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恰自来》洛水有枝

19、揍人

　　陆木上完班主任的课，就追着他到了办公室门口。
　　“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回头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威厉，让人不敢直视。
　　“老师，我想换位置。”陆木直直地看着他。
　　“位置是想换就能换的吗？大家都想坐自己想坐的位置，要是都同意，那班上不是乱套了？”肖平面露愠色。
　　“我不想坐哪里。”陆木诚恳请求，“我不想坐现在的位置。”
　　“为什么呢？你说个理由。”
　　“我跟同桌相处不来。”
　　“同学之间有点小摩擦都是正常的，你们这些学生，一有点合不来就想换位置，换来换去，全班五十个人有几个是合得来的？”
　　肖平说教道：“跟同学相处和善点，多包容点，要学会化解矛盾，而不是逃避问题。”
　　陆木知道他已经说不通了，只能悻悻离开。
　　身后传来肖平的叹气声，“怎么一个个都来找我换位置！”
　　陆木回到教室，沈潼彤就靠了过来，“你去找班主任换位置了？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没有。”
　　“就知道他不会同意，唐欢也找过他，想跟陈思思坐一起，班主任还批评了她，‘跟女生坐一起是好讲话么？’所以他才喜欢让女生跟男生坐一起的，这样不好讲话。”
　　陆木不解，她并没有见沈潼彤和陈安讲话讲的少。
　　沈兴靠在椅子上，得意笑着，“换不成啊！还是舍不得我？”
　　陆木看都没看他，埋头写作业！
　　他又靠近道：“陆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陆木将写字的手移远了些。
　　“因为你让人讨厌呗！”沈潼彤发声道，“人家又不喜欢你，你缠着人家干什么？”
　　“要你管？”
　　“行，我管不了。”
　　沈潼彤一瞥，突然看见窗户边走过一个人，他往里看了一眼，正好与她对视。
　　“许日！”沈潼彤激动地摇着陆木的手，“他好帅！”
　　陆木转头，看到了许日。
　　“他好像在看我哎！”沈潼彤兴奋道。
　　这时，上课铃响起，许日转头走了过去。
　　“哪里帅了？还没我帅呢！”
　　沈潼彤被许兴的话扫了兴，“我觉得人还是要点脸的。”
　　“沈潼彤，老师来了！”陈安呼唤着同桌。
　　沈潼彤就坐回位子上了。
　　“我不要脸吗？”许兴不平道。
　　陆木写字的手重重点了一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显然，他没有。
　　这节课下课，等上厕所的人上得差不多了，许兴和陈安才一起去上小厕，因为不想排队，且离男厕所近。
　　“你还没跟沈潼彤表白吗？”许兴问道。
　　此话一出，陈安似是惊着了一般，“你小声点！小心被别人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了，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的，没人知道我喜欢她，你别让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陈安威胁道。
　　“我们之间的感情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陈安解释，“我跟她就是好朋友，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她会不跟我做朋友的。”
　　“你都没告诉她，你怎么知道？”
　　“她有喜欢的人。”
　　“你是说那个1班的许日？”许兴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多人喜欢他！”
　　“你同桌也喜欢许日？”陈安疑惑道。
　　“怎么可能？陆木喜欢的是我。”许兴嬉笑道。
　　“砰！”一声，厕所门被猛地打开。
　　许日冷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许日，不，许哥。”陈安的脸色煞白，“对不起！我们不该在背后议论你。”
　　“议论他怎么了？谁让他在厕所偷听的。”许兴嚣张道。
　　“你别……”陈安还来不及制止。
　　许日冲过去扯着许兴的衣领，眼神凶狠，“你说什么？”
　　没想到许日这么虎，许兴一下子慌了起来，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谁让你在厕所偷听我们讲话的？”
　　“啪！”一巴掌，清脆震耳。
　　“再说一遍。”
　　许兴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待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地大骂，“操你妈逼，你个垃圾敢打你老子？”
　　这次，是一拳挥了过去。
　　在许兴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出现一道红印子。
　　他恼羞成怒，想抓着许日的手还回去。
　　但许日由于身高优势，轻松压制了许兴，许兴被按在墙上，脸和墙壁零距离接触。
　　此时，羞辱至极！
　　“许哥，别打了，他不是故意的，放过他吧！”陈安替许兴求饶。
　　“给女生放尊重点，下次不要让我看到。”许日警告许兴。
　　许日放开了他，在水池边洗了洗手，很是嫌弃的样子。
　　许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张合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着许日的背影出了厕所，许兴才揉着发肿的脸，怒骂道：“操你妈的……”
　　“别骂了。”陈安道，“许日在我们初中是校园一霸，跟混混一起玩的，你惹不起他的。”
　　“谁还没有几个混混朋友？我也是不好惹的，我要叫兄弟搞他！”
　　“你要喊我们村里那些人？他们还有几个在读书啊？”陈安试图阻止，“而且，打架是违纪，要吃处分的！”
　　“去校外搞，管他妈的处分！”
　　“我不跟你一起。”
　　“你怕了是吧？”许兴鄙夷道，“初中的时候你就到城里读书，不跟我们一起玩了，兄弟之间关系淡了。”
　　“你又说这个，不是这个原因。”陈安解释道，“是我妈让我到城里读书的，为了考一中，现在考上了，我不能对不起她。”
　　“到城里读有什么用？老子不也是考上了？”
　　“你爸爸为了你考上，逼着你学了多久？他要是知道你在学校打架，会扛着锄头来打你的。”
　　许兴正在气头上，听不进陈安的话，一心只想找回面子。
　　两人回教室的时候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
　　见是脾气一向温和的英语老师，他们直接从后门低头溜了进去。
　　英语老师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讲起课来。
　　此时，厕所里一位男生推开了门，因为蹲了很久，他的腿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