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云致雨（gl）》秋将暮

28、执着见面

　　谈雨还是会常常站在四楼转廊上看七班门前的走廊，她好像在期待一个人的出现。
　　但这只能是空想。
　　她好像又能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看见一些回忆。
　　在这个地方，她为有个人戴上她的表，那个人说戴在右手上，于是她亲自扣上。
　　怎么会有人戴两只表，怎么会有人在写字的右手上戴一只表呢？
　　那个人说；“这样我写字的时候就能看见它啦。”
　　也说“我不能再霸占你的表了，会睹物思人的。”
　　那它在哪呢？被她珍重的封起来了，不敢触碰，因为她更会——睹物思人。
　　那她在哪呢？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方了。
　　谈雨会讨厌自己的记忆力好了，因为那些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如影随形，忘不了一点。
　　那那个笨蛋呢？哦，不喜欢自己了。
　　那她还记得吗？好吧，不知道，可能对她也不重要。
　　每天晚上依然会聊天，多数是谈雨找的话题。
　　其实也不会聊很多，谈雨会觉得沮丧。
　　自己每次找话题说么？好吧，她确实每天待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趣事发生。
　　不会说很多话，因为害怕打扰她。
　　但每次谈雨不发消息的时候，程昀忟又好像有了什么事说，所以两人也聊了不少短信。
　　谈雨想起了“从前路遥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如今打字慢，她也在这样笨拙的想和一个人联系，想陪伴她，不让她觉得无趣和孤单。
　　又怕别人嫌她烦。
　　每次攒趣事笑话就像一个不常吃糖的小馋嘴，小心翼翼的攒起来，一次性不敢倒太多。
　　但她是在分享她的糖，她希望让那个人开心，这样她也会开心。
　　也许吧，喜欢一个人就是矛盾而又小心的。
　　……
　　程昀忟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确定了上学的时间。留级，等高一分科以后再上学。
　　谈雨是第一个知道的。
　　谈雨得了中耳炎和扁桃体发炎，需要打一个星期的针。
　　其实她因为运动，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可能高中每天坐着，和别人一起闷在一个环境里，也开始生病了。
　　她每天中午去打针，手机放在阿姨那里，她打针的时候就会先回家拿去。
　　开始是觉得结账需要，后来发现可以最后一起结，就开始玩手机了，聊天也更方便，不过也会做一下没做完的作业。
　　这段时间其实有一个留级的在程老师班上的女生一直在追谈雨，即使她已经拒绝过了。
　　那个女生其实挺好的，谈雨心里总是很悲悯，也希望能帮她一些，作为朋友的帮助。
　　那个女生就是因为抑郁休学留级的。谈雨会情不自禁的想到程昀忟，在了解这个群体多了以后，她是很同情的。
　　女生在学校给她送过几次吃的喝的，谈雨还是照常会还一些并且说明。
　　但那个女生很执着，知道谈雨在打针以后，刚好那几天她又在家里休息，就来看她了。
　　那天谈雨打漏针了，手上鼓了一个大包，在医生重打以后，女生想帮她摁住止血的，谈雨自然瞬间就自己接手了。
　　第一次漏针，还挺新奇的，谈雨拍了照片发给程昀忟，和她在手机上聊天。
　　谈雨知道那个女生能看到，她已经说过了自己有喜欢的人，但可能一直以来自己太温吞了，不好意思做的绝一点。
　　如果这样能让她知难而退，也是好的。果然，从这以后，那个女生也没再找过谈雨。
　　程昀忟说打针的最后一天让谈雨去她家吃饭，这是郑爱玉吩咐的，前一天也是她生日。
　　谈雨推脱不下，其实心里也是希望的，就去了。走的时候，郑爱玉还让程昀忟拿了昨天留的蛋糕，让她陪着谈雨去打针。
　　自然，求之不得。
　　谈雨和开屏似的，有她陪着，自然多了很多的话。
　　……
　　很快就到了国庆，高二还能放三天半。
　　谈雨并没有归心似箭，一是她的初中朋友想要一聚，二是想和程昀忟一起出去玩玩。
　　十一放假这次是中午放的假，她打算多留一个晚上。
　　在学校里打了一下午的球，被老师邀请进了他们的球局。
　　这样的球局，传导和配合很多，她也就积极的跑着位，各个方面都做的不错，所有人都对她的表现赞不绝口。
　　晚上先去吃烧烤和小龙虾，生意太火爆，很久都没上菜，谈雨等不了很久，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就走了。
　　因为谈紫奕和阿姨要回大桥对面的房子去，出于安全考虑，她们让自己晚上也过去睡，既然这样，肯定不能太晚过去。
　　她的初中朋友好像等下还要去唱k，菜也一直没有上，自己还打算去找程昀忟呢…
　　其实程昀忟今天也在和她的朋友们聚，谈雨都认识但不熟。
　　但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想很想见她，从好久之前就这样想了，谈雨就这样怀着一腔孤勇去了。
　　“你们在哪里？”
　　“天天夜市。”
　　“好，我过来了。”
　　谈雨下车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那桌，刚好对上程昀忟张望的目光。
　　天天夜市就在检察院对门，生意特别好，所以他们只能坐在外面。以前谈雨姐姐还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也来这里吃过。
　　“坐这儿吧。”刘萌萌也看到了谈雨，先开了口。于是谈雨坐在了高晗和刘萌萌中间，和程昀忟中间隔了一个人。
　　坐在这里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尴尬……
　　没吃饭，但不好意思也跟着他们吃，要不等下a钱有点难办，而且真的不熟啊啊啊。
　　还是看手机吧。
　　“蛙趣，你这就来了？”程昀忟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发的消息。
　　“我给你说了啊。”
　　“当我再看到你那句话的时候，就刚好看到你下车了。”
　　“我来了才觉得好尴尬，，，”
　　“你咋坐那里了。”
　　“她喊我坐的，刚刚你旁边也没空啊。”
　　幸好这样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他们也很快风卷残云，收拾离开了。
　　接下来的机会是去看初中后门的初中英语老师，只需要走过一个百步梯然后顺着那条街走就到了。
　　谈雨一直想等着和程昀忟独处的时间，这时才不到九点，也还能等吧，便又跟上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雨洛一直在和程昀忟聊天，她也不能插嘴，只能落后两人走在最末，。
　　在她身边还有刘萌萌，她倒是一直找谈雨搭话，想着是程昀忟身边的人，多接触也好，谈雨倒是欣然接受了。
　　很不巧的是，因为是临时兴起的，大家走到了敲门没人，才想起来联系老师，却被告知回老家了不在家。
　　没有地方可去，一大群人站在三叉路口旁的宽人行道上聊起了天。
　　昏黄的灯光，偏僻的路很安静，只有他们，带着少年的活力。
　　谈雨经常去瞟程昀忟，两人总是对视。
　　她的眼神让谈雨很心慌，有疑惑，有思考，还有一丝不解。
　　十点的时候大家也都准备散了，因为没讨论出来去哪儿，一直站在街上也不是个事儿。
　　这时候谈雨终于意识到要分别了，她没有等到她想要的那个机会，所以很主动的去加入了程昀忟和李雨洛的对话。
　　谈雨是最后走的，她记下了程昀忟坐的车牌号，甚至把男生都关照到了。
　　“到谈紫奕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程昀忟还是这么的关心人。因为这段路程也挺远，要过桥不是很好打车，而且已经是晚上了。
　　“好，你到家了吗？”
　　“我爸来校门口接我了，我在正门下了，她们回东门的。”
　　“那就好。”
　　“我觉得你刚刚好像也不是很尴尬。”
　　“有么，可能因为是你的朋友吧，我不想表现的太紧绷。”
　　“是吗？只是这样吗？”
　　“啊？肯定啊。”
　　“对了，刚刚刘萌萌找我推你□□了，给吗？”
　　“啊？她要我□□做啥。”
　　“不知道。”
　　“可能扩个列吧。”谈雨突然从程昀忟的那个眼神里读出来醋意，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但无论怎样，她都不想让程昀忟想多。
　　果然只是扩列，谈雨还把两人没有几句的聊天记录发给了程昀忟。
　　“她还和我说过你帅呢。”
　　“那谢谢夸奖吧。”
　　“你不觉得她好看吗？”这样的试探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谈雨不知道她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但谈雨很受用。
　　“还行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配合着，像是不想在对方面前再流露出更多不该有的想法。
　　“你今天怎么就过来了？你不是要和你初中朋友们聚吗？”
　　谈雨没有隐瞒，“想在放假走之前，单独和你待一会儿。”
　　“单独待一会儿，怎么待呢？”
　　“吹吹晚上的风，走走路也是好的。”
　　“好吧。”
　　“但其实今天我俩都没怎么说话。”
　　“切，不是你不找我说话吗？”
　　“哪有？你一直在和李雨洛说话，还有别人。”
　　“那你也不一直在和刘萌萌说话吗，我觉得你们挺聊的来的。”
　　“……无语了，你真是的，不想和你说话了。”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
　　“我也开玩笑的。”也是，谈雨怎么可能不想和程昀忟说话。
　　谈雨早就到了，谈紫奕家阳台的视野不错，可以拍到江对面的夜景，谈雨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挺好看。”
　　“这边，对河这边新建的公园你来过没？”
　　“还没呢。”
　　“那下次我们一起来一回吧。”
　　“嗯，看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