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季游弦

26、《蝴蝶效应》 二十六幕

　　“今日，十一名中国知识青年在美国纽约建立知识协会‘S P L基金研究会’。对此中美两方并未提出反对，由此可见中美双方已经明面双方协助……”

　　爬收音机前的青年紧张地听完了最后一个字节，激动地跳了起来搂住身旁的女子转圈。

　　“太好了，晓慧！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透过青年的脸颊可以看出他的高兴。

　　“真好，苏垅哥真是厉害！”

　　青年把女子放下来，继续凑到收音机旁。

　　但可惜的是接下来并没有关于他们的新闻了。

　　“同志们！”门口传来另一位青年的声音。

　　“哥哥你回来啦！”林晓慧跑到门口探头看到了另外几个身影，“苏垅哥、姜田……吴莱同志也来了！”

　　苏垅冲她笑了笑，伸出藏在身后的左手张开手心。

　　一块漂亮的怀表。

　　“晓慧，苏垅哥这几天也忙，没时间给你挑几个好看的东西。这快怀表是去年一个外国外交官送给我的，我看挺新的也没用过。就先拿这个垫着，等我以后有时间再给你挑个像样的生日礼物。”

　　“我说，你跟人家差四岁。审美万一不一样呢？要我说就该给我……”林树伟说着手向怀表伸去。

　　“去你的，别什么你都掺和！”苏垅连忙把怀表用手捂住。

　　“嘿！这么小气，好歹也是你兄弟！别以为我不知道外交官给了你一对！”

　　听到这句话苏垅顿时脸颊微红。

　　“别瞎说！”

　　另外几人也看惯了这两个人打打闹闹，姜田笑嘻嘻地看向林晓慧。

　　“晓慧，别管你哥他们！咱们马上就能去美国了，那里有更高超的设备，有更精密的学术，咱们去那肯定能学到好多东西！等咱回来祖国就等着咱了！”姜田说着拍着林晓慧的手，“到时候咱就站在天安门前，胸前带红花……别提多俊了！”

　　“是嘛？瞧你说的，嘴角都要扯到耳根了！先不说咱能为祖国贡献多大力量，能有一点是一点。”林晓慧松开姜田的手，“我不提以后能有多漂亮，能争取一点是一点。”

　　“这不是看你整天不是呆在实验室里就是在办公室，一点闲功夫也没有……还有你这身子，我看着也担心呀……”

　　“哈哈！”林晓慧听到姜田的话笑起来，“你怎么比我还悲观？身子弱的又不是你，怎的，你也想当林妹妹啊？有我这个‘林妹妹’就够啦！”

　　听到林晓慧这句话众人大笑起来，林晓慧也嘿嘿的笑起来，走到还在抢怀表的两人。

　　“你们两个也别打架了，一整天的光闹腾，搞得家里的狗也一整夜的不消停。”林晓慧说着拿走了苏垅手里的怀表，“苏垅哥，怀表我就收下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就不要再说什么垫不垫得了！苏垅哥送我的我都喜欢！”

　　林晓慧说完又看向自家哥哥：“要我说，自家妹妹过生日你也不说个生日快乐，还跟妹妹抢东西，哼！”

　　林晓慧说着生闷气地扭过头去，还睁开一只眼看着林树伟的反应。

　　“好好好，不跟妹妹抢。好歹今天生日，别耍脸子。中午做点你爱吃的。”

　　“那我要喝哥哥做的菌子汤！”

　　“行，正好中午没事也能陪你们一会。”林树伟说着抬头看向众人，“同志们，今儿中午就留在我家吃吧。不只祝贺晓慧生日，也庆祝我们能得到美国政府的信任，这些都是同志们呕心沥血的成果，自然是要庆祝的！中午我亲自下厨，想吃什么就说，我叫苏垅同志去买食材。”

　　“你小子，为什么是我？”

　　“在别人家吃饭你还不干点事？光等着吃饭也不行啊。”

　　“那晓慧跟我一块儿去！”

　　“叫人寿星跟你去买菜？你怎么想的！”

　　“那怎么办？叫我一个人提一兜子菜？想累死兄弟？”

　　“哎呀行行行，叫一个人跟你去！午永，去帮苏垅同志一起去买菜！回来告诉我多少钱，我报销。”

　　“切，这还差不多！”苏垅扭着脸转头出门。

　　“有本事回来别吃！”

　　“别掐嘴了，还有菌子吗？没有的话我再去眉奶奶家买点。”林晓慧说着转头看向林树伟。

　　“剩不多了，何必费那个麻烦？现在出门叫住他们让他们顺带买点儿呗。”

　　“不行，菜市场的菌子没有眉奶奶家的味鲜！”

　　“行吧，钱拿着去买吧，早点儿回来啊！”

　　“行！”

　　买完菜走出菜市场的两人聊着天，虽然刚才在家显得很生气的苏垅，还是和彭午永说笑了一路。

　　“苏垅前辈真是和树伟同志关系很好呢！”

　　“哼，毕竟都是见证了生死的人了。在说些什么话，都会觉得是玩笑吧？”

　　两人笑起来。

　　“但说起来……”苏垅突然看向彭午永，“小子，你是个幸运的人。”

　　“苏垅前辈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句话你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思考了！”苏垅说着放下东西伸了伸胳膊，“哎呀年轻就是好啊！有朝气。”

　　“哈哈……前辈过奖了。”

　　“谁夸你了？到家了快进去，别一会儿屋里的人又开始叫唤了。”

　　幸运之子……当时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吴勇握着怀表，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那是一段充满悲痛与欢乐的记忆。

　　“午永？”

　　葱夏的下午，躲在树荫乘凉的彭午永被一阵呼唤声吵醒，刚一睁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林晓慧。

　　“晓慧，你怎么来了？”

　　“我找了你好久了，你说你也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哎呀，这不是觉得今天下午太阳好，出来逛逛吗！”彭午永说着挠挠头，“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个好事哦！”林晓慧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彭午永期初还没理解什么意思，但看着林晓慧又拍了拍肚子，他才露出惊喜的表情。

　　“有了？真的？”

　　“真的！你当父亲了！”

　　“我当父亲了！哈哈，我当父亲了！”彭午永激动地拉住林晓慧的手。

　　那一刻，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了。

　　但什么时候这份独属于他的快乐就消失了呢？

　　“很抱歉，病人体内大出血，没有做好及时的抢救措施……我们尽力了。”

　　这个消息如雷电般打在他的身上，一时没站稳倒在了地上被身旁的工作人员扶了起来。

　　他不肯相信这些是真的，也不能相信。

　　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可以活下去吗？

　　“妈妈……”不远处传来稚嫩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看着在姜田怀中的孩子。

　　……是啊，如果他也走了，那她怎么办？

　　他的孩子，她唯一留给他的几样东西。

　　他要守护她，直到永远。

　　“你在想什么？你疯了吗！”彭午永重重地拍向桌子，“隐埋研究会所做的一切，你知道这个选择的结局是什么吗！美国民众会发自内心的厌恶我们，到时候我们就要像过街老鼠一样生活！”

　　“这些是你不用插手，我自有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你的选择就是远在他乡隐姓埋名一辈子？到时候被人害死也要拉人下去陪葬？你想过这些吗？彭炎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你难道就要辜负晓慧给我们的嘱托吗？”

　　“林晓慧已经死了……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彭炎的以后我会帮你想办法不让她受到伤害。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所规定的一切。”

　　“先生”说着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人愤怒的表情把一张合同推到彭午永面前。

　　“如果想让彭炎受到保护，请在这张合同上签字。其他的我会帮你们处理。”

　　“哈？你是当过街老鼠当多了吧？什么想办法……彭炎非要受到伤害吗？谁需要你的保护！真是可笑！”

　　彭午永说着把合同揉成一团撕碎扔到一边，对着“先生”低声说着。

　　“苏垅……别得寸进尺！”

　　说完一摆手把桌子上的几摞报告和合同扫到地上，之后转头走向大门。

　　“我会退出研究会，既然你不答应，”彭午永说着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扭头对“先生”说道，“那我就自己去闯荡……我自然要给我的女儿一个交代。”

　　之后“先生”听到的只有重重关闭房门的声音。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这样做都我们都没有什么利……”林树伟从暗处走到“先生”旁。

　　“莱蒙奥斯……这些事情我们都做不了主。我答应了晓慧，要完成她未曾完成的事。”

　　莱蒙奥斯沉默了一会，之后点头明白了。

　　莱蒙奥斯？莱蒙奥斯……

　　我的名字，是莱蒙奥斯……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还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故事里凶猛的恶龙，英勇的勇士，狡猾的女巫，落难的公主……数不胜数。”

　　“而你，我的朋友，希望你能喜欢我为你留下的线索。那是你我相处的唯一片段。”

　　“究竟谁身为骑士？谁扮演恶龙……”

　　“我想你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季游弦拿起并阅读了掉在地上的纸片，看到最后注意到了下方的署名。

　　“您的朋友——季游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