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能照顾你一生一世》寒玉暖色

5、第五章

　　第五章

　　1
　　星期一早上，天刚亮，我就离开了他的家。我走时，他还未醒。我还需要回我家一趟，换衣服，拿文件，再去上班。
　　一上午，我都在忙碌。经理要我把上周开会的摘要和总结作成电子版文件，下午就要发到公司的网上给各部门传达出去。 周一早上的例会也是必不可少的。我所管辖的区域的业务员和督导交上来的销售报告就够我整理一天的了。直到下午，发完会议纪要，我才稍稍轻松一点。正阳的影子在脑海中渐渐清晰。但我根本不想想他。

　　下班时，我正考虑回家，同学到电话来约我吃饭聊天。我正不想回家呢，欣然应邀。我有几个很要好的同学，隔些日子就要小聚一下。吃完饭，我们在后海的一家茶楼喝茶消磨时间。丁丁诉说着和她新男朋友的矛盾，她似乎总在换男朋友。也奇怪怎会有那么多男人给她相识。小贞在给他的准老公发短信。
　　我开始小心翼翼的考虑正阳的问题。是继续交往还是了断了呢？说实话，很心疼他，却也很嫌弃他。考虑不好。我心情很不好。只是很想恶作剧似的折磨他。以解我心头之恨。小贞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桌子，问我：“林荆，你和你的网友交往的怎样了，你们见面没有？”丁丁也闭上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说：“见了。可是┈┈” 我挑了挑眉毛，接着说：“不好说。”丁丁逼着问：“怎样，有没有发生一夜情？”我白了她一眼。我拿起丁丁的香烟，缓缓点燃一支，抽了一口。我想起正阳竟然不抽烟，便狠狠吸了几口那支烟。往椅子上一靠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是啊，我怎么说的出口呢！我若直说他有残疾在身，她们的反应定会强烈。
　　她们还在追问。诚然，若和他继续交往，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我开口说：“首先，他很可爱。”小贞接口说：“当然，能让林荆看上的人应该不简单。等待下文。”我继续说：“其次，他很体贴，很单纯。”我不等她们说话，就急忙扔出炸弹：“最后，他腿有残疾。”我说出了困扰我的问题，我很轻松了。我欣赏的看着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丁丁夸张的说：“老天，你不是玩真的吧”小贞随后开口：“那你们在一起，是你照顾他，还是他照顾你？”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又点燃一支烟，狠狠的抽。她们还在追问细节。我却不想说了。我的思绪混乱。
　　我的封闭和沉默寡言让她们也兴趣索然。小聚草草收场。我们各自回家。

　　2

　　第二天继续思绪混乱的上班。我不想想他，他却总出现在脑海中。他的温和的笑，他的痛楚的眼神。
　　晚上也不想见他，不想同他说话。手机关机，电脑不开，看了一晚肥皂剧。

　　星期三下午，我收到他的短信：“下班过来好吗？我想吃你做的饭。我已买好了菜。”
　　我笑了，身上的血有点沸腾。我正考虑给他先回个短信，还是给他一个惊喜。经理召见我。告诉我今天要加班。有一份报表明早之前一定要作出来，传到总部去。我嗔怪经理为何不早说，这种报表我作到半夜也作不完的。经理说，他也刚得到通知，只能由我这个干将来作了，别人更是作不出来了。加班费双薪，明天下午补半天假。这样，我的脸色才稍霁。
　　作完报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回到家洗漱完，躺下入睡已经凌晨一点了。辛苦啊，心里也苦啊，忘了给正阳回个电话。

　　星期四中午，我可以补假回家了。我即刻给正阳家里打电话。可是电话没人接听。他不在家吗？我随即打他手机。他在北太平庄高德大厦，他的兼职广告公司那里。我对他说，我下班了，并问他用不用去接他。他想了一下答应了，并告诉我地址。
　　我立刻前往，找到广告公司，从门口接待文员处得知正阳和他们总监还未谈完工作。我等了一会儿，正阳从会议室出来，我和他打了招呼。正阳后面走出一个挂总监铭牌的男人，很和气，见了我，笑着对正阳说：“女朋友吗？很漂亮呀，一起吃午饭吧。”正阳婉拒了。那人又说：“上个月的薪金你还未领吧，去会计科领一下。”正阳让我等，就随他去了另一间屋。不一会儿那个总监送他出来，并对正阳说：“这次的设计，拜托你了。多费心。”

　　我们出来，叫了出租车，我扶正阳坐进去，坐在后座，我收好拐杖，坐到他旁边，我问他，一个月兼职多少钱。他说了，我算了算，说：“比我干全职挣的还多很多呢。”正阳淡淡的说：“我看在这个公司经理人不错，并且有介绍人的面子上才帮这个公司作；我要去别的公司还要比这里薪金高呢。”
　　我听他说的很是自负，不由的鼓励他说：“是吗，有这么好呢。”他微微炫耀的说：“我算是这种设计业界的首席设计师，有些设计方案客户点名要我作的。网络应能查到。”我很高兴他有这样光彩的一面。女人爱虚荣，我未能免俗。

　　3
　　回到家，吃完饭，正阳开始在电脑前工作，我则补充睡眠。等我醒来，暮色已起，正阳还在作。我给他倒水喝，又给他拿来水果。我自己出去买了菜和日用品，并回来做好晚饭。正阳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想他的设计。饭后他又坐在电脑前工作，我收拾屋子，洗澡，洗他换下的衣服，丝毫不敢吵到他。最后我实在没事干，找了一本书上床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听得有人叫我，我疑是在梦中，惊醒过来，是正阳在叫我：“林荆，醒一下，帮帮我，林荆？”我坐起来，打开灯，却发现正阳趴在地上。我立刻跳下床，走到他身边，蹲下去扶他，但是他的腿却不配合我的动作，一动都不动。我大惊失色，使劲给他抱起来，抱到床上。我看他一脸疲惫，问他：“腿怎么了？”正阳说：“腿可能是坐是时间太长了，麻木了，一点都动不了。一着急，就摔倒了。”我看看表，是夜里三点半，问他：“作完了吗？”正阳说：“还差一点修整，太累了，不作了。”
　　我给他端来一杯水，喂他喝下去，并给他按摩双腿。心里感叹他腿残的这么厉害。他睡了。睡前告诉我，明早我起床，就把他叫起，他若能作完，就和我一起出门。

　　4
　　早上六点，我起了，熬上粥，便把他叫醒。其实，看他熟睡的样子，真不忍叫他。
　　他醒了，我一边给他按摩，一面叫他自己慢慢活动一下试试。
　　我扶他坐起来，并扶抱着他站起来。我抱着他，让他的腿缓缓的用力，不着急，慢慢来。他慢慢的用好一点的右腿稳住身子，但是他身上的重量，大部分还压在我身上。我使出全力，托住了他的身子，告诉他试试走一下。他用右腿慢慢往前蹬了一步，还行，可以走。他的双手和胳膊都搭在我的身上，拿我当拐杖。这样走了几步，他说：“不行了，腿软了。没劲了。”我问他：“那你用拐杖怎么可以走？”他解释，拄拐就可以完全把重量压到胳膊和双拐上，右腿只是起平衡一下的作用，而我扶他走路，他的腿是必须使出劲的，才能配合我。但是腿是不健康的，走几步就没劲了。左腿却连动一下都不可能的，左腿完全是瘫的。
　　我很难过他的重残，但我却无话可说。

　　我让他洗漱完吃过早饭再作剩下的工作。很快，他把工作收尾，整理好东西，我帮助他换过衣服，就出门了。我先把他送到广告公司，并告诉他，有事或不舒服就马上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