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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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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战事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即便皇帝没有销毁军粮,从敌国后面来势汹汹共打风苍国的行径来看,未来也会与之交战,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根本来不及筹备那么多粮食,即使她将皇帝的心思告诉叶骁,只怕叶骁也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可能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的首要任务是赚钱,然后筹备粮食。
叶灼蓥之前是一名首席服装设计师,这次盘下的店铺目的就是为了开一家成衣铺,她拿出纸张开始设计服饰。
她打算将现代风与古风结合的新颖款式,这种款式即便是放到现代也是最吸引人的。
古代用的都是毛笔,还在她大学时进入书法社练过书法,画着画着便渐渐上手了,一直画到晚上,丫鬟过来说母亲回来了,才停下笔。
“蓥儿!”
叶灼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走出门就看见程鸢风风火火走来身后两位嬷嬷和贴身婢女紧随其后。
程鸢本也是个大家闺秀,性情温婉,在外温柔又大气能撑起排面,在内管家手段也是了的,叶骁在外骁勇善战,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程鸢与叶骁可谓是刚柔并济。
可就是这样一个柔和的人,一旦涉及到自己女儿什么礼数都将抛之脑后了。
程鸢先是将叶灼蓥上下检查了一遍,瞧着她脸色很好,才松了口气,“我听下人说你在房间待了一下午,到现在都还没用膳,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叶灼蓥摇头,语气略显无奈:“娘,我没事,我在房间看话本看入迷了,一下忘了时间而已。”
“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当的?到饭点了都不叫小姐用膳!”
程鸢怒责下人,眼看着她下一步就要罚人了,叶灼蓥赶忙拦住,“娘,你别生气,他们叫过我吃饭了,是我想等娘回来一起吃。”
叶灼蓥抱住她撒娇:“娘,人家想和你一起吃,你陪我嘛。”
女儿一撒娇,程鸢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熄了下去,一脸宠溺道:“好好好,娘都依你。”
程鸢心花怒放,往日女儿都不会这样粘她的,上一次见她撒娇还是未及笄之前,让她十分怀念,怎知叶灼蓥一场大病过后,反倒跟以前一样娇软了。
这几天下雨过后,空气中都弥漫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夜晚的圆月倒映在湖中,初生的荷花尚未绽放,生长在湖中。
饭后,母女俩消完食后惬意地躺在逍遥椅上赏月,手中的团扇不同频率地煽动着。
“蓥儿如今也有十七了,也是时候相看人家了,明日娘亲便将京城内适龄男子画像都寻来给你好好挑选。”程鸢突然说起。
叶灼蓥听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程鸢见她不出声,继续说:“听闻白家的公子因母亲过世守孝三年一直未议亲,如今三年已过,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这白公子是京城人人赞之的才子,又是探花郎,你若是喜欢,待你爹爹回来,倒是可以问问他。”
程鸢说了一大堆,叶灼蓥总算反应过来了,她如今才刚过十七,虽说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及笄礼后方可成婚,但叶灼蓥骨子里还是个现代女性,是现代人的思维。
在她心里十八岁才算成年,如今十七岁就议亲未免也太早了些。
再者,叶灼蓥不知为何,总觉得程鸢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好像她已经看上了白家公子一样。
“哎呀娘,我不想嫁人,女儿还想多陪陪你呢,陪你一辈子!”
叶灼蓥现在可一点都不想嫁人,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她宁愿终身不嫁,也不可能与其他女子共用一个老公。
程鸢轻笑道:“傻孩子,女子到了年龄就该议亲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不然成老姑娘了就要被人笑话喽。”
京城里像她这般大的女子不是已经嫁人就是已经订了亲的。
叶灼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是娘亲和爹爹的女儿,谁敢笑话我?难道娘你不喜欢女儿吗?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
娇憨人性的模样一下就将程鸢逗笑了,迁就着她说:“好好,不嫁不嫁,娘亲哪里舍得宝贝女儿嫁出去,蓥儿真是冤枉娘了。”
程鸢的确不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人,先前也有跟她提过议亲的事宜,但是当时叶灼蓥十分抗拒,便作罢了。
可这次她听闻了前几日蓥儿与白公子的事情,还以为是看上人家了,虽然如今蓥儿失去记忆可能记不得白公子,但是能看上一次便能看上第二次,于是今日便重新提起议亲之事。
即便是不嫁人,他们相府也能养叶灼蓥一世,但女子将来总得有个知心暖热的,毕竟再怎么样,父母也陪不了子女一辈子。
叶灼蓥见她一副还没放弃的样子,好几次聊天都提到白家公子,生怕她再提起议亲的事情,便借口困了,回去了长宁院。
半路上,叶灼蓥终于想起来这个白家公子是谁了。
今天听溪冬说起过,之前的叶灼蓥在前些日子救下了在宴会中被下药的白子烨,这个白子烨正是程鸢口中的白家公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程鸢以为她看上白子烨了吧?
叶灼蓥瞬间头大了。
如今叶家权势滔天,暗处想要傍上叶家的人也不少,叶灼蓥便是那些人的目标之一,虽然知道那些人不敢对她下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的衣服暗袋里都会放一枚解百毒的药丸。
虽然不知道之前的叶灼蓥为什么会救白子烨,但是就算是喜欢,也是之前的叶灼蓥喜欢,可不是她喜欢啊!
本来只是装困,但是回到房间后,叶灼蓥是真困了,沐浴完后便直接睡下。
次日一早。
叶灼蓥用完早膳后遍在房中继续设计服装,大约过来半个时辰,一早出去的溪冬便带着地契回来。
不得不说溪冬效率是真的快,只一天就找到了叶灼蓥想要的铺子,是京城南街那条最繁华街道的一个店铺。
“溪冬,不愧是你,干得不错!”叶灼蓥看着地契夸赞道。
溪冬与河秋站在一起,被夸时也没展露出过大的情绪,“小姐谬赞,只是恰好那个前东家转卖店铺被奴婢碰上了。”
原东家急着出手,溪冬好说歹说极力把价格压低,最后用六十两的银子把原本叫价七十五两的铺子盘了下来。
饶是这样,叶灼蓥也头疼了好久,现在只剩四十两,但是后续开铺需要的银钱少说也要上百两,但是她现在上哪弄那么多银子?
对了!她可以去外祖家啊!
叶灼蓥眼睛一亮,即刻便启程,现在不过巳时,去到正好可以陪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吃午饭。
出发前,叶灼蓥让下人去跟程鸢报备了一声,省得她担心。
程鸢听说叶灼蓥去外祖家并不意外,以前叶灼蓥也经常去外祖家,长住都有,便只说了让他们看护好小姐,别让小姐再出上面意外,就没再说什么。
京城街道上热闹繁华,城内街道两边各种商铺,空旷地上还有不少商贩,进进出出的人影伴随着商贩们的叫卖声。
突然,轿子猛地晃了一下,在轿内闭目养神的叶灼蓥身子颠簸了一下,睁开了眼。
“大胆!居然敢冲撞叶府的轿子,是不想活了吗!”
外面是河秋厉声训斥的声音,跟随着的护卫瞬间将轿子围着,暗卫们紧盯着,随时都有可能将那人一击毙命。
自从上次叶灼蓥出事后,他们可以说是草木皆兵了。
而那个撞上轿子的少女在听到叶府那一刻,慌乱的脸上出现了仿佛看到救星的神情,他连忙往前爬了几步如何朝着轿子猛地磕头。
“求小姐救救我!我愿一辈子为小姐做牛做马!求求小姐救我一命!!”
女孩大约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声先有些尖锐慌乱。
“河秋。”
叶灼蓥声音从里面传来,河秋上前将门帘掀开,叶灼蓥只看来跪在那的女孩一眼,前面便追来了一群穿着下人服饰的人,好几个手中还拿着棍子。
“小兔崽子在哪!”
“看你往哪跑,回去不打死你!”
那瘦子想上前将女孩抓住,结果被面前的护卫给拦住了。
瘦子见自己被拦住,瞬间怒火中烧,“谁啊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拦我?小心我叫人收拾你!”
叶灼蓥冷着脸,语气玩味:“哦?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收拾我的人。”
旁边的矮子一看叶灼蓥,得意的上前,“我们是月凤楼的人,识相的就将这小子交给我们,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放你一马。”
“放肆!”
溪冬和河秋一同出声,溪冬更是上前将人一脚踹飞三米远,冷声道:“我们叶府的小姐岂容你们调舌!”
一群人一听是叶府,顿时吓腿软,脸上趾高气昂的神情早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张皇失措。
叶灼蓥走下轿子时,后面胆子小点的直接被吓得跪在地上,砰一声,十分响亮,领头的瘦子被下跪声震得从反应过来,也连忙跪了下来。
“叶…叶小姐,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放…放小的一马……”
瘦子声音都在颤抖,平日里虽然他们没见过叶家小姐,但是也认得叶家小姐的轿子,居然不知怎得,叶家小姐居然换了个轿子,要是让他们知道里面是叶家小姐,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冒犯。
叶灼蓥垂眸扫了他一眼,眼若寒芒,“你刚刚说要教训我的护卫,我很好奇你要怎么教训。”
瘦子顿时抬起手一边不停地用力扇自己嘴巴子,一边说:“是小的嘴贱!是小的嘴贱,下次再也不敢了…不不不,绝对没有下次,求叶小姐放过我吧。”
叶灼蓥没理他,而是转头对跪在地上恶狠狠瞪着瘦子的女孩说:“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女孩立刻低着头回:“回叶小姐,我叫陶祺安,家里是经营书肆的,前不久我娘去给月凤楼的姑娘送书,结果被一个纨绔拖入房内□□了,事后我爹和娘去报官了,可是官府那边因为纨绔的家中势力最后不了了之。
我娘因被辱清白没脸活下去在家中自尽。我爹为了替我娘报仇,在月凤楼打了那纨绔,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我爹被那纨绔的手下活活打死。
那纨绔得知家中还有我一人,担心日后报复,便伙同月凤楼的人将我掳走,将我关在柴房甚至还想辱我清白再将我卖去青楼,我是趁后厨失火的时候逃出来的,求小姐救救我!”
说完,女孩又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
“是……是王公子干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瘦子一众人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辩解,虽然这件事被王家压下来,但是当时在场人这么多,消失还是传出去的,只不过大家都私下议论而已。
“呵。”
叶灼蓥冷笑一声,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侮辱女性的人,尤其是有这样辱人清白害人家破人亡的。
叶灼蓥看了一眼女孩,这倒是个可以培养的,够聪明,还有血性,于是便吩咐道:“河秋,你将她带会叶府。”
河秋:“是。”
女孩感激地又磕了三个头,河秋将他扶起来,磕破的额头,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溪冬,废了他们。”
叶灼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说完后便回了轿子里,重新启程,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让开一条道。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溪冬跟了上来。
“小姐,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将他们废了,没有一个月怕是下不来床。”
半响后,叶灼蓥掀开帘子,溪冬会意地靠过去。
“你去查一下那个月凤楼背后的势力。”
溪冬无声应下后,消失在了巷子里。
叶灼蓥目光出神,之前那个大轿子程鸢嫌弃它晦气,觉得是因为坐那个轿子沾了晦气,便叫人处理了,给她新做了一个更华丽的轿子。
新轿子没那么快完工,今天出门就暂时先用这个小点的轿子,那群人认不得是叶府也正常。
但是即使认不出来叶府,也能看得出是那个大家小姐的,可即便是这样,那群人的态度依旧嚣张,可见背后势力很大。
封建女子地位低,像那样含冤自杀的女性比比皆是,但是能为妻子挺身而出的丈夫可不多,更甚至还有不把女性当人看的。
现在这个社会女性多是在家相夫教子,也不是没有女性想要摆脱这种束缚,但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即便她们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灼蓥突然有个想法。
正好她要开一家成衣铺,到时候买衣服的人多了肯定需要人手缝制衣服,这种东西女子最拿手,倒是可以招纳她们来做工。
叶灼蓥心里对未来的经营之路有了雏形,万事俱备,就只差启动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