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灿烂》月色融融

13、第13章 来者不善啊

　　是网络的力量不假，但更多的是多了一双幕手的推手！
　　此时此刻，“糊伽”林瑞也正与老板于文面对面坐着。于文一脸兴奋，侃侃而谈，林瑞却一脸的无所谓。
　　“这么说，这条热搜真有你的功劳？”林瑞问。
　　“当然！”于文顺手从包里掏了两支烟出来，先递给林瑞一支，林瑞摆手拒绝了。于文熟练地点燃之后才得意洋洋地说，“我呢，也就是顺手推舟点了把火而已，最初上热搜可没我什么事儿，我还纳闷了，不过就是妆化得诡异了些，怎么就上热搜了呢？可咱们圈里的事就这么说不准，所以啊，我就顺势点了把火。你瞧，这火不是越烧越旺了吗？好几个采访都在后边等着呢，商演也有好几个，我又顺势提了提报价……“
　　林瑞皱了皱眉，提醒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还是小心些吧。再说，我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想翻红，我就享受现在的状态！“
　　于文一听急得直拍桌子：“我的好哥哥，之前你说不想翻红也就罢了，因为咱们想翻红也没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砸锅卖铁我也得把你推上去。这点钱算什么？多接几个商演就出来了！赶紧地吧，让那个新来的化妆师去云鼎大厦，下午一点有个专访，您必须到场，否则咱们就失信于媒体了！“
　　“……“林瑞无奈了，毕竟他不想翻红是一件事，失信于人又是另一回事。
　　“那就再调一个化妆师来吧，“林瑞说，”那个新来的已经让我辞掉了。“
　　“啊？“于文吓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从哈尔滨回来就让她重新找工作了。“
　　“哎哟，我的好大哥，您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呢，您知道这次上热搜也有她的功劳吧？这么突然地让她走了，以后演出可怎么办？”于文有点急了。
　　林瑞却不以为然：“再找一个就是了。我前几天就告诉你了，我只要男性助理，是你工作不给力，到现在也没给我找到。”
　　“得，得，我给你找一个男助理就是了，但是化妆师，暂时还得是小路……”于文说着，已经从手机里找到路溪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路溪那边就传来嘈杂的人声。于文不给路溪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命令说：“小路，你现在马上到云鼎大厦，瑞哥有个专访需要你去化妆……”
　　“谁？”路溪一时没反应过来。
　　“瑞哥！林瑞！”于文提高嗓门喊着，“他在云鼎大厦有个专访……”
　　“瑞哥啊……”路溪纳闷道，“于总，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已经被瑞哥解雇了，他没告诉您？”
　　“没有，没这事儿！”于文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他从来都没跟我提这事儿。所以，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员工，赶紧过来上班吧！”
　　“可我现在正在去应聘新工作的路上，”路溪不好意思地拒绝着，“因为这家公司开的条件比您开得可优厚多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工资的事好说！”于文很爽快地拍着胸脯说，“别的公司能给的，我们也能给！所以，别啰嗦了，赶紧来吧，我和瑞哥已经在这里等着你了。”说完，赶紧挂了电话，给路溪的微信上发了云鼎大厦的位置。

　　路溪：“……”
　　这是什么事儿啊！一会儿要解雇我，一会儿又要我去上班。我怎么那么好欺负？！路溪朝天翻个白眼，翻得理会，继续晃晃悠悠坐自己的公交车。

　　两个小时后，路溪结束了这家公司的面试，满面春风地走出了大厦。嗯，这家公司很有人性，工资开到两万五，而且只需要负责一个女艺人。如果女艺人满意，还可以拿艺人提成。这么说，一年下来她就能回老家买套小房子了……
　　这么美滋滋地想着，她随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查看。这一看不要紧，登时吓一跳。好家伙，因为她面试时给手机打了静音，现在手机上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三十几条新消息，全都是于文发来了。
　　“小路，你怎么还没到？”
　　“小路，你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小路？小路？”
　　“小路，你和瑞哥可能有点误会，其实瑞哥不是真心要辞你，是怕你觉得不方便……”
　　“好了，我替瑞哥跟你说声抱歉，现在赶紧过来吧！”
　　“一月涨薪到两万！绝不食言！”
　　……
　　路溪：这老板，也太卑微了吧？至于嘛，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化妆师！随便拉一个人上来，就能顶替她，他这闹得是哪一出？！
　　路溪不慌不忙把电话打回去：“于总，抱歉，我刚刚在面试，已经通过了，明天就去上班，所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已经彻底被磨得没了脾气的于文有气无力地说，“现在你要是有空——不，你要是还有点怜悯之心的话，赶紧过来救个场，云鼎大厦23层，瑞哥在等你……”
　　……
　　没有丝毫犹豫，路溪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云鼎大厦而去。
　　半小时后，当路溪分开人群一路狂奔到于文面前时，林瑞已经进了采访室，七八家媒体的工作人员也已经架好了仪器开始了今天的专访。
　　路溪万分抱歉地朝于文拱了拱手，指了指自己一脑门的汗。于文也朝她拱了拱手，然后指了指被长枪短炮包围着的林瑞。路溪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因为林瑞居然素面朝天地在接受采访，甚至连最起码的妆底都没打。
　　路溪顿觉冷汗涔涔！
　　但焦点人物林瑞却似乎一点都没受素颜的影响，依旧保持着以往沉稳冷静的风格，你问，我就答，但永远言简意赅，永远没有一句废话，永远不卑不亢。

　　“唉……瑞哥啊，你就不能笑一笑吗？”一旁的于文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
　　但路溪却持不同意见：“他为什么要笑？”她说，“对面的记者表情那么严肃古板，瑞哥能笑得出来？善意都是相互的好不好！”
　　于文：“……”这丫头，和林瑞一个河里出来的吗？又臭又硬！怪不得林瑞也不愿要她，原来是一条河沟里容不下两块硬石头！

　　正自腹诽着，忽听一个女记者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很尴尬的问题，让现场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
　　“请问林瑞先生，您当年是以冠军的身份出道的，力压亚军陆澈。可现在亚军陆澈却力压您成了顶流，您觉得问题出在哪里呢？”
　　嘶——这TN的哪家的媒体啊？会不会讲话？这种问题事前也没有沟通啊！于文气得赶紧抬起手，示意陆澈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然后他自己就要站出来制止。但林瑞却没有理会他的暗示，依然不急不徐地回答说：“我觉得您这个问题问得不太恰当，因为陆澈的成功和我的沉寂都是一种工作状态，我们俩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追求的目标不一样。”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沉默。
　　女记者依旧不死心，继续补了一句：“可身为艺人，没有热度没有知名作品，这种状态真的是您追求的吗？不会是强颜欢笑吧？”
　　这真的确实过分了！就连路溪也听不下去了！这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了吧？
　　但林瑞却突然笑笑说：“人生在世，强颜欢笑是难免的。那您认为，成了顶流就没有强颜欢笑的时候吗？“
　　是啊，成了顶流也不一定真正的快乐。路溪忽然想到陆澈的那通电话，再想一想林瑞的这番话，颇为认同。糊伽也罢，顶流也罢，谁没有个强颜欢笑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