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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第二十三章
      23.1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早春时节,依然寒风凌冽。
      林越把车子停在盛寒阳家小区门前,掏出手机拨通了盛寒阳的号码。
      盛寒阳果然是未曾入睡的口气,“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等我。”
      几分钟之后,盛寒阳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从小区门口走了出来。寒风吹乱他的头发,路灯惨淡地映在他瘦削的脸上,使他脸的轮廓愈发显得更加阴鸷和不羁。
      看到林越的车,盛寒阳打开车门钻入副驾驶室内。又看到林越正在抽烟,他拿起驾驶台上香烟掏出一支,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向窗外弹弹烟灰,斜眼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林越,他扬起下巴,挑衅地说,“你不就是想想问问我有没有碰诗若么?”
      林越说,“你别急,咱俩找个地儿说话,好不好?”
      他不等盛寒阳回答,油门一点,猛一掉头,车子像一匹野马般窜出,二十分钟的疾驰之后,林越把车停在了一处人迹稀少的郊区大桥上。
      雨比先前又大了,林越也不管,熄火跳下车。
      盛寒阳也下了车,寒风袭来,他不禁一阵哆嗦,竖起风衣的领子。
      “寒阳,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越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斜倚在桥栏上,两手插进裤口袋内,故作轻松地问盛寒阳。
      盛寒阳不屑地哼了一声,依然挑衅地说,“林越,你就别装B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还以为自己是个爷啊?老子不耐烦着呢!”
      “你想打架是吧?啊?”林越的怒火一下窜了上来,他一把抓过盛寒阳的肩膀,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林越又不禁冷笑,“我打你怕人家骂我倚强凌弱!我还真懒得打你这把贱骨头!”
      “我看你他妈压根就不敢打我啊!以为你是谁啊?算个吊啊?操你妈的!”盛寒阳咬牙红着眼破口大骂。
      “别怪我说你是真心找打!”林越听他满口脏话,狠狠地抽了他两个响亮耳光。
      “你再打!林越求你打死我!打死我吧!”盛寒阳鼻孔冒血却发出快意的叫喊。
      林越哼了一声,松开手把他一搡,又踹上一脚,“你真是找打啊!他妈的莫名其妙!”
      “痛快!你打得痛快!舒服!”盛寒阳抹了一把鼻血站了起来,头发在雨中渐渐淋湿使他看上去狼狈不堪,神情怪异。昔日铁嘴铜牙神气活现的“盛大状”完全不见了踪影。
      林越在雨中好不容易点燃一支烟,但没吸两口就被密集的雨点打湿熄灭了,他扔掉烟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瞪着盛寒阳。
      “你他妈倒是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你变成这副怂样?!”
      23.2 错怪
      盛寒阳面向河面立定,声音忽然变得飘忽,“林越你知道么,我盛寒阳上辈子必定罪孽深重,所以这一世才报应我自幼遭双亲遗弃,无人教养!做了律师也不过是个油滑奸诈的讼棍!及至纵情声色无所不为!这一定我前世的报应!林越,我的未婚妻,施婷婷,她被三个男人□□了!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这是我今世的报应,林越!人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从前我才不信这些鬼话,现在我不能不信啦!”
      林越听得心惊肉跳,一把抓住盛寒阳的衣领,“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两个星期之前。所以你和诗若的案子我怎么出庭?我这样子怎么出庭啊!”
      “那有没有抓到凶手?!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这样的案子要闹到全城人人皆知么?!”盛寒阳惨然而笑,推开林越的手,“林越,别怪我说你幼稚!你真以为梅家辉是什么神探?他可是给我穿过小鞋的!这大概正是他心里希望的吧?不错,大学里,我的确睡过他的老婆!可那时候甄臻根本就不认识他姓梅的!我做错了什么?他一直计较到现在!这个混蛋!我他妈的甚至怀疑是他指使人干的!那帮禽兽什么都没留下,像受过训练有组织有准备的犯罪!”
      林越想起梅家辉白天的神色,不禁产生一丝狐疑,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事情是梅家辉的指使。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还不至如此。你平时也得罪过不少人,还有没有别的线索?他妈的这可是能上死刑的犯罪!”
      “你了解他个屁!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干的那些肮脏事!”盛寒阳忿忿地说,“他的嫌疑最大!林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诗若是我的未婚妻,那这次被□□的就不是施婷婷了!”
      “你打算怎么办?”林越神情有些黯然,梅家辉的面影在他面前忽然有些模糊起来。
      盛寒阳恨恨地说,“我盛寒阳喜欢女人不假,可是我从不强求别人!施婷婷她心甘情愿跟谁走了我他妈的无所谓!可是这畜生竟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手段来动我的女人!我盛寒阳发誓群我绝不会放过他!我发誓会追查到底!我没爹没妈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条命!”
      “你要小心,更要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有没有容易被忽视的证据……”林越看着黑沉沉的河面,雨点越来越大了。
      “梅家辉要和甄臻离婚你知道么?”
      “哼!这个气量狭窄的小人!不就是因为我和他老婆多看了两眼么!至于么!妈的!”盛寒阳不屑地骂。
      林越不语。
      盛寒阳突然问,“你不想知道诗若为什么去找我么?”
      林越不动声色,“我只问你先前诗若在你家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只不过想和诗若多呆一会,你就吃醋了?”盛寒阳嘲讽地说。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林越瞪着盛寒阳,一把又捉住他的衣领,扼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压在桥栏杆上,“当全世界的人都说你是个小人的时候,她还说你是个君子!你这个君子就这样对待唯一信任你的人!盛寒阳,你问问你的良心,你这样做对得起诗若么?你敢说给她喝的水里你没放什么进去?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企图?!”
      “你去查!你去我家里查!诗若喝水的那个杯子还没有洗掉!上面有她的指纹,你拿去鉴定!”盛寒阳声嘶力竭地辩解,雨水灌进他的鼻子呛的他咳作一团,被林越扼住的脖子上不来气,脸涨的发紫。
      林越见状松开了手。
      盛寒阳蹲在地上一阵咳喘过后,喘着粗气说,“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给她喝得水里放的东西,只不过是施婷婷平时吃的治疗痛经的一种缓释药片。诗若一直有这样的毛病,你不会不知道吧?以前我送她去过两次医院。这些年,我他妈像照顾妹妹一样替你照顾女朋友,你他妈的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盛寒阳越说越气,突然跳起来一拳猝不及防地打到林越脸上!
      林越避之不及早被他一拳打得嘴角出血,他抹了一把,嘴里咸咸的,他又抹了一把,拉起盛寒阳。
      盛寒阳甩开他的手,满脸雨水混合着泪水、鼻血,死瞪着林越吼道,“你以为我会对诗若怎么样?!我要打诗若的主意,这十年里,我有的是机会,他妈的非要等到现在!?施婷婷就在隔壁房间里痛不欲生,一直要死要活!她吃了安眠药才刚睡下,你他妈说我还能怎么样?!”
      “我知道了……我错怪你啦。”林越黯然叹气,想到盛寒阳如今的处境,心里替他难过。
      “诗若去找我,她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为了我接下莫清华申诉的案子么?”盛寒阳冷笑一声,“这段时间我非常苦闷无聊,总得找点事做。既然有人陪我玩,我就跟他玩下去!我是常替人翻案子的,不过,你真以为我他妈会为那个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的‘莫乃伊’去翻案?!你别忘了莫菁菁当年恶心过我,我总得找回来!我要她求着我我才肯接这活!这种案子重审的几率你比我清楚。结果不都明摆着的么?反正申诉状一交就完了,成不成关我屁事!莫老头子票子多,我干嘛把这个肥差让给别人?”他深深看了一眼林越,“你放心。”
      林越哼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你都放心我就不明白诗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盛寒阳话里有话的说。
      “难道诗若就没有别的事找你和施婷婷么?” 林越反击他,“你总是自作聪明!”
      盛寒阳不以为然,“你不是?你还自以为是呢!”。
      正这个时候,林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来电竟是梅家辉!林越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嘘了口气,按了接听键。
      23.3 太小瞧了梅家辉
      “兄弟,你是不是和盛寒阳在一道?”梅家辉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整夜失眠。
      “对。寒阳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林越带着责备的口气说。
      “你哪容我说给你听啊?把你忙得当爹似的!”梅家辉讽刺地说,“这个案子已列为今年的要案,上头有令限期破案,我也是焦头烂额的!那白天我是偷空跑出来一会,施婷婷的弟弟带着刀跑到局里闹,我他妈都要被逼疯了!”
      林越话里也微含讽刺,“都忙成这样,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还有心思考虑离婚?”顿一顿他又缓缓地说,“家辉,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刑事犯罪,我希望你暂时把咱们个人恩怨放到一边,等破了案,我请你和寒阳咱们好好地聚一下。我感觉这些年咱们缺乏必要的沟通,有什么误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什么好沟通的!”梅家辉哼了一声,“林越,你也忒小瞧我梅家辉了!一码归一码,破案那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我他妈的会因为十年前的那点子破事就不尽力了?盛寒阳脑子进水了,你也被传染了是吧?!”
      “谁遇到这种事能心平气和?寒阳难道还是别人么?你他妈的真是铁石心肠啊你!好吧,我只问你,那案子到底有眉目了没有?”林越也没好气去和梅家辉说话。
      “哪有这么快,你当我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梅家辉也没好气,然后压低声音说,“这是机密!我告诉你,这帮狗娘养的都是带套作案!毛发、□□什么都没留下!施婷婷眼睛被蒙住,嫌犯的体貌特征都说不清,事后精神不对连案发现场也无法指认,你叫我怎么破案?!要不是警犬,连作案现场都找不着!……林越,你现在把盛寒阳稳住,别让他妈的如丧考妣似的!叫他给我看好施婷婷,别让这姑娘寻了短见!”
      “好,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林越,”梅家辉又压低声音说,“周雄飞前几天已潜回本市,你和弟妹小心点,最好尽快离开这里避一避……别再给我添乱啦!”
      林越心里一动,淡淡地说,“我会的。”
      挂断了电话,林越发动了车子。
      “寒阳,上车!我送你回去。”。
      盛寒阳早已冻得牙齿咯咯作响,坐进车子里抖作一团。
      林越也已打起寒战,赶忙拧开空调开关,调到大档位,过了一会儿,盛寒阳渐渐恢复过来。
      23.4 林越的同情心
      林越回到家的时候,正是凌晨六点左右,开了门,诗若尚在睡梦里,他把给她留的纸条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内。又赶紧把淋湿的衣服换下冲个热水澡。
      掀开被子,躺在妻子身边,他轻轻地抚摸她柔润的脸庞,闭上眼把脸埋进她的怀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融进她温暖的气息和特有的体香里……诗若轻哼了一声,伸出双手抱住丈夫的头,抚摸了几下,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喃喃地说,“老公你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林越不答,想起盛寒阳忍受的痛苦和屈辱,他的泪慢慢溢出眼角,渐渐打湿了妻子的胸口。
      “林越,你怎么了?”诗若吃惊地发现丈夫在轻轻地啜泣,一下清醒过来,赶紧捧起他的脸,愕然地发现他的嘴角有一块青紫,她紧张地坐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林越你别吓我啊!”
      林越叹了口气,把妻子搂在怀里,把夜里去找盛寒阳一事的前后说给她听。
      诗若已不能自已地哭作一团,心里既替施婷婷感到同情难过,又替她后悔。原来,施婷婷与盛寒阳同居这几年,施婷婷曾不止一次怀有身孕,每次当她满怀希望地征询盛寒阳的意见后,又无一例外地去医院做了人流。甚至有一次,施婷婷在手术后打电话哭诉给诗若,言辞之间对盛寒阳不无怨恨。那时,诗若很不愿搀和他们两个人的事,听了也只是淡淡地劝解了施婷婷一番。那么现在,施婷婷的内心又该是怎样痛苦和复杂的感受,诗若实在不敢去想。
      天亮后,诗若拨通了盛寒阳的电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盛寒阳倒是语气平和地叫她不要太担心,说施婷婷情绪已稳定了好多,也不要过来看她了,因为施婷婷说了谁都不见,等以后再说吧。
      诗若听了,叮嘱他保重自己,照顾好施婷婷。
      盛寒阳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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