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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新的开始 ...

  •   梁玉苏醒时距离开学只剩下3天的时间,因为沉睡时间并不是很久,她的身体基能基本都还在,并不需要太久的恢复期,在经过医生全面的检查后,又留院观察了几天,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办理出院,饶是如此也赶不及开学报道,梁玉便向辅导员请了几天病假,出院那天,梁玉妈妈开着车,载着梁玉和张望楠回到了她们租住的二居室,虽然房间长时间无人居住,但张望楠经常会打扫,南方的空气也没有那么容易落灰,房子收拾起来也很方便,妈妈给梁玉买好各种生活用品和药品后便打算离开,临走前万分叮嘱道:“小玉你记得要按时吃药,楠楠你帮我看着她,这孩子刚刚好,还没完全恢复,一忙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好的好的知道了妈。”“阿姨您放心吧。”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又转头叮嘱“别嘴上知道了,过段时间还要复查的,按时吃饭,按时吃药,多多休息,听见了吗?”梁玉笑了笑,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哎呀我知道啦你放心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快回去吧,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叔叔和妹妹肯定很想你。”妈妈无奈的摇摇头,“你真是,楠楠,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听到张望楠肯定的回答后才乘坐电梯到地下车库开车离开。看到妈妈的车驶离小区,梁玉快速平躺在床上摆了个大字,“哎呀~这就是我们的家了。”张望楠本想伸出手拉起梁玉,一不小心被对方也拉倒在床上,“你那天在医院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张望楠的脸瞬间像熟透了一般“好啊你居然装睡,害我白担心那么久。”“你那天说的话我还想再听一遍。”“只说一次,没听见算了。”“我听见了,那今天,就算是我们的第一天。”“好。”梁玉的脸在张望楠眼前放大,呼吸打在她的头发上,她紧张的闭上了眼,这一次她没有躲开,她感受到梁玉的吻先是落在她的额头,随后来到她的眼睛、鼻子,最后印在了她的嘴唇上,她也热情的回吻,两人吻到直到无法呼吸才分开,她们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对方,而后大笑起来。
      很快迎来了赵帆的开庭审理日期,因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无认罪认罚悔过的情节,经检察院控诉,最终法院判决赵帆因犯有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情节恶劣,判处八年有期徒刑。开庭前一天,梁玉试探着问张望楠,“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写谅解书。”张望楠摇摇头,“他伤害了你,这是他应得的,你不需要为了我去原谅,现在对于我来说你最重要。”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度过着,张望楠参加了自考,等待成绩的那段日子让她备受煎熬,连带着梁玉也跟着紧张起来,每天最常听到的话是“我考不上怎么办,我都这么多年没读书了,这次还能行吗?”一边在怀疑焦虑中度过一边又存有一丝希望。成绩出来那天,张望楠就连查询都不敢轻易点开,反而梁玉坐在电脑前一直刷新,张望楠捂着眼睛等待最后的宣判。刚开始网站一直无法加载,等过了几分钟后成绩突然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梁玉压低了声音,“很遗憾,楠楠,你要跟我一起学习了。”张望楠立即放下捂在眼前的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止不住的傻笑,她们相拥着,哭泣着,自从遇到梁玉,张望楠的人生看到了希望,她也勇敢的抓住了这束光。
      又是一年暑假,梁玉趁着假期去研究所实习,张望楠也重新应聘了编辑部的工作,入职之前,二人合计着回到她们初始的地方,一直逃避并不是最优解,张望楠逃避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真正面对自己的家庭了,破而后立,方能自渡。
      时隔多年再次站在家门口,张望楠内心不禁万分感慨,这几年来家里还和以前一样,时光在建筑物上刻下的痕迹微不足道,改变的是人,她看到小时侯因为犯错被关在门外孤立无援的自己,而如今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面对曾经的不堪。
      伸出手用指关节敲了敲门,“谁呀?来啦~”张望楠听到了妈妈熟悉的声音,等到门打开后,面对多年未曾见面的母亲,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她也不清楚她是否还恨着自己的家人。“男男回来了,进来坐吧”妈妈热情的问候反而让她无所适从,打完招呼的妈妈打开着门就走进了厨房,“你和你同学来的真巧,我刚准备做饭呢,让你爸买俩鸡腿回来,好久没吃妈做的菜了吧。”印象中,张望楠吃到鸡腿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开始只属于爸爸,后来有了弟弟餐桌上便会多一个鸡腿,但从来没有属于她的。梁玉陪着她坐在沙发上,明明是自己生活过那么多年的家,自己反而开始拘谨起来。不一会爸爸便回来了,弟弟放假跟同学出去玩,到了吃饭的时间也回到了家。爸爸当作她不存在似的,视若无睹。
      菜做好后一家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妈妈拿筷子夹起一个鸡腿放进张望楠碗里,“这么多年没回家,受苦了吧。”原来人老了便会改变,从前的针锋相对也会变得柔情似水,看着妈妈头上的白发,张望楠食不下咽,快要把整个脑袋埋在碗里。这时爸爸开口问道,“男男,什么时候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妈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你了,女孩子还是要嫁个好人家。”面对父亲,张望楠更多的是陌生感,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她,爷爷奶奶也不喜欢她,她还没有勇气在如此保守的父母面前坦白,“我不想嫁人,我和梁玉,我们两个互相陪伴着也挺好的。”“你说什么?”爸爸很重的将晚砸在桌子上,“出去了几年出息了?学人家单身贵族?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弟弟被吓得身形一顿,低着头不敢说话,眼见着气氛逐渐变得严肃,妈妈急忙出来打圆场,“楠楠快跟你爸道歉,你刚刚在说胡话,别气你爸了。”“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听到爸爸的训斥,妈妈立即住了声。张望楠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论她怎么做爸爸都会不满意,每一次妈妈都试图打圆场时都会被爸爸训斥,其实妈妈也是爱她的,但那些思想根深蒂固,生下女孩时,爸爸和爷爷奶奶的嫌弃,独自带孩子伺候全家人的妈妈,早就被侵蚀了自我,她能够理解,但她无法原谅。原来什么都不会改变,张望楠下定决心,“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吗?我喜欢女的,我和梁玉,我们在一起了,我们是女朋友的关系,我们将来还要去国外领证,我永远都不会如你所愿,嫁给一个男人,好为你儿子要一大笔彩礼,我说的对吗?爸。”像是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暴发,张望楠既把刀指向了对方,也伤害了自己,啪。一个巴掌印出现在张望楠脸上,梁玉在旁握着她的手,眼睛一刻不离看着她,手指不断的安抚着。“你真是有病,我没你这么恶心的女儿,给我滚。”张望楠擦干眼泪,“好,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你是你,我是我,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我从小到大应该没花多少钱,你算一下我全都打给你,往后的日子就算你死了也别来找我。”说完后便拉着梁玉离开家。
      出门后张望楠不停地哭,梁玉抱着她不知所措,怀里的人逐渐从哭泣变成了大笑,“原来从小困住我的东西,现在想来什么都不是,小玉,你看,我做到了,我们以后,要干干净净的,重新开始。”“好,重新开始。”夕阳西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二人最后一次回到这个地方,相视一笑,牵着手迈向了新的旅途。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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