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雪》夜夜心

2、王子

　　在雪糕王国的近郊有一个绿化面积达到百分之九十六的地方，是有名的原始森林。日当午时，一片片浓密的绿叶遮盖之下，毒辣的阳光只能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细小空隙映照下来，这使得树林的气温比城内少三四度。
　　树林深处，隐隐约约地传来絮絮的细语声，由远而近地往这边来。
　　“王子，听说雪糕王国的白雪公主刁蛮任性，您又何必屈就选她呢？”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伙子不解地问主子。
　　白雪？坐在一棵看来都有百多岁的老榕树下的黑雪听到后，立刻丢下玻璃棺木内还未苏醒的白雪，躲在一棵岁月更久长的细叶榕后。
　　渐渐地，黑雪看到一匹雪色白马上，一个挺拔修长俊朗少年慢慢走向这边。
　　“多尔，你多嘴什么，王子自有他的决定。”另一个仆人打扮年轻人说道。
　　“可是费斯，王子都不爱她。只不过是陛下要王子娶她回来，也不是王子要娶她回来。”显然，那个叫多尔的正为他的主子抱不平。
　　“多尔。”这时，那个王子开口了。“身为皇室人员，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即使是婚姻也是由父王决定的，哪怕是你最讨厌的人你也必须接受。”
　　王子的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奈，连黑雪听了也不禁对同情他，同时也庆幸自己逃出来了。
　　“咦？王子你看。”多尔指着前面的一棵榕树底下。
　　王子走近一瞧，竟然是一副玻璃棺木。
　　棺木内躺着的是一个清丽少女，深紫色的唇瓣显得肌肤白皙胜雪，少女的神态悠然恬静仿佛只是安稳地睡着，一点也没有一个死人所应有的委靡之色。
　　“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费斯叹息地说。
　　一阵轻轻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地舞动着。王子不禁看呆了，叶间的空隙所投下斑驳的阴影也在玻璃上舞动，而透过玻璃折射的光线，令少女那美若天仙的脸美得更胜天仙。
　　“……王子……王子……”
　　多尔的声音他终于都听到了，他问：“怎么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对着一具尸体起了莫名其妙的感觉呢？
　　“王子，你怎么啦？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听不清。”
　　王子刚才的神情，躲在树后黑雪看得一清二楚。她心中不屑地想：哼！想不到这人生得人模人样的居然有恋尸癖，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王子……你看。”多尔突然指着棺木惊叫。
　　“看什么？”另外两个人急忙问。
　　“我、我刚才看到……看到里面的那个人……那个人的手……会动。”
　　“什么？”王子一惊，再次专注地看着棺木中的少女。
　　躲在树后的黑雪也一惊。白雪呀白雪，刚才怎么叫你你也不醒，怎么专挑这种时候醒！她急得额头冒汗，但又不敢出去。
　　这时候，棺木中少女的食指又动了动，这个动作王子一行人个个看得清楚。“快！快把棺盖打开，或许还有得救。”王子命令道。
　　棺盖打开后，王子一手把少女抱出来探了探鼻子，虽仍有气息但呼吸很微弱。
　　“王子，怎么办？”费斯问。
　　当机立断，王子立刻用口对准少女的唇瓣，做起人工呼吸来。
　　啊------
　　黑雪心中惊叫，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掐住自己的大腿，同时理智上全面提醒着自己别叫出来。
　　要是被白雪知道，自己的初吻居然断送在一个有恋尸癖的变态口中，她不天涯海角地去追杀这个变态才有怪。想到这，黑雪不禁要为自己的姐妹哭一把同情之泪。
　　突然，就在众人的注目当中，怪事发生了。
　　“轰”的一声。王子的身旁起了一团团粉红色的气雾，谁都看不清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
　　“嗯……”这时，昏迷已久的白雪公主悠悠转醒。
　　嗯？她的嘴动了动。什么东西这么重？而且还在她的嘴上。眼睛缓缓张开的白雪公主，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灰褐色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唇上。她感到粘粘的、糊糊的、但不失水分。再看真清楚一点……
　　“啊------”
　　白雪公主猛然跳起，用连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神力，将那个东西一丢丢出几十丈远。
　　“王子----”两仆人追着那个东西的方向，扑着跑过去。
　　“哇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白雪坐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用拳头槌着地上。
　　黑雪见此，不忍心地走出来问：“白雪、白雪，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我扑看信……”白雪哭得脸红鼻子肿地说。
　　“看什么信啊？”黑雪怀疑她可能因为不能接受现实，已经疯了。
　　“我不甘心！哇……”白雪大声哭叫着，“我不甘心我的初吻……居然断送在一只蟾蜍口中……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哇呜呜呜呜……”
　　唉！黑雪已经哭笑不得。也是啊，毕竟一个人的初吻被一只蟾蜍夺去了，还真是挺惨的。不过想来，最可怜的还是那个王子，居然变成了……对了，王子怎么会变成了蟾蜍呢？
　　“白雪，快走。”要是被那两个仆人找到了那只蟾蜍，一定会回来找她们麻烦的。
　　“我不要……呜呜呜……我要去吃了那只蟾蜍……诛它九族……”白雪连鼻涕都哭出来了。
　　“白痴呀，可别忘了这里是森林里。你刚才那么用力地丢那只蟾蜍，那只蟾蜍一定会带着他同伴来找你晦气，到时候我怕你要被几百几千只蟾蜍强吻呢。”看来不出言威吓是不行的了。
　　几百几千只蟾蜍？白雪想起刚才那个粘粘的、糊糊的……
　　“哇啊……补药（不要）啊--”眨眼之间，白雪人已在几百米之外了。

　　*** ^^ ***

　　日已西斜，金黄色的太阳悠闲地下山，打猎的老者也匆匆忙忙地赶回山下。要是天一黑，山上的什么豺狼虎豹都会出没，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成群的野兽。
　　走到家门前准备进屋的老者，突然闻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抬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心道哪里来的疯人？
　　只见一个蓬头乌面的人，像深山野人似的跌跌碰碰跑过来这边，口里还不断喃喃地叫着“产出（蟾蜍）、产出……”
　　白雪一见有人，立刻冲过去捉住那人的手问：“有没有……后面有没有……”
　　“有有有。”老者看看白雪身后几百米，有个人影往这边跑来。
　　“啊------”白雪吓疯了，作势要再往前跑。
　　“小姐。”老者拉着她道，“你不如进屋避一避吧。”
　　“这、这……”白雪还是怕。
　　“进去吧！”老者一边推她一边想，现在的治安还真不妥，那些人居然想在深山野岭的非礼女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到那人越走越近，老者看到的并不是什么登图浪子，而是一个跟刚才那个女孩，有三分相似的另一个女孩子。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是喘着大气跑过来但仍衣衫整洁，比起刚才那个女孩的狼狈样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老、老……”黑雪不停地喘着气，根本说不齐一句话。她咽了咽口水，终于说出来了。
　　“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从这里经过？”
　　“你、你是她的谁呀？”虽说是女孩子但老者仍不放心，毕竟现在流行什么同性恋的，说不定眼前的女孩子癖好有问题。
　　这么说就是有啰？黑雪虽然累，但脑子仍清醒。“她是我姐姐。”
　　老者相信了。“她在里面。”
　　“哇……”门一开，白雪吓得躲在屋中一个女孩子的背后。
　　“别怕别怕！”女孩子安抚着惊魂未定的白雪。
　　“是我了啦！”黑雪大叫完，不禁坐下槌着自己的大腿。
　　唉！早知道白雪受惊之后跑得那么快，弄得每晚都可以赶上宫门关上前回去的她也追不上，那就不用因为怕白雪跑得慢一直高喊着“蟾蜍来了！”刺激白雪。
　　“喝杯水吧。”一直光滑的玉手把杯子放在她跟前。
　　“谢谢！”意识到是女孩子，黑雪习惯性地扬起温和的微笑。只见一个农装打扮的女孩子，亭亭玉立在黑雪旁边，仿佛一朵小小的茉莉花般。
　　“你真漂亮！”黑雪也习惯性地对女性赞美。
　　小小的茉莉花，羞答答地低下头了。黑雪觉得这小女孩纯纯的很难得，不像城里见惯的女孩子那样精明，也不似宫里的女孩子那么会察言观色，不愧是深山里头的。
　　听了黑雪所说的悲惨遭遇（半真半假），老者还有他的孙女儿十分同情，让她们在此借宿一霄。但两姐妹都睡不着。第一，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第二，白雪今天收的刺激太大。第三，睡惯高级被褥床垫的她们，睡不了陌生的床。
　　冷静下来的白雪，听了黑雪的一番陈词后，正在对妹妹严刑逼供中。
　　“说！你抹在我嘴上的不是颜料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黑雪无辜地说：“当时匆匆忙忙的，哪里找得到颜料，我便拿别的充当一下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乌黑的大眼睛瞪得像一个鸡蛋。
　　“我……”黑雪先退后三步才敢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敢说不知道？那东西不是你的吗？”她今天之所以……她不想说了，总之都是她不好。
　　“那是别人给我的。”
　　“谁？”
　　黑雪再推后三步，“我也不知道。”
　　白雪气得昏头转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一天，黑雪循例去春春楼探望晓春的时候，遇到一个吃霸王餐的男人。
　　“滚！没钱居然来我们春春楼？你还真不知死活。”带头的是春春楼的头号打手大丁。
　　被四条汉子抛出门口后，那人还大声嚷嚷地说：“我不过是没带钱而已，你们怎么能乱打人！”
　　“你还狡辩？”
　　“停手！”
　　大丁的拳头看就要打到那人身上的时候，一把清脆响亮的却也带着点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老板娘。”一个俊雅公子看着一个颇为肥胖的夫人道，“这位客人的钱由我来付。”说到最后还不忘似是尊敬的问上一句：“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有人肯付这笔烂账那当然好。
　　“格兰地，你人真好。”晓春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如此这能搏美人一笑，那算得了什么？”黑雪调戏地说，眼睛还不忘电了电她。星座书上的[今日运程]说：如果能帮助有需要的人，那么你今天的运气会好到极点。
　　“慢着！”正当黑雪要与晓春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拦住了她们。
　　“我不会要你白白出钱的，”然后他拿出一瓶紫色类似香水的水晶瓶，“这，就算是我的报酬。”放下后，那人头也不会地走了。
　　“什么来的？”晓春打开盖子一闻，“嗯……味道好怪，一定不是香水。”
　　“管他的。”黑雪顺手把它放进袋子里。
　　“喏，就这样了。我想帮你涂唇的时候，往口袋一摸就摸到这东西，我便以为是唇油就帮你擦了。”黑雪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如果是毒药的话那该怎办？”白雪奇怪，这个平时如此聪明的妹妹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蠢。
　　“放心，我知道那不是毒药。”黑雪很确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之前也给阿娇的小花涂过，一点事都没有。”
　　“小花？阿娇的那只猫？”白雪连连摇头说：“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
　　白雪捂着脸说：“你知道小东吗？”
　　“知道！小花的那个奸夫。”
　　“什么奸夫？小花还是未婚的，叫男朋友。你知道吗？最近小东失踪了，阿娇说小花急得鱼也吃不下。”
　　“难道说，小东它也变……”
　　“不准说！”白雪大喝道。
　　……蟾蜍了？黑雪的脸有点发白。
　　“明天我们一定要走。”黑雪说。
　　“对。”白雪绝对赞成，“那个王子的人，明天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黑雪侧头想了想，“说不定现在就在门外……”
　　刚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两姐妹的心同时离起，难道这么快就……
　　“谁呀？这么晚了。”老者的孙女儿达芙睁开惺忪的睡眼慢吞吞地去开门，门只开了一点儿立刻就被来人猛力推开，达芙吓呆了，只见门外满眼的火把连绵几里，将黑森森的林子照得亮如白日。
　　“乌鸦口！”白雪小小声地埋怨黑雪。
　　“还说那么多干嘛。”黑雪拉着她的手走到窗前，准备跳窗而出。但才一打开窗，迎接她的居然是一支直刺过来的长矛，黑雪识趣地关上窗子对白雪说：“有什么遗言，说定吧。”

　　*** ^^ ***

　　辉煌的大殿内灯火通明，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灯光照在他那满脸的胡子上面，衬托着一对黑亮亮的眼睛。
　　白雪用眼睛瞄了瞄布满四周的铁甲军，那闪亮亮的长矛刀枪把她弄得心里毛毛的，再稍微抬头看看那对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的国王，连胆子都毛毛的。
　　国王慢条斯理地问：“你们……”
　　“民女司空月、司空星参见国王陛下。”黑雪抢在白雪之前急忙报上假名。
　　“姓司空吗？”国王胡跌瓜想起自己的一个姓司空的老友，不过很久前已经失去了联络。
　　“其实本王要不是没有办法的话绝不会打扰两位的，但现在事情已经再无他法，所以本王也只好这么做了。”
　　“不不不，为国王效力是应该的，陛下尽管吩咐就是。”白雪很识大体地说。
　　早已听闻西冷国的国王乃重礼之人，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但在一旁的黑雪不免有点担心。她曾听父王说过，西冷国的国王简直就是一只笑脸虎，他越是对你有礼你越快遭殃。
　　“那就好！”胡跌瓜仿佛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刚才犬儿在森林里因冒犯了小姐而变成了一只蟾蜍，国师说了解除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胡跌瓜由此至终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黑雪猜得没错，果然没好东西。
　　“什么意思呀？比刀比深的？”白雪的语文水平一向不高，她听得糊里糊涂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黑雪翻了翻白眼。
　　“不知小姐可否愿意帮本王这个忙呢？”国王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但他身后的一排铁甲军已经抽出兵器了。
　　“现在想不知道也不行了，快说吧。”有什么大不了嘛，解除的方法来来去去就那几种，不是吃解药就是施魔法，最多她牺牲几滴血罢了。
　　黑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开始怕白雪受惊过度而亡，早之刚才就不要丢掉那副玻璃棺材。刚俯在白雪耳旁细细地说了两句，白雪已经脸色发青身子往下滑了，幸好黑雪早有预备地扶了扶她。
　　“补药……”白雪吓得埋在妹妹的颈部哭起来。
　　“是吗？”国王轻轻地问，“那就要屈就两位在宫中一段时日了。”
　　一听胡跌瓜要扣留她们，黑雪马上脱口而出道，“慢着！陛下，我姐姐不过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么艰巨的任务您也要给点时间她准备一下呀。”被他扣留，说不定会被严刑拷打致死呢。
　　“也好，那司空小姐就想清楚了。只有三分钟时间噢。”反正早晚的结果都一样。
　　这只老狐狸！比父王的还要奸险。
　　黑雪把白雪拉到一旁，十分严肃地说：“小白，我们不能停留在这。多留一刻危险一刻，你不会不明白吧？就算捱到父王他们来救，到时我们恐怕也只剩半条人命了。”
　　白雪点点头。她明白，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她身上，那她父王早就不择手段地逼对方就范，哪有像现在这样子问对方意见的。
　　看着她的表情，黑雪突然逗她说：“你真的明白吗？”
　　“哼！不就亲一口嘛，当被狗咬到就是了。”白雪脸色发红。
　　咱们的白雪公主终于长大了！黑雪感慨道，不过竟然要如此逼迫。
　　“国王，我们考虑清楚了。能帮上国王的忙，我们感到莫大的荣幸。”
　　国王满意地说：“两位不愧是识时务者。”
　　才刚说完，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上殿，美妇人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高雅的气质，眉目之间带着淡淡的忧虑。从衣着上看来应该就是王后了，黑白两人不禁想起自己那个动不动就气红脸的母后，同一样的身份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异。
　　看到跟在王后后面一身贵族打扮的人黑雪不禁诧异，那人居然就是给那瓶紫色液体她，在春春楼吃霸王餐不给钱的人。看来他应该就是国师了，人真不可貌相，幸好当时没有落井下石得罪他。
　　突然黑雪感到自己颈部位置又被白雪埋进去了，她才注意到那个仆人多尔的手上捧着一只颇为丑陋的灰褐色蟾蜍。
　　“上去吧！”黑雪推了推白雪。
　　白雪颤抖着说：“我还是怕！”
　　“放心！等会就过去的了，第一次总会有点紧张的嘛。”
　　“轻一点！”白雪乞求着看向那只蟾蜍。恶！她还是想吐。
　　“安啦！多几次就会习惯的了……”
　　“啊？还要几次……哇啊……”白雪吓得尖叫。
　　“不不，没这回事。”她怎么觉得自己是春春楼的那个老板娘，诱拐女孩子进火坑似的。“你一生人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你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父王！”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既然小姐不愿意，我们就别逼她了。”开口的竟然是那只蟾蜍，看来那瓶东东的确与普通的魔法药不一样。
　　“斐儿这怎么行，”王后急忙道，“你可是红茶王国的继承人。”
　　“这……”胡斐这时才想到自己责任重大。
　　“好了！”白雪忽然大喝道，“别说了，我吻就是！”早死早超生，但他是模型就行了。
　　“来吧！”她鼓起无比的勇气，双手捉紧黑雪，紧闭双眼嘟起嘴巴等候噩梦的降临。黑雪看着那对手所掐的地方多了几个血印，痛得她冷汗直冒。
　　多尔捧着王子来到白雪面前，王子的嘴才刚碰到白雪的，白雪身旁立时“轰”的一声冒起粉红色的气雾，黑雪顿觉手上的力道消失全无。
　　“姐姐！”黑雪没由来的心一慌，手舞足蹈地不断挥开粉雾，寻找着白雪。只见白雪的衣服散落一地，但人却踪影全无。
　　不会是……黑雪越想越怕，手颤抖着拨开白雪的衣服，看到白雪的时候她心想这次老天可玩得太绝了。在光滑的地砖上，多了一只蟾蜍站在那里，而且这只蟾蜍非同一般，居然是纯白色的。
　　“姐、姐姐？”黑雪试探性地问着，即使心底已经非常肯定，但潜意识还是不能接受。
　　“我怎么看不到东西呀！”白雪的声音从那只白蟾蜍口中幽幽地传来，蟾蜍的小手猛措着眼睛。
　　看到白雪刚才那一动作，黑雪觉得可爱极了，突然很好奇要是白雪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在蟾蜍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请问，谁有镜子？”才刚问，黑雪已经想笑了。
　　一个宫女把贴身的镜子交给她，她低头对白雪说：“姐姐呀，你变得好漂亮噢。想不到一个蟾蜍的吻居然能将一个人变得如此独一无二。”
　　“真的吗？”白雪高兴地说，想不到还有这项收获，看来老天还是怜悯她的。
　　“对呀，你看看！”黑雪把镜子放在白蟾蜍前面。
　　“好！”
　　蟾蜍咧开大嘴地笑了，眼睛的能看度也渐渐恢复。白雪缓缓地睁开眼睛……
　　“瓦（哇）------------------”
　　“姐姐！你别死啊！”黑雪手捧着白蟾蜍大叫，想不到白雪反应这么大，反白肚皮之余还呕白沫？黑雪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要是白雪一个不小心真的挂了，那她怎么对父王母后交待呀？她可不想死呀！糟了！怎么办？她不断地用手指在蟾蜍的嘴巴跟腹部中间，做着急救措施。
　　“都是你们害的。”黑雪迁怒地瞪着国王。
　　国王也看得莫名其妙，“国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了吗？”
　　国师镇定地说：“陛下，我是说过同样的方法是可以，但对方必须也是同一种形式出现才行。”
　　“那么你是说，要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黑雪恼怒地看着国师，“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说，说不定再来一次变成了蟑螂，那该怎么办？”
　　国师并没有理她，“陛下，大自然有正负极之分。刚才若王子代表的是负，那么司空小姐代表的必定是正，正负得负，所以司空小姐变成了蟾蜍。现在，王子跟司空小姐同为负极，所谓负负得正。只要再试一次，王子与司空小姐自会变回人形。”
　　国王想了想，便问黑雪：“司空小姐，是否介意再试一次呢？”
　　哼！我说不行行吗？“民女听陛下的。”反正现在都搞成这样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
　　这次容易得多。黑雪不管旁人的惊呼怒骂，直接粗鲁地捉起蟾蜍王子碰了碰白雪的嘴。想起来，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全因为这个有恋尸癖的死变态。
　　“轰”的又一声，这次的气雾却是粉蓝色的，黑雪眼明手快地用衣服遮住白雪的身子，而王子早在仆人的簇拥之下披上了一件斗篷。
　　当国王说要好好酬谢她们时，黑雪冷冷地说：“陛下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我与姐姐身有要事，不便久留。”
　　王后说：“那不如在这里过上一夜再说。”两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摸黑上路，很危险的。
　　黑雪知道王后是好意的，所以也不便多作推辞，在皇宫里留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早的，她带着有些反应迟钝的白雪上路，即使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染上风寒的白雪，也不愿留在这个“伤心地”。
　　不过往后还真是挺好人的，临走前给了她们很多钱，而且还把自己的嫁妆之一，据说有辟邪作用的一块紫晶送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