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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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娄婷点头一声嗯，祁曦想起了昨日她莫名其妙的那一问——
“小曦是不是快走了？”
思及此，祁曦有点着急：“对娄婷姐姐你的身体……”
“等你们走了不就都不重要了嘛。”娄婷浅浅一笑，像是万事皆在股掌间。
“我感觉这世界虚无的像一张纸，但找不到边角在哪，直到我上回去青御宗见到了你们。”
娄婷看向窗外，凝视天空片刻后才继续，“回去花了些心思，倒好像参透了些什么，但始终没有定论。”
“不介意的话，在我告诉你们方法前，和我讲讲这些？”
祁曦静默，似乎是在斟酌；纪封华两边打量一眼决定跟着沉默。
“当然可以，也不是什么大事。”
祁曦松手耸肩，状似随意。
言简意赅、避重就轻的阐述完，娄婷脸上若有所思：“还是头回遇见镜面世界呢，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遇见’。”
隔了会，她语气犹豫：“那我呢？”
“魔族从西北灵界攻入的，一人一剑掩护宗门撤退。”
“说辞挺不错的，还有个好名声。”娄婷认可地点头，“弃子罢了，也算物尽其用。”
“这是给你们的。”她言罢伸手点了点桌面，指尖出现了一张纸条，推给祁曦后她便起身，“没事了，我先告辞。”
“姐姐小心些。”祁曦跟着起身，送她到门口，“慢点走，当心身体。”
纪封华打开折着的纸条后陷入沉思，祁曦回来就见他皱眉的样子：“写了什么？”
“心脏。”
“心脏？他倒是敢。”
祁曦抬手抚过纪封华的眉头，然后拉住他，“好了别担心，我们先回去再慢慢想。”
“好。”纪封华虽然忧心，但还是听他的起身离开。
“你说，这心脏，指谁的呢？”
“我的。”祁曦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斩钉截铁回答道。
“你？”
“再怎么说，我只是核心，你才是他这一片镜面世界的形成基石，他不能让你死在世界里。”
“毕竟，哪怕是万物主，损失镜面世界的后果也是难以承担的。”祁曦咬重了万物主几个字，像是在嘲弄什么。
祁曦见他不乐，笑着开口：“想看看我的心吗？”
“师尊。”纪封华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啊，怎么有闲心这么开玩笑。
“不逗你了，但我说的也确实没错是不是。”祁曦收敛了玩闹的神情，说的认真。
“万一娄少阁主说的是假的呢？”纪封华低语，还是有些发愁。
“那我们可以等一个月，也不急。”
祁安昏昏沉沉听着他们说话，听到这句直接惊醒：哪里不着急了，一个月换到现实世界那可是五个月，半年啊！
好想回到纪封华开始给祁曦下套的时候，好好一个人硬是被他变成恋爱脑了。
想找块空地拿剑乱砍发泄一下。
“一个月太久了。”纪封华虽是不愿相信，但理智尚存，“我再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来。”
说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去，祁曦见状也没有拦，任由他去了。
随后他坐到房间门口，没一会，祁安冒了出来：“祁曦，阑风查出来了。”
“是什么？”
“是蛊，纪涵容是被人下蛊了。”祁安犹犹豫豫，“挺难办的。”
“飘雪宫？”祁曦嗤笑，“我记得她们上一任宫主就是死在那次和魔族的战争中吧。”
不怪祁曦这么想，八宗里，飘雪宫主修傀儡研究蛊毒，她们的嫌疑确实最大。
“这个倒不清楚。”祁安摇头表示不知道。
“算了，不提这个。”祁曦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脸，“你给我讲讲三师姐的事吧。”
“我记得她和大师兄的结契礼前夕魔族入侵的消息传开，他们后来补了没有？”
“你不在就没补了。”祁安也学他坐在地上，“不过他们后来有个女儿，叫邹梦玉。”
“我来之前已经是化神了，估计跟着她父母在战场上。”
“这样啊……”
“叩叩”
很轻的几道敲门声传进来，祁曦站起身，祁安便识趣地躲到一旁。
“什么事？”
“啊，见过六长老。”少女看见他先是一愣，赶忙行了一礼后才解释来意，“我是娄婷少主的侍女，过来替小姐送张字条。”
“好，麻烦了。”祁曦接过，表情如常的道谢。
“写什么了？”等人一走，祁安立马伸长脑袋探过来。
祁曦低着头：“不可自剜。”
轻轻啧了一声，祁曦现在有点彻底相信娄婷给的办法了。
“什么意思？等会，你是说……”祁安瞪大眼，“这不是为难人吗？”
祁曦担忧地往房间看了一眼：“所以我突然觉得真实了。”
“也是离谱，谁会把空间钥定成心脏啊。”
两人吐槽着这事的荒诞，没注意房间门打开，纪封华攥着匕首站在那。
“我想起来了。”
还在低声议论的两人寻声看去，纪封华像是脱力一般靠着门框站着，“我第一世循环的记忆里有。”
“是新婚夜祁曦的心脏。”
此话一出，祁曦不合时宜得想起灵界的一个传说，在新婚夜剜去对方的心脏，是一种极致的报复、是最为恶毒的诅咒。
那边纪封华还在继续说：“不过我们当年签契是签了灵魂，所以新婚夜这个前提可以抹掉。”
“所以就是，只要你能下定决心，随时都可以……”祁曦没说，只是抬手点点心口的位置。
祁安忧心的看着纪封华，又扫过他手里的匕首：“你，还好吗？”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师尊。”
纪封华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过来。”祁曦看着倒像是满意的样子，朝他招手，“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宗主，他会无条件庇佑你的。”
“其实，好想看你拿个大比第一的……”
可我怕你过了这会就没这个勇气，躲在角落自责了。
“算了，这些近身作战我都教过你的吧，你都会……”祁曦看他通红的眼睛叹气，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别难过啊，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接你的。”
“我……”祁曦闷哼一声，语气如常的把话说完，“我保证，我从来不骗你的。”
纪封华缓缓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退出来这个怀抱：“师尊……”
“没事，做、做得很好。”舍弃眼里的眷恋与不舍，祁曦抬手想摸摸他的脸，却无可奈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消散，“师尊会为你骄傲。”
心惊胆颤缩在一边目睹纪封华是怎么把匕首插进去的祁安：“你是真动手啊！”
见纪封华半晌没有反应，祁安慢慢凑了过去，结果就听见他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真像啊——”
和祁曦献祭的时候一样，就这么一点一点消失了。
纪封华攥住祁安的手腕，似乎是想抓住些什么。
后者疼的直皱眉，硬生生忍着呲牙咧嘴的动作任由纪封华这么抓着。
“又是我……”
“当年献祭的时候就是这样，要是我先一步开口，献祭的就不会是他了，害了他一次，现在还有第二次……”
“难过就哭出来吧，不是很丢人。”
感觉手腕处的力道慢慢松了，祁安小心提醒道，“不过给你伤感的时间也不多，毕竟你还要在这待十天半个月，事情处理有点麻烦。”
纪封华抬起手捂脸又站了半刻钟，身上那股悲伤的气息终于淡了些：“收拾下，我们去魔域。”
“？”
在灵界要处理的后续麻烦太多，所以直接转换场地？
*
祁曦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是黯然无光的灵石壁，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看见在一旁煮茶的青衣少年。
“主人醒了。”少年递给他一杯茶，“喝吗？我刚煮好的。”
“等会。刚回来有点不适应这具身体。”祁曦按着额头，摆手拒绝，“不过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枯燥，总要找点事情干。”
少年放下茶壶，“修生养性，权当用来扼制杀气的办法了。”
祁曦瞥了眼这身青衣衣摆的淡红色，没说话了。
“主人想必还要一阵子用来冥想恢复，阑风为你护法吧。”略微一停顿，他又道，“只不过明天有一场会您可能需要出面。”
“那群不死心的老东西私下讨论的会。”
“知道了，一天够了。”祁曦点头，“你在我冥想的时候把要告诉我的事整理好。”
“是。”
*
偏僻城镇的郊外小院却聚集了一些灵界“大能”，院子里几人围绕圆桌，或站或坐。
“主战还是以青御宗最为坚持，依我之见这回还是要从青御宗下手。”
“说服不了自然还有其他方式让他们闭嘴。”
“这个不消说，纪涵容我们就是这么干的。”飘雪宫现宫主坐在那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询问，“只是下一个是谁好呢？”
她对面的青年倒若有所思：“话说今天的会没让青御宗那尊杀神知道吧，我们前几天的局就是半路被他搅了。”
“他前几天才出现一次，短时间至少半个月内不会再出现了。”
“他不出现就好，他出现代表的那个可能性实在不敢赌。”
“我倒是不信，这么守着到最后，一具尸体也能醒。”
一把长剑划过半空直直插进圆桌中央，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笑：“诸位，很想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