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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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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多了俩人一起吃，但又少了俩人。
裴宴舟和裴进忠不知去了何处，这一大早的便不见踪影。
裴长宁也不担心，毕竟是与裴宴舟一起，他很放心。
一顿饭吃下来，苏侍郎明显年轻了十岁！
他与苏梦云本还想再留一段时间，苏向阳提醒他家中夫人，他只得先回去，改日再造访。
聂桑桑看着他俩离开，总算是松了口气。
与裴长宁说了一声，两人去了后院儿，再次来到凉亭中，拿着大蒲扇扇风。
“桑桑，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啊？”
聂桑桑扇着风，躺在摇椅上，“乔安上京不就是为了寻他吗？既然她想见，那我便完成她的心愿咯。”
她占据了乔安的身子，总要为她做些事。
思及此，聂桑桑猛地坐起，“差点儿忘了！我好像一直都没见过乔安的魂魄诶！”
苏向阳也跟着瞪大了眼，“确实！你说过，人死后都有魂魄，但她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
聂桑桑起身，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她是在寻亲途中饿死，那应该还有执念才对……”
既然有执念，便不会轮回，应当还在人间游荡啊！
聂桑桑一时想不通，为何一次都没见过……
且昨日在苏家，也没看到任何游魂。
“桑桑，二公子回来了！”
聂桑桑倏然抬眸，只见裴宴舟眼底青黑，脚下生风般，朝他俩匆匆走来。
而他身后，是裴进忠，他一脸疲惫，站在长廊下看着裴宴舟的身影，眼中透着愧疚？
聂桑桑一时没看懂，裴宴舟已经到了跟前，双手抓着聂桑桑的肩膀，双眸晲着她。
“咋啦……”
“国师，我有事要单独与桑桑说。”
苏向阳挑眉，识趣离开。
聂桑桑被他压着双肩坐下，凉亭中只有两人。
白日的风吹来，有些闷热。
聂桑桑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陪他。
约莫过了一刻钟，裴宴舟突然搂上聂桑桑的脖子，将人往怀中带，声音闷闷传来，“查到了……”
聂桑桑仰着脑袋，身子僵着没有动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儿。
“查到你的身世了？”
“嗯……”
裴宴舟就这么抱着聂桑桑，将他的身份一一说来。
他今日天未亮，便寻了裴进忠去问个一清二楚，裴进忠领着他出去说话，在一处无人的空旷之地，他将自己所知全部告知。
他是罪人之子，而皇帝如今也不打算放过他。
若不是有裴进忠保护着，只怕他这些年来，都不能平安度过。
所以上次裴进忠突然昏迷不醒，有可能便是皇帝所为。
听他语气，情绪很低落，聂桑桑抬手轻扫他的后背，“那你怎么打算？”
“不知……”
聂桑桑轻叹一声，“若是还未决定好，不如先陪我去做我的事？”
环抱着的人，身子明显一僵。
裴宴舟松开她，双手托上她的脸颊，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的双眼，跟昨日在马车上一样的眼神。
“你真的要走？”
聂桑桑忽闪眼睫，转而一笑，“这里始终不是我待的地方，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看着她眼中的流光，裴宴舟只觉心痛。
双唇嗫喏几回，眉心一蹙，目光灼灼，“若我说，我心悦你，你肯留下来吗？”
他脱口而出的话，让聂桑桑心头一震。
“你、你说什么……”
“我心悦你。”
聂桑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与爱意，不似作假，下意识咽了口水，心跳倏然加速，努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可我是聂桑桑，身体是乔安……你喜欢的，究竟是哪个……”
裴宴舟突然笑了，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喜欢聂桑桑，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真实的聂桑桑。”
聂桑桑眼前亮了亮，“但若是我留下来，你碰的，却是乔安的身子……”
“那我便永远不碰你。”
说着，裴宴舟收回了手，他依旧看着她的双眼，好似在跟她的魂魄对话般。
聂桑桑心有触动，但她心底清醒，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
眼底饱含歉意却坚毅，扯出一抹苦笑，“对不起，我还是决定要离开，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看她如此坚决，裴宴舟眼中盛满难过。
聂桑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而且，我发现乔安的魂魄不见了，可能还在某处游荡着；若是我寻回来，或许她就能活过来，我总不能一直占着人家的身子。”
听到乔安会活过来，裴宴舟不知该欣喜还是悲伤。
乔安是一条人命，但若她活过来，说明聂桑桑的魂魄已经离开……
聂桑桑将手牵上他的手，拉着他站起身来，“你别这样，我今天有想去的地方，陪我？”
“嗯……”
裴宴舟被她拉着，不远处的苏向阳见两人手牵手，本想调侃几句，可身旁的裴宴舟脸色不大好，顿时歇了心思。
“桑桑，去哪儿……”
“去白鹤山！”
一听又能去玩儿，苏向阳急急跟上。
三人上了马车，聂桑桑看着身旁的裴宴舟，她会这么肯定急切，也是为了尽早断了他的念头。
两人本就是不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不会为了情爱而留在这里。
而裴宴舟，陷入了愁思。
若是聂桑桑也走了，那他真的就是孑然一身了……
他的亲生父母已死，虽有养父，但养父竟然也瞒着他事情的真相，那位敬重的皇帝，到如今还不肯放过他……
连日来的打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手上传来温热，他用力紧握。
聂桑桑察觉手上一紧，微微侧头看他，面带笑意，“我们先不要想别的事情，去白鹤山看看，会有什么线索？”
“嗯。”
裴宴舟闭眼吐气，暂时压下心中燥郁，将手收回。
苏向阳看着两人，方才在长廊那边，便看到他俩抱一起，出来的时候还要手拉手，嘴角翘起。
——
——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到了白鹤山脚下。
这山处于万象山的后面，若是步行还需半日，但在远处看着，两山很近。
在山脚下不远处，就有一方湖水，此时已是午后，湖边有一艘小船，似乎许久未有人用过。
苏向阳搓搓手，“咱们上山？”
聂桑桑抬手遮挡额前，遥望山顶。
“感觉这里比万象山要好许多，为何不在这里设立山庄？”
山脚有湖为水势，白鹤是祥瑞，造景比万象山更好。
苏向阳用衣袖遮挡刺眼阳光，“当年，山庄主人确实想在这里设立，但请了人看，说此处不宜，山上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哦？”
聂桑桑来了兴致，提步上山，“走吧，我倒要看看这山上能有什么东西。”
苏向阳兴致勃勃跟上，裴宴舟仰头看着山上，心中不知为何，堵得慌……
可为了不耽搁，便隐下丝丝不安跟上。
四人一路上山，聂桑桑走在前头，发现越往山上走，越发觉得阴凉。
“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
聂桑桑伸手摸包包，用红绳穿过铜钱，之前的铜钱剑在水里，她要重新弄一把才行。
苏向阳看到她手中动作，心底发毛，“桑桑，是不是有什么啊……”
“应该是。”
她手上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将铜钱剑完成。
越往上，树木杂草愈发茂盛，那青绿色浓重，比山脚下的颜色更深。
聂桑桑把装着刀劳鬼的小球递给苏向阳，“你拿着吧。”
“……”
虽然刀劳鬼很听话，但苏向阳还是会害怕的啊！
可想起上次在悬崖下，算了，还是拿着吧……
走在最后的裴宴舟，心中愈发烦闷钝重，脚步也异常沉重，没一会儿便满头细汗，呼吸沉了许多。
聂桑桑听到后面动静，回头一看，裴宴舟脸色煞白，她面色大惊，忙跑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裴宴舟伸手扶着一旁树干，右手捂着心口，微微摇头，“没、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没事？”
聂桑桑扶着他坐下，“要不你和向阳别上去了，我自己可以。”
裴宴舟摆手，“我休息会儿就行……”
看他说话都费劲儿，聂桑桑只能扒拉开他的手心，在他掌心画下符箓， “如果真的很不舒服，你要及时跟我说。”
“嗯。”
随着符箓金光落下，裴宴舟心中滞堵通畅许多，“走吧。”
苏向阳看着他瞬间的变化，伸长手要，“快给我也写一个！”
聂桑桑没有拒绝，这山上危险，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还是保险为重，给阿良也留下一道符箓。
又走了一刻钟，山上的凉意越来越重，甚至到了寒凉的地步。
聂桑桑看了一圈儿，发现在她的左侧，竟然有一条延伸的小路。
“咱们走这边看看。”
裴宴舟快步走到她身旁，这里的阴寒之气，令他全身发凉。
“小心些，这里真的有古怪。”
“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些，这里的东西可不弱。”
苏向阳一听，忙快步靠近聂桑桑，手中捏紧小球，紧跟着两人，空出来的手还要拽着阿良的衣袖。
“你可得保护我啊……”
“国师放心……”
阿良对苏向阳的胆小，已经是见怪不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