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忘羡』尘世路》BiscuitNeko

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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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摇摇头，表示不知。
　　魏无羡小心地将芍药干花拿出来，边端详边啧啧感叹：“蓝湛，想不到这个世间的‘你’竟将这芍药保存的十分完好。你瞧，即使它无法同鲜花相比，但也脉络鲜明，花瓣完整无任何残缺，”魏无羡说完还将芍药，轻放在鼻尖细嗅了一下，笑着感叹，“细闻起来，还留有淡淡的清香呢。”
　　蓝忘机刚想说些什么，芍药花突然就被送到他的鼻尖，他抬起头看向魏无羡，只见魏无羡一手支在桌案上，托腮笑看蓝忘机，道，“蓝湛，你也来闻闻呗？芍药香气较为淡雅，如果是让我送你花，比起藏书阁附近的玉兰，芍药倒是更容易成为我的心头好。”
　　蓝忘机微嗅了一下这朵芍药，确实清香，再想到这朵花很可能是这个世间仍在世的魏无羡，赠予仍在世的蓝忘机的东西，语气更是柔和一分：“所以魏婴，你推测，这朵芍药是你所赠？”
　　魏无羡点点头：“嗯，而且蓝湛你看，同这朵芍药放在一起的，可不是什么蓝氏家规的书页，”他说着，一边将芍药花旁的一沓纸条抽出来，顺手还打开一张。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连魏无羡都惊呆了：“这...不都是我的字吗？”
　　这张纸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抄，魏无羡余光瞥向蓝忘机微微发黑的印堂，连忙道：“蓝湛，你先别急着生气啊，不是我吹牛，我在夷陵魏氏的课业可是次次第一，小抄这种东西我就没有用过，我也不屑用！”
　　蓝忘机语气淡然，听不出太大的情绪：“可你方才已说，这都是你的字。”
　　魏无羡道：“这些确实都是我的字，但我在夷陵从不打小抄！不信等你出去了，你派人去夷陵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有没有在说谎了呗。反正，你再生气，我都把它们拿出来了，不妨看看上面写了啥。蓝湛你瞧，这些好像是姑苏蓝氏课上可能考的内容，什么修真界历史之类的...”
　　蓝忘机静静盯着魏无羡，魏无羡被他看的，只觉有些心虚，但打小抄确实不是魏无羡的行事作风，他努力思考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魏无羡，居然会打小抄，然后魏无羡突然一拍手：“哦！我想起来了，幻境外的时间里，恰好也快到了我被爹娘送去姑苏求学的日子，前些天，清河的聂兄曾传信给我，说如果我去了云深，希望我能在考试之前，替他简单打个小抄，到时候用来应急....”

　　说到这，魏无羡突然看向蓝忘机，不知怎么他就瞧出了，蓝忘机此刻不是很好的微怒心情，连忙道：“怎么了怎么了！蓝湛，我目前还只是说说而已，梦外的我又没真开始这么干，这里的纸条又不是我亲笔写的，你作甚用这副表情盯着我看嘛！”
　　魏无羡目前的注意力全在这几张小抄纸条上，突然转念一想，道：“等等，蓝湛，这些纸条，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蓝忘机叹息道：“魏婴，姑苏蓝氏，由我掌罚。”
　　魏无羡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然后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暧昧，他拿起一沓纸条，在蓝忘机面前晃了晃：“哦？那作为掌罚的蓝二公子，在缴获了‘我’亲手写的纸条之后，怎么不第一时间把它们销毁，而是把所有的纸条和芍药干花收藏在一处，就因为上面的字是我写的？”
　　瞅见蓝忘机不仅耳尖越来越红，还把眼睛闭上，假装这样就看不到这些小纸条，魏无羡把小抄纸条放在一边，笑道：“我再来看看，剩下的纸条都写了什么，蓝湛，你要是不想看，我可以念给你听啊。哦哟，这张写的是‘蓝湛蓝湛，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那我传纸条给你，你若是怕羞，就也写张纸条回给我呗’！”
　　魏无羡把纸条摊开放在桌案上，然后拍着膝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倒是很像我能说出来的话！”
　　他大笑了好一会儿，余光瞥见蓝忘机越来越红的耳尖，和闭目不去看向魏无羡的那双眼睛，突然作恶心起，伸出手准备触碰一下蓝忘机的耳垂。
　　魂体对气息的流动较为敏感，魏无羡刚摸到蓝忘机的耳垂，蓝忘机就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耳上的温度仍在，但蓝忘机就这样和魏无羡双魂四目相对，久而久之，魏无羡也被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将手倏地收回，道：“蓝湛，我....我就是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就，忍不住摸了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没有把这些纸条销毁？”
　　魏无羡将这纸条放在小抄纸条上面，又拿起其他几个纸条，无一例外都是魏无羡的字，上面并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字迹，道：“因为这些都是‘我’写的，所以这个世间的‘你’想要珍藏起来留个纪念？”
　　蓝忘机目光温柔地看向这沓纸条，道：“嗯。”
　　不得了。
　　现在这个蓝湛看着也太温柔了。
　　如果魂体也会脸红，也有心跳的话，魏无羡如今的形象一定是脸颊发烫，外加心扑通扑通跳。
　　还好如今的魏无羡是魂体，按道理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变化。可说什么却来什么，这个想法刚从魏无羡的脑海中掠过，魏无羡就觉得自己脸颊的温度又上升了些许。
　　自然，这明显的变化也被蓝忘机注意到，他目不转睛关切地看向魏无羡，道：“魏婴，怎么了？”
　　魏无羡道：“啊，蓝湛，我没事，你别担心，对了，这本家规里还夹了什么别的纸条或者是信件吗，仅仅从这一点来看，找不到什么能让我们回去的钥匙啊....”
　　蓝忘机道：“我们不若先将这些纸条读完。”
　　魏无羡眼带笑意地点点头：“嗯，或许看到最后就有眉目了呢！”

　　魏无羡收了逗弄蓝忘机的心思，和蓝忘机一起将这些纸条都一一重新看完。出于他们二人的意料，魏无羡传给蓝忘机的纸条上，并没有写蓝忘机意料之中的情话，反倒是一些调笑、或者邀请蓝忘机去云梦摘莲蓬打山鸡的日常。
　　而且蓝忘机似乎开始明白，原本属于这个空间里的“蓝忘机”，要将这些纸条尽数留下的原因。
　　将魏无羡传给蓝忘机的最后一张纸条读完，蓝忘机得出结论：“魏婴，纸条上所写之事，应发生于你在姑苏求学之期。”
　　魏无羡惊异道：“哦？”
　　然后他又一遍遍仔细阅读了上面的内容，道：“嗯，有道理，纸条上写的内容，有我邀请你去云梦的，有问你姑苏哪些菜好吃、让你给我推荐一二的，也有抱怨蓝氏家规苛刻、以及你为何从来都不搭理我，或者说姑苏蓝氏的测试太难，夸你厉害的。不过蓝湛，你既然没有把‘我’亲手写的纸条销毁，那为何上面只有我的字迹，却不见你的？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给我回信的吗？唉，我好伤心啊。如此一来，线索肯定就会断在这里，我还以为，我们把这些纸条都读完，就能出现提示我们，该如何回家的线索呢。”
　　这想法太过天马行空，一听就不是那么的靠谱，考虑到这个世间里的俩人，是进了祠堂，又上了族谱的亲密关系，蓝忘机安慰道：“魏婴，或许这个世间的‘我’，已经做完了纸条上‘你’想让‘我’做的事，因而这些纸条就只是被‘我’留作纪念了。”

　　魏无羡仔细思索了一下，还算有道理，自他从夷陵同蓝忘机相识，中途被幻境牵引来到姑苏，无论他为了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想做什么，蓝忘机都一直在他身边陪着，尽管蓝忘机少言寡语的，但做起事也好，对于一些事情的独特见解也好，都是十分有理有据且让人心安。
　　这条结论的大方向是好的，但蓝忘机却并没有从魏无羡的脸上，读出十成十的如释重负，魏无羡只是坐在桌案上，安静地翻着这本蓝氏家规，一张折叠起来、比之前的小纸条大得多的纸，突然从家规册子里掉了出来。
　　魏无羡立刻拿起这张纸，道：“诶蓝湛，这又是什么，方才我们找的时候，怎么没有找见？”
　　说完他将纸递到蓝忘机的手里，道：“蓝湛，既然这夹在你的书里，那不妨由你打开看，没准会解开什么封印，或者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蓝忘机略带无奈地看向魏无羡，道：“魏婴，这只是一张纸，你想多了。”
　　若这张纸真的有什么灵力，亦或是封印了何种东西，从一开始蓝忘机将这本家规拿在手里的时候，它就应该有所异动才对。
　　如今纸在蓝忘机手中，可他并未感受到纸上有任何灵力的流转，那就只能说明，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再无其他。

　　蓝忘机将纸放在俩人中间，然后将其打开，魏无羡低头去瞧，然后惊讶道：“诶，这上面画的是正在读书的你，但是你头上怎么还有一朵花！哈哈哈哈哈，别说，虽然鲜花就要配美人，但这笔锋画法，怎么和我的画如此相似？”
　　其实还未打开这张画纸的时候，蓝忘机的心中就已了然三分，既然这本书里夹着魏无羡之前给蓝忘机传过的纸条，那同它们放在一起的，也基本上会是魏无羡送给蓝忘机的东西。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纸上居然是魏无羡绘制的蓝忘机，而这副画作也被蓝忘机本人珍藏了起来。
　　魏无羡无比珍惜地摸着这张画纸，啧啧感叹道：“哈哈哈哈，但仔细一想，确实像是我能画出来的东西！所以我推测，这也是我当时画好了送你的。不过，蓝湛，我突然发现这幅画有些特别，你来摸摸看？”
　　蓝忘机不疑有他，从和魏无羡一同进了这个幻境至今，他在同魏无羡的相处中，渐渐习惯了他的大胆主动，他的勇往直前，更坚信他的心性，并非之前在回程时，从旁人所听来对魏无羡的评价那样。
　　就算这个世间里的蓝忘机，是因他们口中的“夷陵老祖魏无羡”而死，那也一定是蓝忘机心甘情愿，生死相随。

　　蓝忘机依言照做，轻轻摸了摸画中‘蓝忘机’鬓角旁的那朵花，这一摸，画上居然泛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茫，紧接着，一个披着长发，但却系着和如今坐在他身旁的魏无羡一样红发带的青年，渐渐浮现在了蓝忘机和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看的呆住了，他轻拽了拽蓝忘机的一角，道：“蓝湛，这...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