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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关渡劫 ...


  •   “你是不是被结业考给逼疯了?”客十八震惊的问。
      “你以前可从来不贪山参海味,更别提夜宵。”
      沈浊酒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又丈量下自己的细腰,道:“听说城东有家烧烤很不错。”
      “我想要微微辣。”
      “疯了?发烧生病还要辣椒?”沈秋思不怒自威
      客十八咽口唾沫,“沈姐姐好。”
      沈秋思颔首,“发烧招惹风寒,连寻常饭都得控制吃,还要吃烧烤?”
      沈浊酒抿着苍白的唇笑了下,他眼角还赊存着几抹红,偏他本就温若春水,今看来更我见犹怜,“阿姐莫生气,我随口说两句迷糊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沈秋思显是不买账,细嫩如春笋样的柔荑无意却又有意的在骨节处敲打几下,“客公子可否先在正厅侯着?我让厨房备些热酒熏羊肉。”
      客十八听此,便知自己不可多留。
      他点头,“既然是沈姐姐和月安的家事,那我就先屏退了。”
      木门被带上,空气有一瞬的静默。
      “前些日子是在学堂上三番五次的出神发呆,林太傅还书信一封交给了父亲,后又是去万里楼贪酒吃,再至现在,沈月安,你到底怎么了?”
      在大殷,喊表字不只是亲昵,有时也代表警告或是愤怒。
      沈家家风从来清流不乱,谈不上特别严格,但沈浊酒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这么久,头次有不恰当行为,且桩桩连着件件。
      “阿姊,我最近有些力不从心,往日会改的。”
      “……罢了。”
      “过会儿我叫人去城东买些过来,只准吃三串。”沈秋思临走前补上一句。

      富春关府。
      装潢精致,熠熠生辉,园子里铺了大大小小的玉阶,池中立着专门雕刻的鲤鱼样式的冰泉雕塑。
      关山月端坐于房中,穿的是素青色绣蜂鸟长衣衫,配着伽蓝底色白衬的棉夹袄,簪的是庭河斜式四玉五珠灿亮蝶衣小短金钗,羊毛软靴,珍珠耳环。
      她五官精致小巧,但底子素净,很适合冷色的衣衫。
      眼下,和素装出席的沈长烟太过分明。
      沈长烟坐都没坐,语气不善:“找我干嘛?”
      关山月轻佻的笑,“问我?我那装行李的箱子好好的放在营地里,前些日子取走时里边的陶瓷锻石怎么碎了?”
      后者沉默半晌,再开口时语气带着歉意,“我去取东西的时候失手撞着柜子……没怎么在意……”
      关山月扶额,懒散的摆手屏退左右,再开口时带了严肃:“兵器库一千把剑刃在运送途中被盗了。”
      沈长烟神经立马紧绷起来,“管事的人呢?”
      “暗中审过了,关键时间段他都被支走了,但钥匙他一直带着,想来这次盗窃,应该经过周密准备。”
      这伙人武功应该也不差。”
      沈长烟:“兵刃都用特制的箱子装着运送,没有特制的钥匙取不出来,管事的人钥匙一直带着,那备用的钥匙……”
      “在兵器库的密阁。”

      临近年关,也是沈家人赶巧,碰上最后一天营业。
      摊子搭在屋内,碳火明朗,香味浓厚。
      牛肉用红柳签插着,烤的外焦里嫩,撒一把孜然,再撒一把辣椒,好吃到让人梦回少年时。
      据传闻,这家店的老板书戟早年是位御用大厨,后因一些事情辞官回到民间,靠着一流的手艺开了这家店,书夫人前些年没熬过严冬,膝下有一子,众人只知小名叫一一,养到十八岁,忽然失踪,下落不明。
      客十八贪恋雪景和人群,跟岑熙还有另一个下人一起乘马车出来。
      拿到烤串,第一时间给了驾车的小厮两串,又递给了岑熙两串,自己则拿了一串。
      “谢谢客少爷。”小厮说
      客十八眨眨眼,表示自己听见了。
      他闲散的把手搭在膝盖上,看着雪和来来往往的人,忽然听见一侧有人道:“书老板,我来收账。”
      女声,音色清冷,听着就知人很端庄。
      他没侧头,把竹签收在袋子里,询问小厮过后驱车离开。
      ……沈秋思事先吩咐过,把串上的辣椒抖抖。
      沈浊酒咬着肉,翻着自己写的那本《听风雨记》。
      客十八今晚得回到客府,嘱咐他几句之后就走了。
      空气静默了很大会儿,沈浊酒又昏昏欲睡。
      “当个平民挺好的。”言罢,他闭上眼睛睡去。

      关山月皱眉,徒手劈了片瓦。
      “神经?”沈长烟问。
      “讨厌上房查案。”她边说边用放大镜看偷盗者的踪迹。
      沈长烟忽的想到了她儿时上房看月,结果失足掉下房檐,幸好距离低,但还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这个人轻功不是一般的好啊,几乎都没有踩瓦片。”关山月拿着放大镜漫不经心转了转圈。
      “不会是江湖人士吧?”
      这下换沈长烟皱眉,“如果有江湖的人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同意,一群武功强而且神出鬼没的人,天知道能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能知道密阁的人,只有两种可能。”
      沈长烟顺着她的话:“要么深知兵器库,要么就是有内鬼。”
      “我更愿意相信后者,毕竟兵器库,一两年的时间都还有些欠缺,就算是本督制,也是从小耳濡目染,所闻所看得来的,莫非是权高位重的人?”
      沈长烟:“不一定,万一内鬼潜伏多年呢?也有可能是有人接应。”
      “临近过年,搞这么一出。”
      “嗯,先下去吧。”

      岑熙推门而入,看见黑衣墨发,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沈浊酒面前。
      “何人?”岑熙语气生冷。
      暗影转过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暗影长官。”
      沈浊酒精神看着好了大半,许是觉得热了,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岑熙,先去偏厅里休息会儿,别冻着。”
      “是,公子有什么事一定叫我。”
      “好。”
      门被带上,沈浊酒看着遮住光源的人,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忍着没让他滚的冲动,露出一个标准假笑:“干嘛?”
      暗影万分嫌弃:“喏,自己看。”
      沈浊酒立马抹去笑容,看着书信上的内容,眉头逐渐拧在一起。
      “兵器库……失盗?”
      “嗯,监务院暗中接手了。”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暗影的视线终于往他身上瞟了一眼,“考完结业考,过完年,找个借口去闽西章县,总之离开长安。”
      沈浊酒:“……这么随便?”
      暗影:“……我自然也是这么觉得,可这是寂院长下的命令。”
      ……
      上一世沈长烟到章县赈灾,是十九,算起来,也就是年后那一年。
      这一世的轨线与上一世……偏离太多。
      “这次兵器库失盗,上面怀疑背后牵扯的事情不容小觑。”
      “嗯,知道了。”
      沈浊酒:“潮笙……”
      暗影:“她有自己的任务,不该问的别问。”
      话音刚落,沈浊酒忽然伸手掐住他,把他按倒在床上,怒目圆睁。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潮笙为你做出了多少?你是怎么回报她的?荒周卧底这么危险的任务你交给她?”
      暗影眸中杀意渐浓,听见他的逼问却霎时间反掐住他,“说,你怎么知道她的任务的?”
      “这个不需要你知道。”
      “监务院给每个人派发的任务都是绝密,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
      沈浊酒猛的扇开他的手。
      “……我,会保护好她的。”
      沈浊酒听到这话就想笑,刚想开口说上辈子的事情,又停住了嘴,对着他嘲讽道:“暗影长官,孰是孰非掂量掂量,别总是让人寒心。”
      “还有事?没事滚出去。”
      暗影:“……”
      “我此去外面,你多留意任方铉处长和宫中本就该拔除的杂草。”
      “你疑心任处长?可他近来病重在家,前些日子我暗中去看了他,医士告诉我,可能熬不过今年。”
      沈浊酒差点晕过去,“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年关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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