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三个选择 ...
-
两人从山里回来的时候，林儿正在和面粉做汤圆。
叶祈将背在身后的袋子取下来，“林哥儿，这是我摘的冬枣，用来裹馅吧。”
林儿打开袋子，冬枣的清香扑鼻而来，一颗颗沾了寒露青绿青绿的，他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唔，好甜！”
叶祈笑眯眯的正要说话，胸口的小乖闻到冬枣味从棉袄领中钻了出来，跳到灶台上，林儿吓了一跳，小乖乘势跑到袋子边就想抓冬枣，叶祈眼明手快把它揪了回来，“小乖，不要吃了，会拉肚子的。”
方才摘的时候，这只小肥兔子坐在树底下一颗接一颗的吃，气的段问笙恨不得红烧了它，叶祈却是很担心，兔子不能吃生冷的东西，这麼多粒冬枣下腹，别吃坏才好。
林儿凑上前看着小乖那张肥的只剩下两只圆溜溜大眼的脸，好奇的戳了戳它小小的鼻尖，“小乖？莫不是那个唐门小魔星唐小昭的宠物？！”
小乖龇牙，张口就想咬，幸而林儿手快收了回去，叶祈微微歪着脑袋，“欸，林哥儿认识？”
“恩……算是吧。”哪只认识，还打过好几架呢，林儿腹诽。
走到灶后，叶祈将小乖摆在干燥的草堆上，灶头里烧着火暖烘烘的，“这里暖，你就先窝一会，等做好了饭，一定少不了你的。”
小乖狗腿的蹭了蹭叶祈的手，然后一眯眼躺了下去。
林儿拍拍叶祈的小脑袋，“嘿，我倒是没见过这肥兔亲近过唐小昭以外的人，小祈你哪找到它的？”
想起唐小昭曾指着他和小乖说两人是兄弟，叶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山里头，也不知道小乖呆了多久，该不会染风寒吧？”
“放心，这只肥兔子，只要给点吃的，甚麼毛病都好了。”
小乖怒，啃着干草。
——畜生也是有尊严的，不争馒头争口气，哼哼。
林儿仰着下颌，一派傲娇的模样，“这汤圆可是我做的，有芝麻馅，枣子馅，菜肉馅，你这小畜生要不要吃？”
小乖吐了嘴里的干草，猛的跳了起来蹭到林儿脚边，前腿抓了对方两下。
——好吧，我是畜生，能屈能伸的。
眼前的景象实在滑稽，叶祈捂着嘴，闷着声直笑起来。
##
一个早晨，莫然和不尘两个大女子早将里里外外东西摆好，门上贴了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子中央架起了木堆，等着晚上烤野山猪。
段问笙把野山猪杀了后就丢给了这里手最巧的医者不尘。
不尘哇哇抗议了两句还是乖乖坐在了地上开始收拾山猪，挖内脏，挑猪肠。
段问笙洗净了手，同莫然坐在屋子外的长凳上，“她怎麼了？”
她口里的她，自然是院子里双手沾着猪血的某白衣女子。
莫然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那家伙说不定受了甚麼刺激，这会子正想不通呢。”
段问笙本不是有好奇心之人，只因关心不尘才问了一句，得到对方没甚麼大事也就不再追问，倒是莫然，狐狸脸上竟是八卦本色，“你瞧她那样，魂不守舍的，定是为了男女之情困扰了。”
段问笙挑挑眉，不作言论，莫然手肘撞撞她，“你可还记得不尘她师父？”
当年段问笙重伤，不尘将她从阎王爷殿拉了回来，随后便带着她回医谷治疗静养，那时她才知道，不尘的师父，医神医家的谷主，竟是一名清雅如竹的青年男子。
“那家伙从来闭口不谈自己的师父，却总过一段时间回谷去，等再回来，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指不定在他美人师父那吃了多少闭门羹了。”
莫然撑着下颌，眯着狐狸眼，轻叹，“在外面放放荡荡嚣张的跟个土匪似地，怎的回去了就像只刺猬了……”
听得出这番嘲弄里的一丝关切，段问笙微微弯了嘴角，“大抵是情切，所以情怯吧。”
莫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蓦地瞪大了眼，段问笙斜眼看她，伸出手指合上莫然惊讶的张大的嘴巴，“用得着如此麼。”
莫然抱拳，“区区只是赞叹，臭石头，竟然有一天便情圣了。”
段问笙起身，朝着茅屋走去，莫然啧啧两声，自言自语的摇摇头，“非也非也，只不过是臭石头开了窍罢了。”
##
因为汤圆的不同味道，林儿便把菜肉馅的做成了圆形，枣子和芝麻馅的则在头上搓细了以便区分。
煮了汤圆，叶祈每一碗都盛了三种味道，包括小乖，他都特意做了小汤圆，贪吃的小肥兔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屋外几人坐在木桌边，有说有笑，叶祈拍拍手就要起身，身后忽然气息一热，腰就被人箍紧了。
“呀……”熟悉的手掌轻轻地掩住了他的嘴，低柔的嗓音从耳畔传来，散着湿热的呼气。
“祈儿。”
叶祈僵硬着身子，脸上红晕瞬间烧了起来，段问笙从背后搂着他，脸颊蹭着他柔软馨香的青丝，“想你……”
“不，不是一直，一直在一起麼……”叶祈结结巴巴的回道，有些疑惑段问笙这去头掐尾的话。
身后女子仿佛有些无力的抱怨了一声，“碍眼……”
“甚麼？”
段问笙摇头，“祈儿。”
“恩？”
“让我娶你吧。”
叶祈愣住，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嗡嗡的回荡着一句：让我娶你吧……
段问笙不满叶祈的反应，侧过头亲了亲对方水嫩的脸颊，“不然，给你两个选择吧。”
“一，让我娶你。”
“二，你嫁给我。”
这……这不是一样嘛？！
叶祈又急又羞，双眸泛起了水雾，无力的推搡着身后人，想要挣脱对方溺人的怀抱，“你……你……”
明知叶祈的心思，段问笙好心的双臂扳过他，让他正面自己，“好吧，不然再给第三个选择。”
“恩，咱俩成亲。”
“你……你耍赖……”
段问笙沉沉笑了两声，低下头叼了叶祈红润的唇，轻吻，放开，“你才知道，我本来就是个无赖……”
喉咙深处的低哑嗓音着实该死的性感，几乎将叶祈溺死在其中。
任着对方再一次低头衔住他的嘴，让他失了魂，迷了心。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
你是我的。
从茅屋出去的时候，叶祈的腿还是发软的微微打着颤儿，别说另三双眼睛齐齐望向他的……唇，叶祈难为情的恨不得原地立刻挖出个地洞好埋了自个儿，在莫然特意摆弄了她那副单片眼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一声‘噢’之后，他终於忍不住回头给了罪魁祸首段问笙一个恼怒的小眼神。
对方很忠实的接收到，“没瞧见我准夫郎羞了，看甚麼！”
三人很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林儿更是拍手跳了起来，“小祈，要和段少成亲了吗？”
小白兔已经变成了一只烧红的兔子，头顶滋滋冒烟儿，恼急了，就算兔子也会跳墙，叶祈甩开林儿的手，几步跑进了屋里，关门。
段问笙在叶祈进屋后一瞬间立刻变脸，手中扣了两粒石头飞向不尘和莫然，两女子堪堪避过，蓦然没好气的道，“发甚麼疯。”
“谁准了你们欺他的？！”
不尘瘪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啊啊。
“小祈儿……”门外，响起林儿小心翼翼的叫唤。
坐在椅子上一边懊恼一边肚饿的叶祈想了想，还是开口，“林哥儿……”
“嘻嘻。”推开门，林儿笑意盈盈的拉起面红的叶祈，“害臊甚麼呀，这里哪个不是你亲人？”
说到亲人，叶祈心中一暖，顿时只觉肚子更饿了，委委屈屈的嘟着嘴，“林哥儿，你们都取笑我……”
“段少这麼块冰山，憾不动，我们也只能拿你开刀啦。”
面对林儿很不客气的话，叶祈兀自气恼，“说不过你……我，我……”
林儿凑上前亲亲叶祈的脸蛋儿，“好啦，不气你林哥儿了，好吗？”
叶祈捂脸，哪，哪有你这样的嘛——
“走了走啦，出去吃烤山猪，不尘的手艺可是一绝的。”
被林儿拉出了门，叶祈望向段问笙的方向，那女子站在扬起的篝火边，火红的颜色映着她冷俊的面容，恍若仙人，他不由呆住。
这样的女子，真的，会成为他的妻，他的天吗？
林儿看在眼里，心里偷偷笑了叶祈一番，拉着他走到段问笙面前，“段少，我把我宝贝弟弟，交给你了。”
段问笙伸出手，握住，“我留了猪后腿给你，野山猪的味道很鲜美，待会多吃点。”
林儿无奈——
好吧好吧，你就嚣张吧。
回头踹莫然一脚，“喂，另一只猪后腿呢，有没有给我抢到？”
莫然拎起窜出来的小乖，“亲亲林儿，不如吃烤兔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三个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