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传》缙云先生

5、故剑情深

　　距离千禧二十年春节还有一个月，听雨轩
　　“即日起，封禁解，一切秩序复归之前。”巡捕再次出现在街上，只见第一个窜到街上的是江泽芜。
　　“诶嘿，真解封了。”江泽芜看着界面上陆陆续续开门的店铺，心中已是期待淯阳集能够恢复往日的热闹。
　　···
　　腊月初六，听雨轩
　　“请问店里有人吗？”一位身着绿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兵器走了进来，江莱芜一边整理账本，一边招呼江泽芜来前店招待客人，他这几天也是累坏了，鬼知道今年快过年了怎么还这么多来买兵器的，难道真的是自己“邰国神兵”的招牌打回去了？要真是这样他反倒有些后悔了。
　　“客人您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最近店里生意比较忙，货跟不上供应，可能会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江泽芜热情地为绿袍男子看茶，认真地介绍店里的情况。
　　“没事，我是来卖兵器的。”说罢，绿袍男子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把长剑：
　　这柄长剑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许多古朴神秘的图腾，剑身薄如蝉翼，剑刃锋利无比。在阳光下，剑身的寒光凛冽，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剑柄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整把剑就像是一件远古时代的艺术品。
　　江泽芜一瞅这架势，心里没谱，“客人你先喝口茶，我去找我哥商量一下。”
　　“哥，那个客人要卖剑，我看那剑可不是凡品啊，咱这小店哪禁的住啊，要不我去喊伯父来招呼？”江泽芜慌得坐立难安，绕着江莱芜乱转。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一看就没见过市面，不要慌，让我来。”话还没说完，江莱芜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径直朝着客人的方向走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愣住了，跟在后面的江泽芜看他哥没动静了，赶紧推了推。
　　江莱芜并不是认不出来这把剑，只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把剑，妥妥的真·邰国神兵啊，他这下才明白，自己是真把狼招来了。
　　“敢问先生，这把剑是你的吗？”江莱芜开口了，后面的江泽芜觉得他哥傻了，这问的什么废话。
　　“是。”绿袍男子肯定地回道，并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完了，江莱芜心里更慌了，他不说是还好，一说是就铁不是啊，这剑一看就来路不明，他在思考要不要喊泽芜这个傻小子去报官，可这报官也不定有用啊，这也不归宛丘管啊，这是人邰国的家事，可要是真的收了，日后人家找上门来，自家这小小的听雨轩也招架不住啊，这可如何是好。
　　“那先生出价多少呢？”江泽芜一听江莱芜这样说，觉得他哥肯定傻了，这玩意儿听雨轩哪买的起啊。
　　“白银五十两就好。”绿袍男子平静地说道，可这下江莱芜却不平静了，反倒是江泽芜一听这话激动了起来。
　　江泽芜心想，这不是遇见傻子了吗，这下听雨轩可赚大了；至于江莱芜，他这下却是笃定了，这家伙铁定是来销赃的，裹得严严实实，出价这么低，还来他们这种小店，一看就是惯犯。
　　“我考虑考虑，烦请先生等一下。”江莱芜拉着江泽芜向柜台走去，江泽芜一会看看绿袍男子，一会看看江莱芜，终究是忍不住了，“哥，考虑啥啊，我就说你只会纸上谈兵吧，那把剑一看就是好东西，这还有啥考虑的，赶紧答应啊，别等会儿人反悔一走，可就过这村没这店了。”说罢江泽芜起身上前就欲做主答应。
　　“你给我回来，这东西不能收。”
　　“啊！为什么啊？”江泽芜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江莱芜，心想这还是他哥吗？
　　江莱芜也不知道怎么跟这傻子解释，这把剑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九成九是传说中的白帝剑，当今邰国王室的祖传神兵，据说已经失传多年，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这不是祸从天降吗？简直倒霉死了。
　　只见那绿袍男子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竟起身拿着那把剑向柜台走来，“怎么样，五十两考虑好了吗？”
　　江泽芜想答应，被江莱芜踩着脚，他自己倒是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可以。”一道声音从后院传来，前店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正在走来的江父。
　　“爹。”江莱芜正欲说些什么，可江父却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么好的剑，先生真的舍得五十两银子就卖吗？岂不是太可惜了。”江父招呼着绿袍男子到茶几上看茶，旁边杵着的，一个激动不已的江泽芜，一个是惴惴不安的江莱芜，形成鲜明的对比。
　　“没事，这把剑跟随我多年倒也一直派不上什么用场，还不如卖了换点盘缠。”绿袍男子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江莱芜一听这话，心中更是嗤之以鼻，肯定派不上用场啊，你要是敢拿出来用，早就被抓走了。
　　“哈哈，好，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江父热情地回应。
　　“如果可以的话，还望老板后面能把这把剑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看令郎就很不错。”绿袍男子抬头看向江莱芜，看的江莱芜有点害怕，心想这不是坑我吗？
　　“谬赞了，泽芜，还不给先生取银子去。”江泽芜一听成交了，激动地立马跑去柜台取钱，生怕这绿袍男子反悔。
　　···
　　“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江莱芜和江泽芜站着听雨轩门前送客，两个人都是盼着绿袍男子赶紧走，只不过一个怕他反悔，一个是送瘟神。
　　“我们或许还真的有机会再见。”绿袍男子没有回头，朝着淯阳集出口的方向走去。
　　当晚，江莱芜正在库房翻阅有关邰国的典籍，终于是找了到：
　　《春秋序·邰国》 千禧元年，小王子邰之恒即位，本该是第一继承人的大王子邰之清离奇失踪，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邰国王剑白帝剑。
　　《百兵谱·名剑篇》 白帝剑，千年前邰国开国国君邰莫期佩剑，相传邰国立国之战是在白帝城，那一战邰莫期持剑击退数倍于己的兵力，并在一个月内攻至筑城，强势建国，故是名白帝剑。
　　《风月百晓生·邰之清》 邰之清似与邰国一大氏族长女有染，求婚被拒后心灰意冷，不知何踪，但相传其定情信物是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