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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十不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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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当神仙的时候旁人憋屈，当了凡人一报还一报，就轮到别人叫他学会憋屈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有的时候也觉算了吧，就像大人跟小孩，差距大了，他再说什么就像是欺负，他这人就不爱欺负人。
他只欺负看起来就不好欺负的，尤其那种越不搭理的那就越有意思，越站上头的就越想看着低头，金贵的白玉应该供起来，暗藏的锋芒就直接扯出来，他是摇光，破军星。
“阿漓，坐好。”
蹲在石头前，便也不去听小熙的童言无忌。
“话说那群山精就把我们丢这了？”
似乎是的，王升烦躁的踢踢脚边的石子。
小熙的母亲李婶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带着孩子就坐到一边，几个人凑在一起义愤填膺，只感觉这下抢个斧头不消片刻就要带人闯出去。
逼上梁山的英雄气。
山精在的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山精走了，人人都是豪雄。
这可怎么活啊？
还带着些许遗憾，谁来找四角门都是有几点自己的原因。
除了钱财地位每个世道都有自己的难啊。
就譬如那一对母女，据李婶说她们家年前遭了一场，家里的男人死光了，李婶早年劳苦身高就不算好，却不想小熙被查出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心脏有问题。
所以他们才来四角门试试运气。
王升以前也是个读书人，科举落榜，没钱买通上级，俗话说小鬼难缠，落魄的寒门都已经高于平头百姓了，可生活依旧不能如意，于是转行镖师，可走镖也不好，要命，前年遇土匪，一下，人命真像那个地里的白菜，一锄一个就没了。
那边的白胡子大爷姓张，一家也就他一个，全死没了，年轻时为人武断，老了后儿女不孝，再看那个小少年，不说话，但身上的伤，也不知从哪逃出来的，都是苦命人，但也不那么苦吧，毕竟都还还活着，这世上谁不受苦呢？
到是摇光和南漓，在一群人中格格不入。
“小兄弟，你们这一看就是贵公子，又是怎么想不开了？来这？”
这……
摇光不太会答了，最多是猎奇吧，再看看他和江漓，是啊，人家都是有难的万不得已，他俩？他俩就活像是活腻歪了找死！
南漓垂眸向下看，是啊，他也猜不到浮光来这要干嘛？
总不能是偶然路过听个说书的心生好奇就来了吧？怕是被骗。
“我知道了。”谁知他们不知，人群中就有人知了。
“你们看，他们长的那个样，哥哥弟弟，山精来了都不怕，还非要挡在对方的前头。”
所谓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世俗不允，虽然南边自古也有契兄弟，在王都好点男风也不算什么。
但他们不是兄弟？亲的，那也太开放，不被家里打死就不错！
“而且他还说他不行！”
信誓旦旦，一时间人们理解又同情，都是来这的，命都豁出去了，其他礼教虽觉不对也不再明说。
不是，两个当事人听懂都懵了，眼神交错一下南漓率先避开，耳后渐渐浮上绯色，民风开放，在生死之间，如果没有明日，谁还管毗邻榻上睡什么？大势所趋从来就是有一个人起头，然后所谓志同道合。
但，这也太……
摇光有些尴尬，他此刻正看着南漓的腿伤，虽然是假的，但他不知道所以看的认真。
这人的腿部线条匀称，长条的肌肉并不聚集，就不会有凝成一块凸起的尴尬，摇光觉得那样的线条其实并不好。
但南漓的腿就很漂亮，像王升说的有练，肉是紧的，不用特意绷就很有力量，奇怪，没有看起来那样孱弱？那怎么会一踩就断？这是用了多大力？
“什么？大爷，你不早讲！”
这边刚逃避那边的话题已经了不得。
张大爷靠在石壁上想扬起拐杖打这个年轻人，但他没有拐杖。
四角门，进去的人出来十不存一，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从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内了。”
鬼气森森，之前不觉，他说完这话所有人的汗毛就竖起。
“不是，刚刚不是还有山精？”
有人发问，可重点是……谁能确定那是山精？
比山精还要可怕，所见真是真？
摇光回头的刹那有只手覆上腕间，冰凉凉的一片，没有温度。
人一激灵差点动手，“浮光。”
对上南漓一双依旧清白的眼眸，“我是真的。”
伤是假的，少君的幻术了不得，可他也不知道对面是个该死的星君。
但他也能确定眼前的浮光是真人。
并且从方才南漓就觉的，浮光的手很长，又白又分明，顺着小腿向上，指尖凉凉的，但掌心温热。
看的入神了，一道神力融入，摇光的本意原是隔着经络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神力渡给他疗伤，却不想眼前这人本不是凡人。
上古时期，神魔无界，神与魔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叫法不同，出身不同，所在的地区也不尽相同，而且魔族没神族那般依赖人间的供奉。
但他们的灵力会相互缠绕，像两只初次相识的小狗。
然后南漓的话就定格了一瞬，神力是流通经脉的，魔气也是，如果相互纠缠的话……
两个人都同时收回，眼里惊诧。
浮光/江漓，不是凡人？
“小心！”
下一瞬的山摇地动，人群中突然有一人亮出匕首，因为先前有山精的威胁，人们相信同类而聚拢，再加上视线被前方的故事吸引，因此前几个受害者倒地也无人意识。
直到张大爷说出四角门十不存一，在他们睁眼的那刻或许就已经身处其中。
然后在摇光身后背对的地方一道银白，被南漓看见，于是下意识起身一拉，摇光被迫起身上前两步，南漓一掌击出，于是在他身后，另一具早以死亡的尸骨被持刀者撞翻。
“啊啊啊，杀人了！”
“你做什么？”
“愣着干嘛？抓住他啊！”
“不，不对！他的腿？”
他的腿应该是伤着，为什么现在完好无缺？
人怕似人非人的东西！
“你，你！”
人群后退。
持刀者见传大喊：“我刚刚都看见了，他们不是人！杀了他们，我们出去！”
什什么？
不是人？摇光汗颜，对，他们不是人，可是身后那个家伙，哦不，东西，他又算是人吗？
可有两个胆大的已经壮着胆子想要上前了！
摇光道：“我们是一起进来的。”
持刀者：“可谁知道你不是混着我们中间？”
如果他们一睁眼就在门内，谁能保证身边的人都是人呢？
“有谁之前认识他吗？”
这……没有，他们的关系网，摇光认识南漓，在去茶棚的前半个时辰，而且他们不是本地人，只是目前彼此双方因为南漓腿伤的问题探到了一丝对方的过往。
他们能确定对方是真人，但……如果这是神域/魔族的阴谋，那浮光/江漓就不可信！而且浮光/江漓这个名字，会是真的？
不管了，先抓住他！用实证说明！
摇光和南漓对视一眼，暂时的统一战线，果断出手，左右包抄，那果然是东西，躲闪不过四肢都延伸扭曲。
“啊啊啊！”
众人惊恐，四下逃窜。
却不想人群之中还有帮凶，叼起一人的脖颈，霎时间人首分离，散落的鲜血如雨。
二人同时向外拉人，“小心，这血有毒！”
摇光拉了小熙母女，南漓带走了张大爷和那个少年，王升倒是好运，带着几个人左右躲着，也算逃过，还有空朝他两比划手势：“我就说你们练过，果然吧！”
摇光无奈点头。
看来只有被咬，那血落在地上都腐蚀万物。
这下再没人质疑他们，只是清白这两个字原本就不只靠嘴，证据面前也可以说证据是捏造，真与假不是最重要，信不信也只在人心，所以必要时刻强权抵过一切。
解释这种东西叫一个被怀疑的人讲那是绝对没有一个抓住了持刀歹徒的英雄讲有说服力。
那如果被污蔑的是英雄本人，他能擒获真凶是他厉害，为自己正名，不能？不能谁管？他没本事，各种证据指向的时候他又凭什么叫人不要怀疑他？
他无能，无能的人不配得到怜悯！
“向后退！这地要塌了！”脚下突然踩到一个坑，摇光瞬间脸色不好，朝不远处的南漓叫唤。
从本质上他们很相似，明知对方是这个山洞中最有价值的人，但危险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去救最弱的。
张大爷，少年，小熙，李婶，老弱妇孺，凑齐了，可别人排除，他们不被救是真会死，而且他们最近。
所以这个人，不坏！南漓和摇光不约而同又想到的同一件。
长的好，人不坏，有实力，这下人才真算是在双方心底留了名。
可摇光发现的太晚，整地面在瞬间坍塌，下方莫名的藤蔓席卷，明明方才还在地面，可坠落的错觉，耳畔的风声，他们又从天际坠落。
四角门可实现人间百愿，所入之人十不存一，下坠的过程中摇光听到一个女人飘渺的声音。
“杀了所有人，山神会实现你的愿望，你将离开这里，成为信徒。”
“击杀洞内妖帐，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之中有人去而复返，有人不曾离去，有人诱敌深入，有人高坐云端，最终会有人成为养料，有人百病全消，有人功成名就，有人回到空明。”
山神青梦？可她不是早死了吗？她……
“浮光，小心下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