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星光更美丽》乖张的小姨

16、乱心（修）

　　乔楠楠最终还是给她接了一个杂志拍摄的工作，地点在与S市相临的Q市，算上路程，大概一周左右。
　　看着一脸无奈的乔楠楠，许愿笑的讨好又乖巧，看吧，她就知道，乔楠楠还是心疼她的。
　　自从上次的外拍结束，许愿一直未曾回去看望过许爸，请的护工是24小时住家的，做的尽职尽责，她很放心，也很安心。听护工说他现在除了身体比较虚弱，心态倒是蛮不错，一直很配合吃药，饮食也很规律，所以，各方面倒也还算平稳。
　　之前跟外婆打电话时，她虽有犹豫，但还是跟外婆说了这件事情，外婆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只是嘱咐她，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即可。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许愿心理明白，她跟自己父亲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但更明白，父母关系的决裂，终究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这么多年，没有父母在身边，她跟外婆不也一样把日子好好地过下来了吗。
　　她回公寓的时候赶正好上日落时分，燥热的天气渐渐变得舒适。她一进门，就看到许爸坐在阳台边的藤椅上，落日的余晖撒在他身上，让她有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看不真切。
　　她忽然就想到了小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喜欢坐在家里的藤椅上，迎着微风，享受阳光，手边是泡好的泉水茶叶。
　　那时候，她还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有父母的疼爱，有温暖的生活，这一切仿佛就像昨天的事情。
　　只是，突然就变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怀旧了。
　　许爸看到她进门，有些惊喜，喊了声：“囡囡......”，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愿跟护工打了声招呼，走到许爸面前坐下，想了想，主动开口道：“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听着女儿的轻声询问，许爸内心翻涌，有些激动：“还好......”他觉得对于这个女儿，内心实在有愧，他也明白，父女俩如今的相处方式，已是最好的情况了。
　　许爸目前的状态还算不错，人看着虽然虚弱，但精神状态还可以。她扯了下嘴角，对他笑了笑：“我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大概一周左右，等回来后我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看看是否需要调整下治疗的方案。”
　　这么久以来，女儿终于对他露出了笑模样，即便短暂，他仍觉欣慰。只是，曾经她可是个调皮的小姑娘呀，脸上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便很少见她笑了。脸上更多的是防备和疏离，想到这里，顿觉心疼，却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点头称是，又有些尴尬的加了一句：“谢谢。”
　　许愿没说什么，简单的嘱咐了护工几句，她便起身离开了，望着女儿的背影，许爸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看到了车位上陈最的那辆黑色奥迪，等她停好了自己的车，在电梯口便遇到了陈最。
　　看到是她，陈最眼里闪过一道惊喜。
　　许愿淡笑着打了声招呼：“好巧。”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逃避。
　　陈最笑的温暖：“好巧。”
　　许愿看着他，一脸的认真：“一直没有机会跟你好好道谢，我爸爸的事情，多亏了你。”
　　陈最笑着摇摇头：“举手之劳。”她肯这样跟他说话，不再躲避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联想到她父亲的病情，又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他缓了缓，轻声说道：“只是伯父的身体状况，确实......”
　　许愿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她其实都明白，医生又不是神仙：“我明白的，目前这样已经很好了，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陈最看着眼前的女孩，竟觉得有点恍惚，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真的有好好长大，不再是之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
　　“等方便的时候，可以带伯父来趟医院，重新评估下身体的状况，调整下用药。”
　　许愿笑着冲他点头，两人在电梯口分别。
　　到家后，许愿便开始收拾行李，乔楠楠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明天一早王康和小可会来接她，跟她一起去出差。而她自己这个新婚燕尔的人，因为蜜月度了个乱七八糟，她现在内心很不爽，她要再跟高律师好好弥补一番，所以，这次出差她就不跟随了。
　　许愿笑着连声说好。
　　刚收拾完行李没一会，周劲松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简单的询问了下她出差的事情，又叮嘱了几句，许愿都轻声应允了。
　　以往为了上镜好看，在拍摄前几天，她都会让自己轻断食，以期达到最好的状态。但是，这两次的的拍摄工作安排太近，别说调整状态了，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休息，身体还处在疲累的状态。关键这还是她自己要求的，所以，她是一点儿也不敢抱怨。
　　只是身体的反应是实诚的，就比如此刻，她迫切的想吃点什么来补充一下体力......
　　周劲松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她直接打开免提，在冰箱里翻找起来。
　　也许是听到了声音，周劲松问了一句：“你干嘛呢？”
　　许愿很自然的回复：“想找点东西吃。”
　　周劲松心下了然，最近的这个工作强度，她身体怕是已经超负荷了。还未等他回应，许愿啪的一声关上冰箱门，叹息了一声：“算了。”
　　周劲松突然就笑了：“冰箱里的东西都被乔楠楠给吃光了吧？”
　　许愿：“你怎么知道！”
　　周劲松没有再说什么，两人挂断了电话。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许愿刚洗完澡。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圆领睡衣和短裤，微微露出了一节锁骨，脖子上还有几滴水珠挂在上面，周身散发着氤氲的雾气，一脸疑惑的打开了房门。
　　看着刚刚沐浴完的许愿，周劲松有些不自然的说：“刚好经过这边，顺便给你送过来。”说话间，便把手里拎着的水果递给了许愿。种类、数量还不少，许愿接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拎动。
　　他有些不自然的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也不太好意思盯着许愿看，稍微低了下头，视线扫过她修长的双腿，这下，更不好意思了。
　　许愿看着周劲松的反应，她也觉得有些尴尬。
　　周劲松调整了下呼吸，装作不经意开口道：“这几天王康和小可跟着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恩，好的。”许愿赶紧答应，又觉得太过敷衍，便补充了一句：“那个，你要进来吗？”说完，她就有点后悔，自己这个样子邀请他，好像不是太合适。
　　“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看出她的窘迫和尴尬，周劲松笑着跟她说晚安。
　　许愿看着他，俏皮的说了句：“水果我会吃掉的，晚安。”
　　俩人刚要道别，对面的房门就打开了，陈最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周劲松，扯了下嘴角，视线最终落在了许愿身上：“囡囡，我炖了乌梅汤，适合瘦身，过来喝点儿。”
　　还未等许愿回答，周劲松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陈最的视线，一脸冷漠的开口道：“这么晚了还邀请姑娘去你家，不合适吧！”
　　陈最看了一眼腕表，时针刚好指向8点钟的方向，他抬眸，正对上周劲松防备的眼神，于是笑的愈加温和：“那我给你送过来吧。”
　　看着眼前胶着着的俩人，许愿赶紧出声：“我还是自己拿吧。”不等她有所动作，周劲松转身，手腕微微用力，便将许愿带回了房间里面，看她一脸疑惑，周劲松笑的温柔，语气却是异常坚定：“我去帮你拿，在这等我。”说罢，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周劲松斜倚在门框上，顺便打量了下陈最的住处，户型比许愿那边大不少，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书架，密密麻麻的基本放满了。
　　陈最正要往水杯里面倒乌梅汤，周劲松眉头微皱：“直接用纸杯。”
　　陈最睨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淡淡开口：“你准备以后都在门口守着？”
　　周劲松挑眉不语，许愿心性坚定，除非她选择的是陈最，不然，她自己会跟他保持合适的距离，这一点，他非常确信。
　　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不舒服，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姑娘被别的男人明目张胆的觊觎呢？
　　他环视了一眼房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这房子，卖吗？”
　　陈最被逗笑了，端着乌梅汤的手抖了抖，洒出了一些汤水，回答的言简意赅：“不卖！”
　　周劲松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看他已经装满水杯，便主动伸手拿了过来，临出门前又转身对着陈最叮嘱道：“许愿平时工作强度很大，工作时间也不固定，需要好好休息，希望你自觉一点，尽量少打扰。”
　　他顿了顿，往书架方向扬了扬下巴：“如果实在闲得慌，就多看书。”
　　陈最笑着摇摇头，看着挺高冷的一个人，居然这么幼稚，以为三言两语的就能糊弄他，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能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工作动态！
　　周劲松敲门进入许愿家，从餐桌上挑了一个容量最大的水杯，把乌梅汤倒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在身旁站定的许愿，这么近的距离，能清晰的看到她皮肤的状态，白嫩透亮，微微泛着光泽，宁静的夜晚，感知被无限放大，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稳了稳心神，还是嘱咐了一句：“晚上不要随意开门。”想想觉得太过生硬，又补充了一句：“太过危险！”
　　许愿点点头，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解的望着他，因着好奇，嘴巴微微撅起，湿润淡红，周劲松看的有些动情，慌忙转移了视线，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我去还水杯，你早点休息。”
　　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下她柔软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许愿莫名觉得尴尬，赶紧开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