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记》麻仓婷婷

2、吸血鬼

　　拨开浓雾就可以看到曙光，那么穿过黑暗是否就可以…触到希望…

　　“哥哥，你昨天究竟去了哪里，那么晚都没回来，我可是很担心的呀。”泉奈嘟着个小嘴，一脸愤慨的看着自家那位完全没有听到关切的询问之语，反而像是在纠结一个微乎其微却又无比重大的事情而紧皱眉头的兄弟。

　　“哥哥！”

　　“啊，抱歉，泉奈，你刚刚说什么？”斑眨了一下黑色的大眼睛，然后一脸迷茫的看向似乎在竭力隐忍怒意的弟弟，“抱歉，让你担心了。”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你自己也说过，最近外面每到晚上都会有人离奇死亡，尽管哥哥已经学会了一些忍术，可是面对那种杀人恶魔，哥哥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泉奈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分，最后像是有一口闷气积累在胸口一样，泉奈愤愤不平的甩开了试图拉扯他衣服的斑，然后毫不犹豫地大跨步向前走去。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了？平常也有晚回家的时候，为什么今天的反应那么强烈？斑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只将这归结于青春的叛逆期所造成的错误，然后一个健步追上了自己可爱的弟弟，硬是拉着他的手，宠溺的说道：“我向你赔罪，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恩，就那家丸子店吧！走！”

　　没有经过泉奈的同意，斑就呵呵的笑出了声，很豪爽的拍着自家弟弟的肩膀，然后连拖带拐的将泉奈拉进了丸子店。阵阵香气袭来，泉奈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然而斑的心里却因为另一件事情而没有心情向这个美好的气氛展开舒适的怀抱。

　　是的，就如泉奈刚刚提到的一样，他的思绪已经飞回了昨天那血腥的夜晚。那个被灯光洒下迷蒙薄雾的黑夜里，他和一个名叫雪樱的女孩一起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那就是发现了传闻中的月夜杀手，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夺取无数人性命的恶魔竟然是个长相美丽的犹如天仙下凡，并且全身充满贵族气息的女人，很漂亮，漂亮的如梦似幻。在斑试图去追赶她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身影已经彻底融于黑暗中。

　　最重要的是……

　　“这是你点的丸子，是我们店新出来的产品，味道很不错的~”明明很陌生，却听起来意外熟悉的悦耳之声在耳边响起，斑顿时抬起头，吃惊的看向那个面带笑意的女孩儿。

　　“你是…雪樱！”没错，在斑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发现了杀人的真正凶手，而是对于突然消失不见的雪樱而担心不已。如今，那个昨天用哭泣打动他，又用笑容而让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女孩儿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带着暖暖的笑容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斑那停滞的大脑忽然想起了昨天被雪樱亲吻的画面，然后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的迹象。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斑欲言又止，用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穿着一身干净而又朴素衣服的雪樱，和昨天相比，这个女孩儿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在阳光下，她的笑容显得有些虚幻，似乎只要再多看一眼，那可以温暖人心的笑容就会像樱花一样随风飘走，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

　　“昨天谢谢你帮助了我，对于不辞而别，我很抱歉。”雪樱向斑深深的鞠了一躬，无比诚恳地态度让有些怒气郁结在胸口的斑一下子又颓唐起来，“你昨天究竟去了哪里？”

　　“其实我的父亲昨天在酒馆里喝酒，我很担心他的情况，所以就急匆匆地去找他。还好他没事，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带他回家了？”斑露出淡淡的笑容，原本心中还有些说不通的疑虑也在雪樱点头的刹那而烟消云散。

　　“那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斑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整齐，打扮干净的雪樱，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疑问。

　　“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店里的老板娘无意中看到我家境的情况，所以就让我到她的店里打工。我想我一定要好好的工作，这也是为了报答老板娘对我的恩情。”雪樱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那燃烧的希望在说出的话语里创造了名为新生的光辉。

　　斑嘴角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尽管似乎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在心中徘徊着，但看到雪樱，这个和他弟弟年纪相仿的孩子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心里不免也为她高兴几分。

　　对了，弟弟！由于和雪樱聊得很开心，斑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弟弟的存在。“雪樱，这是我的弟弟泉奈。”斑用胳膊捅了捅自家似乎发呆发了很长时间的弟弟，“喂，泉奈，你怎么了？回过神了吗？！”

　　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哥哥的呼喊声，泉奈只是神色怔怔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雪樱，眼神由起初的疑惑，再到后来的震惊，最后变得无以形容的恐惧！

　　“泉奈，你怎么了？！”一声大吼终于将泉奈的思维给拉了回来！泉奈大口的喘了一下气，然后勉强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那个，哥哥，这个女孩子是…”

　　“啊，她是我昨天认识的朋友，叫雪樱。”

　　“雪…樱。”泉奈像是在斟酌词语一样小心翼翼的说着这两个字，然后在接触到雪樱载满浓浓笑意的眼神后，又有些不太自然的转过头去，“原来是哥哥的朋友啊，你好。那个，哥哥，我肚子有些不太舒服，我就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来吧。”

　　说完，在雪樱和斑疑惑的注视下，泉奈有些僵硬的向外走去。

　　“喂，泉奈，你…”斑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弟弟的背影，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泉奈最近总是怪怪的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该不会是他…讨厌我吧。”雪樱的语气里显得有些失望和惋惜，垂头丧气的样子让斑莫名的感到一阵尴尬。“不会的，泉奈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不会讨厌任何人的，尤其是年龄相仿的小孩，他更加不会讨厌。”

　　看到血樱的眼里重现希望，斑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道：“雪樱，我有话想要跟你说，跟我出来一下吧。”

　　在一个无人的肮脏角落里，斑用眼神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靠近表情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雪樱，悄声说道：“雪樱，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有说出去吗？”

　　“你是说昨晚那个女…”雪樱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像做贼一样偷偷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

　　“呼，还好。”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张的神色也渐渐缓下了几分，“我也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因为我很害怕，如果引起什么动乱的话，那个家伙很可能会危害我的家人。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不可以轻举妄动。”

　　“呵呵，”原本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起来，“怎么了？”斑表情无奈的看着那个似乎忍笑忍得很痛苦的女孩，最终还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用故意凶狠的表情来传达自己的不满。

　　“没有啦，只是觉得斑哥哥，很像一个大人。现在思考问题就能那么全面，以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雪樱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将自己的身体与斑紧紧地贴住，两人的距离几乎缩为零。斑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起来，像是被什么咒术给定格住，一步都没有办法动弹！而雪樱的嘴唇渐渐靠近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都吹到他的脸上。全身的血液像是要爆裂开来，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耳根子一下子变得通红无比！

　　“斑哥哥，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而且闻起来也特别的美味。”

　　哎？完全没有搞清楚雪樱这句话的含义，在斑试图拉开两人距离的时候，雪樱已经先一步跳离他的身边。

　　女孩戏谑的笑容让斑产生了无地自容的感觉。这个人，难道是在耍自己吗？

　　“斑哥哥，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啊。”雪樱向他摆了摆手，满脸的愧疚。

　　“没有，我没有生气，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的斑似乎是在竭力寻找可以缓和尴尬气氛的话题，最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闪过，斑抬头正视着那双异于寻常的暗红色之眼。

　　“你是宇智波家族的人吗？”害怕触及到什么不好的话题，斑只是言简意赅的问出了困在心中的疑惑。如果雪樱不愿意回答的话，他也不会勉强她的。毕竟宇智波家族的眼睛平常都是黑色，如果不属于这个颜色的话，那么…

　　“不是，”雪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宇智波家族的人，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后来因为战乱，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才迁徙到这里来的。我的父亲只是一个百事不问的酒鬼，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家里的东西都被他消耗的所剩无几了…”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似有晶莹水珠凝聚垂落，斑本能的抬起手，抹掉女孩眼角的泪花，然后轻声说道：“雪樱不要悲伤，你现在那么努力，你的父亲一定会被感动的。只要努力就会创造希望，我相信你。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雪樱那被泪水溢满的眼眶里再一次被感动给填满，她伸出一只手指，放在斑的面前，“那我们拉钩，宇智波斑要保护雪樱，这是约定。”

　　看着表面干净其实却布满伤痕的手指，斑微微的钩起嘴角，在两只手指接触的刹那，意味着玩笑般的誓言诞生。

　　“嗯，约定好了，我要保护雪樱，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

　　谁也不知道，一个高大的黑影正躲在阴暗的角边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下来。

　　其实时间可以抹煞掉一切，在夜晚即将来临的那一刻，斑抬头看着璀璨夺目的星空。从胸口处涌现的虚无感遍布全身，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会隐隐作痛…

　　“斑哥哥，你一直在等我吗？”店里的灯光灭掉的时候，斑依旧能够抓住那仅有的弱光看清了女孩眼里的笑意。

　　“今天的工作应该已经结束了吧。我送你回家吧，晚上实在是太危险了。”

　　“好啊，”雪樱很自然的牵起斑的手，然而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却顿时僵住！顺着雪樱惊愕恐惧的眼神望过去，斑看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向他们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立马摆好战斗姿态，全身的细胞都处于警惕状态的斑被雪樱摇了摇手，“对不起，”雪樱的脸上溢满了苦涩，“他是我父亲，请不要对他做出任何攻击。”

　　“父亲？”尽管知道雪樱这唯一的亲人是个无事不做的酒鬼，但真的见到本尊后，斑的心里还是激起了波涛汹涌的情绪。让自己10岁不到的女儿出来打工，自己却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怎么会…”斑低头喃喃自语的时候，雪樱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从手心里传来的冷冷的温度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不适应感。惆怅，失落，无法言明。

　　“斑哥哥，我要和父亲回去了，谢谢你送我，我们该天再见吧。”

　　“那…你路上小心点。”看着那个一把拽住雪樱瘦小肩膀的男人，斑不自觉地蹿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臭丫头，一天到晚在外面晃啊晃的，有时间在这里和男人鬼混，还不赶快想办法给我挣钱去！他妈的，跟我回家，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看着那个被强行拖走的女孩，斑有种想要冲过去的冲动，但看到雪樱无奈的摇头动作后，斑艰难的闭上了眼睛。

　　转身离开的时候，斑发现自己的步伐变得极其的沉重，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脚给抬起来。除非…

　　对，深吸一口气，斑朝着雪樱消失的地方狂奔过去！除非朝着雪樱离开的地方前进，他的步伐才会变得轻松自如！

　　“臭丫头，你他妈找死，是不是？钱呢？有没有拿到，想要让我用鞭子抽死你，对不对？”凌乱不堪的房间，东倒西歪的桌椅，被甩在地上的雪樱艰难的爬起来，然后在抬头的刹那，暗红色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血红之色，在黑夜的笼罩下变得异常的狰狞。

　　名为父亲的男人颤抖的将手上的鞭子给扔掉，然后狼狈的跑到角落里，用破旧的被子将自己给严严实实的裹住，“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无视了父亲神经质的大叫，雪樱用手随意的拍了拍屁股，然后就径直向屋外走去。而追随雪樱到家的斑就看到雪樱如同一抹游魂一样走进了那瓦房旁边的一个黑色小屋里。也许是好奇心作祟，斑尽量掩藏自己的气息，然后踮脚靠近了那个黑色的小屋。

　　很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但因为担心雪樱会生气，所以斑紧咬着牙，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没有带来新鲜的血液给我呢？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孩，似乎相当美味。”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闲大人，那个男孩的身份不一般，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动他的话，不然可能会引起大的动静。”这个是…雪樱在说话！斑的手心里全都是冷汗，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斑却抓住了一些关键性的词语，什么叫做暂时不要动？雪樱究竟在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将你的血奉献给我吧。”

　　“好的，闲大人。”

　　完全理不清这其中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对话，斑正在思考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从墙壁的另一面传过来，斑全身的神经都处于崩溃的状态！

　　雪樱…雪樱！！

　　破旧的门被狠狠地撞开！在斑还没来得及喘气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以及无形的杀气铺天盖地的向斑袭来。

　　斑眼神震惊的看着那个将嘴唇从雪樱脖子处移开的女人，她带着优雅无比的笑容，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很高兴认识你，宇智波斑，你愿意将你的鲜血奉献给我吗？”

　　这个女人是那个晚上的家伙！！为什么她会在雪樱的家里？她和雪樱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
　　斑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不断颤抖，而双脚已经被杀气震的没有办法移动半步！

　　“雪樱，谢谢你将这么美味的家伙带回来，为了奖赏你，我可以让你多喝几口我的血。”犹如晴天霹雳般，斑将恐惧到极点的眼神转移到了慢悠悠拉好衣领，一脸淡定的看着他的雪樱。

　　短暂的平静迎来的是暴风雨的降临！年仅10岁的斑突然感觉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一些可以依赖甚至是可以信仰的东西在顷刻间破碎！最后他悲凉的喊叫了一声，就像雪樱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样，他跌跌撞撞的向外面狂奔过去！留给雪樱的只是一个孤独而即将被遗忘的背影…

　　在无人的巷子里快速奔跑着，斑不知道究竟要跑到哪里去，只是想尽快离开那个让自己不能呼吸的地方，离开那个可以看到陌生眼神和感受到陌生气息的地方，只是想尽快…

　　“你会揭发我吗？！”手臂被拉住，斑的脚步渐渐停下，然后吃惊的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追过来，此刻神情却极度紧张的雪樱。

　　“斑哥哥，你会告诉其他人事实的真相吗？你如果说出去的话，我绝对会被所有人给五马分尸的！”雪樱哭泣着一头栽进斑的胸怀里，声音颤抖的不行，“斑哥哥，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那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害死了多少的人吗？其中还有很多我们宇智波家族的同胞。”
　　斑陌生的声音在雪樱的耳边响起，在他试图拉开雪樱的时候，却被雪樱一把抓住了手。

　　两只手指的触碰，意味着一个虚假誓言的诞生。

　　“斑哥哥，你忘了吗？你和我约定好了，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你想说话不算话吗？！！”斑愣愣的看着雪樱痛苦的双眼，那双暗红色的瞳孔里似乎承载着无法抹杀的过去，痛苦的，悲哀的，深沉的…

　　“我也是被逼的呀，被那个叫绯樱闲的女人逼迫着去杀人，你知道我有痛苦吗？你看看这个！”雪樱愤怒的将自己的衣领给扯开，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斑清晰的看到了那白嫩的脖子上所留下的被尖锐之物所咬过的痕迹。

　　那是恶魔的獠牙……

　　“斑哥哥，我真的是被逼的，求求你，千万不要将我给说出去！”哀泣的声音伴随着下跪的声音将斑完完全全的震慑在原地。那个浓雾背后的记忆依旧清晰可见，那个在阳光照耀下，满脸污垢的跪在他的面前的女孩儿与现在这个被黑暗笼罩着，全身却干干净净跪在他面前的女孩儿…是否是同一个人呢？

　　“你先起来吧，”也许是命中注定自己要和这个女孩儿的命运联系在一起，这个时候的斑即使想后悔也没有退路可走，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证实了一点。

　　她和雪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和雪樱都是犯罪者；他和雪樱一起创造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道路。

　　“果然呢，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她就是杀人恶魔的同伴吗？”略显空灵却又熟悉到令人心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要将雪樱扶起来的手僵住，斑缓缓地转过头，对上了弟弟泉奈有些空洞的眼神。

　　“为什么哥哥会和这种家伙在一起？这种家伙…”

　　“泉奈，你要去哪里？”看着转身就想逃跑的弟弟，斑紧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可以让泉奈这么跑掉！他会将雪樱的事情给说出去的，怎么办…

　　平日里还算冷静的斑此刻真的是到了六神无主的地步，没有办法做进一步思考，斑只是凭借麻木的□□动作，本能的拽住弟弟的胳膊，以防他从这里逃出半步！

　　“泉奈…”声音戛然而止，隐隐约约的不安感通过身体的接触，沿着手臂上的筋脉一直蔓延到自己的心脏处，斑步伐沉重的连续倒退两部，不可思议的看着转过身的弟弟，正微微的张开嘴，里面露出锋利的獠牙！

　　“怎么…会，泉奈…”没有办法接受弟弟会露出像那个女人一样嗜血的表情，斑只是呆呆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向自己扑来的弟弟正准备用死神镰刀割断自己的喉咙！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从地上站起来的雪樱一下子将斑给推到在一边，然后…几滴鲜血滴到了地面上，斑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泉奈正在一脸享受的吸食着雪樱鲜血的样子，泉奈伸出舌头轻轻舔食着雪樱脖子的神情和那个叫绯樱闲的女人露出来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他想起来了，彻底明白了泉奈最近不对劲的原因！原来在他和雪樱相遇之前，泉奈就已经被袭击了，而且可笑的是，不知为何泉奈却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只是行尸走肉而已。被咬过一次，也会变成那种嗜血的恶魔咯？那雪樱也对鲜血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吗？所以…动不动的就贴着自己的脖子吗？

　　耳朵里传来鲜血流动的声音，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的斑，用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意外的也有种想要尝试的冲动，但是…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泉奈！”看着完全陷入昏迷的弟弟滑倒在雪樱身上的时候，斑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弟弟从雪樱的手里抢了回来，然后用一种警惕而又愤恨的眼神紧缩着脖子处鲜血淋淋，并且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女孩儿。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也看到了，泉奈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泉奈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你是在威胁我吗？”听着雪樱平淡的话语，斑冷冷的笑出了声。

　　“不是的，斑哥哥，我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尽管之前我为了帮助绯樱闲而杀了很多的人，但是泉奈的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而且，能够使普通人变成鬼的只有纯血种。”

　　“纯血种？”斑危险的眯起眼睛，眼神里面的警惕感依旧没有半点放松。“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斑，你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吗？”改变了对男孩的称呼，雪樱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带着一种妖娆的虚幻之美，柔声说道：“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最可怕的东西。尤其是纯种的吸血鬼，可以让普通人成为丧失心智的恶魔。”

　　“你的意思是…”斑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将惊恐的眼神定格在自己弟弟的小脸上。

　　泉奈…

　　“没错，泉奈被绯樱闲所伤，所以也就意味着他也会变成吸血鬼。”面对斑犹豫不定的表情，雪樱向他多走了几步，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泉奈已经没有办法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虽然没有把法彻底除去这个可怕的诅咒，但我可以让他保持理智并且延续生命。”

　　斑抬头，双眼紧紧地看着雪樱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似乎想要从里面挖掘出名为慌言的东西。

　　“如果杀掉绯樱闲，泉奈会恢复原状吗？”真是残忍的想法，不过答对了一半，只有让泉奈亲手杀掉闲并且喝下她的血，泉奈才可以再次重走在光明之下。不过这种方法是绝对不能够告诉你的，斑。

　　雪樱叹息的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如果闲死掉的话，泉奈也会死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共同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斑哥哥。”雪樱轻轻拉住斑的手，像是要给他力量一样，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泉奈死的，只要泉奈每天喝下我的一点血，他就可以保持理智，并且生命还会得到延长。”

　　斑没有答话，但表情却显得非常的难看。雪樱张开手臂轻轻地将斑给抱住，似乎是想要祛除他身上冰冷的寒意，“斑哥哥，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退路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泉奈是吸血鬼的事实，我们必须死守住这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的。有谁知道，我们就要…”雪樱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她的舌头滑过斑苍白而又无血色的嘴唇，“所以，我现在也是不能死的，对不对啊？斑哥哥~~”

　　“哼，没想到最近发生的一连串杀人事件竟然跟你们几个小鬼有联系，老老实实地将那个叫绯樱闲的下落说出来，不然的话…”在月色下的高大男人缓缓拔出了身后的匕首，然而嘴角邪恶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表情就一下子定格住，紧接着恐惧在无限放大…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去下面去询问吧，从那里看地面是看的最清楚的。”瞬间出现在男人面前的斑嘴角挂起残忍的笑容，眼神冰冷的让人无法正视！等那个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手上的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轰然倒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刺耳，然而从声音里滋长出来的寒意并非来自这个被杀死的男人，而是…

　　斑的双腿一下子瘫软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冷汗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滑下来。

　　“怎么办，我杀人了，而且这个家伙还是…”看着那个男人恐惧而又空洞的眼神，斑的精神彻底被压碎，“而且这个家伙他还是千手一族派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