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二少成长计划》向阳的橙子

19、第19章.于无声处听惊雷1

　　“笃、笃、笃。”
　　三枚手里剑深深钉入木桩中，笔直地连成一排，与上面同样的两排组整整齐齐摆在一起，佐助默默双手插兜走到一边。
　　佐助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再加上实际年龄与学校里的小鬼头相差甚远。所以他的性格在外人看来是典型的宇智波，冷淡，沉默，还有远超出他人的才能。
　　同学们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一旁的女孩子议论纷纷。
　　“好酷啊！”
　　“对呀对呀，佐助怎么这么帅！”
　　“很漂亮，满分。”实践课老师满意地拍了拍手，一边在成绩表上画了几笔。
　　一个临时来帮忙的老师忍不住咂舌，悄悄询问：“这就是那个上次在训练场打败了桤木的的孩子？”
　　不等回答，他就已经认定了答案：“真不愧是鼬的弟弟，才8岁吧？”
　　佐助礼貌的朝着对方点点头。
　　那人一愣，笑了笑：“待会在第一演习场有一次全体演习，记得要去。”
　　演习场演习，也称为野外生存训练。
　　三年级已经接近尾声，这次应该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演习。
　　今天的演习在佐助看来很简单，但是却格外的繁琐。等他达到终点，天色已经将远处的山脊都染上了暗色。
　　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就像是锦缎上勾勒的花。
　　佐助漫不经心的往家里赶，今天的演习拖延了不少修行的时间，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担心。
　　还有鼬，离上次他回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家。
　　宇智波族地与学校都在村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缘故，回家路长的显得很长。
　　越接近宇智波的住地，佐助忽然猛的停住脚步。
　　那是，血的味道。
　　居然是从族地的围墙里头传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
　　佐助不可置信的冲入族地，入眼满是黑色与红色。
　　街道上浸满了鲜血，黏稠的暗色液体从窗户上缓缓流下，汇聚在窗台下，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苦无和手里剑洒落一地，或插在街旁的门柱上，甚至还有几具尸体。
　　长刀从一个族人的脊背贯穿，高高竖起，几乎凝固的血液从他的尸体一路流淌，将刀身涂刷上厚厚的漆料。
　　有头颅滚落在街面上，空洞的眼睛大睁着，那是村口那买糖水的奶奶。
　　每次佐助上学或回家，她都会慈祥的对佐助打招呼。
　　而趴在街边，身体被劈成两截的人，曾摸着他的脑袋说：好小子，没给你爹丢脸。
　　冲鼻的血腥味让佐助头疼，他拼命的朝里面奔跑。
　　颅骨骨折，颈骨断裂，心脏处破裂伤，肋骨骨折刺进肺部，物理性窒息，心脏猝死，失血过多，大面积烧伤，钝器击打导致颅内出血，气管割裂……
　　越往深处走，族人的尸体也就越多。
　　究竟发什么？
　　族地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佐助越走越快，到了后边几乎是在狂奔，巨大的惶恐笼罩了他：警备队的那些人呢，流兰长老他们人呢？
　　还有，最重要的，爸爸妈妈和鼬哥他们呢？
　　走过熟悉的游廊，佐助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鲜血蜿蜒地流过地板，一直流到了门口。那些血已经凉了，一刀毙命，粘稠的血液浸在佐助的脚底。
　　而屋内还有一个人，在黑暗中穿着暗部统一的打扮，身后背着一把刚刚杀过人的刀。
　　佐助的眼睛火烧一样疼痛了起来，就像是有烧红的钉子狠狠扎入他的眼睛，一直插到眼底。
　　“鼬哥”
　　佐助痛得眼前发黑，几乎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努力睁大着，看着地板上父母的尸体：“爸爸，妈妈，还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笃。”
　　一把苦无擦着佐助的眼睛飞过，佐助下意识侧开，却因为反应太慢而在眼角留下一道血痕。
　　他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鼬为什么要攻击他？
　　“怎么，还抱有幻想吗？我愚蠢的弟弟。”
　　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冽，眼眸中三勾玉飞速转动，逐渐连成一个新的图案。
　　下一刻佐助被巨力击倒在墙边，他的眼角的伤口火烧一般，仿佛要把眼角生生撕裂。紧接着，腹部又狠狠的挨上了一拳。
　　佐助向下滑落，本能地想要蜷曲起来。但鼬紧随而至，然后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佐助的脖子。
　　“愚蠢。”
　　冰冷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那双手像钢铁一样，佐助感觉自己每一下呼吸都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反抗？”
　　“你连为父母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么？”
　　巨大的哀痛伴随恨意涌了上来，佐助蓦然睁大眼:“宇智波鼬！”
　　他竟然……杀了父母！？
　　鼬对上佐助的眼睛，呼吸一滞，下一刻一股庞大的查克拉以同样的方式汇聚在他眼睛周围，随着瞳孔中图案的流转，那股查克拉猛的汹涌起来。
　　月读。
　　象征死亡的乌鸦哀鸣着，从天空中飘落几根黑色的羽毛，族人的鲜血飞溅，仿佛染红了天空。族人压抑而痛苦的□□从四面八方传来，死亡的痛楚和恨意混合在一起，像是扭曲的诅咒。
　　佐助看到鼬站在街道中，杀死一个又一个的族人。
　　直到鼬到了家门。
　　那柄刀重重落下，血液飞溅，父亲和母亲相继倒在血泊中。
　　眼睛越来越痛，那根插入的钉子不断搅动着，仿佛把的他眼睛搅碎！疼痛让佐助忍不住捂着眼睛：“我要杀了你！宇智波鼬！”
　　温柔的一直在包容和调和矛盾的美琴妈妈，努力严肃却悄悄关心他们的父亲。
　　他一直以为，即使有矛盾，他们依旧是家人。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这样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幻术世界终于消散，佐助的眼睛已经痛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鼬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
　　大量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灌进佐助的喉咙，他大口呼吸着，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我愚蠢的弟弟，这就是全部。你想怎么做呢？憎恨？还是懦弱地逃避下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能做什么？就凭这样的你？让我连杀死你的兴趣都没有。”
　　“就这样苟活下去吧，狼狈地逃窜，成为我无聊时的乐趣。直到有一天，来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觉悟，你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下一秒，他的手就狠狠向下按去。
　　“砰！”佐助的头与地板相撞，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粘稠的东西从他头上流下。
　　“憎恨吧，我愚蠢的弟弟，这是你唯一的可怜的价值了。”
　　*
　　佐助好帅啊！”
　　“鸣人好搞笑。”
　　“呜呜呜，佐助为什么要和大蛇丸走？”
　　“团藏，你个老阴必！！！！”
　　半梦半醒之间，佐助似乎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声音。
　　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团扇，狐妖，木叶村的护额。
　　都已经那么明显了，为什么他现在才把那个故事与这个荒诞的世界联系起来，为什么他当时一点都没有怀疑？
　　这个世界多可笑阿，一切都已经设定好了，漩涡鸣人注定是主角，宇智波注定覆灭。
　　父亲，母亲，止水哥，焰。
　　可那些都是人啊，都是和他相处了日日夜夜的人。
　　宇智波鼬那个混账！
　　什么大义，能比族人和爸爸妈妈的命还重要？他是脑子里头进了海么？
　　可是，偏偏谁都能责怪鼬，唯独他……不能。
　　因为他是唯一被留下来的，而那混账已经做好为他死的准备了。
　　唯一的宇智波，充满光明的未来。
　　一瞬间佐助觉得荒谬和可笑，但是他笑不出来。他又觉得悲伤和绝望，但是也无法哭泣。
　　如果再早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他说不定都可以制止这样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