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桑葚禹

5、出门

　　坐在潘朝曦的车上，方泽很快便睡着了。潘朝曦看着坐在他副驾的方泽和他手中的奶团子，浅浅露出了笑容。
　　便开始专心开车。路还算顺畅，过了高峰期。
　　车进了地下地库。潘朝曦停好车，拍了拍方泽的身子。
　　“起床了，到家了。”
　　满是困意的方泽被潘朝曦叫醒，眼睛还很糊。
　　他揉了下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懒洋洋的下了车。
　　走路摇摇摆摆，方泽跟在潘朝曦的后面。车库很黑，潘朝曦怕他跟不上走的缓，那里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潘朝曦轻车熟路的按了楼层，拿出放在口袋的钥匙打开了门。刚刚搬进来房门还是钥匙锁。
　　17楼的视野特别好，潘朝曦家又是大平层。一进去，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这个城市万家灯火。
　　电器也都是智能的，还有一些健身器材。

　　潘朝曦进门便叫了一声。
　　“泽泽同学，开空调，再准备两杯鲜榨果汁。”

　　方泽先前的迷离都在这一声“泽泽同学”后消失。他一脸懵的看向潘朝曦，脸上的诧异不轻，他好像还是没清醒，潘朝曦那句“泽泽同学”他不确定是叫他还是叫谁？说话的人也直直看着他不说话。

　　直到那个人工智能响起声来
　　“好的，主人。”

　　*日，潘朝曦占我便宜

　　此刻，方泽恨不得和潘朝曦大战三百回合。可惜他的对手可不这么想，早早溜走。草草留下一句。

　　“我先去趟衣帽间，给你拿几件衣服。”
　　方泽也不恼，坐在沙发上开始打量这个房子。

　　.....很大...奢.....美........有钱真好

　　...
　　身后拖鞋擦地的声音把他的魂抓回来。
　　潘朝曦戳戳他的后背，发现他正在发呆，也见怪不怪。

　　把方泽脱的鞋子摆进鞋柜里，又把手上的衣服放在他身上。
　　“乖，去洗个澡，浴室在那儿。”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

　　方泽点点头。直起身来，大跨步的走去。空荡荡的客厅就留下潘朝曦一人。
　　他去把刚刚的果汁从厨房拿来，就着杯沿喝了几口。脱下外套走向跑步机。调了个常用模式开始“虐/待”自己的汗。
　　.....
　　浴室里有浴缸，方泽便调了一个合适的水温准备泡澡。
　　水没那么快放好，方泽就在浴室里这捣鼓两下那捣鼓两下。
　　大理石瓷砖的墙上有一面亮亮的镜子，他就这么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方泽已经没有15 16岁稚嫩的模样，但还有着17 18青春之色。
　　年轻的少年最不缺的就是眼睛里那种对世界的好奇和期待。现在的他，眼里连光都没有多少。
　　他觉得很好笑，小时候的自己发现自己现在过成这样，应该也会嘲笑自己无能吧...
　　他不愿去想，回过神，不再看向镜中的自己。

　　从上搜摸到下，发现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有浴球，就随便拿了个的浴球放到浴缸里慢慢的泡开。
　　浴球在里面冒泡，味道很甜，好像冰淇淋。

　　方泽见水放的差不多了，就把衣服脱下，放进洗衣篮里。

　　进入浴缸，水一点一点随着方泽的躺下而没过胸口。
　　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今天.....好烦，好烦....很烦。

　　长呼一口气，合上眼睛，在温水里悠悠荡荡。

　　他躺在浴缸里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就是想不明白了。
　　那个女人给他妈喝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妈一直撮合他们。

　　想到那两个恶心的女人就晦气，还倒口味。烦。等机会实行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再也不要了....

　　水温慢慢变凉，方泽也不好多待。
　　沐浴完以后擦了擦头发，套上潘朝曦的衣服。他的衣服好像有点不合身...

　　潘朝曦肩宽，爱运动，身上基本啥都有。

　　而方泽吧....

　　不是他不健身，而是他骨架小，还有不是很喜欢吃饭，腰细，身高还高。整个人就没有什么生气，病殃殃的感觉。
　　穿上潘朝曦的衣服，总会有一半的肩露出来，两张手抬起来，细腰在较宽松的衣服里如隐若现。
　　但是衣服的质感挺舒服的。

　　他出了洗手间。看见已经停下跑步的潘朝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潘朝曦听到声响，扭头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哟，洗好啦。行，我去洗。”

　　方泽点点头后，又皱了皱眉
　　“你刚运动完，最后还是先别洗，容易感冒。”

　　潘朝曦把白色的浴巾往肩上一搭，傻傻一笑。
　　“没事没事，哥这健壮的身体不成问题。”

　　潘朝曦拿着手机，头都不抬的往浴室里走。
　　走了一半突然停下来，又转头对着还在擦头的方泽说

　　“最近有部电影挺好看的。要是明天没事，一起去看呗。”

　　方泽歪着头，白色的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上一顿摩擦。他想也没想点点头。
　　潘朝曦看着他点了点头，继续往浴室走，他说了声

　　“你把那杯果汁给喝了，然后自己把头发吹了。吹风机在房间的柜子里面。”
　　框一声，浴室门关上了。

　　方泽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鲜果汁。拿起来一饮而尽。走到厨房那冲洗了几下，放进隔柜里正准备去房间。突然发现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睡哪间房间啊？？？

　　方泽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潘朝曦出来。
　　等潘朝曦从浴室里带着热腾腾的水蒸气出来时，就看见方泽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

　　“你怎么没睡？”
　　“我睡哪？”
　　“哎呦，对不起我忘了。”
　　“......”

　　潘朝夕亲自领路，带着方泽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客卧。打开房间里面都是新的，今天才准备迎来自己的新主人。

　　“你就睡这吧，我睡你对面。”
　　“好”

　　潘朝曦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往房间里望了几眼，就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忽然他瞥见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
　　一转头，怼上了方泽还没吹的头发。

　　......
　　“你头发怎么还没吹。”
　　“你说呢？”
　　“对不起”

　　潘朝曦不好意思的露出个假微笑。

　　“你说你也是，男生头发那么短，也该干点了吧。”
　　“。”

　　潘朝曦见方泽没理他，自顾自的抬起头望起来。
　　确实，方泽的头发比别人长点。

　　潘朝曦看方泽还没讲话。也不好在这再待下去。对他说了一句早点睡吧，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们各自关上房门，方泽找到吹风机，对着头发随便扫两下，就关灯睡了。

　　他对面的人听见吹风机发出的独有声音消失后，也就闭上双眼，沉溺在梦境里。

　　晚安，他想。

　　第二天起床，昨晚说自己有健壮身材的人。今天早上就遭了报应。
　　一起来喷嚏接连打的不停。

　　相反昨晚方泽睡得很舒心，很安稳，居然没有做噩梦。
　　今早也起得早，他洗漱完，穿上潘朝曦的黑t就在客厅里刷着手机。

　　方泽对着对面不停打喷嚏的人一边嘲讽
　　““没事没事，哥这健壮的身体不成问题。””一边给他递纸巾。

　　“我也是没想到，真感冒了。以前都不这样的..啊..啊..秋”
　　方泽轻嗯一声问“那还去吗？”
　　“去，啊..必须去..啊秋”

　　今天天气好，阳光洒到身上暖洋洋的。
　　方泽依旧坐在副座上半眯着眼。潘朝曦不是不让他开，是因为方泽没有驾照。他舒舒服服的窝在车上。

　　到了电影院，还有10分钟开场，他们也不着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电影选的是一部小众的青春片，准确的说是潘朝熙单方面的选择。

　　以至于方泽进去就睡，只有潘朝夕愣是看完了电影。

　　再次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他们打算就近吃个便饭。

　　“二楼有个饭店还行，吃过几次，要不要尝一尝？”潘朝曦看着手机界面和方泽商量。
　　方泽微微瞥了潘朝曦一眼“我都行”
　　“好，那就...”

　　话还没说完，一位女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腼腆开口。女孩的脸红彤彤的。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虽然是朝着他们两个人说，但目的性很强的偏向方泽。
　　因为她的二维码马上就要怼方泽脸上了！

　　突然来这一下，他们俩反应迟钝了一会儿，方泽努努嘴，表情有点扭曲。

　　“不好意思啊。你先加我的，我哥们是个直男。”最后两字说的格外轻，潘朝曦把手机递过去。
　　扫上了就推着方泽跑。
　　跑到二楼，两人扶着栏杆小喘气。

　　“你干嘛加她微信？”

　　方泽像个小孩没了糖一样，对着潘朝曦质问。

　　“我怕你....嗐，这不重要。走走走”说着就拉着方泽走。

　　方泽就任凭他拽着手腕，小声嘀咕。

　　“谁说的？这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嘻嘻，有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