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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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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曲《扬州慢》,我便顺水来到了扬州。
春试刚过不久,我便知自己今年不可能高中。
想我也是京中久负盛名的才子。
如今,却只因父亲身处高位,而不得进甲名,只能推成个末等进士。
我本对父亲说,
我不慕官名,只想要个登科进士的名号,不负我恩师的教导,向我恩师回报。
不然如此,怕是要抹黑了恩师的名声。
不想,我父亲只说在他还未告老辞官之前,只怕我皆无步入朝堂,成为官品的机会。
此次参加春试,也算是尽了最后的努力了,只是蜉蝣般的挣扎罢了。
…………
此行,我抛弃了诗书学识和苦求不得的功名。一下船,便流连于烟花柳行。
整日听歌作曲,沉迷于金石美景。不久,我便将带来的银钱花了个七七八八。
父亲自知亏欠,母亲也极心疼我,还不等我修书一封,便又拨给我不少银钱。
以我此时的花销速度,也足以让我在扬州这个销金窟呆个一年半载了。
…………
其实,我兄弟也不少,但大多都在京都玩闹,个个都是京都的“霸王”。
我却不敢如此在京都狂放,不敢叫我的混名让同窗和恩师见证。
哈!我真当胆小。
我不曾畏手畏脚,却也没有大声喧哗的来历。于是数月过去,扬州柳巷,也只传出了一位肖姓公子的风流韵事。
扬州城实在繁华,每月都有游船集会聚乐,每日都有灯火晚市。
这西湖边的流水,每夜都照的通亮,让人白日里见了,也觉得它比旁的水更透亮。
我于此,也“偶遇”了几位故人。你未言,我未语,都是举杯一笑,不言而散。
我于京都的几位友人,也都传来书信安慰我,让我不必忧心功名,自古名士也不都是登科之士。
恩师知我心意,觉得书信不足重,便让他在扬州的友人来游说我放下愁心。
可他们怎知啊?我其实早就不愁了。
我曾笑着回答道:“我只是,醉在了西湖扬州的春风里。我只是在寻一个心灵的归宿”
与现在的我而言,京都哪有扬州好啊?火树银花,烟波画船,瘦腰西湖,哪里不让我沉醉?
更何况,我还没找到他……
…………
四个月一晃而过,我母亲匆匆而来,将几处扬州的铺子和房地都给了我。
对我说:“若你想,今后便在扬州安定下来吧!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也是我亲手带大的,我清楚你在想着什么,我与你父亲都知道。
不必再去忧心京都的事了,你只需随自己的心意,去放手,去做。”
我知道,在京都,我争不过长兄。于家乡,我争不过次兄。
无它,只因我是个平妻的幼子。虽我父亲肩挑两房,但我终归争不过两位嫡长子。
即使我自幼就深受母亲和父亲的宠爱。宠爱有余,但到这些家产上,我确实争不过。
也是,一个无权无势,自幼只知读圣贤书的君子,又怎会争得过我那冷血狠辣的次兄。
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在扬州度过一生了。
…………
我只能继续醉在了扬州,偌大的京都未曾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的归宿,又在何方呢?
我向友人与恩师送去书信,言明我日后将待在扬州,不会常回京都。
不日,父亲向圣上为我求得了一个扬州的闲职。
我又醉了,被着含着蜜的“鸠酒”给灌醉了。
临近夜晚,我第一次留宿在了青楼。
此后几日,我整日呆在花街,听曲饮酒,一连几日,都宿在了青楼。
至于官府,我到是一次都没有去过,一个没有实权,只占个位置的闲官,又有谁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