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启示录（下）》千愫

22、《五条老师》

　　【2006年3月，东京咒术高专校】

　　结束了一周的出差任务，黑色高专校服的少年背着缠绕咒符的短砍刀回到高专校。与禅院直哉特意挑染了的发色不同，因其身体混有丹麦血统的缘故，七海建人稍显暗淡的金发是浑然天成的。
　　这名高专一年级的学生看起来有些疲惫，被调去很远的地方做任务一周是造成疲倦的原因之一，更多的还是他与东京咒术高专其他过于活跃的学生们截然不同的性格使然。
　　成熟稳重，严以律己。如七海建人这般早熟的性格在年轻术师很早就开始独当一面的咒术界里并不罕见，或者说，是他那些与咒术界灰色调格格不入的学长们过于跳脱，才显得年级最小的他更接近东京校最靠谱的形象标杆。

　　“娜娜明~”
　　同期生灰原也是与他截然不同的开朗性格。
　　他坐在家入硝子旁边，向走过来的七海建人打招呼。
　　“你回来的正好，学长们正在给我演习体术训练！你也来看看嘛，是很难得的学习机会。”
　　爽朗的少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七海坐过去。

　　“那就是传闻中的精灵吗？”
　　七海建人注意到操场中心的训练场上，在学长们包围下夹缝求生的女孩子，她是在巷子里留下致死的血量，被送入高专治疗的谷川月见。
　　———准确来说，只有她的身体还保留着谷川小姐的特征。

　　七海建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灰原旁边，关于精灵和谷川月见的事，出差在外的他也只是听了电话里对内情本就一知半解的灰原三两句解释，现在的他们三人坐在石阶上，远远看着操场的方向上演着毫无风度的追逐战。
　　“她的速度很快。”
　　七海建人像个严苛的裁判，犀利地瞧见了端倪：“是被学长们拿来练手了吗？”

　　“五条学长说她比夏油学长的咒灵行动起来灵活，给后辈示范格斗术更有教学意义。”
　　灰原说：“五条学长也在为成为一名可靠的老师努力吧。”
　　看着操场上炫技的五条悟，硝子可不敢苟同这句话。

　　同样受到震动的，还有七海建人。
　　平日很难从他脸上看到情绪的波动，但现在他很明显因为灰原的这句话感到莫名的惊奇。
　　“这是五条学长新的职业规划吗？以前没有听说。”
　　也无法想象胡闹顽劣的五条悟带学生的样子。

　　“因为歌姬前辈说谷川小姐称呼五条为老师，”硝子不甘心地解释：“说不准这家伙以后真的做老师了，学生可没好日子过了诶。”

　　“老师？”与记忆不匹配的信息出现了，七海建人问道：“我听到的版本……谷川小姐与未来的五条学长是恋人关系，是我理解错了吗。”

　　“师生恋嘛，”灰原雄反应迅速地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不守陈规的五条学长本来也不像是会在意世俗眼光的那一类。”

　　“那还真是糟糕。”
　　寡言少语的七海建人在这件事上发出了刻薄的评价。
　　“不擅教育的五条学长或许能在与学生相处的过程中磨合耐性。”试图对五条悟建立起信心的七海建人话锋一转：“但借职权便利与自己的女学生谈情说爱，师德是原则性问题。”

　　“娜娜明不要这么古板啦。”

　　“还挺想看的诶……”硝子手托着脑袋，好奇满满：“你们知道吗，当五条意识到他与谷川小姐可能是师生关系并存在恋情可能性的时候，整个人都炸毛了。口口声声说"谁会干占自己学生便宜的事啊！"然后转念想想不对又改口说："谁会做什么狗屁老师啊！"哈哈哈哈，想看到他打脸的样子。”

　　“……总而言之，怎么想这个职业选择都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
　　七海建人边计算着边说：“考虑到学生的安全，高专校日常辅助监督和医生都要配置比现在双倍不止的数目。家入前辈的工作量也会增加。”

　　“……诶？好像的确会发展成噩梦的走向，想想突然就好气哦。”
　　硝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严重性。

　　“现在的情况，谷川小姐要怎么办？”
　　七海建人始终在意那天在巷子里遇袭的女孩子，“她死了吗？”

　　灰原没有说话，他看了眼操场上被扔来扔去的精灵月见，神情暗淡了下来。

　　“夜蛾老师说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试试。”硝子及时“救场”似的改善了灰原和七海的情绪：
　　“只不过……如果谷川小姐以那种方式回来，她就做不了五条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