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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破而后立初发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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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珂侧眼看去,借着月光可见那边床榻上的人侧着身子。
“怎么了?”他心烦本不想回答,可见着那身影时还是不禁柔柔地问了一句。
“我冷。”韩昕说。
李良珂朝里转过身去,已后悔自己真是多嘴,“关我何事?”
“你真的舍得?”
只听这声音也知对方定是委屈得眼中噙泪了,李良珂捂住耳朵,阖眼睡了,突然身后冰凉,一团东西钻进被子来。
“你干嘛?”李良珂身子被冰得一颤,欲起身,被韩昕又摁了回来。
“良珂,我真的冷,要发烧了。”韩昕一手勾上李良珂的脖子,一手搂住李良珂的腰,便牢牢挂在了李良珂的身上。
“你别……你起开……”李良珂努力挣扎,又被搂得更紧。
唔,这人身子要冰死了!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好好盖被子?这么大人了,连被子都不会盖?”
韩昕舒服地闭眼,嘴角上扬,好不享受。
“韩廷骁?韩昕?”
“韩昕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
“那这样呢。”韩昕闭着眼说。
“哪样?”
“就是……这样。”韩昕不知何时扯了腰带,搂腰的手顺着爬上了对方的胸口,一点点拨着衣裳。
“你、你别胡来。”李良珂挣扎,发现根本无力动弹,该死,双手都被制住了,身旁人突然起身,爬到了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纪言今日才知晓原来坐牢如此不堪,尤其在这深更半夜,墙角空隙中的寒风丝丝吹来,冷得彻骨。
木思清竟安排他在这等地方,他抱怨没有暖和的被子,没有火炉,每一寸地方都是肮脏的。
“太师。”
纪言蜷缩在草上,听到这声呼唤,睁眼看来,牢门外官差笑嘻嘻的立着。
“官差大哥有事吗?”纪言从草上坐起来。
官差解开锁链开门,一干小吏抬着酒菜送上桌。
官差说:“夜里凉,您位高权重,可我们刑部又不得徇私枉法,让您受委屈了,木大人命小的特地备了些好酒好菜,以便您吃饱喝足,免去饥寒交迫。”
纪言笑道:“有心了,你们奉公守法,按规矩办事,本官能理解。”他见官差还勾着腰立着,问:“还有事吗?”
官差这才退下去。
纪言这一日总没胃口,饭菜吃不下,便倒了一杯酒,去去寒。
“主子且慢!”这时,牢外忽然传来这一声,他才刚端起酒,吓得手中酒都溢出了几滴。
进来是个官差装扮的人。
“姜阳?你怎么在这儿?”来人竟是姜阳。
姜阳单膝跪地行礼,“主子受苦了,卑职放心不下主子,特来护卫。”
“起来吧。”纪言问:“你说这酒不能喝,可是发现了什么?”
“主子请稍等。”姜阳取出腰间银针探入酒杯,银针果然变得墨黑,纪言大惊失色。
有人敢杀他!
天一亮,韩昕就醒了,李良珂还在睡着,睁开眼,韩昕坐在身旁,欠身罩着他。
韩昕面上挂着浅浅的笑,与昨日又好似变了个人,轻柔地问:“醒了?”
“几时了?你不去早朝?”
韩昕难得听昨日还喊打喊杀的人今日就知道为他考虑,心道昨夜那法子还真有效,说:“还早,昨夜睡得如何?”
李良珂脑海中翻过昨夜的画面,立即把人推开,翻过身去,道:“我睡得很不好。”
“哦?我压着你了?床太小了?”
“你要喜欢这床我让你便是。”李良珂裹紧被子又一拽,将韩昕身上那片也拽了过来。
韩昕瞧着那边他的床榻道:“那张外头要用,得搬走。”
李良珂:“那我打地铺。”
“好啊”,韩昕笑眯眯看着他捂得严实,“我看你怎么打地铺睡个好觉。”他身子压下来,便贴在了李良珂的耳畔,说:“一定比昨夜睡得好,是吗?”
李良珂胳膊猛地用力捣在对方胸膛,将人推到了地上。
韩昕捂着胸膛,“肋骨要断了,良珂,你也舍得?”
李良珂看也不看他,美美闭着眼说:“我要补觉,请你出去。”
“良珂?良珂?”
床上人背朝外,睡了。
韩昕三两步爬上床,道:“还早,我也要睡。”他伸手一拽,将被子全抢了去。
“你!”李良珂气急,又用力一拽,将被子又全都抢了回来,全裹在了自己身上。
韩昕伸手去扯,李良珂裹着被子纹丝不动,他双手都用上,李良珂还是牢牢裹着被子一动难动。
他眼珠子一转,双手一揽,将人连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
“韩昕!”李良珂又动不得了,骂道:“你三岁!”
韩昕闭眼笑着,“你还不是一样?”
韩彦锡昨夜无人为他暖床单,冷得慌,一早就起来备轿要去上朝,正撞上留在刑部的公公,说:“陛下,太师昨夜被带去了牢狱,今早奴才在外头怎么唤也唤不醒,怕招了人来,就速记来禀告陛下。”
“什么?”韩彦锡一急就牵着袍子往刑部跑。
“陛下、陛下!”长石等人也立即跟去。
刑部里头,木思清听说了纪言未醒,立即开了牢门,刚进来瞧瞧,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人朝这边狂奔!
他看去,看见远处一道黄色的袍子,两侧差吏刷刷跪地,正反应过来,尾随的公公喘着息喊道:“皇上驾到!”
他脚一崴,随即扑到地上跪着,候黄色袍子近了,立即说:“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袍一闪而过,进了干草。
“太师?太师!”韩彦锡伸手探在额头,竟烧得滚烫。
长石带着人赶过来,韩彦锡已抱起人,喊着:“快传御医!”长石立即吩咐公公:“还不快去传太医!”他以为要将太医召来此处,却见韩彦锡抱着人往外去。
“陛、陛下?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众人跟过去,木思清瘫坐在地。
“陛下!”
韩彦锡抱着人走得极快,出了刑部,纪府离这儿还算近,便往空灵大道的方向去了。
长石有眼见力地吩咐:“快传御医,传到纪府!”
嘉陵殿内文武大臣大眼瞪小眼,直到来了人说:“诸位大臣请回吧,今日免去早朝,有事明日再议。”众人才陆续散去,议论纷纷,不上早朝也没什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不上早朝却不提前来通知,真真是头一回。
纪府管家在忙活儿,敲门声骤起,敲得门轰隆响,连忙去开门,外头是位小公公,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这样子,大约是一路奔来的,说:“陛下将要亲临,还不迎驾!”
“啊?是!”管家懵着,反应过来立即朝屋内奔去。
陛下怎么会要亲临?他家大人也不在府啊!
纪府府门大敞,众人在府内外两侧跪拜,韩彦锡余光扫了扫,直往屋内去,将人放上床,御医也正赶来。
管家和莫尘这才反应过来,陛下怀中躺着的,不正是他家大人?
“太医,如何了?”御医才把脉须臾,韩彦锡便问。
太医伏地说:“陛下莫担心,太师只是感染风寒,稍作休息,祛了寒便能醒来。”
韩彦锡忧心仍刻在脸上,“只是感染风寒?那为何现在还未醒?”
太医道:“臣以为或是劳累所致,太师昨夜未眠,又受寒挨冻,才昏昏沉睡至今。”
韩彦锡再担忧也无别无他法,“知道了。”他罢手,长石便带着太医下去配药。
韩昕出了白玉轩,才见满大街皆是通缉李良珂的告示。
李良珂一日未见韩昕,心中惴惴不安,傍晚韩昕回来时,问:“你去哪儿了?”
韩昕问的却是:“想回家吗?”
李良珂愣了半晌,知晓对方说的是大祈,只是此刻他连自己能否活下去、能活到几时都不知,还能有这样的奢望吗?
“想不想都是我的事。”这时候的厌烦事总是来得格外频繁,李良珂道:“你把我留在这儿,不就是图个快活,如今已然得手,还不放我离去?”
“离去?”韩昕听见这二字就来气,“外头都是告示,朝廷花了重金通缉你,你以为自己能逃到哪里去?”
“听韩公子的意思,是昨夜那一晚还没玩够?”李良珂干脆道:“那好,我今日便让你玩个够,今日过后,咱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韩昕听这四字火上浇油,“你想得倒美。”
李良珂下定的决心被搅得稀烂,生无可恋地问:“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
韩昕终于忍无可忍,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了他的心窝,他抱起人扔上床,死死摁着:“本公子可没有耐心,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趁早收了用死解脱的心思,你的人带命都是我的,你若敢私自违抗,昨夜就是个例子。”他说完便解着对方的衣裳,没有昨夜的温柔,大抵是真没想到这样的话这人还敢说,心道一定要让他生怕,再也不敢生出此等心思。
“韩廷骁、韩昕……唔……”李良珂拼命挣扎,可昨夜折腾了一夜,早没了多少力气,一会儿就耗光了,喘着息,半阖眼。
“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叛逆也得看时候,这关头也跟我犟?那我便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
韩昕这样说,但他还是心软了不少,带着柔情,没太用力,很快起身,穿着衣裳,说:“下不为例,再敢这样,有你好受的。”
李良珂奄奄一息,近日太过频繁,他真的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