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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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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丁丁冬冬如流水般的琴音和温润柔美的歌声,一时间,大家都沉浸在这新奇美妙的声音里。
潇湘是个艺伶,什么样的曲子没听过,但这次,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却被这新奇直白的曲子震撼住了。
一声声的深情,一声声的思念,那么真,那么深。
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些感情,有些话,直接说出来会有这么强烈的感受。
潇湘愣住了!
一曲唱毕,客栈里爆发出了热烈的叫好声。
水云直起身,向大家鞠了个躬,笔直走向那桌。
“觉得怎样?”水云大大咧咧的坐下,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个与姐姐一样借酒浇愁的男子。“容国第一才子沈大公子?”
沈玉宇也同样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俊美脸庞。
水云见他不回答,一幅深思的摸样,就自顾自拿起沈玉宇面前一直未动的筷子,径自吃起来。
说起来,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好饿呀!
不过吃归吃,水云的眼睛一直瞄着他。
就见他的表情,由深思,到了然,到浅笑,最后变成咧嘴笑,那近乎傻笑的样子,跟他俊秀的样子很不搭配,显的很滑稽。
水云正欣赏的高兴,突然见他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慢着!”
水云抹了一下嘴巴,晃悠悠的站起来绕到沈玉宇身前。
“干什么?”沈玉宇不耐烦停下身。
“干什么?!”水云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
沈玉宇看看摊开伸在面前的手,又看着对面笑的轻松的水云,问了一句:“干什么?”
水云无力。
“表演费呀!沈公子听了我唱的曲,应该给些小费吧。”又象征性的晃了一下手掌。
这次沈玉宇听明白了。
不假思索的就往怀里摸,半天,没摸到什么,俊脸红了红。
“小山,给他十两银子。”转头吩咐一边的小厮。
“十两?太少了吧,这服装费,车马费,出场费,演唱费,总共加起来,少说也得一百两吧。见你是老朋友,这还是打折的呢!”水云憋着笑,一项一项的清算着,都忍的快内伤了。
“你……”沈玉宇恨恨的看着水云忍笑的脸,手里的拳头握的死紧,明知他在找茬,可却不能出手,只得强忍下这口气,咬牙切齿的吩咐:“小山,给他一百两。”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的大门。
水云掂量着手上的银两,凉凉的对着消失在大门的身影说:“谢谢沈大公子。”
这次应该都没问题了吧?
不过,还有一件事……
“朴管家,慢走!”水云斜睨着正准备跟上去的青衣男子。
“易公子?”生生顿下追赶的脚步,朴管家眼睛还是急切的追着出门的那道身影。
“不要急,朴管家,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水云安然的坐在桌旁,眼神锐利的盯着他。
朴管家怔怔看了客栈的大门一会儿,等到那身影消失,才转身坐回他的椅子上。
“不知易公子有什么话要说,小的在听着。”低头一副恭顺的摸样。
“朴管家,我姐夫现在不在,我们还是开门见山的直说吧?”
朴管家猛的抬起头,一脸惊愕的表情。
水云轻转着手里的茶杯,还是笑眯眯的,清澈的眼睛却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知道些什么?”朴管家盯了水云半晌,直接开口问道,脸上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表情,眼神戒备的看着水云。
“该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
“哦?”
“这半个月,我从姐姐和沈玉宇的话语中,大致明白了当年的事。要是我说的没错的话,当年不是沈玉宇背叛了我姐姐,而是有人居心叵测,从中破坏,才导致他们互相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有人破坏?那易公子是找到了当年破坏的人?”
“没错。”
“是谁?”
“人称千面玉女的林小晴。也就是现在的朴管家。”
“哦。”林小晴听到这里,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丝毫没有紧张。
水云也拿起茶杯润了润喉咙,神态潇洒。
“当年,我姐姐虽小有名气,但仍是江湖上的人,沈玉宇出身书香世家,家教极严,他们两人相爱,本就有一段辛苦的路要走,但他们情意深厚,一路颠沛,倒也让沈家老爷默许了姐姐儿媳的身份。就在一切顺利之时,突然不知为何姐姐消失了,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江湖上还传言我姐姐死了,之至一段美满的姻缘就此成为泡影。”
“你还没有讲出这事关林小晴什么事?”
“别急。你说我姐姐到底遇到什么事让她毅然放弃自己的幸福,从此消失呢?”
“哦,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沈玉宇。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能让我姐姐牺牲这么多!”
“洗耳恭听。”
“沈玉宇容貌出众,琴画双绝,人称容国第一才子,爱慕他的人自然如天上繁星多不胜数,所以有一些人见到他和我姐姐关系密切,自然心生嫉妒,按理说这是人之常情,但出手破坏,就不对了。林小晴也是爱慕沈玉宇的众多女人之一,但她却不甘心,所以刻意接近沈玉宇,潜伏在他身边,伺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能被人称为千面玉女,自然深谙易容之术,做到这些简直易如反掌。唉,爱情有些时候容不得一点沙子,他们就这样越离越远。最后,林小晴用了点小手段,就迫使我姐姐离开了沈玉宇。我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我清楚她肯定是以沈玉宇的性命相要挟。你说我说的对吗,朴管家,不,应该说林小姐?”
林小晴没说话,眼睛直直的望着水云。
水云眼睛没有闪避,大大方方的让她看。
“你很聪明。”半晌,林小晴才长长的叹口气。
“我知道。”
“五年了,我等了他五年了,本以为任素月离开他,他会爱我,谁知……”
“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不等于你付出,就一定能得到回报,该放手的时候,还是放手吧,否则只是增加自己的痛苦罢了。”
“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
“……”
林小晴脸埋在双手间,没有抬头,水云端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早已冷掉的茶,很苦。
两人间一时无语。
约莫过了盏茶的工夫,林小晴抬起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表情已经恢复冷静。
“我这次是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
“没有了。”水云心底酸酸的,无奈的叹口气。
“我知道了,其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自己一直放不下。”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水云看着她,诚恳的问道。
“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或许,我一直太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略了自己应该珍惜的东西。”
“那我提前祝你幸福。”
林小晴看着水云真诚的笑容,许久以来心底的结打开,让她心情开朗起来,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对了,易公子,有个疑问,我想请教一下。”林小晴眼神忽然认真起来。
“请说。”
“我自认易容这个绝技在江湖上,我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知易公子是如何识破我的易容?”
“不瞒你说,不是我识破的,是火儿。”水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火儿?”
“哦,它是我养的一只火狐,通人性,而且很聪明。我从火儿对你的反应上看出来的。”
“难怪!!我就说嘛!”林小晴语露骄傲,雀跃的神态尽现天真。
嬉笑之中,两人之间不知不觉熟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