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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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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五,徐佳异照常去秦深家,却在门口摁了两次门铃,都没见有人来开门。
徐佳异正想问他,就发现秦深已经发来信息,告诉了她自己家门禁的密码,让她先进来。
昨天下午喝了那杯咖啡,秦深一晚上没睡着,到早晨才勉强合眼,现在也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徐佳异走进去后,坐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等待,没过一会,秦深就从她身后的走廊里走出来,一脸没睡醒的凌乱。
秦深先走到控制面板前,一边说:“客厅的暖气在这里开。”一边调了合适的温度,又坐到餐桌前,邀请徐佳异坐过来。
徐佳异倒了杯水放他面前,坐在他对面,“你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又着凉了?”
秦深点头又摇头,“不是,就是睡得晚了点。”
饭后,秦深打开电视,专心挑节目,徐佳异则是坐在边上,把他要吃的药一一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到他身前的茶几上。
“最后吃这一次就好了。”徐佳异说。
秦深嗯了一声,端起装着温水的杯子,正准备喝,就被响起的门铃声打断。
徐佳异听见门铃动静,看向秦深,秦深则是在看着那两扇大门。
他把杯子放下,对徐佳异说:“我先看看谁来找我。”
秦深没说她该怎么办,徐佳异只好默默地往最里边的沙发那儿坐,确保门口的人看不见她。至于外边的人要进来......徐佳异看了眼斜对面有些距离的卫生间,在心里默默决定,要是有人进来,她就进去。
“你在家干嘛啊?叫你出来玩都不理我,你知道有多少女生等......”
秦深刚打开一边的门,谢回洲的声音就清楚传了进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秦深捂住了嘴,紧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
“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别这么大声。”秦深把他推到一边,小声地说。
“干嘛?”谢回洲不明所以,又看了眼被他关得严严实实的黑漆大门,“秦教授在你家?她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秦深否认。
谢回洲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啊了声,“藏了人嘛,然后怕我告诉那个谁。”
“谁放你上来的?”秦深伸手在睡衣口袋上探了探,发现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你自己滚下去吧,我就不让人上来了,你最近少来烦我。”
秦深说完就转身回家,谢回洲在他身后紧跟不舍。
“不是,先让我看一眼到底是谁,怎么还有第二个……”
随着秦深毫不犹豫关门的动作,他的声音也被隔绝在门外。
吃了闭门羹的谢回洲回想起不久前见过两回的徐佳异,还有他认识的她那几个艺术生朋友。
既然秦深不愿意说,那他就主动去问好了!
秦深回了客厅,发现徐佳异换了个位置坐,而那些药还端正地摆在茶几上面。
他主动解释说:“以前的同学。”
谢回洲刚刚说的话,徐佳异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她对那声音有印象,她记得她很反感,但她记不起来声音主人的名字,也没有想要认识秦深朋友的想法,低着脑袋不看他,“那你先洗手,把药吃了吧。”
秦深照做。
看着他把药吃了后,徐佳异说:“我还有点工作没解决,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
“有。”秦深打断她说,“我们明天不是要去看排球比赛吗?”
徐佳异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等他接下来的问题。
“是什么级别的比赛?”秦深说。
“全国的……吧。”
徐佳异也不太了解,是席英杰邀请她很多回,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这一次他却说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打完就要退役,她没法再拒绝。
秦深听懂了般:“啊,这样啊,所以是燕南市队去和上海的,或者是北京,天津的市队比赛?”
徐佳异迟疑地嗯了声。
“那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秦深接着说。
徐佳异微微摇头说:“没有。”
“那我们再去公园逛逛吧!”秦深忽略徐佳异刚刚说的还有工作这件事,因为知道公司并没有交给她什么繁重的任务,自顾自站起身,“我先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下。”
徐佳异只好打消离开的念头,摸出手机来看,打算缓解一下尴尬,却发现私人微信里边有个动漫头像的好友申请。
她也选择无视,因为对方没有带什么介绍,加的却是她私下用来联系朋友的账号。
两人依旧步行去公园。
秦深这回没敢再买咖啡,但是觉得手里空空的没什么安全感,而且他看别人谈恋爱的时候,手里头都拿着这些饮料,就打算选一杯果茶。
“这是冰的,这个天喝,容易感冒。”徐佳异淡淡地提醒说,又想起他刚刚一副没睡够的样子,想来也是被昨天的咖啡影响到了,便建议他点一杯可可奶。
秦深听她的提议,一心欢喜地下单。
饮品制作的间隙,两人在空位上坐着等待。
秦深难得没有喋喋不休,徐佳异却有些心烦意乱,又说不上来原因,就是沉着脸,皱眉望着进出店门的顾客,一如她平时找不准最合适的汉字去翻译某一句德文的时候,和自己较劲。
秦深也顺着她的眼神,往门口看,无非就是黑色门框,透明玻璃,木质把手,没有什么特别的。
徐佳异的咖啡和秦深的可可奶做好后,服务员端过来,两人便拿着纸杯离开,在中心公园里边闲逛,又找一处位置坐下。
燕南市各个公园的设施都不一样,中心公园里边的长椅就不像海悦湾公园的那样舒适,是没有靠背的。
秦深将纸杯放在两人之间,双手撑在两腿边,徐佳异则是挺直背,左腿搭着右腿,双手捂着咖啡搭在膝盖上,看向远处垫了野餐垫坐在草地上聊天的人们。
秦深今天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有一道莫名的隔阂,徐佳异的表情看起来也怪怪的,却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谢回洲在这一方面倒是经验充足,可他又没把他和徐佳异的这件事告诉他,也不好去……
谢回洲……今天是不是找过他来着?
谢回洲还问他……
所以就是因为……
秦深想到这,悄悄地转过头去看一眼徐佳异,她还是侧着脸,只有后脑勺对着他。
他低下头,没忍住笑,又曲起食指蹭了蹭鼻子。
好一会过去,他才收住笑,正经道:“我朋友讲话夸张惯了,我平时工作上要处理的事太多,所以没有时间花在感情上,我妈才会担心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哦……”徐佳异的注意力被他带回来,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有些尴尬,低头看向手里的纸杯,拇指指腹来回地蹭,又不好不接话,“那应该……挺忙的吧。”
“是啊。”秦深撑在腿两边的手往后挪了些,抬头望着天空,笑道:“年后就要飞去法兰克福谈判呢。”
年后……就快要过年了啊,徐佳异才反应过来,时间真是飞逝。
“你也得以翻译的身份随行。”秦深又说。
徐佳异嗯了声。
秦深却是找到了新话题:“你过年要去哪里吗?”
“回老家吧。”徐佳异还是低着头。
“老家在哪?”
“省北。”
“那冬天应该比燕南要冷。”
“很冷。”徐佳异说。
“我还没有去过省北。”
徐佳异想说没有什么好去的,都是些偏僻山区,又觉得自己以偏概全,这么说也不礼貌,便问说:“你怕冷吗?”
秦深想了想,“应该不怕。”
“那挺好的。”徐佳异说。
“你怕冷?”秦深问,又看向她。
渐渐滑落到另一边的太阳洒在徐佳异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莹了层柔和光辉。
“有一点吧。”徐佳异说,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有些别扭,扭过头去,发现那头坐在野餐垫上聊天的几个人笑得正欢,“这几年还好,因为上学,稍微适应了些。”
“法兰克福的事情处理完,我想去趟慕尼黑。”秦深说,“中途或许还会在新加坡逗留几天,再回国。”
徐佳异嗯了声。
秦深又说:“你跟我一起吧。”
徐佳异说:“好。”
后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在外面和秦深一起吃过晚饭,徐佳异开车回家,途中顺路去常去的那间咖啡店买了杯热巧克力。
她之前除了工作室的主业工作,私下还会接一些出版社或私人的翻译任务,因为想要多赚点钱,她现在手上就还有些出版社的稿件没有翻译完。
徐佳异习惯一边工作一边喝咖啡,但今天她给别人推荐了自己很久没有喝过的可可奶,有些怀念那甜腻的味道。
徐佳异这么些年来喝惯了咖啡,咖啡因对她已经没什么影响,除了喝多过量的时候容易心悸,所以她不知道可可粉里边,同样有容易让人失眠的东西。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秦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是无法入睡,想着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徐佳异传说中的前任对象,有点紧……他不会紧张的,顶多是有点激动,便发信息又问了徐佳异一次,明天的比赛是什么时候开始。
徐佳异忙完回复的时候,秦深已经睡着了,但他定了早晨七点的闹钟,打算先去锻炼出汗,再洗澡换装,因为这样子状态会好很多,而且他见过那男的,知道他长什么样,更加信心满满。
早晨七点,闹钟一响,秦深就醒了,因为晚上梦到今天要穿什么衣服,便先去衣帽间里挑了出来。
家里只有一个房间里摆了些跑步机之类的简单家用器械,但对于秦深这种非专业健美的人来说已经够用。
健身房里边有一整面的落地镜子,私教说可以通过镜子发现动作不标准,用力不到位的情况,秦深今天格外注意。
练完后也不能立刻洗澡,秦深就打算先问候徐佳异,才发现徐佳异在后半夜的时候给他回了信息。
徐佳异说:「我们看的是上午11:15开始的那一场比赛」
秦深说:「那你醒了吗?」
秦深看了眼屏幕边角的时间,八点刚过,徐佳异应该快要醒了。他放下手机,拿起自己挑好的衣服,哼着歌走去浴室。
徐佳异没过一会就回复说:
「我现在去接你吗?」
「还是你想要自己开车去」
秦深在浴室里边换好衣服,捣腾完发型,又十分满意地左看右看过后,才走出来。
看见信息,秦深毫不犹豫地说:「你来我家,把车停在停车场,我开车去」
知道要去看排球比赛之后,他特地把他最喜欢的一蓝一银两辆超跑准备在了楼下,就是现在有点儿纠结到底开哪辆去,才能让那男的第一时间就感觉出来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过了阵,徐佳异通知他说已经到了停车场,秦深便把两辆车的钥匙都带上,打算根据徐佳异今天着装的颜色选择开哪一辆车。
徐佳异依旧将车停在蓝色布加迪和银色科尼赛格中间,站在车边等秦深。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中长款大衣,秦深便决定开色彩鲜艳点的蓝色。至于科尼赛格,徐佳异不是还有几个好朋友嘛,总是会派上用场的。
去体育馆看比赛前,两人先去附近岚廷的餐厅吃早餐。
秦深算准时间,在比赛正式开始前的两分钟,两人才慢悠悠地在志愿者的带领下走进体育馆的观众席。
来是来了,但不能让对方觉得徐佳异巴不得早点来,又眼巴巴地在观众席上坐着看他们热身吧?
秦深特地搜过燕南市排球队的阵容,知道那男的叫什么名字,又顺带看了一场他们先前比赛的录像,知道比赛前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让队员们在场上互相传球垫球热身。
席英杰站在拦网的一侧,将球发过去给队友后,也得跑到网对面,接下一名队员的发球。跑过去的途中,他会扫一眼观众席,只是几回都没见到徐佳异的身影。
快到比赛开始时间,裁判吹哨把两队球员都召回场地中央,准备互相问好并正式发球开赛。
席英杰便接住对面抛来的排球抱在怀里,准备将球放回志愿者手里的球网,转身之际,正好发现观众席第一排的红色座椅上坐了一黑一白两个人。
徐佳异来了,但是带了个花枝招展的男的来。
徐佳异注意到他的视线,礼貌地朝他笑,而席英杰光顾着和秦深你看我我看你,没注意到。
裁判再次吹哨,身前刚把球丢进网里的队友拍了拍席英杰的胸口,他便也将球丢进球网,任志愿者收走,又转个身跑向正中央。
“那是你的朋友吗?”
秦深问得没头没尾,徐佳异却说是。
秦深没有追问下去,微微抬着头直视场上,因为两队球员面对面鞠躬示意过后,还得向在场买了票观赛的观众们问好。十多个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几的男人站成一排,鞠躬的同时鼓掌。
秦深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礼仪,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享受,他不免扬起嘴角笑。
除非他自愿拱手相让,否则没有人能抢得走他看中的一切,东西不可能,人更是。
比赛开始,席英杰站在靠近球网的位置,身旁队友将球传到他上空,他便跳高,用力将球扣下去,对方球员未能及时接住,排球咚的一声落在球网另一侧的地面又弹远。
开局第一分就这样被燕南市队拿下,观众们喝彩,队员们也欢呼,在属于他们的那半边场地跑动着互相拍手,又鼓掌打气,燕南市队有自己的得分庆祝方式。
徐佳异先前再如何不愿意来观赛,如今坐在了竞技比赛的场地上,也难免会被这氛围感染,跟着鼓掌。
秦深不乐意和她,还有观众们一样去庆祝,默默将手交叠着环在胸口。
就是在听见身后有观众说“帅!”和“好帅!”的时候,秦深回头看了眼。
徐佳异和席英杰是初中同学,从那时候开始就知道他在练排球这一项目。
高中的时候,席英杰所在的学校两次代表燕南市参加全国中学生运动会,其中一次赛事的举办地点就在燕南,徐佳异当时也去看过,她依稀记得,排球的比赛好像是在市中心一所学校的体育馆内进行的。
“今天这是决赛吗?”安静了没一会,秦深开始找话问。
周围都是观众,要么随着球员的表现而或欢或惊呼,要么相互攀谈,徐佳异听不清秦深的问题,歪着脑袋向他靠近了些,“你刚刚说什么?”
秦深没忍住抿唇笑,也低头凑近了她一些,“我说,这是决赛吗?”
是吗?
徐佳异开始回忆她和席英杰的聊天记录,企图找到秦深这一问题的答案,脑袋里却不自觉出现另一幕场景。
她维持着刚刚倾身靠近他的姿势,愣在回忆里,眼神注视着赛场一角,那一块地方渐渐开始虚化。她高中那年和几个朋友去看的,似乎是半决赛?
秦深久久没等来回答,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
“啊?”徐佳异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靠他太近,赶忙坐直身,“我不记得了。”
“嗯?”秦深探着脑袋靠近她,“你说什么?”
徐佳异往另一处看,又侧过身子躲了躲,摇头。
今天这场确实是决赛,燕南市砸重金培养出来的男子排球队不负众望,夺得该组冠军,女子组决赛则是在下午进行。
比赛结束后,当场颁奖,负责举办赛事的组委会成员为席英杰及其队友们戴上金牌,并送上吉祥物玩偶和花束。
正式的合照环节结束,队友们的家属纷纷走进场地,和他们拥抱、合影,共同分享夺冠的喜悦。
席英杰之所以坚持不懈地邀请徐佳异来现场,为的也是这一部分,今天确实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夺冠固然是好事,只是这句号始终缺了一块。
别说合影,比赛结束后,颁奖那一会,席英杰就发现徐佳异原先坐着的那座位空了,连人影都看不到。
徐佳异不仅自己离场,还把带来的那男的一同捎走了。
虽然相隔有些距离,无法看清对方长相,但席英杰对那男的没有一点印象,也从未听说徐佳异除了纪渊和顾希,还有走得近的异性好友。
有名队友结婚早,女儿都一岁多,扎着短短的双马尾辫,穿着崭新漂亮的红色棉袄,歪歪扭扭地走到席英杰边上,有些不清楚地叫他一声叔叔。
席英杰蹲下身子,把手里的吉祥物玩偶送给她,她连同自己爸爸给的那一个一起抱在怀里。两个玩偶加起来,都快有半个她那么大,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席英杰笑着看她,因为刚碰了球又和颁奖领导握手,没敢像之前那样捏她的脸。
徐佳异是被秦深以肚子饿了,和等会集体散场会很多人,很拥挤的理由提前叫走的。
秦深则是因为自己发现这一场是决赛,担心会现场颁奖,徐佳异又需要去和席英杰互动,才想出这一招的。
只是到停车的地方,看见在一众轿车和SUV中格外显眼的跑车,秦深又觉得自己草率了。
他不是打算让那男的看看自己的真正实力吗?
算了,肯定还有机会,不急于一时。
秦深带徐佳异去另一家餐厅吃饭。他在燕南出生长大,又总是跟着家里人或者朋友在外边用餐,自然知道不少味道环境俱佳的餐厅,他打算找各种理由带徐佳异挨个尝试。
到了包房,秦深让徐佳异点单,又自己勾勾画画加了不少。
徐佳异在边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尝试着制止:“你还有朋友要来吗?”
秦深这才收手,把菜单都交回给服务员,又拿过茶壶,往瓷杯中斟茶,放到徐佳异面前。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秦深说。
徐佳异说声谢谢,抿一口茶水。
没过多久,服务生一道接一道菜端进来,来来往往好一阵,直到整张餐桌都被摆满后才停止,而这餐桌已经比普通餐厅的要大得多。
徐佳异目瞪口呆。果然,秦深这样的人,总是会给她新的惊吓。她什么时候和朋友或者同事单独吃饭的时候,点过这样满汉全席一般的菜?
但徐佳异还是特别给面子,每样都试一点。只是这回,刚试完一半,徐佳异就感觉自己撑得不行,手里拿着的筷子放下也不是,继续用也不是。
“你下午有其他事要做吗?”秦深问。
徐佳异摇头,说句没有,又轻轻咬一口筷子里夹着的糕点。
“那我们把那一半还没吃的带回家,当晚饭吧?”
徐佳异的眼神蓦地亮了,毫不犹豫答应,如释重负般放下手里的筷子,喝水。看来秦深还不算是完全的壕无人性,和她还是有些相同之处。
“你和刚刚那个朋友认识很久了吗?”
听见秦深再度抛来的问题,徐佳异忽然庆幸自己拿起了杯子,又还没有放下,手里不至于空空如也。
她不敢看秦深,低头看着茶杯说:“还好吧,小学校友,初中同学。”
这么久?!又还和家里人一起吃饭?!
“哦,这样......”秦深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估计又是和席英杰,或者两人之间关系有关的问题,可是她先提出让他一起来看比赛的,徐佳异认命地点点头。
“你那天……”秦深抿抿嘴唇,有些犹豫,“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签那份协议?”
为什么?
徐佳异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是为了钱吧,那让她无法拒绝的百万月薪。
“因为你给我加薪。”徐佳异如是说。
“噢……”秦深应了声。
他又想起来徐佳异看见协议那会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当时以为徐佳异是觉得他疯了。
因为他也觉得自己提出这种请求,简直就像小孩玩过家家一样无理取闹。
这一招是谢回洲先提出来的,秦深当时还反驳说他每天净知道整些没用的损招。但他后来还是悄悄用上了,只是没像谢回洲说的假结婚那样激进,而是迂回了些,从假恋爱开始。
不过目前看来,用得还不错。
所以……徐佳异并没有觉得他奇怪,是看见了报酬那一行的数字,才有的那种表情。
那可太好办了,不就是钱吗?他多的是。
他的钱,绝对会比那打排球的,还有那天和她同桌吃饭又拍她后背的男人要多得多。
而整个燕南,比他还有钱的人,他几乎都认识。
没有人能够当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