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自觉被吸引的视线 ...
-
*
二阶堂永亮对凑的态度变得很奇妙。
二阶堂茂幸（二阶堂永亮的叔父）过去以改变流派也不后悔的觉悟想拜西园寺为师，却被西园寺以“已经不再收徒”为理由拒绝。
然而西园寺老师却在说出不收徒这样的理由后又轻飘飘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她收下了鸣宫凑和藤原愁这两名小学生。
所以最初的时候，二阶堂永亮对藤原愁和凑——这两个被冠以“西园寺之徒”的小学生是迁怒、讨厌……总之不是什么正面情绪的。
对藤原愁这个人——小学的时候二阶堂永亮冲动地想去对峙，期间刚好碰见了和凑告别后朝司机走去的藤原愁。
从藤原愁的穿着打扮以及停留在旁边价值不菲的车身，即使是孩童的二阶堂永亮也能大概清楚藤原愁的家庭背景不简单。
所以他被西园寺收徒，二阶堂永亮尚可以揣度是凭借家庭背景。
但是鸣宫凑……
只能归功于他的天赋好到让拒绝了叔父的西园寺收他为徒。
真讨厌。
像这样的贵族大少爷，家里人知道西园寺收了另一个人当学生吗？
藤原愁无视了他的嘲讽，冷冰冰地对面前的二阶堂说：凑是他唯一的对手，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凑出手。
这位藤原家的小少爷，对鸣宫凑有种非同一般的在意。这份在意从主人的语气、眼神中透露出来。
这是警告。
贵族少爷家里的平民方针？他对另一个学生是真心实意的吗？
二阶堂只觉得藤原愁虚伪。
他也不相信藤原愁是真心接纳他口中的“凑”，说是偏见也好，迁怒也罢……总之二阶堂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个人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口中的“凑”也只是他自己给自己当成磨炼的踏脚石。比起鸣宫凑，二阶堂永亮更讨厌他。
内心的愤怒无法平息。
正面起弓是主流又怎样？
没有良师教导又怎样？
他会用叔父教他的弓道，打败他们。
他会向叔父证明这一点。
*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与周围同学来往并不密切的二阶堂永亮，从旁边正在闲聊的部员口中知道了一年级来的几个，说是既有经验又有天赋的部员的名字。
非常巧合的是，里面其中一位叫藤原愁。
而另一位，叫鸣宫凑。
——都是他的‘熟人’。（单方面的）
他也没想到，他们见面的时机来得这么快。
二阶堂永亮那天来得比平时稍微晚了些。刚好撞上了鸣宫凑，以及和他形影不离的两人——竹早静弥，藤原愁。
三人刚好换完衣服准备离开休息室前往弓道场，而二阶堂永亮正要进去。
于是一前一后，擦肩而过。
和他们碰面的时候，还以为鸣宫凑是那种会凑上来打招呼的类型，没想到他只是愣了愣，随后秉承礼节对他笑了笑，然后从容不迫的离开了。
似乎并没有想要深交的意愿。
和他对朋友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
二阶堂永亮偶然见过鸣宫凑和竹早静弥——这个比藤原愁和鸣宫凑似乎更亲近的人，他们私下相处的样子。
桐先有一条石子路，通向遮阴的凉亭。旁边有一条幽深僻静的湖。
树影婆娑，清冽干净的笑声传来。
二阶堂永亮停住脚步，于缝隙间向声源处投来注视。
……
于是画面被收束于记忆里封存。
现在真正意义上的见了面，看见鸣宫凑平淡的反应，二阶堂永亮心情骤降。
虽然内心里一直最想打败的是藤原愁，但二阶堂永亮的目光却总是更多的追随着鸣宫凑。
等他换好弓道服进入道场，鸣宫凑正在缓缓起弓。
二阶堂在桐先见到的基本都是正面起弓，这个年纪能有这么漂亮的射型可不多见。
但是。若说是西园寺的爱徒，一切便如理所当然的事实。
藤原愁和鸣宫凑的射型都很漂亮。藤原愁的射型给人优雅、高贵、气度不凡的感觉，正如他本人。
而鸣宫凑的射型像是静谧自然里纯粹鲜活的生命力。
他站在那里，姿态挺拔而矜持，鸣宫凑是礼射系的正面起弓。藏青色的弓道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面容平静如水。从备弓到放箭，娴熟凛然的姿态，声起箭发。
好像余情未了的风，响彻群山。
记录员激动地在记录纸上缓缓画了个圈，二阶堂永亮下意识朝之前的记录看去——
「○○○○○」
全中。
关注这边的人窃窃私语。
“鸣宫君和藤原君还是全中呢！”
“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他们脱靶……真是怪物啊。”
“喂喂，这么一说总感觉竹早在三人组里被排挤了（开玩笑）”
“那也要看和谁比好吧，竹早君这个成绩和二年级的学长比起来也不差。”
“……”
二阶堂永亮径自走到一边，放箭。武射系的斜面起弓独特到一眼就能看见，“喀”的声音响起，一、二、三、四……
一箭又一箭发出。气势汹汹。
和二阶堂隔了一个位置的的凑恍若未觉，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
而靠近二阶堂永亮的部员就遭殃了。
被这弦音和二阶堂的冷脸弄得提心吊胆，总觉得下一秒旁边的人要过来提起他的衣领和他打一架。
没看到藤原愁和竹早静弥都被这动静弄得忍不住看过来吗。
“……”
真的好凶！谁惹他了吗？怎么和吃了枪药似的。
待二阶堂离去后，他旁边的部员看着自己的中靶率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不自觉被吸引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