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次元说爱你》阿妍啊阿妍

9、第九章

　　第二天，生物钟使然，顾然早早的就醒了，他从草莓小熊的被子里爬起来，客厅厨房卫生间溜了一圈，哪哪都没人，叶婧还没起。
　　顾然把早饭做好端上桌，叶婧还没起。
　　顾然都吃完早饭了，叶婧还没起。
　　眼看上午10点了，再不起床准备，怕是下午的录音要迟到，顾然实在等不了，去敲了敲主卧的门：“叶婧，10点了，该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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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隔着门只能隐约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睡的这么沉啊。”顾然想了想，还是直接推开门去叫了，反正屋里躺的也是自己。
　　窗帘遮的严实，只有缝隙里漏出一线阳光，顾然摸到床边，拍拍还睡着的人，声音轻轻的：“叶婧，起床了。”
　　屋里空调打的很低，叶婧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听见顾然的声音，哼哼唧唧地钻出一个脑袋，“嗯……几点了……”
　　顾然看的好笑，从毕业之后，自己的生物钟就很稳定，虽然称不上早睡早起，但这种小懒猫一样哼哼着赖床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过。
　　顾然伸手点点自己的脸，轻声道：“喜欢粉色，赖床，还哼哼唧唧，你是小猫公主吗？”
　　“起了起了别叫了。”叶婧没有听清顾然说了什么，迷迷糊糊挥开顾然的手，伸了一个一米八乘两米的懒腰，终于清醒了。
　　“洗洗出来吃饭吧。”叫醒成功，顾然功成身退的回到客厅等着。
　　“好。”叶婧一边打哈欠一边应声。
　　洗漱的时候叶婧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她看着镜子里顾然的脸，心情大好，深刻理解了被自己帅醒是种什么体验，就顾然这长相，是个人都想多看两眼。
　　照例找顾然帮忙刮完胡子，叶婧又到厨房摸出咖啡冲上，又加上冰块，最后才坐到餐桌边。
　　顾然煮了粥，又做了沙拉，他还趁叶婧洗漱的时候给热了热，这会儿吃正好。
　　顾然也坐回餐桌边，“这都快中午了，你还喝咖啡？”
　　“我不睡午觉，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一整天，不喝的话下午会困，顶不到晚上。”
　　“哦，那你少加点冰，喝太凉对胃不好。”
　　“知道了，你要来一杯吗？在那个柜子里。”
　　“不用了。”顾然坐过来是有话要说的，“今天我们上班的时候能错开，下午我跟你一起去，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
　　“嗯，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对了，老魏昨天问你今天是不是下午1点开工，你等会儿记得回他。”
　　“好，昨天那个教授有联系你说课题的事吗？”
　　“没有，那个教授长什么样子啊。”
　　“没什么特别的，就五十多岁该有的样子，他说是重点项目，你要不回忆回忆你们院或者你们系有什么重点项目？”
　　“这怎么回忆啊，单我们系就有3个国家级课题。”
　　顾然一听到国家级，眼睛微微瞪大了些：“你们系这么厉害吗？”
　　叶婧一边吃，一边给顾然科普：“都是一些噱头罢了，实质上都是学术圈自娱自乐，而且这种已经申下来的课题说要人，估计就是活儿干不完了要找劳力。”
　　顾然似懂非懂地说：“哦…那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确实有点麻烦，我们的绩效考核是有定数的，如果是正在申请的课题加了我的名字，那是可以算进考核里的，但已经申下来的课题找我干活，这就不好说怎么算工作量了，这中间还牵扯到经费分配问题。”
　　顾然听得脸都垮了，感觉自己闯了大祸：“那怎么办，还能拒绝吗？”
　　叶婧又转身去冰箱里加了一块冰到咖啡里，把顾然刚说别喝太凉的话丢到了脑后，继续说道：“倒也不用，虽然课题上没有我的名字，但发出来的论文上有，只要我多干点活，争取到一作或者通讯，就不算亏。”
　　顾然看着叶婧毫不犹豫的加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还在想着课事儿，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门道道，但听叶婧说不算亏，还是多少安心了些。
　　吃完饭，两个人收拾收拾就准备出门了。
　　他们今天去的是另一个录音棚，准确的说，是配音工作室，上下两层，有5个棚。
　　“这儿比昨天那地儿大多了。”叶婧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工业风的招牌。“未来声音，这名字好科幻啊。”
　　“这是老魏自己的工作室，他出道早，混出名堂后就自己单干了，我和山羊都是他签的员工。”
　　“办公室恋情啊。”
　　“你关注点很奇特嘛，不是应该感叹一句老魏干的真不错嘛。”
　　“打工人打工魂，平等的不关注每一个创业者。”
　　“哦。”顾然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跟不上叶婧的脑回路。
　　“不对呀，他不是是老板吗？不知道今天几点开工？”
　　“他平时事儿太多了，最近助理回家结婚去了，没人管他。”
　　“那山羊呢？他不管吗？”
　　“他们俩工作和生活还是分的比较开的。”
　　“……”
　　两个人一路聊着进了工作室，路过一个作品墙，工作室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专属的相框，错落的摆下来，看得出老魏是真的干的挺不错。又路过一个大的练功房，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做声音训练，热热闹闹的，又路过文职人员的办公区。上了楼，这一层就全是录音棚了，两人最后停在3号录音棚门口。
　　顾然最后交代叶婧，“今天是我，老魏和段佳三个人一起配，段佳是女生，配女主。”
　　“那录音师呢，还是暮暮吗？”
　　“对，还有配音导演，叫张一瞳”
　　“那暮暮要是再来问你喜不喜欢她，我怎么说？”
　　“……不至于吧。”
　　“我看不好说。”
　　“那……就再帮我平和的拒绝她吧。”
　　“我看暮暮挺好的，真不喜欢？”
　　“你怎么跟老魏一样八卦啊？”
　　“年轻人不谈恋爱干什么。”但叶婧实际上想说的是，不跟暮暮谈恋爱，那考虑考虑她呗，但她没说，怕吓到顾然。
　　说话间，老魏走了过来，“顾然你干什么呢，站这半天怎么不进去呀？”
　　叶婧回头看到了从楼梯口走过来的老魏，张嘴就瞎扯，“啊，我刚到，正准备进呢。”
　　“瞎说，我都看你半天了。”刚刚的站位，老魏刚好看不到顾然，这会儿他越过叶婧，看到了被挡住的顾然，“呦，表姐又来了？”
　　顾然装叶婧装的挺像，抬手把碎发往耳朵旁挂，“啊，再跟表弟来学习学习，不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真有兴趣的话改天有群杂让咱们顾带你来试试。”老魏推开录音棚的门，让“表姐”先进去，又问走在后面的叶婧：“今天状态好点吗？”
　　叶婧心想，今天状态可能更吓人，但面上还是笑着说：“好一些。”
　　棚里人已经齐了，暮暮看到表姐又来了，递了一杯水过来，“表姐又来了，你真是顾然表姐吗？我是暮暮，我在追顾然，你觉得我有戏吗？”
　　叶婧乐呵呵的看着顾然，那意思就像在说，“你看吧，我就说暮暮还会积极进攻的。”
　　那有点贱嗖嗖的表情太好懂，顾然艰难的忍住没有翻白眼，他接过暮暮递来的水，不易察觉的后退了一点，“我表弟现在就想先好好配音，别的都不考虑。”
　　暮暮又被拒绝了，但看起来一点也不难受，“没事，我等着我，等他想谈的时候。”
　　最后这句话是看着叶婧说的，直白的眼神非常热烈。
　　顾然亲自下场挡桃花都失败，叶婧不想等下暮暮转头又来找自己，直接一回生二回熟的钻进了录音间。
　　录音间布置的很简单，电视大屏上是今天要录的戏，叶婧昨天没有注意，这部戏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江城子，这名字倒是很配这种两男一女爱恨纠葛的故事。
　　离电视屏不远立了一个话筒，一张桌子，三把椅子，左边一面大玻璃，连接着外面的操作间，暮暮和配导已经就位了。
　　顾然虽然是男二，但在这场戏里是重头，所以叶婧坐在了C位，正对话筒。
　　“好，咱们接着上回来啊。”配导发话，这就算正式开始了。
　　老魏凑到话筒前稳稳当当开头，“你终于来了。”
　　大屏上叶婧要说的话被标了蓝，她有点紧张的继续，“我是来找她的。”
　　“……”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录了一小段，除了一些嘴瓢、卡壳、小情绪不到位重录了几遍之外，整体居然效果还不错，真是多亏了顾然昨晚的恶补。
　　录着录着就到了男二的情绪戏，大屏上用括号着重标明，男二突然拔剑指向男主，语气隐忍又愤怒。
　　这段是叶婧昨晚学的最差的那段，隐忍又愤怒，这种往内收，又要向外发散能量的劲儿本来就很难拿，更别说只用语言来表达了。
　　叶婧本能的紧张起来，都坐直了不少。
　　“顾然老魏，这段不好录，你俩节奏紧一点，先走一遍试试。”
　　配导从操作台后面伸出脑袋，叶婧扭头看的时候发现顾然站起来了，虽然看不清，但叶婧莫名觉得他的表情有点紧张，她很想让顾然放心，相信她不会搞砸，但不好意思，这事儿真不在她控制范围内，只能心虚的转回头。
　　“ok，我们先走一遍。”老魏看起来一点不担心，老手果然淡定。
　　两个人走完一遍，果然问题不少。
　　“顾然你情绪再收一点，现在太外放了。”
　　“字头呢，语速一快好糊啊。”
　　“顾然气息稳一点，别喘那么狠。”
　　“最后这一段你是要杀我，再多一点恨。”
　　“……”
　　老魏和配导一人一句，说相声一样迅速把叶婧说懵了，“啊……好，我试一试。”
　　叶婧答应归答应了，但根本做不到，平地起情绪，无米之炊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