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 26 章 ...
-
“天地良心!”要不是正在开车,萧行舟差点举双手保证,“我跟那货真没关系。”
保证完,萧行舟还是不敢相信,傅罗祎那货能背着他说出这么违心的话,他问,
“那货真这么跟你说的?!”
阚子意不答,努力做到目视前方,从身到心,全方位摆出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这些不靠谱人类的意思。
萧行舟自己噎了下,没再敢吭声。
窗外剪影一帧帧地掠去,阚子意看着看着,似乎明白过来。
傅罗祎之所以会跟自己那么说,可能完全就是在试探自己知道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不,远不止如此,那人恐怕是希望他除了表态外,进而做出某些行动。
诚如这位心理咨询师所设计的,自己确实像只掉入陷阱的莽撞小鹿,想到自己竟然会冲动到在墓园直接把萧行舟带走,更甚至在车前强吻了这个人……
阚子意现在直想时光能倒流,或者,他朝侧边望了眼,目光只略过那人搭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
嗯,把这人打失忆会不会更靠谱些?
萧行舟无意中一瞥,瞧见他老婆,嘿,怎么耳廓又红了。
从刚才两人接了个漫长的吻开始,他老婆耳朵就一直红得发烫,他心说刚好了点,这人是又想到什么禁忌画面了吗?
红得好像比刚才还要夸张了。
不多会,车辆行进速度变慢,直到驶停在停车库门前。
车停下,但两人间,谁都没有先动。
这会已近傍晚,由于今天一直有小雨,天色阴沉,能见度不是很高。
看起来像是已经进入了深夜。
萧行舟干脆关了远光灯。
这下,周身一刹间完全陷入了骤黑中。
阚子意正要说什么,忽地感觉颈侧覆了个温热掌心,近在耳畔的声音在蛊惑,说的是,“再亲一下。”
“唔……”
那人俯身过来,吻住自己嘴唇。
这会跟下午两人拥吻在一处相隔不过几个小时,身体记忆还在,吻得深了,阚子意只感觉四肢一阵阵的发酸发软,都不用萧行舟提醒,在那人试图要撬开他牙关时,他自己先张了嘴。
这似乎更加激励了他,阚子意只觉,自己刚一张嘴,耳边忽地响起声闷笑,他脸上一臊,想把人推开,但萧行舟根本没给他半分挣动的机会,他感觉抵在自己后脑勺上的那只手在渐渐加力,抵进唇齿间的力道也越来越深。
阚子意感觉自己时而清醒,时而又非常模糊,脑子里空茫茫的,什么都无法思考,但心底却有一个意识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清楚而深刻的知道,此刻把自己拥在怀里,深入亲吻的人,是谁。
“子意,呼吸。”被放肆蹂躏的唇忽然得到片刻喘息。
阚子意趁这点空档,赶紧大口呼吸几下,对上萧行舟一瞬不瞬的目光,就是哗的一下,心里像着了火似的。
他想伸手去挡那人眼睛,但还没成行呢,后脑勺感觉又被他往前摁了点。
“再亲会。”耳膜鼓鼓中,他只听到这个声音。
逼仄的驾驶室内,渐渐充盈了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喘息声。
阚子意目光迷离,一会能听见这些声音,一会又好像完全失聪了。
他沉溺在这个吻中,直到感觉自己的衬衣正被一只手一点一点地从裤腰中拽出。
不等他伸手去拦,腰间顷刻覆上抹温热。
他身子一凛,知道那是萧行舟的手掌心,此刻正覆在他的腰窝上。
“子意,你的腰好细啊。”
阚子意:“……”
阚子意难为情地想与他错开一点,他心知萧行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也很清楚两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等他想的更深入,那只不安分的手耐不住似的,已经开始渐渐往下探索。
阚子意全身一凛,顷刻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他道:“别在这里,先进屋。”
耳畔响起个闷笑,进而颈窝里一重,有温热鼻息喷在颈侧,阚子意知道这人又把脸深深埋在了自己肩颈中,一个劲地闷笑。
“笑什么……”他不自然地问道。
但萧行舟决口不答,看得出来,心情简直好到离谱,阚子意渐渐感觉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妥协所以才这样。
阚子意:“……”
好烦,感觉自己完全被萧行舟拿捏在掌心中。
阚子意推了下,等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点,火速下了车。
萧行舟从另边车门下来,紧着小跑几步跟上他。
两人前后脚来到门前,阚子意手刚挨到门把上,胸前一紧,是这人追赶到,从后一把抱住了自己。
颈侧边随即落下一吻。
‘咔哒’一声,阚子意按开指纹锁。
回头道:“先进来。”
那人还是笑,声音闷闷的,听在阚子意耳中有点痒,像是在蛊惑人心。
进门后,阚子意伸手去摸开关,他刚摸到,身体一下被那人扳过去。
“别,文姨他们还——”
嘴唇又被堵上,剩下半句话被随即绞缠上来的唇舌硬挤了回去。
阚子意有点抓狂地想,这人会不会太激动了!
但他已经顾不上拒绝,身体深处那种酥酥麻麻,很奇怪的感觉又被调动起。
他这才发觉,似乎自己也挺激动的……
可,这毕竟是客厅啊,而且一楼还住着两位长者,万一人家起夜正好看到这一幕……
真是有伤风化。
阚子意没被体内的欲望彻底控制,残存理智让他推着萧行舟稍稍与自己拉开点距离,他道:“先,先上楼。”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刚颤着声说完这句,原本昏暗的客厅内忽然响起一声巨大的“surprise!”
灯开的一霎,他听见有人很大声地喊道:“小行舟,祝你生日快乐啊!”
随即就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几人参差不齐的声音唱到这,忽然顿住,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萧行舟那个黏人精还搂在他身后,跟个树袋熊似的,就差挂他身上了。
脖子,脸颊,嘴唇,该有吻痕的地方一处没少,该红肿的地方,此刻肿的明目张胆,完全没有消散的架势。
两人刚才干了什么,估计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阚子意:“……”
他目光从面前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为首的,毫不例外,是孟池絮那货,阚子意甚至有理由怀疑,就是孟池絮把这几人撺掇来的。
嗯,孟姐脸上表情一贯丰富,这会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无缝衔接到了眼冒绿光上。
阚子意简直没眼看,自动把她忽略。
她身后那位,好,很好,林经冬,你也跟着她瞎胡闹是吧,是不是给你布置的工作任务太不饱和了?
没关系,等我明天到公司了,好好找你谈谈心。
嗯,这位,阚子意眉头轻蹙,见缀在林经冬后面几步远那位女士,面上表情未变,只抬手抵了一下自己的金丝眼镜。
南以嘉女士的这个招牌动作放在萧行舟眼里,活脱脱仿佛在说,“我是不是说过,任何惊喜都有惊的成分,没准,最后会变成惊吓?”
没错,他现在有点相信,他不光花重金给自己请了个助理,这还是位先知啊。
挺好,萧行舟讪讪地摸了下鼻头。
最先回过神的孟池絮扭着腰就过来了,“我去,什么情况啊?”她凑到阚子意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么饥渴呢?连进卧室都等不及了?”
阚子意:“……”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池絮没管他,溜溜达达到萧行舟身侧,也不知道从哪变出个礼盒,塞到萧行舟手中,“小行舟,生日快乐啊,那啥……”
阚子意见孟池絮凑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不清这两人说了什么,萧行舟笑着抬眸,两人目光一下撞上,阚子意很轻地吞咽了下。
今天是萧行舟身份证上正儿八经的生日,几人前来,原本是想给他庆生的,但现在看,似乎……
孟池絮道:“那我们就先回了,毕竟,春宵苦短啊~”
阚子意:“……”
搞得阚子意直想抽她。
几人溜溜达达地走了,阚子意不尴不尬地收回视线,目光扫过客厅。
什么鬼条幅,还是粉红色的,一看就知道是孟池絮搞的幺蛾子。
‘祝小行舟:生日快乐’几个字贴的歪七扭八,气球倒是吹的多,各种颜色几乎粘了满墙。
小茶几上,摆着个好几层的白色蛋糕,阚子意有点过意不去地想,刚才应该让这几人吃完再走的。
身后忽然贴到个东西,阚子意全身一凛,听见萧行舟贴着他耳边问,“想什么呢?”
阚子意转回身,不自然地与他拉开点距离,“今天你生日?”
一下想到什么,萧行舟顾左右而言他,“身份证上的日期。”
似乎有哪里不对,但他今天心情一路从低到高,坐了好几次过山车,这会有点累,根本无暇多想。
他问,“要吹蜡烛吗?”
“吹什么蜡烛啊,”萧行舟一个劲地鼓着他往楼上走,“不是你刚才说的嘛,先进屋。”
阚子意:“……”
萧行舟好笑地想,完了,耳朵又烧起来了,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一会在床上一定要再多逗逗他。
……
阚子意被萧行舟从后推搡着进到卧室。
萧行舟后进,一进来就先把门锁了。
阚子意:“……”
他不怎么自然道:“你先洗澡。”
“不一起洗吗?”
“……”
谁特么要跟你,跟你一起……
“不,”阚子意果断拒绝,把人不容分说地推进浴室,‘砰’的关上门。
闷笑声终于能消停会了,阚子意心如擂鼓地想。
既然卧室里的浴室被占,阚子意在床前坐立难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到外间去洗个澡。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以0.75倍甚或0.5倍的速度龟速磨蹭。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没底,直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怪自己早干嘛去了,搞的现在这么紧张。
又冲了会,热气太闷,他实在受不了,灰溜溜地从浴室出来。
在底下又磨蹭了会,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卧室走。
进门。
诶?
人哪去了?
床上没有,浴室门是大开着的。
阚子意正要开口,温热鼻息扫过颈侧,阚子意全身一凛,听见他问,“怎么洗这么久?”
“要不今晚还是先……”心里的话没出口,阚子意又听见那人闷着声音说,“子意啊,你不老实。”
阚子意:“……”
怎么个意思?
萧行舟放开他,几步走近床头柜,他躬身,刚把最底下那个抽屉拉开。
电光火石间,阚子意一下想到什么,立马上前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抽屉被完全拉开,藏在最深处的东西暴露了出来。
此刻,阚子意心中的羞愤达到顶点,他想都是孟池絮那玩意作死,这下好了,管杀不管埋?
“不准笑。”阚子意冷声道,说完,手伸过去,想把那两个‘作案工具’收缴了。
谁知,正闷笑的人,手比他快多了,顷刻拿走。
高举在半空,问他,“你要干嘛?”
“给我。”阚子意去半空抢。
萧行舟趁他抬臂,一下把人揽进怀里,手臂仍是举的高高的,声音却闷在阚子意脖颈间,他问:“你要这些做什么?”
阚子意耳廓绯红,用力想挣脱,萧行舟便箍得更紧,他说,“这些不是给我用的么,你抢来做什么?”
“难不成,你想帮我戴上?”
阚子意:“……”
白皙的脸颊瞬间绯红,似乎连耳尖都要开始往下滴血。
萧行舟心痒难耐,再不逗他,把人用点力道,一下就推倒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
唇齿再次绞缠,这回萧行舟没给他留半分退路,只在氧气耗尽,濒临窒息时,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阚子意声音已经哑了,只顾央了句,“关,关灯。”
过不多会,暗下来的房间开始一点点地提升能见度。
月光躲进云层,房间里不时传出的响动,惊走了落在窗外枝桠上的雀鸟。
又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终于再次冲破云层,倾洒而下。
阚子意卧室的床边,挂着一个小银锁,只有幼儿巴掌的大小。他听文姨说过,这是他还没出生时,他姥姥姥爷专门去庙里求的,寓意是保佑他此生无灾无祸,平安长大。
多少个夜里,从不发出一点声音的长命锁,因为床笫间不断的耸动,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阚子意伴着这个铃音,陷入黑甜的梦中,只记得那人好像在自己耳边问了句:“子意,再来一次好不好?”
……
意识越来越沉,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回答了。
他只记得,梦中,那阵熟悉铃音,一直在响。
墙壁上树影斑驳,月落日升,勾勒出好一段旖旎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