30，晚自习下课铃准时打响，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把桌上的水杯往包里一塞，单肩挎起包，在萨克斯悠扬的曲调中穿过连廊，到许芮的办公室门口默默等待。许芮看见我，关掉电脑，收拾好包走出来，往停车场方向去。我安静地跟在她后面。
　　这个点高一高二两个年级的学生同时下学，整栋楼瞬间充斥着学生们成双成对愉悦的交谈声、讨论声，或是在探讨刚刚没做出的题目，亦或是在兴奋地聊当天惊爆的八卦…….
　　车锁叮的一声打开，许芮坐上驾驶座，放下包，转动钥匙，发动车，
　　我拉开后座的门，坐上去，关上门......
　　虽然早就习惯了每天晚上这样沉默的氛围，但今天晚上格外安静，炎炎夏日，气氛却在整个车里降到了冰点。
　　我坐在驾驶座正后方靠窗的位置，同往日一样半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与物一个个掠过我的视线......
　　发着呆，尽量不去想别的事。
　　可双手偏偏还在隐隐作痛，我低头看了一眼，下午原本洁白干净的纱布上深深浅浅地渗出了些暗红的血迹
　　“明天这样的话，会不会有些许不美观……”我还是略微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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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等许芮进到她自己房间关上门，我才直奔浴室，有些急躁的揭开纱布。
　　“嘶——草，好痛——”我小声骂了一句。
　　我看着手心略微凝固的血迹，一咬牙，一闭眼，直接怼到冷水底下全部冲掉。
　　自来水渗进伤口里又出现阵阵刺痛，我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一些，一个想法孕育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