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r] 是敌是友（重校）》白骨红砂岩

29、召唤

　　“时间旅行？”罗恩重复道。“它跟我们有什么大不了的关——”

　　“有很大关系。”哈利打断了他。他深吸一口气。“暑假期间，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件魔法物品。最初，我不知道它的作用。当我触摸它时，它像一把门钥匙般将我带走，但不是仅仅是将我运送到另一地点，而是另一段时间。我被送回到了多年以前，并在那里度过了一整年的时间。”他停下来，等待着朋友的提问。

　　罗恩愣住了。“什么？”

　　“但那是不可能的，哈利。”赫敏用她一贯的事务性的语气开口说道。“没有人可以旅行到24小时之外。从理论上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人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长时间的时间旅行。”

　　哈利扬起一根眉毛。“从死咒逃生也是被认为不可能的，赫敏。”他说。“为什么时间旅行就不可能呢？”

　　况且，哈利对自己补充道，那个发明此项魔法物品的人实际上发明出一些让自己永生的东西。

　　罗恩蹙眉道，“但……你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那是时间旅行运作的方式，罗恩。”哈利说，“当我在过去度过一年后，我被送回到离开的那一刻。对你们来说，就好象我根本没有离开过。但对我来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

　　罗恩看起来迷惑不已。“那讲不通，伙计。”

　　“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回到过去的方法，那么如何遵守时间旅行的准则呢？”赫敏补充道。“假如你不小心透露了未来的信息？你可能会改变整个时间线。”

　　哈利摇头道，“那件将我带回过去的魔法石——物品暂时性地将我与未来有关的记忆抹除了，所以我无法做出任何扰乱时间线的事情。”

　　赫敏皱起了眉头，很显然是在思索哈利的话语。

　　“那是真的吗，哈利？”她试探性的问。“那也是为什么……你……”

　　“变了许多？”哈利替她将话说完，对于赫敏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感到高兴。“我在过去度过了一年的时间，以一个不同的身份生活。不可能不改变。”他看着两位朋友。“在那一年，我见识了许多事，是我作为哈利·波特或者大难不死的男孩永远也不可能学到的。”他叹息道。“我对于自己向你们隐瞒真相感到非常抱歉，但有一些我需要完成的事情，以我的……另一个身份；那个我在过去生活时所使用的身份。那是……一个私人问题，关于我和我在过去所认识的某个人；没有人可以帮助我。我知道你们很担心，但我不能告诉你们具体的情况直到整件事情全部结束……对不起。”

　　哈利知道他仍然保留了相当多的信息，但是，尽管他讨厌向自己的朋友隐瞒太多，他对一点没有任何疑问，不管是否做出承诺，在他们了解到事情的全部真相，以及他的朋友是谁后，他们会立即报告邓布利多。

　　“那么你晚上一个人外出，都是因为这个？”赫敏说。

　　哈利点头。“请不要问我具体细节。我……还不能告诉你们。”他说，他感到一股愧疚感再次席卷全身。

　　罗恩显然对于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那么马尔福呢？”他问。“他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哈利发出轻声的叹息。“在呆在过去那段时间，我发现了更多关于斯莱特林的东西，甚至与他们中的一些有较深的私交。他们不是那么坏，罗恩。”他不顾罗恩脸上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发现马尔福并不是真的希望追随他父亲的脚步。”

　　“什么？你是说他不想跑去投奔他的主人？”罗恩说，他看哈利的表情就好象是哈利又长出一只头。

　　“是的，他不想成为食死徒，”哈利相当沉着地说，同时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左拳。“所以我让他明白除了按照他父亲的意愿行事，他还有别的选择，我建议他向邓布利多寻求帮助。”

　　罗恩眨了眨眼。“他同意了？”哈利点点头，罗恩猛然间跌坐在椅子上。“马尔福？帮助邓布利多？那不可能。”

　　哈利只是回以微笑。

　　“但你自己却不信任邓布利多教授。”赫敏指出。“你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是吗？”

　　“没有。”哈利盯着罗恩，然后转向赫敏。“请替我保密，至少是现在，直到……一切都结束时。”

　　赫敏面带怀疑。“是什么让你需要向我们保密，哈利？”她静静地问。“你一直在忙什么？你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对吗？”

　　“不用担心。”哈利强迫自己保持微笑。“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不是一句谎言，哈利苦涩地想道。因为也许是他生命中第一次，伏地魔不会因为他是哈利·波特而试图杀死他。

　　赫敏紧锁眉头。“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哈利。”她不情愿地说。“我不会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但我依然认为他需要知道这件事情。”

　　哈利转向另外一位朋友。“罗恩？”

　　罗恩的目光与哈利的相遇了，他最终点头答道，“但愿你能告诉我们什么事情让你烦恼，伙计。”

　　就在此时，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开启，三人猛然扭头张望，哈利因此幸运地避开了罗恩的问题。

　　哈利迅速取出魔杖，移除他先前设定的防护。他和罗恩以及赫敏一起站起身，出现在门口的是他们的学院院长，三人同时为之一惊。

　　麦格教授脸上严峻的表情不禁令哈利想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有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

　　麦格教授仔细的察看着他们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罗恩身上。

　　“韦斯莱先生，校长想要与你会面。”她最终说。

　　————

　　“那些混蛋！”罗恩一边大声咒骂一边在炉壁前来回踱步。

　　哈利的脸部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但幸运的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

　　“坐下，罗恩！”乔治烦躁不安地说。

　　罗恩、金妮、乔治和弗雷德刚刚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回来，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亚瑟·韦斯莱在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中被抓，推测起来应该是食死徒所为。

　　罗恩跌坐在附近一只扶手椅上，茫然地盯着炉壁。

　　站在哈利旁边的赫敏发出一声呜咽。

　　“一切都会好起来，赫敏。”哈利用最安慰人心的语气说。

　　“噢，哈利，”赫敏啜泣道。“万一……”她的声音渐弱，直到完全消失，她转过头背对哈利，无法再继续。

　　“韦斯莱先生不会有事。”哈利轻柔地又说了一遍。

　　心里深处，他不顾一切地希望这是真的。

　　乔治和弗雷德坐在沙发上，他们看起来和哈利的第二学年时金妮失踪那会儿一样严峻。金妮做在炉壁旁的地板上，心不在焉地拍打着在她身旁熟睡的克鲁克山。大家都没有去吃晚餐，因为没人有那样的心情。相反，他们聚在公共休息室里。

　　哈利呼出一口气，靠向坐椅，抬头盯着天花板。此刻他坐在朋友中间，但他的心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左边胳膊传出的火烧火燎的疼痛不断地提醒着他自己，他现在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他再也不能不带愧疚地坐在朋友身边。

　　他们坐在那里，长时间的沉默着，接着金妮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宿舍走去。双胞胎兄弟紧跟其后。

　　赫敏给了罗恩一个拥抱，尽管情况如此，罗恩仍然禁不住脸红。

　　“好好休息，罗恩。”她说。“当明天到达凤凰社总部后，我们会知道更多关于韦斯莱先生的消息。”

　　————

　　格兰莫广场的圣诞节本应该开心而有趣，如果当时的情况不是这样的话。先是海丝佳·琼斯的死亡，接着又是韦斯莱先生的被捕。

　　哈利不知道在凤凰社成员面前应该如何表现。在杀害其中一个成员之后，他怎么能够表现得若无其事呢？面对自己的教父更加艰难。如果西里斯知道他的作为会如何做想？

　　因为韦斯莱先生的被捕，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哈利的不安。韦斯莱夫人异常担忧，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无法让她高兴起来，或者他们也无法让自己高兴起来。他们没有得知任何有关韦斯莱先生下落的消息。

　　圣诞节前三天，事态进一步恶化。当脸色苍白的韦斯莱夫人将他们送上床之后，一件令哈利一直恐惧却又期待的事情发生了。他正如往常那样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穿过他的左胳膊。他紧紧咬住嘴唇，以防自己叫出声来。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转头瞧了瞧罗恩，后者正在熟睡中。哈利无声地道了个歉，然后从枕头下取出魔杖，轻声念出咒语，确保罗恩整晚都在安睡。他揉了揉黑魔标记，试图减轻灼烧的疼痛，接着他取出藏在枕头下的隐形衣。他将隐形衣披在身上，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

　　他毫不费力地到达了荒无一人的客厅。哈利锁上身后的房门，挥舞了一下魔杖，将枕头变成一件黑色的斗篷。最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放进袍子口袋里。

　　“Vado。”他一边呢喃，一边用手握住光滑的石头门钥匙。

　　和往常一样，随着一声巨响，他降落在地面，惊醒了那所他未经通知就闯入的房子的主人。

　　客厅点亮，那位主人出现在他面前。

　　“哈利？”尼可·勒梅说。

　　当他看到哈利紧攥自己的左胳膊时，老巫师脸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关切。他那双睡眼惺忪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警惕。

　　“他召唤了。”哈利简短地说，努力保持镇静。

　　尼可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将哈利引向最近的幻影移行地点。

　　哈利跟着他，没说一句话。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努力将上次与伏地魔相遇时的经历推出脑海。

　　他早已知道当伏地魔召唤他时，他不可能从凤凰社的总部偷偷溜出。所以，他请求尼可为他制造一把门钥匙，可以将他带到伏地魔发出黑魔法信号的地方，这对尼可来说轻而易举。但尼可故意拒绝了他。相反，他告诉哈利先使用第一个门钥匙到达他的房子，然后再幻影移行到达举行食死徒聚会的地方。这样，尼可说过，他就能够密切关注到哈利，因为哈利一直保守着秘密，没有告诉其他人。

　　对于年老巫师的过度保护，哈利摇了摇头，但与此同时，他关切的举动也让哈利感到安心。

　　过了一会儿，他们到达尼可设置的防护边缘。哈利将兜帽罩在头上，将手伸进口袋，这一次，他拿出一副白色的面具，食死徒面具。

　　他迟疑了，抬头看了一眼正用忧伤的双眼注视着自己的尼可。颤抖的双手，他将面具戴在脸上，走出了防护区。

　　尼可轻轻地拧着哈利的肩膀。“当心，哈利。”

　　哈利飞快地点点头。他紧闭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到灼烧的黑魔法标记处，幻影移行来到伏地魔所在地。

　　————

　　哈利环顾四周。他似乎正身处与上次相同的墓地。跟随着其他食死徒，他很快发现自己站在伏地魔魔王的王座面前。

　　哈利从人群中辨认出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父亲。他们亲吻了伏地魔的袍子边，并退到王座边的空闲处。透过眼角余光，哈利感觉到左边远远的有一双敏锐的目光凝视着他。上次的食死徒聚会只有一个人不在，西弗勒斯·斯内普。上次他做完报告后，就被立即解散，哈利对此感到惊讶万分，但也大松了一口气。如果斯内普留下的话，哈利会遇上大麻烦，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对斯内普说什么，他都会毫不迟疑地告知邓布利多。

　　哈利将余光从斯内普身上转开，朝伏地魔走去。当他穿过人群，所有的噪音都戛然而止。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他曾经是哈利·波特，他本应是黑魔王的敌人，他在不到一周前，曾经跪倒在同一个黑魔王的面前。现在，或许墓地周围每一位食死徒都在密切地注视着他。

　　他思考着应该怎么办。他应该像其他食死徒那样鞠躬亲吻伏地魔的袍子吗？上一次伏地魔不是阻止他那样做吗？

　　“站在那里别动。”伏地魔从王座上用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很显然，他注意到了哈利的想法。

　　听到那个寒冷的声音，哈利变得僵直。接着他记起来自己应该做出的回答。

　　他微微鞠躬。“是的，my Lord，”他平静地说，并退身站到其中一名食死徒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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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观看着这位新加入的食死徒退到艾弗里旁边。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想这男孩亲吻他的袍子。作为尊敬的标志，他要求所有的仆人都要这么做，但当它与波特相关时，这个动作显得如此的……错误，如同当男孩称呼他为“Lord”时一样错误。

　　在他内心深处，他非常清楚那是为什么。因为虽然他拒绝相信，他知道哈利·波特就是亚历克斯·萨卢特。任何从他那里发出的顺从的姿态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将那些危险的想法推到一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目前的聚会上。这是重要的一步，他不能让那些毫无意义的想法分散注意。

　　他起身开始说道，“欢迎，我忠诚的仆人们。我们复仇的时刻已经到来。向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蠢货们展示是谁当家的时刻已经到来。我们会将世界带入正轨，清除掉我们前进的障碍。”他停下来，等待着欢呼平复，同时抵挡着波特那边传来的对立情绪。“当我下次召唤你们时，要为大规模袭击做好准备。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他故意将音量减弱直到消失。

　　他的食死徒们谦恭地鞠躬。伏地魔的目光再一次不知不觉落在波特身上，他将眼神移开，转而注视其他仆人。

　　“现在开始报告你们的发现。”他命令道。

　　————

　　当其他食死徒做报告时，哈利心不在焉地听着。伏地魔刚刚的演讲在他的大脑中回响。

　　我们会将世界带入正轨，清除掉我们前进的障碍。

　　他从来也无法想象汤姆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男孩真的被如此严重地扭曲了吗？

　　当聚会结束时，他才从思绪中惊醒过来。再次向伏地魔鞠躬，他和其他食死徒一起离开了。

　　在半路，一名食死徒挡在哈利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一开始他以为是斯内普，但金色的头发准确无误的告诉了哈利，那名食死徒是谁。德拉科站在他父亲旁边，他的眼里没有透露任何情绪。

　　哈利抬头冷冷地盯着卢修斯·马尔福，那是他从前有人侮辱汤姆或者他自己时，他一贯使用的表情。

　　年长的马尔福发出一声讥笑。“波特，波特。谁会想到呢？”他说。“黑魔王给了你一个位置，但那代表不了什么。那些愚蠢到背叛主人的总是没有好下场，小波特，所以注意你自己的行为，不要让我发现你在捣什么鬼。”

　　‘如果他知道谁是真正的间谍，’哈利暗想。

　　“我对我们的主人是忠诚的，如果那是你担心的问题。”他冷冷地回答。“但还是谢谢你的提醒，马尔福先生。”

　　马尔福的双眼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你个傲慢无礼的——”他被一声熟悉的嘶嘶声打断了。

　　/离他远点，你个肮脏的老白鼬。/

　　听到此话，哈利克制住想要发笑的冲动，他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当他看见一条熟悉的巨蛇时，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纳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