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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禾珍珠转身就出了门,在附近的树下捡到一根木棍。

      禾珍珠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抬腿不远处白色发光的河水走去。

      殊不知,她刚走没多远,身后几个村人看着她的背影议论。

      “那不是珠娘吗?”

      “刚才薛家的管家好像走了,不会是看珠娘病好了,要珠娘重新去给薛二爷做妾,珠娘想不开要跳水吧。”

      “肯定是!不然她去水边儿干什么!”

      “糟了!咱们快过去拦住她!”

      几个村人风风火火的追上去。

      这边,禾珍珠没走到河边就听到有孩童哭叫,她冲到河岸,就看到一个孩童浮着那里,无错的长着胳膊,眼看着要掉下去。

      禾珍珠扭头看到后面的几个村人,叫他们,“来人啊!快救人!!”

      禾珍珠则毫不犹豫的丢了手中棍子,冲过去把孩童拉上来。

      孩童害怕的普通,她整个人没有着力点一下子摔到水中。

      村人赶到的时候,她陷在水里把孩童举着。

      俩个人都被拉上来。

      原主的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这顿折腾身上都是水,禾珍珠浑身没力气差点晕倒。

      这会儿的功夫,大家都去观察孩童的状况了。

      忽然人群中有人叫了一句,“糟了!小石头不动了!”

      禾珍珠听到了一惊,她记得,她刚把孩子抱上来的时候,孩子明明行好的乱扑腾力气不小来着。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那孩童的亲人也到了。

      “奶的宝石头你这是咋了!”一个老妇抱着孩子就哭。

      有村人劝说。“石头奶,别哭了。”

      石头奶直抹眼泪,“都怪我,人老了上了年纪,刚才吃了饭就懒得动了,石头非要出来玩,我一个没看住,就让他自己跑出来了,谁知道会摔到河里去啊哎呦呦……”

      有个青年开口,“石头奶你莫哭了,俺跑得快俺去给你找大夫去!”说完就跑走了。

      禾珍珠看到孩童被奶奶抱着,小脸惨白的厉害。

      她想到或许孩子积水了昏迷。

      她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可眼下的情况,等大夫来不知道要多久。

      “石头奶,小石头可能积水了,咱们得把水给他弄出去。”吵闹中禾珍珠出声。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来。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禾珍珠,也都明白等大夫的功夫可能耽误孩子,禾珍珠也没空多解释,让老妇把孩童平放下来。

      力道均匀的挤压小石头的胸口,不大功夫孩童吐出来几口水,忽然睁开眼睛。

      大家都十分开心。

      一会儿的功夫大夫就来了,经过大夫的反复查看,确定小石头没事,又得知禾珍珠给积压了胸口,十分认可。

      “孩子没事的,就是积水昏过去了,水弄出来了自然醒了就没事了。”

      大夫离开,小石头的奶和刚赶到的小石头的爷爷,一起要给禾珍珠下跪磕头。

      “爷奶,你们这么大年纪给我下跪怎么能行。”

      小石头的奶一双眼通红,卡着禾珍珠的手,“是你救了小石头,我们应该谢谢你的。”

      禾珍珠说,“大家都是小舟村的人,我既然看到了没有不管的道理。”

      俩个老人又是一番感谢,有人好奇禾珍珠怎么知道急救的办法。

      禾珍珠也是淡淡,“是我在一本书上,偶然看到的救治落水之人的法子。”

      都知道禾老五是个识文断字的,把大女儿教的出色也是难的,没人怀疑什么。

      和禾珍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小媳妇,热情的卡着禾珍珠去她家,把她的衣裳给禾珍珠换了,也是一身素服。

      “珠娘,咱们都知道你孝顺,你爹走了一年了,五娘都脱孝了,你还没有,你家里约摸也没有多余的素衣,你就穿俺的,你可别嫌弃。”那借给禾珍珠衣裳的女子笑着开口。

      都知道禾珍珠在禾家不被吴氏待见,湿透了衣裳回去肯定会被骂的。

      禾珍珠知道她是好心,笑笑谢过。

      那女子又犹豫着开口,“珠娘,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要寻死啊,薛二爷人是风流,可是倘若真心喜欢你,你嫁给他做妾,锦衣玉食不说,他也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被正妻欺负的,你若是运气好,到时候能给薛家多添个小少爷,到时候在薛家那里也会有你的一席地方,正妻再好妒蛮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这下轮到禾珍珠诧异了,这才知道他们误会了,解释,“怎么会,我是去扎鱼炖个鱼汤,想着补补身子的。”

      “这样啊。”

      “补身子好,身子好了一切都会好的。”众人都笑了。

      “珠娘你能想开最好了。”

      大家都觉得禾珍珠是想开了,和吴氏争辩、懂得对自己好了,这是放在从前绝对不可能的事。

      禾珍珠道是,“我大病了一场,什么都看开了,人活着一辈子那么短,把自己照顾好,吃好喝好不留遗憾最是要紧。”

      大家一团和气的说着话,这会儿功夫,石头奶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三条腊肉,还有一些干蘑菇和酱鸡蛋,远远冲禾珍珠笑。

      这已经是农家人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了。

      禾珍珠是不愿意收的。

      她知道,石头奶家不是多么富裕,和石头爷身子骨都有积年顽疾,常年需要汤药养护,唯一的儿子和儿媳妇在云县打粗供养一家,虽然离家不远,可是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趟,实在是不容易。

      石头奶一定要给,禾珍珠一字一句的给她讲道理,“奶,你让我拿回家恐怕也进不到我肚子里,不如这样你把这些好吃的拿回去,改明儿啊我去您家串门,你做给我吃,您说这样好不好?”

      这是事实,石头奶最终同意了。

      禾珍珠还要去河里摸鱼,这会儿功夫她的头发也都干了,她热情的招呼众人一起。这一改往常懦弱寡言的形象,还一下成了小舟村救人命的善人,大家自然都捧场,拿了家伙什一堆人在河岸边待了快一上午。

      收获颇丰,加起来有十几条鱼。

      小鱼苗都被放了,特大的有五六条。

      看着那肥硕的大鱼,禾珍珠忽然有了新主意。

      做成鱼丸或者生鱼片似乎不错。

      到了分鱼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让给禾珍珠。

      禾珍珠自然不会独占,之前给禾珍珠借衣裳的年轻小媳妇儿提议,“珠娘病好了是好事,这样就近去俺家,咱们大家伙儿一起庆祝一下。”

      一致通过。

      人太多了做鱼丸费时候,最后所有的鱼都熬汤,大的禾珍珠弄了鱼片涮进去吃。

      这是一种新奇的吃法,谁也没吃过,禾珍珠只道她在书里看到的,谁也没怀疑。

      有人感叹,“珠娘若是男儿身,读书识字定会有一番大造化。”

      大家伙其乐融融的吃了晌饭,说了会儿闲话才各自回家。

      禾珍珠吃饱喝足还在附近田地散步消食,过午后一身轻的回到禾家。

      甫一进门就被院子里坐着吃瓜子的吴氏,劈头盖脸的骂,“天都快黑了,你去哪儿了,你妹妹快饿死了,不懂的回家做饭啊!”

      禾珍珠看了正房出来满眼无辜的五娘,冷淡,“娘,你和五娘都有手有脚,难不成我死了你们就不自己动手,都要饿死不成?”

      “什么死不死!你个小货嘴怎么那么脏!老娘怀胎十月生的你,怎么让你做做饭就拿大道理了?”

      “我是五娘的姐姐,论理我也说得她,五娘越发的大了,将来要嫁人了,您这么宠着她什么都不会,将来指望夫君一家伺候她么?”

      这个时代,能被夫君一家伺候的只有皇帝的女儿。显然生在禾家的五娘,是没有这个资本的。

      五娘的脸一下通红,捂着脸呜呜的就跑进房去了。

      吴氏追进去安抚。

      当天傍晚禾珍珠被石头奶叫去家里吃饭,一整天没管吴氏和五娘。

      回去的时候发现门被上锁了。

      禾珍珠直接扭头离开,到之前借她衣裳的女子家借宿。

      女子姓徐,和珠娘同岁不过生的比禾珍珠月份大,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孩子和男人去了隔壁村婆家走亲,正好不需要避讳。

      珠娘叫一声徐阿姐。

      第二日一早醒来,禾珍珠洗漱把自己的衣裳换了,徐阿姐是个手巧的,之前破损的地方已经被她贴心缝好了,禾珍珠直夸她手巧。

      外头一个过路的村人看到禾珍珠,几步进来,“珠娘你在这儿啊,你娘找你呢,薛家的人来了。”

      徐阿姐,“珠娘你放心,昨天你同我说的,我答应你,你放心我会帮你。”

      禾珍珠回到禾家,果然简单了昨天的老管家。

      她的气色比昨天更好。

      吴氏送过来水模样讨好,那管家都不理,只同禾珍珠客气,“禾大姑娘,我已经同二爷同老太太禀告过你病好的事了,老太太吩咐我来接你。”

      禾珍珠点点头。

      管家,“那禾大姑娘你收拾收拾,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

      禾珍珠坦然,“我没什么东西,现在就可以离开。”

      “不过走前,我想请管家帮我一个忙,载我同我娘上县一趟。”

      薛管家一脸疑惑,“禾大姑娘这是为何。”

      吴氏也是凑过来,禾珍珠坦坦荡荡。

      禾珍珠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要上县,请管家请县衙的人做证,彻底和我娘禾吴氏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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