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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顾晓梦(九) 天然绝代,不信相思浑不解。若解相思,定与韩凭共一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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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转瞬即逝,假期最后一天,我陪李宁玉回医院上了一天门诊,然后第二天,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学校里的眼科重点实验室学习细胞培养技术,为去德国实验做好准备。
从此我便每天泡在实验室的无菌操作台前,戴着口罩和手套,精心伺候那些娇弱的细胞,反复练习分离、传代、铺板、冻存等技术,顺手也把ELISA、免疫组化、RT-qPCR、Western blot等技术都学了,反正技多不压身,做实验也都用得上。
虽然学得很快,但做实验确实是件很枯燥、耗费精力的事,每天十几个小时消耗在实验室以后,回到家就觉得精疲力尽,只想倒头就睡,连跟李宁玉腻歪的时间都不多了。她也很体贴,每次招呼我先去洗澡,洗完帮我吹干头发,两人就窝在床上,询问我学习进度如何,时不时指导我一下操作诀窍,聊着聊着我就睁不开眼了,便同她相拥着睡去。
忙忙碌碌间,半个月便过去了。这天晚上她告诉我,海德堡大学的手续都已办妥,签证也下来了,机票她也已经帮我订好,这两天我便不用再去实验室了,把行李收拾一下,休息两天,就要准备出国了。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乍一听离别在即,一股浓浓的不舍还是立即浮上了我的心头,向前一下扎进她的怀中,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嘟囔:“这么快啊?人家不想走嘛!玉姐……玉姐……”
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顶,轻声宽慰:“晓梦,做起实验来全情投入,时间会过得很快的,半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我一听“半年”这个词,离愁别绪加上想象中便忍受不了的相思之苦,更觉烦闷,愈发闹腾起来:“半年!玉姐,半年都见不到你,我现在就觉得好痛苦啊!你别说啦,呜呜呜呜……”
“好啦,别闹,乖……”她一叠声地哄着我,见语言已经无法安抚我,干脆揽着我的后脑一个吻封缄了我的喋喋不休。
柔软而熟悉的唇吻的确效果惊人,她的吻总是温柔如水、绵长持久,不多时我便安静下来,几乎要被她融化在这个吻之中。
见我的情绪被平定下来,她才止住了吻,轻抚我的脸颊,柔声道:“好啦,可以听我继续说了?”
我点点头,趴在她怀中,搂着她的腰,闷闷回答:“嗯……玉姐,你说。”
“你这次去海德堡大学,除了Muller教授,实验室的主任,会指导你之外,我还拜托了另一位实验室的PI,Emilia Hudson,来指导你具体的实验,她是我在曼哈顿眼耳鼻喉医院视网膜研究中心共事过的同事,人不错,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向她请教。”
她说什么我便应什么,但总归情绪不高。把该交代我的都说得差不多以后,她用一根手指挑起了我的下颌,打趣道:“怎么,顾小姐还是这么不给面子,准备剩下这两天也要黑着一张脸对我?”
我忍不住又要开始扭动身体,唧哇乱叫,她突然按住我的肩膀,眉头一皱,道:“怎么我可听说,前两周你在实验室,跟某个刘姓师兄关系挺好,走得挺近的?”
我不由瞪大了双眼,从她怀中直起身来反驳:“谁造的谣?是不是赵小曼?这人怎么两辈子都改不了造谣八卦的德性!胡说,纯属污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哪里容得下其他人?那个刘师兄就只是指点了我一下实验,哪里有她造谣的这些,明天我就去撕了她的嘴……”
她的眼神玩笑中带着一丝调侃,悠悠道:“你心里是没有别人,但奈何得了别人喜欢你?那个刘师兄对你可是赞不绝口,提起你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顾小姐轻轻一个笑容,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现在马上就要去德国了,天高皇帝远……”
我听她的这个语气不善,顿时有点慌,连声保证:“玉姐你放心,我对你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就算去了德国,每天就是一个勤奋学习,一头扎进实验的海洋,绝不拈花惹草!若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她依然眉头微皱,面容未曾放松下来:“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誓言了。”
我不由得更慌了:“那玉姐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她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笑容,只是唇角微翘,便让我隐约感觉大事不妙:“须得如此,我才能放心。”
话音未落,便翻身压在了我身上,同时捉住我的双手举过头顶,迅速地用什么东西绑了起来,这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让我有一种邪魅的错觉,说话都结巴了:“玉……玉姐……你要干……干什么?”
她那清冷的声线第一次让我产生了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好地疼你,让你出国以后都不至于忘了我。”说罢一张手帕飘到了我脸上,遮挡住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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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江略81字。
省略恶209字。
羞耻感油然而生,我有些恼羞成怒:“李宁玉,你打我!”
“顾小姐愈来愈无法无天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下,将来欺师灭祖的事,你也不是做不出来。”她说一句,便在我臀上拍一掌,虽然都不重,但四掌下去,还是有点火辣辣地疼。
“呃……玉姐,玉姐,我错了……你手下留情,要打,也不要只打一边呀!”君子不吃眼前亏,我立刻认怂。
“哦?知道错了,错哪儿了?”她虽然不打了,手却也没闲着,从臀瓣上转移到了腿心处,重重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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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省略311字。
臭略57字
省略82字晋江恶臭难当
她由着我吻了一会儿,在我的手不老实地想去解她睡衣的扣子时,按住了我的手:“今天够了,累了,去洗澡吧。”
“玉姐,你是够了,我还没有开始呢!”
她的桃花眼微微一瞪,警告的眼神丢了过来:“你又忘了教训?”
看着我委屈得想哭的表情,最后神情一松,揉了揉我的脑袋:“我生理期,不行。好了,快去洗澡吧,别着凉。”
我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下床往浴室走,同时不忘回头对她挑了挑眉说:“玉姐,你这个老师教的,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她双眉一轩,拿了个枕头,抬手就冲我砸过来。在枕头砸中我的前一瞬,我急忙躲进了浴室里,还把门反锁了起来。嘿,李宁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是半年以后,新婚之夜,看我怎么找回来。
两天以后,机场。这次,是他们送我。
由于我父母也在场,我跟李宁玉不好表现得太亲密,跟我父母拥抱过后,才跟她简短地也拥抱了一下。
我妈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我生活上的琐碎事项,到了德国我表哥会去机场接我,送我去海德堡大学,公寓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大学附近,电车一个站的距离。让我每个星期要视频电话报一下平安。我都一一应下。
轮到李宁玉了,她看着我眼眶微红,语气却很平静:“德国的平均气温比我们这里低几度,你注意下了飞机要加衣服。如果实验有任何问题,都要及时向我通报,我来协调帮你解决。”
我有点控制不住声音的哽咽:“知道了,李老师,我一定努力做出成果,不辜负你的期望。还有你也是,天气这么冷,回去以后屋子里一定要开暖空调,别冻感冒了。晚上睡觉也要记得开电热毯,不然半天都暖不起来。”
我妈听着这些话,噗嗤笑出了声:“哎呀,我们晓梦居然也懂得关怀人了。怎么不见你这样关怀一下爸妈呢?李老师,你在她心里呀,真是比谁都亲!”
看着李宁玉微微泛红的脸颊,我不由得对我妈暗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是我老婆啊,工作起来不要命,哪儿还记得开空调和电热毯,没有我在她身边,床都没人给她暖,万一又做噩梦怎么办,怎么能不担心她呢?不行,等我回国,要给她把室内改成地暖才成……
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还在脑海里打着架,我爸悠悠地来了句:“好了好了,该嘱咐的都嘱咐过了,晓梦又不是个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去过安检吧,到了德国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行。”
我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望着他们。李宁玉双手交握在身前,亭亭玉立在机场大厅,犹如人群中最美的一株兰花。她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身影,面含微笑,轻轻点了一下头,仿佛在说,我等你回来。
在我进入安检通道的最后一瞬,我看见我妈在跟李宁玉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她的笑容仿佛穿透了重云的阳光,洒在了我还有些愁云惨雾的心里,驱散了那些离别带来的阴霾。会很快再见的啊,玉姐,下次,我要叫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