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穿修仙之焚心问情》君吾同

31、两心知

　　“当时昆仑还有祖龙遗蜕，先祖借此施展昆仑驭，方才将灵界之人赶走。但过了不久，灵界就发生了一场大动乱，波及人家。先祖为了一探究竟，便籍祖龙遗蜕，借道灵界昆仑一探究竟。但此后就再也没返回。那次大乱之后，人间界与灵界变更加隔绝。”

　　这确实与《浮生杂记》对上了，苗小水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说镜师的事情，想了又想，只能闭嘴。看来昆仑本身就有不少秘密，比如镜师所得的镜册，昆仑一族也是不知。烈云霆所说的那次大乱，究竟前后经历多久也不得而知，但显然与暗域之主当时天帝有关。不是说天帝以神器为代价封印，但似乎天界也并不知知晓镜师的真实状况？

　　依照幽姬所说，暗域之主贺喜而来，中了埋伏，以已之躯对抗当时的天帝和天界诸人，如不是镜师出手，怕也是未必能败。但似乎幽姬和天界，都不清楚镜师的最终去向，就好像幽姬只认为暗域之主被镇压在天界，重兵把守。而天界，以镇压暗域之工自居，号令整个异界。难道是镜师在那场战斗中同时消失，以至于别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镜师为什么嘱托自己不对外人言呢？就连他的弟子，白鹿院开山祖师，都刻意隐藏他的存在。如果说着白鹿子不知道镜师下落如何，似乎也不太妥当，毕竟是镜师的亲传弟子。镜师存在的封印出现在小寒山，难道这里曾经是当时战斗的一个地方吗？还有根据阿福所说，幽姬当时与白鹿子起码也有过一段情。她总说白鹿子蛊惑镜师，以至于镜师出手，导致暗域之主落败。

　　还有阿福，幽姬总说它是老不死的，它真实年纪有多大？真身什么样子？真的是不死神鸟么？自己灵火是它所教，可它又不会用灵火。真是奇怪。现在乌道人带着它跳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幽姬不会去害它，但不知道会对它做点什么。阿福似乎知道很多秘密，它自从梦中封印出来之后，体型一直在变大，是不是就是恢复实力的一种表现呢？它说整个小寒山的药材都是为它弄的，包括白鹿院的那个禁院，它也是非常清楚。阿福与镜师相处了有多久？

　　白鹿院看起来在异界偏安一隅，不声不响的，似乎就是正常存在的门派。但目前已知的信息，总是和白鹿院牵扯起来。三千年前的天界公主、暗域之主究竟怎么结识？他们三人关系怎样？现在天帝登基之后又尊太岳先生为帝师，非常尊崇。

　　可天界诸国当时亦有不少人听学，也未见他们怎样推崇。太岳先生是在天帝登基过程中起都了什么关键作用，还是说如今的天帝有什么秘密或者把柄，被太岳先生知晓？似乎也不对，太岳先生已逝，对天帝也没有什么作用了，怎么他还会派太子前来祭奠。真是理不清楚。

　　据说飞花城的前掌事公主，与天帝有过感情纠葛的思颜天女，也是太岳先生门下听学过，她是不是会知道一点什么？那位幽姬，奇怪的功法，被反噬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情形，所以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生之法？是靠吸食生魂维持的吗？乌亭牖虽然与幽姬暗中通讯，其实人还不错——他赠丹给烈云霆，大约也是有愧疚之意。

　　忽然一个推测莫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是不是哪位暗域之主并没有被真正的镇压，他既然号称练成了不死之身，其实一半被镇压在天界，另一半被镜师囚禁在梦中呢？如果这是真的，自己在那个封印中，见到的影子是暗域之主的一部分吗？那么镜师传给自己的那本书，莫非还有其他目的？方才坐下来之前，她想找下之前镜师在的地方，问下阿福可能的下落。烈云霆陪她找了了一圈也没发现，像是从没有存在过。

　　苗小水想到这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想远离这些可能与自己牵扯上的事情。“不舒服吗？”烈云霆见她异色，关切的问道。

　　“如果，我返回人间，你会和我一起吗？”苗小水忽然问道。

　　话一出口，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是太唐突了。虽然能隐约感受到他的态度，但自己并不是很确定他对自己是不是那个意思。何况他负有寻找祖龙遗蜕的任务，而且机遇之下，功力飞涨，已经崭露头角。

　　苗小水一时间紧张起来，心砰砰直跳，怕自己听到不想听到的回答。

　　“如果你喜欢，可以住到望海峰，那里的云海日出很美。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到人间......”烈云霆几乎没有犹豫，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这个回答似乎是答非所问，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苗小水心中一喜，身子挪了一下，轻轻靠在烈云霆身上。

　　烈云霆胸腔也似有巨锤敲击，轻轻握住她略带一丝凉意的手。两人此时两人心意相通，繁星璀璨，万籁无声。烈云霆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渐渐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云海、飞瀑、满山的秋叶还有春日灿烂的山花，整个昆仑山渐渐在苗小水脑海中铺展开来，延伸出无边景色。

　　忽然，他停了下来、轻轻抬手，向前指去，轻声道：“看。”

　　东方天际悄然出现了一丝亮光，一点带着金色的红色在亮光中出现。亮光所动之处，天空便如同洗去墨水一般，点点变浅，从调着墨色的最深沉的蓝，到混着乳白的靛蓝，再到泛着白光的蔚蓝。四下越发亮了，朝霞如同按捺不住的火山一般，向四处喷发涌现。

　　东方从鱼肚白透着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红，顷刻间变得像燃烧着炽烈的大火。星辰隐去光芒，一团月影一跃而出又隐在太阳中，淹没在万丈辉光中。白昼已然来。周围也从起初的一两声鸟鸣，到树林上满是各种声音。

　　“真好看。”苗小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的观察过日出，此时被天边的绚丽所感染。晨光映着他的脸色，把他鼻梁轮廓打上了一点淡淡的金色。苗小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在他星眸中，倒影着苗小水的笑靥如花，动人容色，似乎不真实的像晨间一抹美梦。

　　“哎呀，糟了。”苗小水忽然想起此行目的，发现两间草都已经快钻到地下去了。烈云霆御剑出鞘，循着那草的痕迹追过去，挖了一大坨土上来。好在两间草随已不见，但仍被剑气截断了一截，留有几片叶子。苗小水本来也没打算将它整个都挖出来，有这几片叶子足以。

　　听到远远晨钟，两人即刻下山，悄悄溜进去，混进早课的众人间。

　　刚过了早饭，二人就被江陵道人请过去了。苗小水以为自己溜出去被发现，连带烈云霆要被罚，颇有些忐忑。没想到推开门，皇甫云京、陆然然、祁兰生、言子榕、华星鸾都在。原来是人间行走的弟子，向陆然然、祁兰生父母报了平安，同时也安排其他弟子护送言子榕与华星鸾去天海上寻找裂缝，一旦出现便护送二人返回。四人欢欢喜喜出去了。

　　又留下自己，苗小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江陵道人开口：“小水姑娘，恐怕你暂时是回不去了。”

　　“据调查，你父母在你来不久之后，也在围树附近消失。似乎是来了这里”江陵道人此言一出。苗小水心中一沉。听此言，烈云霆面色也是一变。

　　“怎么可能？不是说普通人没有韦树之花引导，不能进来吗？”苗小水不由站起来，她父母来了这里，怎么不来找她呢？

　　江陵道人示意她先坐下，接着说：“人间行走的弟子曾去贵府调查，在你来之后，他们就跟随而来，几乎与你同时来到，也是借着韦树最后一朵花凋零之前。”

　　苗小水这下是坐不住了，那她父母究竟是去了哪里？

　　江陵道人继续说道：“今日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问询了院内弟子，有弟子说当日有看到一对中年男女经过附近，当时纳新，也没太过在意。似乎是向着九丘方向去了。”

　　九丘？那是什么地方

　　无炁道人看她焦急，安慰她说：“我们与九丘还有一些渊源。白鹿子祖师，就是来自九丘，一半人类一半是灵族。等发信询问灵族，希望能为小水姑娘尽快找到父母。”

　　“麻烦道长了。”苗小水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小水姑娘，我们其实是很奇怪的。”江陵道人说，“寻常人其实很难进入灵界，因为在人间被红尘气侵袭许久。你，你的父母，你的朋友，这些周围的人，都可以轻松来到此间。实属罕见。”他们没有接着往下说。

　　其实也不需要多说，苗小水身上确实发生很多异于常理的事情，比如那次测灵，忽然出现的阿福，随意出入禁院，她那奇怪的火焰，还有暗域设下圈套抢夺调水丹。他们三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上古神丹，看烈云霆如今，也知道必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