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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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和佐濑的想象相反，凑分享自己志愿学校后，愁反而是最先接受的那一个。
藤原愁笑了笑：“看来高中要一较高下了。”他的眼里，除了失落，还有对再次相聚的期许。
藤原愁并不认为凑去新的学校以后他们没有较量的机会。
他相信凑。
相信他会代表他所在的学校，作为弓道部代表中的一员，踏上道场，和桐先弓道部再一次争夺全国大赛出线名额。
那个时候，既是重逢的朋友，也是了解彼此的对手。
不会输给你的，愁/凑！
二人都从彼此的眼里明晃晃读出这句宣战。好像有两簇火苗在眼瞳里跃动，像是呼应这份情感。
竹早静弥呆在原地，看两人相视而笑，握拳相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们两个，抛下我要去哪里？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
愁这家伙，为什么不会觉得生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接受不了……明明应该感到被抛弃的愁却好像完全不在乎。
明明不该生气的我，却觉得自己才是被落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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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竹早静弥推着单车走在凑的身侧，心里一直想着事，也没心情说话。
突然，竹早静弥慢慢停住脚步：“……我怎么办，凑？”
不管是留在桐先还是和凑一起去凤舞都不是让静弥为难的选择。他害怕的是……这次可以选择，但是下次呢。
虽然大家都开玩笑说愁比他对凑更偏执，但是和愁比起来，真正离不开凑的人说不定是他才对。
——就像现在。
竹早静弥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凑，像在等凑开口说话。
“……”
鸣宫凑眼神微动。
竹早静弥的不安感其实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他个人意志的一部分投影。和愁一样，他在意的不是凑没有选择桐先，他在意的，是看到愁和凑都坚定不移的走着自己的道路。
——只有他茫然无措。
……
上辈子在全弓联道馆接受采访时，记者调整好机位对准要采访的主人公。
采访完毕，端坐一侧的记者确认正片素材足够后，询问了不少关于鸣宫凑初高中的事。
粉丝对于和凑交往甚密的愁与静弥也是关注非常。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出众的外貌加成聚集的流量。
靠热点吃饭的记者也不会漏掉这块蛋糕。在遵守职业道德的基础下，记者提出的都是评论区里粉丝点赞量最高的问题。
这些关于个人的过去回忆被剪辑下来，放到花絮/彩蛋里。粉丝转发量和点赞数甚至超过宣发的正片，倒是让路人看得津津有味。
……
单车已经被他们停在路边。
“你很……”从凑无声的态度里得到了答案，竹早静弥抿直了唇线，“凑，你很坏。”
“对，我很坏，”凑毫不犹豫的承认让竹早静弥一噎。
“我的想法不会变，我有想要实现的目标，有想要再次认识的人，不管是谁、怎么劝我，我都决不放弃。”
“静弥想留在桐先吗？”鸣宫凑静静等待着静弥的回答，很久没听见静弥的回答，他便自顾自说下去，“虽然平时看起来和愁毫不相让，但静弥潜意识也把愁当成我们的队友。”
“可是我们不可能一直组队，我想和愁一起射箭，但是……我也想在赛场上和愁较量，”
这份心情，和愁是一样的。
“——作为对手。”
……
记者：【这么说竹早医生以前也是学弓的吗？难以想象。】
凑：【嗯。团体赛的时候，静弥就是风舞的‘大心脏’。稳定、从不出错、毫不动摇的决心，看到他的背影，会很安心。】
记者：【听起来实力很强呢，没想到毕业后会从事医学行业，关于这一点，鸣宫先生不会感到遗憾吗——对于友人没有和自己一同继续在弓道方面深耕？】
凑：【（笑）。不会。国中、高中的时候，静弥一直陪着我，‘是不是为了我才学习的弓道’，那个时候，我一直有这样的担忧。】
……
鸣宫凑侧头，目光柔和，仿佛朦胧一层缥缈的云雾，语言却像利剑一样刺入静弥的心脏：
“……说了这么多，静弥是为了我学习弓道的吗，你自己的心情呢？静弥喜欢弓道吗？”
鸣宫凑看到静弥的眼神——好像回到了上辈子，在天桥上碰到静弥的那个时刻，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经过，跌坐在地面还在发烧的静弥——全国大赛和辻峰的比赛，休息时从洗手间回来的静弥、苍白着脸，队友担忧地询问，只得到他说自己没事的回答——也是这个眼神。
……就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这样。前世的他才会不止一次地想：会不会其实静弥根本不想学弓?只是迫于让一蹶不振的他重新振作才强迫自己学习弓道?
……
记者不太明白：【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可是‘为了能够陪伴在身边和好友一起练弓学习’这种说法不是很浪漫吗？】
凑顿了顿：【浪漫……吗。】
……
对站在凑身边一直陪着他的执念压过了他对弓道的热爱，以至于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弓道。
心绪纷乱，一团乱麻。无法对凑作出回应。
……讨厌被落下。
就算没有那样的觉悟，也会死死跟上。
……不会放弃的。
竹早静弥眼里倒映着凑的身影：“——会证明给你看的。”
鸣宫凑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没反应过来，“证明什么？”
“喜欢和凑一起拉弓，是否喜欢弓道，已经分不清了，但是——”
“就算和凑一起去凤舞，也是我自己的想法，”竹早静弥逼近凑，深邃的瞳孔闪着幽幽的波光，猛然间，凑停住了呼吸。
“我不会强迫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凑问我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竹早静弥忍住情绪涌动。
“……和凑一起拉弓，这就是我目前的人生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