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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神父的委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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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提到过，流星街的教会为了保障孤儿们的正常生活，会有专门的乳母照顾他们，而在教堂的授课由修女和神父负责。
面前的这位男性一头卷发，我在教堂溜达时见过他，库洛洛喊他“神父”，说是神父，他本人却很难和这个名词，服装不是神父装，更像是某种剧团表演用的戏服。
他将茶水倒入玻璃杯中，向我做出邀请的姿势：“我是威尔森，礼数不周，还请见谅。”
房间内仅有的跃动的烛火早就光源昏暗的现场，我从阴暗的角落走出，毫不客气地坐上他对面的位置。
出于礼貌，我喝了一口茶，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蜂蜜？”
他笑得和蔼，眼睛眯成缝，蓄起的胡子微抖，就像童话书里的圣诞老人。
“好了，威尔森先生，省略那些无意义的寒暄，我今天过来是为了谈一笔生意。”我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放在桌上递给他，“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这几天在流星街的动作，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等我。”
“我将以‘流浪的幽灵商人’的名义在这里进行活动，并已经选好由库洛洛·鲁西鲁作为我的代理人。虽然这是一片无主的土地，但鉴于我的诸多会员都是教堂管辖的人员，我还是希望能够与你们保持良好且长远的合作关系。”
“我的业务范围很广泛，只要你的等级够高，用于交易的东西价值足够，我可以做到很多事情。”我的指尖凭空多出一张纸片，在光下泛着星点的白纸散发芳香，背面画着一个巨大的眯眼狐狸头，“要和我签订契约吗？”
威尔森神父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他仔细阅览文件内容，针对我的最后一个问题询问道：“您是以揍敌客的名义，还是以您自己的名义？”
“我自己。所以，你们也可以认为这是一场投资，对我的投资。还有，不必用敬语，我不喜欢。”
“好的。”他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自己说出这一点，翻阅合同的动作一顿，面露难色：“我没有代表长老会的权利。”
他口中的“长老会”是流星街最大的组织，根据目前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他们的运作模式和基督教会十分相似，有统领全体成员的教皇，以及构成长老会的“红衣教主”。
不过建筑的内部元素很杂，非但不是由基督教象征元素的十字架作为主题，建筑内随处可以见其他宗教的元素痕迹，我最开始待的那个角落，墙上就有“太阳神”的标志装饰物。
“长老会是长老会，我是在问你的个人意志。”我话锋一转，“主持整个教堂很苦恼吧？有那么多小孩子呢。”
或许是谈及到孩子们，他脸上的严肃之色淡去几分，多了作为监护人的慈爱：“孩子们活泼也是好事，出身无法更改，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他们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话说到最后，变成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如此简单的愿望在流星街变成了一个奢望。
“对于孩子们的事，我要感谢你，但无论是以我个人的立场还是以长老会成员的立场，我都不会轻易向你许诺。”
意思就是需要时间考察我的能力，再决定要不要冒险。
我笑着应答：“我理解你们的想法，做生意本就是双方的选择。”
“只是——”
我将纸片推至他的杯边，烛光透过装着清澈茶水的玻璃杯在雪白的纸片上落下水花般的花纹，又像是灼烧的火焰。
“下次的会面，我希望你们的决断人可以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我会将你的意思完整地传达给教皇。”他应下，收走卡片，犹豫片刻后开口：“实际上，你即使不来，我们也无法对你的行为进行过多干涉。”
我大概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就算我表明不是以“揍敌客”的名义在流星街活动，他们仍然得考虑这个姓氏背后的意义。
啧，突然就有点不开心，有种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揍敌客”这个姓氏夺走的不爽。
“接下来的这件事属于我的个人委托。”
我疑惑地抬眼望向他，他无奈地继续说：“那几个孩子这段时间进步很大，但作业情况不太好。”他斟酌片刻，道：“他们已经连着一周没有交过作业了。”
【特殊任务：回家作业】
【叛逆的孩子总是有很多自己的主意，监护人也很苦恼，作为万能的幽灵商人，这件事情一定难不倒你吧？注：不能使用暴力手段哦。】
我木着脸，被明晃晃的“回家作业”四个字刺得眼睛疼，仿佛回到圣杯战争时期被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硬控的那段时光。
发觉魔术师的授课方式不适合我以后，不信邪的英雄王决定亲自上阵，第一节课就是学苏美尔文，我对着教材（来自王的财库，天杀的，到底是谁让吉尔把这些东西放进王财的！！）目瞪口呆，小恩微笑，迷之自信我一定可以很快掌握。
我哭嚎着这是剥削！我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孩！吉尔说对对对，柔弱无助的小女孩可以重伤Assassin从者……快爬起来！抱着挚友的大腿像是什么样子！
小恩怜爱地摸我的头发，我以为按他从不拒绝我的风格，换作他上课一定会给我放水，在吉尔“你来真的啊”的注视下向他发出授课申请，他温柔地答应了。于是，当天的课堂上，我差点因为魔力枯竭噶了，复活的我果断转头抱住吉尔的大腿，决心痛改前非，王说往左绝不往右。
他扯着嘴角，戳戳我的脑袋，拎着我的后颈把我丢进小山高的作业堆，告诉我这是每天的作业量，不写完不许吃饭。
……天杀的！天杀的！老子要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
我含泪重新过上高三生活，早睡早起，睁眼便是受苦的日子，就连梦里都是写满苏美尔文的泥板和小恩的天之锁。
“委托给揍敌客？”我端起杯子，提醒道：“我很贵哦。”
他显然顾及到我的后一句话，口吻也变得更加谨慎，试探询问：“有多贵？”
“起步价五千万。”
“五，五千万……”
“五千万是杂活的价格，杀人的起步价是十亿，具体价格还要看暗杀对象，现在还是便宜的，以后会更贵，不过呢——”我话锋一转，“前二十会员有特殊的开卡会员礼，我可以赠送一个免费委托，是不是很划算？”
“我目前的积蓄，大概是五十万。”他选择性地避开我的开卡邀请，“可以分期支付吗？”
我假装不悦地瘪嘴：“五十万？剩下的四千五百万你要怎么分期还？就算我给你打九折，依旧有四千万哦。”
威尔森低下头，表情一时之间有些窘迫，四千万的确是笔不小的数目，可要他也不愿意放弃她的孩子们。
“您知道的，学习很重要。”他喃喃说道，眼中盛满对孩子们未来的担忧，“他们总有长大的一天，会离开流星街，他们需要有擅长的事情养活自己。”
“是的，我很清楚。”我无意对他刁难，将杯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所以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麻烦为我说些好话吧，我衷心盼望我们可以合作成功。”纸片在指尖飞跃，未被他接下的空白会员卡就像是那些孩子们，对命运没有招架之力。
他心里比我更清楚孩子们的无助，教堂的墓园比我上次来时又多两个坟包，在这里，孩子们想健康长大简直难如登天。
他们退无可退，早已被逼上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