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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旅途愉快是回望后的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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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现在结束就刚刚好，大概是因为，那种感觉简直可怕得令人着迷，存在感全无的良心，并非全盘否定的认同，能够控制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变成另一种存在。
这是慢性自杀，起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五条老师。”躺在床上的女孩睁开眼睛，声音有些犹豫地压低了几分。
“哟，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能感受到旁人的善意，说老实话，甚至每多明悟一分就越能感到一股莫大的喜悦从心里迸发出来。
她不想说谎，她真的很开心，她根本无所谓之前的状态和听到的话，虽然她觉得那样的她同样是一种别样的真实，不过她也不反对五条悟的割裂，总归她是真实地为那份善意感到由衷的喜悦，不论是谁，只要在她的旁边能够一直存在这样的感情就好。
她想好好维护这份感情所指向的对象，也就是那些人看到的自己。
“挺好的，老师你呢，怎么样。”女孩显有些愧疚的样子，谈话间带着几分慢吞吞的纠结之意。
五条悟没有带眼罩，靠在沙发上语气相当轻松地安抚着眼前的学生：“老师我可是最强的啊，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啦。”
“这次是我的失误，真是低估了这种还没稳定的术式啊。”
超级自私狡猾的家伙，真是明着坑人的野兽派，伤脑筋，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一开始设想的那条路是不是完全失败了，但是那种东西是不可能再尝试第二遍的，清醒地感受扭曲而充满恶意的思考路径很不利于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的。
如果是我的话倒是无所谓，对学生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有损师德啊。
“虽然刚才已经把那些奇怪的东西剔除，但是保险起见还是问一下，现在你的小脑瓜里还有没有什么存在感莫名强烈的奇怪想法呢？”
五条悟修长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本正经地举着例子：“什么毁灭世界，清除人类之类的？”
“完全不会，那种反社会人格我才没有。”
“那么其他人格呢？”
眼前这个男人十分自然地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我，仿佛只是顺着我的话随口一问而已。
那种东西也没有，虽然很想这样说，但很纠结，我不太清楚他是怎么想的，是否是察觉到了我的伪装才这样发问，或许我该表现得难过悲伤些，我不太清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太过自然，让人难以揣测其中的含义，到底只是随心而动还是早有预谋。
“我想，我应该没有人格分裂。”林生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把提问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理解，再用自己的真实想法给予回应，她很熟练地掌握了，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的同时完美地践行了女孩不想说谎的意愿。
“我想也是，老师我可是超级认真地把那些东西都消灭了的。”五条悟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至于他到底信没信，又或者是信了几分，大概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清楚吧。
“但是我们可能要换个思路来打怪了，之前是想通过自给自足的方式，借助你的术式来直接将咒灵化为己用，在提升力量的同时稳定术式，只要到达术式成熟的临界点后可以完全地自由了。”
“但是你的术式好像不适应这种办法呢，结合你之前的经历，我大概知道它的想法了，应该是想驯服你吧。”
“术式……会有自己的想法？”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真是世界级的稀奇呢。”五条悟晃了晃自己的食指，有点无奈地继续说到：“之前就觉得奇怪，听你的描述好像除了每晚准时到来的疼痛感之外，什么症状都没有。”
“咒力暴乱的后遗症是很严重的，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一个晚上的时间是很难恢复到完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程度的。”五条悟起身站了起来，用左手打了个响指：“那么问题来了，这种疼痛到底是由什么引起的。”
“大概是，它想要力量。”
“答对了，在非战斗状态下因为缺少咒力而导致的疼痛，更像是一种鞭策，也就是说，在不会因为缺少咒力导致咒力暴乱的前提下依旧模拟出这样的症状，是它自己的私心。”
“拥有自己的想法？”林生撑着床坐了起来，看向了五条悟：“那不是跟寄生物一样了吗？”
“嗯，还不到那种地步啦。”看着林生一副如临大敌又带着浓浓嫌弃的模样，五条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就目前来看，它更就像是膝跳反应一样的存在吧，不如说是一种成长中的本能反应。”
“如果说其他术式都已经达到了圆满的状态，已经不再需要咒力来维持进化自身了，那么你的术式就正处于一种嗷嗷待哺的幼年期，不吃的话就会饿，虽然不会死但是会长不大。”
好奇怪的说法，感觉像养了个孩子一样。
“它对饥饿的感知反应到你的身上就是疼痛，同时它也迫切需要刺激宿主进食的欲望，所以当它感知到咒灵体内的恶意的作用时，就主动停止了转化通过汲取咒灵的恶意来引导你去捕猎，就像模仿人体分泌某种激素一样。”
“总之，是出发点超纯粹超质朴的，但是手段也很原始残忍的术式呢。”
林生盯着天花板默默走了会神。
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也不太清楚也没体验过那些正常的术式，说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也一直存在这的话就好像自然地接受了这种设定，好像也不知道该担心些什么，所以如果没有被这些咒术师发现的话，只要一直忍受疼痛不去拔除咒灵的话对日常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虽然一直很痛的话也很难受。
“那为什么它一开始不这样做呢？”林生没有动作，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这样轻轻地询问了一句。
“或许是在稍微吃饱了一点之后才力气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吧。”五条悟从果盘里拿出了一个苹果，又坐回到原来的地方，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解释到：“就像获得了启动力量的机器，但是运行机制过于原始了，真是给人添麻烦。”
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烦恼的痕迹，只是简单地在那削着苹果。
林生没有评判只是心里有些猜想，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接着又问了一句：“那老师，没办法吸收咒灵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嗯，只能让咒术师来提供咒力了。”五条悟把手中修好的苹果递给了坐在床上的女孩，极其自然地接着这离谱的开头继续说了下去：“毕竟你的术式可是相当强大啊，如果有近身的机会，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咒灵，这样的话即使战后给你提供一些咒力也没什么问题吧。”
“说不定，如果那个术式足够识趣的话，以后会再次主动转化咒灵的咒力呢。”
那种术式，微妙地感觉它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五条悟心里想着。
“所以不用想太多，毕竟老师我可是最强的哦。”五条老师对林生同学使出了超级可靠的笑容试图减轻这席话可能会造成的心理负担。
正在专注地啃苹果的林生因为视野里突如其来的灿烂笑容而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份瞬间转变气氛的超强控场力。
女孩咽下嘴里的苹果块，控制着脸部肌肉压下眼角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对着眼前的男人真诚地笑着：“谢谢你五条老师，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开心的时候越容易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也越容易感知到另类的感情。
于是。
内心被划成了一个同心圆，外面的喜悦与真挚，内里的冷漠与虚伪，这里是灵魂卷起的飓风，女孩站在飓风中心，没有风，但也并不平静。
“完全没有问题！”五条悟笑眯眯地说到，“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下午老师带你去学校看看。”
“好的，谢谢老师。”林生继续笑着，和从门口探出头的五条悟挥手互道晚安。
直到五条悟把门带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林生低着头，张开手掌又握起来。
太奇怪了。
这些人都莫名其妙地是个好人，真的很奇怪，超级奇怪。
奇怪到不知到该从哪里去揣测他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完全晕头转向了。
好人？怎么这么多好人，为什么这样好，从藤理开始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一群人，好到让人不安的一群人。
林生扯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独独留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这样想的话，好害怕哪一天，这一切忽然露出了可怕的一面，那简直像恐怖片一样。
但是，藤理姐，藤次郎，五条老师，硝子小姐，到现在，我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可以好好相处的人，真的很开心啊。
所以要继续生活下去，继续努力更得加地开心。
明天要去学校，但好像也并不期待那些未知的人。
这么想的话，果然还是现在结束就刚刚好，但是人生很少有刚刚好这种事情呢。
晚安，大家，希望你们一直都能拥有期待的明天。
希望我，能够一直拥有开心的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明天更加期待和珍惜今天
——
让我等一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