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恰自来》洛水有枝

11、补课

　　“枚枚，小日答应去补课了，明天我送他们两个去。”
　　徐枚收拾好从厨房走出来。
　　“你还是送小日一个人吧！小木应该不想你送的。”
　　“让小木坐副驾，不会晕车的。”
　　“随小木吧！况且你新公司的事那么忙，哪里有空接送？”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还好有老陈帮我打理，这点空还是有的。”
　　“还是当老板好哇！”徐枚玩笑道。
　　“当老板娘也不错嘛！”许韦笑道。
　　……
　　许日回到房中，从抽屉中拿出一沓资料，九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谁能想到，这是一位初中朋友送的毕业礼物？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顺手翻了几本，洋洋洒洒的题目确实有些难度，他无从下笔。
　　许日顿时没了学习的激情，将“五三”放回抽屉，打开手机，翻开微信列表，对着那位朋友的聊天框编辑又删除。
　　最后，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有些人，一旦分开，感情就会被滚滚时间长流冲淡，渐渐形如陌路……
　　时间真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有人会随它远去，有人会随它而来。
　　洗完澡后，许日走到阳台上看了一下夜色，又望了隔壁一眼，关了灯黑黢黢的，想必是睡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许韦坚持先送许日和陆木。
　　许日倒是无所谓，陆木推脱不过，免为其勉地上车了。
　　许日坐在后座，陆木本想拉开车后门，却被许韦叫上了副驾驶。
　　她沿途都闭着眼假寐，许叔叔却像个话匣子说个不停，陆木时不时嗯一句附和他。
　　许日一言不发，不理会他爸。
　　然而许韦丝毫没意识到尴尬，还以为陆木在认真地听他说话，于是越说越有劲。
　　陆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坚定不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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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
　　“到这里了，我就不送了，你们俩上去吧！”许韦笑容满面道。
　　“许叔叔再见。”陆木礼貌送别。
　　望着汽车疾驰而去，陆木小声嘀咕，“总算下车了。”
　　“怎么，我爸的光辉事迹不好听么？”
　　没想到许日会突然开口，陆木有些惊讶，“不是……”
　　许日径直上了培训机构的楼梯。
　　陆木走在他后面，小心提醒他，“在三楼。”
　　许日“嗯”一声。
　　走进教室，老师先来打招呼，“你是许日同学吧！欢迎欢迎。”
　　“我坐哪？”许日问。
　　“位置有很多，可以随便坐的，先来的可以占前排，到八点我们准时上课。”
　　“哦。”
　　“你还没领资料的吧！老师给你去拿一套资料来。”
　　“好。”
　　许日突然问陆木，“你坐哪？”
　　“啊？”陆木不解。
　　又指着最后一排的某一个位置，“我昨天坐的那里。”
　　许日在旁边坐下，就低着头玩起了手机。
　　陆木仍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拿出书来翻。
　　心里却在想：许日与最初的印象判若两人。
　　突然，陆木看着老师拿资料过来了，正犹豫要不要提醒许日。
　　许日却一下子抬起了头，顺手将手机放在抽屉里。
　　“许日同学，给。”老师将资料放在了许日的桌子上。
　　“许日同学是第一次来，陆木同学是第二次来，我们这个补习班已经开了一个月了，你们可能跟不上大班的节奏，上午先跟着听听，下午一点半到五点半我再给你们单独补习之前的知识。”
　　“嗯嗯。”陆木点头。
　　“许日同学，你呢？”老师问道。
　　补一整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真的不是找罪受吗？
　　“好。”许日应道。
　　离八点还有十几分钟，陆木在温习昨天的功课，许日继续玩着手机。
　　一个女生从第一排走近许日。
　　“许日？”她叫道，带有一些不确定。
　　许日抬头，“温思敏？”
　　“真的是你？刚回头看到你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会来补习？”温思敏喜悦道。
　　“被逼来的。”
　　“你爸吗？”温思敏继续询问，“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们这个班都开课一个月了，现在都快结束了。”
　　“随便上上。”
　　“哦！”温思敏又问：“听何宇轩说，你中考考的很好，果然还是你……”
　　8:00。
　　“同学们都坐好，八点钟了，我们开始上课。”老师站上讲台，准备讲课。
　　温思敏坐回她的位置上，又回望许日一眼。
　　陆木见这两人交谈，应该是中学的朋友，貌似情谊非浅。
　　老师讲课讲的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许日本无心听课，又有些郁烦，就一直玩着手机。
　　陆木见他没有听课的心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来。
　　第一堂课结束，休息十分钟。
　　温思敏又走了过来，“你在这里玩手机，还不如在家里玩呢！”她靠近许日小声道。
　　许日收起手机，“你管的有点多。”
　　“好歹是三年的同学，还不能提点建议了？”
　　“可以。”
　　“你放假都在干什么？给你发消息也不怎么回！”
　　“没干什么。”
　　“跟你说话还是这么没意思。”
　　“那就别说了。”
　　温思敏无语，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谁会自讨没趣和他聊天？
　　“中午补完课去吃饭吗？我叫了何宇轩，一起去？”
　　温思敏问许日，她知道叫上何宇轩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不了，我没空，要补一天课。”
　　“下午一对一？”温思敏有点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许日揉揉头发，“我向来爱学习。”
　　“切~”温思敏白他一眼，“爱学习的你，怎么上课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她坐第一排，竟一直关注着坐最后一排的许日。
　　“你上课认真，还知道我在做什么？”
　　许日说完才觉有些不妥。
　　“我可没说上课认真。“温思敏的脸微红。
　　陆木上课时不经意瞥过许日，真是一直在捣鼓手机，甚至连桌上的书都没翻开。
　　“上课了。”许日说道。
　　陆木看了一眼讲台上方的电子表，显示9:59。
　　老师站在讲台上发话，“同学们，我们接着上课……”
　　10:00。
　　“说好了，中午去吃饭。”
　　“我没……”许日还未拒绝，温思敏就转身回到位置上了。
　　许日抓了几把头发，心想，反正中午也要吃饭的，而且有何宇轩在，也不算太尴尬。
　　他看了陆木两眼。
　　陆木察觉到他的目光，回了他一眼，目露疑惑。
　　许日想了想还是拿起笔，在书上写下“中午你去哪吃饭？”给陆木看。
　　陆木惊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许日又写“一起去吃饭吗？跟我朋友。”
　　陆木思考一下，写下，“我不吃，谢谢。”
　　许日见此，也没有回应了，顺势翻开书，学习起来。
　　陆木被这一番操作分了心，但很快又调整过来，认真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