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秋逢春》一口热美式

24、难言

　　电话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挂断了，一个郁闷烦躁，一个心不在焉。

　　叶临书独自一人抽了一整包的烟，他该怎么做？怎么和周眠相处？他应该跟周眠表明自己的心意吗？

　　在往后的日子里，叶临书有意无意地在躲避周眠，不再那么经常地跟周眠发消息了，也不再跟周眠打电话了。

　　好像周眠也没有察觉到叶临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发现叶临书在渐渐地远离自己，只是在某个拿起手机的瞬间，心里会空那么一块。

　　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最后连叶临书自己也忍不下去了，持续这种状态一点意思也没有。

　　寒假结束他就是要备战高考的学生了。到时候，他高考完，上了大学，他还能继续和周眠当朋友吗？

　　那如果他抓住当下，跟周眠表白？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不想谈恋，不喜欢表白，一旦被拒绝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很难做出决定。

　　但是慢慢地也恢复了他和周眠的相处方式，经常给发消息，打电话。

　　在剩余的寒假时间里带着周眠去玩。

　　平野的日落很美，黄色和红色交织成一幅璀璨的画卷。

　　“你冷吗？”

　　傍晚降温降得厉害，叶临书用手包住周眠冷冰冰的小手。

　　“还好。”

　　周眠带着帽子裹着围巾，明明穿得很多了，可这小手怎么也热不起来。

　　“后天就开学了。”

　　周眠发出感慨，这一个寒假她过得很充实，可能是身边有叶临书的原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临书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她开始变得依赖叶临书，期待叶临书，喜欢和叶临书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马上就要高考了。”

　　一开学，距离高考就只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叶临书的期末考成绩是六百四，如果他想要上安大，就必须在把分数提上去。

　　“你想去哪里上大学？”

　　周眠问道。

　　“去安城吧。”

　　“我也想去安城。”

　　周眠和叶临书都是家中最不受待见的孩子，长这么大了连市都没出过，安城是个繁华的大都市，也能好好的开开眼界。

　　他们在那一块平野聊了一会就起身准备回臻庭。

　　“好累啊不想开学。”

　　在车上，叶临书的头微微靠在周眠的肩膀上。

　　鬼畜的高三生活，枯燥无味。

　　“很快了，你马上就解脱了。”

　　周眠闭着眼假寐。

　　“……”

　　毕业可能不会是一种解脱，可能会是他与周眠见面的渠道垄断了。

　　“我毕业了你还会跟我玩吗？”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叶临书身边就不缺朋友，小学的他阳光开朗，浑身散发着被爱的气息。而步入初中后，曙光小霸王，身边自然也不缺人。

　　但是真正算得上兄弟的也只有林泽和范知韫了。

　　他很绝情，对亲情，对爱情，对友情。都是这样的。

　　唯一对周眠，他希望周眠能对他心软一点，叶临书舍不得放下周眠的手。

　　“可能吧。”

　　其实周眠也挺舍不得叶临书毕业的，因为叶临书对自己真的很好。

　　他毕业后离开三中去别的地方深造，见面聊天的时间都会减少。

　　也许，以后很难再见到叶临书了。

　　说完叶临书没再出声，后半段的路程都是在沉默中度过。

　　跟往常一样，叶临书把周眠送到楼下才转身离开。

　　晚上七点，周眠回到了家。

　　进门的她还没有察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她不知道的是，苏芜在阳台上观察了她好几天了，每天都看见周眠和同一个男孩子回家。

　　苏芜早早地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周眠回家，她特意挑了这一天等周眠，因为这天周政要值班。

　　“舍得回来了？你这是给我钓了一个金龟婿？”

　　苏芜不止一次在阳台上看见周眠和叶临书了。她双手交叉捧在胸前。

　　声音很大，朝着周眠喊道。

　　即使天空现在如此灰暗，楼下明亮的路灯也点亮了漆黑夜里的两个人。

　　让楼上的苏芜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

　　周眠在玄关换鞋的动作一顿，随即转过头疑惑地看向在沙发上异常愤怒的苏芜。

　　“还给我装傻？楼下那个男生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苏芜的情绪很激动，一下子就站起来走到周眠面前，把周眠堵在玄关。

　　“什么楼下的男生？”周眠一下子被苏芜问懵了，是叶临书？但是苏芜怎么会知道。

　　“就是你每天都是和谁出去玩？我都看见了，快说，那个人是谁！”

　　苏芜发了疯似的询问周眠。

　　“同学。”

　　周眠皱眉看着苏芜，她不知道苏芜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苏芜的脸变得通红，眼里盛满了泪水。

　　“你撒谎！什么同学会天天一起出去玩！”

　　“你恶不恶心，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是让你去讨男人欢心的吗？”

　　“我生你下来干什么的？走你妈的歪路吗？”

　　苏芜一连串的话语让周眠摸不着头脑，她不懂苏芜在说什么。

　　“我少你吃少你喝了吗？为什么要去谈恋爱？为什么？你对得起我吗？”

　　“你怎么能这样啊？”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苏芜崩溃的靠在墙上哭，大抵是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了，重重把房门一关。

　　留周眠一个人在玄关发呆，她连最后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

　　好一会才缓过神，苏芜刚刚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一句话都理解不了。

　　走什么歪路？什么讨男人欢心她到底在说什么？

　　最后，周眠不知不觉睡觉了，眼泪沾湿了她的头发，噩梦接连不断的在周眠脑子里炸开。

　　她睡了好久好久，希望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3点她才醒，她睡了整整一天。

　　双眼早已哭得红肿，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是苏芜嫌弃周眠，带着周政离开了。周眠去洗了一个热水澡调整状态，明天就要开学了。

　　她坐在浴缸里面发呆，是她做错了吗？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啊？

　　她想去找她妈妈谈谈，打开手机，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没有发出个所以然来。

　　她无助靠在浴缸上啜泣。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的苏芜靠在房门上崩溃的哭泣，她想保护好这个女儿，可是她好像用错了方式。

　　苏芜年轻时发生了一点意外，以至于到现在心有余悸，看到周眠和男生在一起，就不受控制的把自己的遭遇联想起来。

　　对不起，亲爱的孩子。妈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