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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修) ...

  •   没再在意那辆黑色的保时捷356A停靠在路边到底是巧合还是黑衣组织的任务,“五十岚悠希”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附近儿童乐园的方向走去。

      和琴酒认识的是“羽渊千秋”,是组织的“君度酒”,和他这个普通高中生有什么关系?关心琴酒这种事,还是让“羽渊千秋”去做吧——想到了,等晚上给去给琴酒打电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深秋的风还是带着几分凉意的,冷风吹过,西海晴斗默默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快要下雨了。

      “阿嚏——、阿嚏!”

      【也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

      遥远的大洋彼岸,白发金眼、身穿黑色风衣的长发青年独自一人坐在咖啡馆的卡座里,单手撑着下巴,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绵绵的细雨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一边伸手揉了揉鼻子,脸上显出几分郁闷之色。

      不同于“五十岚悠希”那边太阳快要落山的天色,“羽渊千秋”现在身在意大利,两边的时差足有八个小时,这边也不过才早上八点多,正是大部分人刚出门准备工作的时间。
      当然,并没有太阳出现——那不勒斯最近几天都是阴雨天气,大白天的也见不着多少阳光。

      脸色稍显苍白的白发青年皱着眉,端起桌子上刚刚一口气加了五颗糖的咖啡一饮而尽。

      果然很甜。肯定能弥补他刚刚缺的热量。

      【怎么自己念叨自己还会打喷嚏的么?】
      他在心里义正言辞地吐槽自己的另一个马甲:【一定是五十岚悠希太倒霉了的原因!都把霉运传到我这里来了。】

      【要点脸,千秋哥。】被另一个“自己”污蔑,明快活泼的、属于“五十岚悠希”的声音同步在西海晴斗所操纵的两个马甲的脑海中响起,语气幽幽:【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穿得太少、体质太弱感冒了呢?】

      “羽渊千秋”的声音则是明显的属于成年人的温润清澈,态度相当理直气壮:【怎么可能,我出门可都是有带伞的,如果我感冒了那就都是系统的错!】

      一直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系统:……所以为什么本质上都是宿主自己在扮演,但它的宿主总喜欢自己和自己吵架?真的没精神分裂么?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宿主之前随口敷衍它的那样,自己和自己聊天、吵架真的很酷很好玩吧?

      西海晴斗:虽然但是,真的就是很酷很好玩——明明都是他自己的意识,但也会与另一个“自己”有着不同的相性,不是很有趣么?

      系统:【嘀!“羽渊千秋”体表温度36.1℃,体温偏低,没有感冒,请不要污蔑系统。】

      西海晴斗在脑海里幽幽叹气:【系统,你好较真——这样就没乐子了嘛。】

      系统装死:毕竟它只是一个“人工智障”。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慢悠悠走到了八点半,咖啡馆门前的风铃终于又响了起来。

      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收起伞推开了大门,脚步匆匆,径直走到了西海晴斗的面前。还没等落座,先堆起笑脸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君度先生……”

      白发青年仍是单手撑着下巴的散漫姿态,语气轻松温和:“只是半个月没见而已,甘比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在八点整而不是八点半?你迟到了刚好三十分钟。”

      被叫做“甘比诺”的男人脸色僵了一下,但还是笑道:“抱歉,路上碰到了几个条子,耽误了点时间。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之前说好的,和贵组织的约定……”
      他将放在腿上的黑色公文包的拉链试探性地拉开了一半。

      西海晴斗的坐姿于是也正经了些,唇边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当然奏效。组织和圣冠联盟的合作一如往昔,以‘乌鸦’的名义。毕竟我现在还坐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说明了不是么?”

      “是的,我当然相信你,君度先生。你可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合作伙伴,今后也一样。”

      对方组织口中的“乌鸦”地位相当于圣母玛利亚之于他们,甘比诺于是也松了口气,脸上显出真情实意的笑容,语气尤为诚恳。他将公文包放心地打开,摸索半天从中拿出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推到了桌子上。

      “合作愉快。这是我们的诚意。”

      分量一看就不少。

      于是西海晴斗也笑了起来,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松开,没去拿信封,而是轻轻点了点桌子,金色的眼眸弯起:“合作愉快。”

      半个小时一百万欧元的单子,这不比五十岚悠希赚钱快?

      大概是因为从外面一路跑过来花了不少时间,甘比诺的额头上都泌出了细小的汗珠。西海晴斗贴心地递了张纸过去:“一路过来很辛苦吧?要不要擦擦汗?”

      甘比诺伸手接了过去,却也没擦,而是在寒暄了几句后,很快地重新收拾好就离开了,坐下来的时间甚至没超过十分钟……简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甘比诺的背影从咖啡馆离开,很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不久后,附近似乎传来了什么爆炸的声音。

      西海晴斗依旧坐在卡座里没起身,直到咖啡馆里的咖啡师走过来,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如果我没记错,君度你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也就是说,他只迟到了二十分钟。因为君度你也‘迟到’了。”咖啡师说。

      “不,只有他。因为他一定会迟到,所以他不会知道我迟到的,不是么?”

      “清点一下。”西海晴斗神情自若地朝着咖啡师扬了扬下巴,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

      毕竟不管是甘比诺的迟到、还是刚刚的爆炸,可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做出来的。

      咖啡师将放在西海晴斗面前的信封拿过来打开,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重新合了起来,满意地微笑:“我相信君度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西海晴斗也眉眼弯弯:“当然,圣冠联盟和‘PASSIONE’,组织很清楚知道该选择谁——而且这里是那不勒斯,不是么?”

      咖啡师幸灾乐祸道:“哈,我猜那个可怜的家伙肯定甚至都不知道,君度你今天就要离开那不勒斯,离开意大利了。”

      “但组织和热情的合作依旧不会变,圣冠联盟就是最好的诚意。”
      西海晴斗没否认,语气轻飘飘的:“之后的合作你们尽可以找阿玛格纳,我记得你对他应该也很熟悉?”

      “额,当然,”咖啡师语气诚恳:“你们都是热情的朋友,但你当然是更值得信任的那一个。”

      不管是君度还是阿玛格纳,当然都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只不过君度是在常驻欧洲多年、即将返回日本的那个;阿玛格纳则是刚到意大利不久、似乎准备常驻的那个,怎么看都像是来接手君度的——在咖啡师的眼中,两个人的关系绝不会好到哪去。

      “这句话你应该对阿玛格纳说,毕竟我今天就要离开意大利了,不是么?”西海晴斗不置可否,顺手也递给他一张纸:“怎么,你也觉得热么?”

      咖啡师尴尬地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这里有点闷热,不是么?”
      总不能让他说君度的气势总让人觉得紧张吧?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睛——被他盯上时总会有种被完全看穿了的窒息感。
      他和阿玛格纳每天都有联系这件事君度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今天天气偏冷吧?西海晴斗的表情更古怪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他和咖啡师其实也不过是塑料关系——比他和刚刚的甘比诺的关系还要塑料。
      好歹组织和圣冠联盟的合作已经有五六年了,也算是老熟人;但他和咖啡师,满打满算认识的时间也不超过半年。

      “咖啡不错,我就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你要是还觉得热……我建议你出门在雨中走走,清醒一下?”

      西海晴斗拢起身上的风衣起身,随手拎起放在一旁的黑色雨伞,撑着伞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咖啡师在他身后挥手:“再见,祝你在日本一帆风顺!”

      圣母玛利亚保佑他可千万永远待在日本别再回来欧洲了,也千万别再来意大利。他“喜爱”阿玛格纳超过君度一百倍。

      毫不知情的西海晴斗不期然又打了个喷嚏。

      ……到底又是谁在念叨他?不会真的是琴酒吧?

      在登机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好了……他记得那个时候在日本应该是半夜四点多?
      早睡早起身体好,四点多也该起床了。谁让他就是这么善解人意呢?

      意大利是个神奇的地方,虽然面积算不上大,但黑手党特别多。
      不管是西西里岛的彭格列、加百罗涅这种老派黑手党,还是卡拉布里亚的光荣会,普利亚的圣冠联盟,还是那不勒斯的热情等等等等……几乎可以说,大半个意大利南部都掌握在黑手党的手中。[1]

      黑衣组织虽然不是“黑手党”,但也是个跨国的、国际性的黑色犯罪组织,在意大利的势力也必然会与本土黑手党有所交集。这也是君度的日常“工作”之一。

      原本的合作者是圣冠联盟,当然现在已经换成热情了。

      西海晴斗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管是组织、热情还有圣冠联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以后圣冠联盟和组织打起来,他只会是站在旁边叫好的那个——反正他那个时候都不在意大利了。
      至于热情……虽说现在看上去势焰熏天的,但等再过几个月后,热情的BOSS也该换人了,那时候和组织的合作断掉了不是也很正常么?
      ——反正他都不在意大利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就当是他离开欧洲前,留给组织的小惊喜好了。

      不管是背刺圣冠联盟、还是和热情合作,可都是组织的那位BOSS自己要求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这样。

      谁让他也是个卧底呢……不管谁吃亏他都不会亏。

      回到酒店里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
      西海晴斗一边赶往那不勒斯的国际机场,一边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打着哈欠给琴酒打过去了一通电话。

      ……没打通。
      意料之中。

      连着三次都没打通,西海晴斗又换了三张手机卡,耐心地一遍遍打了过去。

      打到第六通电话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现在是半夜四点。”电话另一头传来琴酒带着凛然杀意的声音:“如果你不是要死了,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四点钟已经该起床训练了,阵酱。六通电话才打通,你的警惕性肯定是下降了。”
      西海晴斗笃定道,声音里还带着两分刚起床的困倦,似乎还没琴酒清醒:“我要回日本了,正准备等你来接机——这个理由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很好。”

      电话那头的琴酒沉默了下,声音更冷冽了,带着两分烦躁的意味:“想好你的死法和墓地在哪了么?到时候我会把炸弹当做烟花炸给你。”

      “诶,真的么?”西海晴斗毫无所觉,仍是笑盈盈道:“没想到阵酱你还记得我喜欢的烟花是什么,记得炸在晚上,最好是在东京塔附近,足够亮眼,我最喜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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