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色天光》闻人有异皆虚妄

2、第 2 章

　　欧文打开房门，带着怪异的心情走进电梯，按下1楼。电梯缓缓下行，“叮”门打开了，没人，欧文有些略显怪异的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走出电梯。
　　慢慢地走到外面，欧文总得不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用无处不在的目光盯着他。诡异的注笼罩着他，仿佛黏腻而奇怪的液体，死死包裹他的精神，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如附骨之蛆般恶心痛苦。
　　欧文站定，深吸了口气，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天空上，缓缓地拿出手机，拨打开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沙哑的男声传来：
　　“欧文？干嘛？这个时间打电话？现在可不是上班时间？！”
　　“塞斯纳医生，你觉得我可能看见了炫粉色的天空么，连同太阳一起。”欧文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天幕。
　　“欧文？你还好么？闭眼现在！”
　　塞斯纳的话未完，电话就被猛然挂断，欧文举起手机，向天空拍了拍。照片里的一切糊成了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欧文不信邪似的又拍了一张，这一次，镜头里天空中存在着巨大而怪异的圆形斑点，几乎完全遮挡了镜头。
　　第三次，欧文默默念道，最后一次。
　　这一次，镜头清晰的照下了天空的景象，什么都没有。欧文高悬着的心，陡然坠落，但又仿佛有某种东西扎进了他的精神中一样。
　　挂断的电话，再拨打而来，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欧文的思绪，将他拉回现世。
　　“喂。”
　　“欧文，你现在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家下面。”
　　“待在那儿，不准动！！”
　　”电话再次挂断，滴滴的忙音，仿佛预示着某种情况的到来。欧文猛得一顿，手机从手中滑落。
　　“咔..哒”，裂纹一瞬蔓延上了屏幕，欧文略显迟钝地蹲下身，捡起手机，缓缓用手擦拭上面的裂痕，随后将之放回衣兜。他将头转向上方，目光怪异的看着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避开而行。宛若某种荒诞电影里的情形。
　　不久，一个身着靛蓝色长风衣，顶着一头明晃晃绿毛的高个男人停在了欧文身前。
　　“弥斯恩.欧文？！能耐了？！！敢挂心理医生电话！嗯？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那可悲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可能！”男人将将站定，一通话便扑了过来。
　　“塞斯纳医生？！”欧文看着眼前的男人疑道。
　　塞斯纳一把抓过欧文的手，“别看了，我想你上班一定是迟到了，绝对，现在你给马上去上班。”手腕被一股大力拉扯着向前。
　　欧文侧头观察着塞斯纳，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眉眼如画般写意，只是略显刻薄冷情。塞斯纳似察觉到欧文的目光般，转过头来，眼神定定的盯着欧文。
　　“我想，你不想丢了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如果没有这个工作，以你现在的情况，估计完全没有希望再找到一个合适的。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塞斯纳的声音刻薄尖利，欧文的目光却不自觉得瞟向塞斯纳靛蓝色风衣下的内搭。那是一件紫色高领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颗，墨绿色的宝石领扣反射着欧文眼中炫粉色的天空，怪异而炫目。下身穿着绿色的西装长裤，脚上却是长款军靴，和他那头绿色的头发一起，整个装扮显得荒诞而可笑。
　　“安菲尔德.塞斯纳，32岁，孤儿，毕业于哈佛生学院，曾任职于斯特安林研究院，主攻神经生物学；4年前辞职，现在是一家私人心理诊所的所有人，主攻神经病理学。塞斯纳医生，或许你更像个精神病人。”欧文不急不慢得道，他的唇边扬起一抹微笑；神色怪异地看着眼前人。
　　塞斯纳闻言表情未变；他抬手抹了抹自己那头半长不长的绿毛，眼神坠然锋利起来，“该给我们的精神病人一点掌声么？记得挺牢呀！那么希望你不会今天也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塞斯纳笑着望向欧文。
　　欧文将目光放向前方：斯莱姆中学。欧文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怪异的场景，那扭曲而怪诞的记忆，让欧文几欲呕吐。塞斯纳却仿佛未见着般，一手拉着欧文快步走进斯莱姆中学。
　　等欧文眼前清醒时，己到了走廊尽头，一间标着校长室的房间前。塞斯纳直接推门而进连带着欧文一起跨进房间。
　　坐在房间中央巨大办公桌后的是一个大概四十的女人。塞斯纳直接坐在接客椅上，全然不顾欧文如何。
　　“艾琳校长，这次我是来询问欧文教授于贵校任职情况如何？不知道艾琳校长是否有时间一述？”塞斯纳的语气客气而平静，与刚才恍若两人。
　　欧文听见此话，并未感到任何诧异。艾琳缓缓抬头，那是一张极具知性的脸，银丝边框的眼镜挡住了锐利的视线，让她不那么咄咄逼人。长而卷的头发披散下平钝化了极具攻击性的五官，只剩平和。
　　艾琳看了眼欧文，随后转向塞斯纳开口道：“我不觉得我们有时间，欧文教授于我校教学工作有重大贡献，不劳塞斯纳博士费心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似女声。塞斯纳却充耳不闻其中赶人意味似的，转过头。
　　“欧文？你还看什么？去上班，现在！”
　　欧文打开门走出办公室，关门时，隐约看见塞斯纳好像一脚朝艾琳踢过去。
　　空旷的走廊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欧文慢慢地走着，一间间教室地看过去，寻找着自己任职的教室。终于，一间走廊尽头的教室里，讲台上空着，台下的学生三三两两地坐着。欧文走进教室，本来寂静的教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看着欧文走上讲台，缓缓地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弥斯恩.欧文
　　“今天，我，欧文是你们的老师，现在点名。”欧文从讲台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正准备开始点名时。台下一个男生突然道：
　　“欧文老师，您还记得您教授什么课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