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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第十一章
      11.1 男人的本性
      “诗若,林越跟我提过要你辞职的事,你和他商量过了?”
      诗若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但是我……我还想多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诗若,值得么?为这样一个负心人?”盛寒阳轻蔑而恶毒地说。
      诗若微微惊诧的目光在盛寒阳脸上停顿了一秒,欲言又止。
      盛寒阳瞬间神色如常,嘻嘻一笑说,“诗若,我告诉你吧,男人都是一样货色,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啦!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虽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我一样,但男人的本性都是一个鸟样!无一例外!”
      诗若听了微笑不语,心里想,“你原来知道你就是那副鸟样啊。”
      盛寒阳收了笑容,认真地说,“说正经的。诗若,你走到今天不容易,所里上次董事会研究决定,以你今年的业绩,你明年就可以成为高级合伙人了!在你的事业正顺水顺风的时候,就这样早早地退出了职业的舞台,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要认真地考虑。”
      “林越现在正急于实现他自己的人生规划,而在这个蓝图里,你已经弱化为他的背景。诗若,我是为你考虑,人心是多变的,再过十年会怎么样,真的很难说。如果有一天需要你重新打拼的时候怎么办?不管怎么说,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总不是坏事吧?我虽然不是很欣赏女强人,但我非常尊重独自自强的女人。”
      诗若微笑听着盛寒阳的这番话,点点头说,“寒阳,我知道你为我好。”她看了一眼林越病房的窗户,“所里那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你回去吧,有时间我们再谈。”
      盛寒阳见了,无奈点头,“好,那你也快去,别让我那哥们等急了。我走了!”说完他匆匆走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11.2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诗若回到林越病房的时候,看到林越一个人站在窗台前正小心地活动手脚。
      “休息会吧。”
      林越在病床边坐下来,温柔地看着诗若,“亲爱的,我在医院里真呆够啦。”
      诗若说,“回家我还是一样要照顾你,还不是一样的么?等下又要打吊针呢。再说医院里多住几天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你完全好起来再回家,省的再往医院跑。”
      “你说的也对。”林越小心地将双臂枕在脑后,仰卧在病床上,却负气说道,“你干嘛把买给我吃的糖葫芦拿出来给他吃?我讨厌他酸溜溜的腔调。”
      诗若失笑道,“哎呦,我说林越,你该不会这么小气吧?好吧,下次再买,藏起来不给他看见好不好啦?”
      林越被逗笑了,使劲点点头,“嗯!就这样,反正就是不给他吃!”他轻抚诗若的手,慢慢地说,“这小子搞什么鬼?他有什么话要背着我跟你说?”
      “你心里明白。”诗若脸上有责备的神情,“这让我很被动。”
      林越想起来了,带着歉意说,“这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够好。大概是我那天太兴奋了,我以为终于天遂人愿,我们很快就能够在一起,谁知因为这件事一下子两三个月就过去了。不过诗若,我既然这样说,有我的道理呢。”
      诗若沉下脸,语气坚定地说,“谁让你替我做决定了?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丈夫都不行!”
      “好,好,是我错啦!亲爱的,你不要这么紧张。”林越坐起身,拉住诗若的手,“亲爱的,请你耐心你听我说几句好不好?”
      诗若挣开他的手,站在窗前,冷冷地说,“我听着呢,你说吧。”
      林越沉吟了一下,慢慢地说,“诗若,你本来就不适合这个职业,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何况你的身体一向柔弱,我想让你放松下来,保养保养身体。你知道么,我做梦都想有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我想,我们俩这个年龄,如果养个孩子也挺好的吧。”
      诗若带着气说,“叫我跟你结婚,就马上给你养孩子?你有没有搞错啊?”
      林越说,“听天意,什么时候有,有或者没有,都可以。但我们俩都不是十年前了,我担心你的身体,你知道么?”
      诗若听了,竟一时无语。她想起嫂嫂两年前跟她说过的话。
      11.3 诗若的职业前景
      嫂嫂说的女人过了三十五岁之后生育能力将大打折扣,她现在已三十二,真的是应该生个孩子的时候了。以前,也很少想到这个问题,现在林越回到她的身边,这件事情好像忽然一下子变得急迫起来。
      但因为林越没有提前和她商量关于让她辞职的事,心里怪他霸道,想起这些年自己奋斗的艰辛,诗若淡淡地说,“当年因为相信了你的话,我本以为自己不需要到职场打拼了,但后来我还是明白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还是自食其力好,为什么要依靠别人?兼济天下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女人就算做不到,那独善其身也是好的。我努力了这些年,这样就半途而废,我自己都会骂自己的。”
      林越点点头,缓缓地说,“当年,的确是我不让你参加司考的,因为不想让你去参与职场残酷的竞争……这些年难为你了。诗若,先前的话我还没有说完,以我对你的了解,法律并不是你最擅长的,虽然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你现在是个不错的律师。但是,真的已经很难有上升的空间了。当然,你也知道这里面很复杂。放弃现在的工作对你来说不太好接受,可是从长远来看,从人生更广阔的视野去看,我觉得可以接受。亲爱的,我们必须把人生的理想结合起来,携手创造我们的美好生活。你想想看?”
      诗若默认林越对她职业前景的分析。她的事业上升的空间的确非常狭窄,这是她一直矛盾的,她无法像所里那几个铁甲附身所向披靡的女律师一样成为职场女超人,她们都麻木了,离婚的离婚,分居的分居,而要达到那个级别,还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仅仅是工作态度和专业水准,诗若早已看透了,混的不错的律师往往专业水平并不是最高的。他们律所里有几位高级合伙人都不是科班出身,但人际关系活络,游走于公检法之间,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人模狗样。女律师特别是有些姿色的女律师,面临的情况则更加复杂,风险也更大一些。和他们律所有过多次合作关系的另一家律所里有个臭名昭著的高级女合伙人,据说是她自称睡遍公检法,打通任督脉,没有她不敢接的案子。她本姓庞,但人送外号“龙大状”。诗若刚开始还不明白,盛寒阳就笑着跟她解释,这个女人已经把她那层臭皮囊送给公检法啦。诗若那时有深深的耻辱感,不为别的,只因为被剥了皮的“龙大状”是一个女人。
      11.4 情难自已
      诗若虽然觉得林越说得完全在理,嘴里还是不肯轻易答应,她用嘲讽的口气说,“如果有一天你又为了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又离开了呢?难不成我还要为自己找一个重返职场的理由?”
      林越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咬牙说道,“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除非我,除非我林越注定英年早逝!其实我,一直有一份遗嘱。这次我真挂了,我的遗嘱执行人就会来找你,因为我全部财产的遗赠受领人是你的名字诗若。虽然我林越其实并没有多少财产……”
      诗若怔怔的看着林越,低头说,“你别来吓我,年纪轻轻的立什么遗嘱啊?”
      林越说,“我怕万一我突然遭遇什么不测,总让你心里有点安慰,就算是我在人间留给你的一点念想。”
      其实林越遗嘱里留给诗若的除了他的全部财产,还有他这些年里写得极为简约的两本日记,那里除了记载他对她的刻骨思念之外就是他遭遇人生、事业、职业等等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的痛苦与思考。在他与莫家暗地厮杀较量的时候,他曾想,如果自己失败了,有生之年真的无法取得诗若的谅解,那在他身后,也要让那些发自他肺腑的文字彻底打开诗若的心结,不管诗若多么地爱他恨他,都不要彻底抹去他们曾经相爱的幸福,要让她勇敢面对他们不堪的这些年,让她好好生活,幸福地做别人的妻子和母亲。
      诗若眼里有泪,伸手按住他的口,“别说了!尽管我们都懂法律,我还是叫你去撤销了那个东西。那个东西,不吉利——”
      林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诗若,我的宝贝!我终于能够天天看到你了,怎么舍得再离开你?”
      他的气息瞬间激起了诗若内心的柔情,她掰开林越的手,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头吻住他的双唇。
      她辗转地吻他,舌尖从他的唇上轻轻扫过,在他的口中与他的舌尽情地缠绕厮磨时,却似一枚重磅炸弹在林越的神经深处爆炸,他的呼吸急促沉重,双手也颤抖着在她的敏感处动情地抚弄揉搓。
      诗若的手隔着他宽松的病服已感觉到了,羞红了脸赶紧用力把手拿开。
      林越发出一声压抑而畅快的□□后表情尴尬地翻到一边,从后面拥在诗若腰上,不敢去看她。
      诗若的心跳得厉害,她感觉林越的心跳比她还快。过了约有一分钟,诗若扭过身去看林越时,他竟把脸趴在枕头上不去看她。
      诗若暗自笑了笑,跳下床,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病服又偷笑着从带来的衣物中拿出他的一条内裤,放到枕边。
      林越脸红着还是不敢看诗若。
      诗若拉他的手,带笑说,“也不嫌难受,快洗洗去。这样不讲卫生,我不要你了!”
      林越坐起来,为难地说,“诗若,对不起……我,我……”
      诗若看他从未有过的可爱表情,伸手刮他的鼻子,“看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林越终于害羞地笑了出来,抱住诗若,把脸埋在她怀里央求着,“老婆,你原谅我!我不该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诗若扭头笑,俯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相信你的,放心吧。”
      这件事后来成了两个人婚后床头的笑料。
      诗若想起来这件事就说那次在医院里你这样容易就来了,我真不相信你经得起莫菁菁的挑逗,她是个风骚的女人,又有手段,你还不知早死了几回了!
      林越总是有点害羞地说,亲爱的求你别总提好不好?那次属特殊情况,后来不是再没有发生过么?
      诗若就笑。
      林越又说,还有呢,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别提她什么莫菁菁啊的,我对别的女人根本就没那感觉,硬不起来。
      诗若讽刺他,你看天花板上怎么又有这么多牛啊?
      11.5 兑现诺言的机会
      林越一天天厌倦医院里的环境,这天他对诗若说,“亲爱的,今天我就想出院。这两个月我很幸福,可是它简直比那十年还要漫长!”
      诗若说,“尽是自相矛盾的话。出院不是你说了算的,不是医生签字就好的,还有一大堆的手续要办呢。”
      “我怎么自相矛盾啦?”林越坐在床边,手臂把诗若紧紧地箍在怀里,他的脸埋在诗若那起伏有致的双乳间摩挲,双手也在她的腰臀间轻轻抚摸。
      诗若记得上次的教训,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别乱动,等下又难受。”
      “嗯。”林越轻轻地应着,却不愿松开手。
      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林越只好放开了手。
      诗若赶紧整理下被林越揉皱的衣服。
      林越朝她做个鬼脸,自己胡乱理了理头发。
      诗若去开门时,才发现外面已没有人了。
      “敲错了门。好了,等那个检查的指标出来,都合格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诗若安慰着林越,忽然想起了什么,“林越,你叫我辞职,那你呢?你不会打算成为另一个盛寒阳吧?”
      “诗若,还是你了解我。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如果只是成为盛寒阳那样的合伙律师,我不太甘心,虽然这样也很不错,开着宝马大奔,住着别墅洋房。但我就是不太甘心。这两年我不好执业,也不想让这两年的时间白白浪费。所以诗若,这两三年我们有两个目标要实现,一是造个小人儿,二是我要把博士学位读出来。”
      “你什么时候把法硕读出来了?”
      “就在基层那两年。那两年我的心情你想象一下吧,真是坏到极点了。我就让自己忙碌起来,干脆就读了学位。当时我们那小领导一直认为我在钻研业务,一再人前人后表扬我,其实我都在读自己的书罢了。”
      “难为你了。至于博士你想读就读吧,也可以静下心来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造人……那是你说了算的?”
      “谁唱的歌里有一句‘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亲爱的,我相信孩子也是,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我们俩的孩子,有时候简直呼之欲出,我恨不能把他(她)画出来似的。”
      诗若听了,又是感伤又是高兴,“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么想做爸爸!”
      “说来惭愧,我这个人其实真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大三的时候我曾经跟你说,等毕业了我们就结婚,我去做律师养家,然后有了足够的钱我们就买一套洋房,我们一起教养我们的孩子,你可以在阳台上养花种草……诗若,亲爱的,一下子十多年过去了,我却什么都没有兑现,我真的对不起你!”
      “林越,别说了!……”诗若回过身,伸出双臂紧紧拥着林越,她知道她必须给林越兑现诺言的机会。
      林越抚摸诗若的头,“亲爱的,我必须用最短的时间来弥补这十年所欠下的。”
      诗若眉头皱了一下,“你别说弥补,我不要你弥补,你陪着我好好过日子就够了。”
      “那是自然的。”林越慢慢地说,“诗若,我不打算走盛寒阳的老路。如果他不求突破,五年、十年之后的他和现在几乎没什么区别,不过钱赚的多少而已。这些年我太浮躁了,我想安静下来读点书。一则因为我对法律还有点热爱和信仰,二则你知道我原来的单位将永远是我执业的禁地,因此,我不可能留在Z市做律师,尤其是在盛寒阳他们的所里。当然,如果非要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办法,无非打个法律的擦边球,但我不屑于这么做。所以,尽管Z市有我积了十数年之久的人脉,我也只能够放弃。我们的同学里面,公安有梅家辉,检察有罗芙,律所有盛寒阳……我想带你离开这个太过熟悉的地方,真的,太熟悉了反而容易大意……诗若你知道,我一直想成立自己的律所。”
      “林越,你的意思是,我要跟你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一切重新开始?”诗若为之吃惊。
      林越看着她,坚定地说,“诗若,不是另一个城市,是另一国家。大西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耶鲁大学,现在是美国最好的法学院。等念完书从那回来,我们就去S市,成立自己的律所。”
      一些往事从诗若眼前掠过,眼里渐渐有泪,她扭过头抹去,“现在,你终于能够带着我一起走了?”
      “是的,诗若。要走就一起走。”
      诗若站在窗前,背对着林越,想起了那段往事。
      11.6 预谋已久的计划
      诗若想起林越在大四上学期为她做出的牺牲。原来学院里有两个保送英国某著名大学的名额,其中之一就是林越。院长找他谈话时,他说,我深爱一个女孩,除非她能和我一起走,否则我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去的。院长甚为痛惜,责怪他儿女情长胸无大志。林越淡然地说,我的确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但我也不认为有远大志向是坏事。“出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件事在当时的校园里一时轰动,传为美谈。诗若对于林越放弃出国也很矛盾,她不知道该和林越说什么。留下来,她心里很难过;劝他走,她心里更难过。她最后劝林越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我能等。林越却说,我已经决定了,名额让给别人了。诗若你不要内疚,我只是不想让发生在我身上悲剧再次发生在你身上,那种滋味不好受。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出去的话,我一定带着你一起走。诗若知道林越心里有个很深的伤疤,也就不再多说了。而现在,林越终于能够带着她一起走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这件事对林越影响深远,也许那是他一直的心愿。和那时不同的是,出国留学现在已变为一件极为普通的事了,可是林越并不是简单地为了完成当年的心愿,他的要求从未降低,因此他居然能够考过托福,高分过雅思,并被他一直心仪的美国名校录取。
      诗若回过身,叹了口气,“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我怕说得太早你还不能接受,现在正是时候,不是么?”
      诗若皱眉说,“可是我还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去?”
      “明年七、八月份吧。”
      诗若迟疑着问,“那就是说这事你早就决定了?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不跟你去呢?”
      林越冲她笑,意味深长地说,“你会跟我去的。”
      诗若斜他一眼,“把你美的!我才不陪你去!”
      “你敢!”
      诗若不屑地说,“有什么不敢,你去那边找个金发碧眼的白种女人给你养个碧眼金发的女儿不是更好!”
      林越咬咬牙,伸手摸摸背上的伤口,轻声说,“别气我了行么?你想想到我这个年龄去美国读书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就算三年能顺利通过那我也已经三十六岁了!诗若,你真以为这是件容易的事?”
      诗若默然,过了一会说,“这么说,你是预谋已久的了?”
      林越说,“说了你别生气,我是一直有这个想法的。加上各种原因,我对这份工作不可能投入太多热情,因此这个想法就更清晰了。如果早一点和莫菁菁了结,可能这个时候我已经带着你从美国回来了。”
      诗若不禁叹气,缓缓地说,“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的亲人也都在这里,一下说要跟着你离开三年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里,我还是有些难过。”
      “亲爱的,有我呢。”林越住拉诗若的手,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诗若伏在林越肩头沉默着,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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