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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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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做梦,梦见我有一个很大的倾斜博物馆。一切都倾向左侧,绿色的墙壁和红色的木板,拉着蛛网的灰白色岩石和晦涩暗淡的放在金色画框里的油画。我走在里面,出不去,有另一个人和我一样陷在这里了,只不过我见不到他。我的身体破了一个口,像海葵产卵那样喷出类似菌丝的苍白又鲜艳的血(像是扎染布上的颜色),不是纯液体,是那种又像液体又像蛛丝的质感。
破口在胸口,菌丝一样的血的出处是每跳动一下我都会趔趄一下的扎染布颜色的裸露的心脏。我站不稳,跌在墙上,博物馆向□□斜(并不单单是引力意义上的向左),血都喷在左侧的墙壁上。
无数个绿色墙壁的房间打开又关上无数个门,这座博物馆里的另一个人在寻找什么,出现又消失,是个很漂亮的有躁郁症的小艺术家。
短暂地和他相遇过,那一瞬间我身体的破口愈合了,濒死的人获得解救,一切残缺偏颇被制衡。但一恍惚就见不到他了,我的意识很混乱(毕竟是在梦里)。我感觉心脏被人攥住,很痛,于是跌跪在地上,血丝像生殖期的真菌一样一股一股往外喷,生命在流逝。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这座博物馆是我的,我还意识到那个漂亮的小艺术家象征着“向右” ,于是隐约想起一个女人把一管属于我的粘稠的红色的血打进我的皮下,或者是倒进了我残破的胸口,让我痛苦得蜷缩,像是被硫酸浇筑了一样。
“没有人需要你。”
她把什么浇在我跳动的裸露的心脏上。
“没有人救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好像在掐我的心脏,但我不记得了,梦里的我不记得了。梦里的我只是敏感地领悟到这是在给我判死刑。
她说没有人管我,但凡有半个人试图救我我都可以活下去。
我和那个躁郁症小艺术家之间有一些特殊的羁绊,我要死了,他在找我。我觉得他会很伤心,但我不太有所谓。
后来就是我妈叫我起床,说“六点四十了”,我半梦半醒中松了一口气,唯一的念头是“6:40,是向左的时间(钟表上分针指左),我可以醒了。”
然后很罕见地没有赖床。
是2022.11.21做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