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白月光》糕手禾页

15、真正的小丑

　　两人虽然加了微信，但是从没有发过语音。这是禾潇这么几年再一次听到李添的声音。
　　在那一声“你”之后，又沉默了几秒，禾潇灭有回答，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好像是自己臆造了李添，虚幻了事实。
　　李添突然开口：“能听见吗？”
　　相比起初中，李添的声音改变不算大。只是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意味，带着一点磁性带着一点美好。禾潇回到了现实。
　　禾潇：“能，可以听见。”
　　禾潇：“你说吧，我听着......”
　　李添：“我想想这个事情怎么说......就是我女朋友......她不是在复读吗。前几天.”
　　或许是女朋友几个字带来的冲击太大了，禾潇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李添说了几句，才开始后知后觉......
　　禾潇：“等一下，你有女朋友？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李添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个问题，迟钝了一下：“你没问我我也忘了说，再说哪有人一来就说自己有对象。”
　　禾潇：“哦，也是，你接着说吧。”
　　核销仍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中，听着李添讲女朋友的事。
　　禾潇：“等等，你确定这不是你幻想的？”
　　李添：“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禾潇不想一一赘述这件事，简而言之就是李添的女朋友复读，现在女朋友说她失忆了不记得李添了。
　　禾潇：“你俩好像在演小说，你和赵坤、刘歌他们说了吗？”
　　李添：“说了。他们建议我分手，一边建议现在分，一边建议高考完分也不影响她。”
　　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禾潇也建议高考之后分手。
　　李添接着说：“两年了，我们的感情也挺好的。说分其实也挺舍不得的，其实在说记不起来我之后过了几天，她也说过想起来一点......”
　　禾潇脑子一片浆糊：“不是你有点病就是那女生有点病。我的建议还是你等着看高考之后，要是能接着谈就接着谈吧。”
　　李添，没有说话。似乎焦灼蔓延过手机。
　　五月的天还真是说变就变，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天空隐隐变红，看来今晚是要下暴雨的节奏。风裹挟雨丝吹进来，洒在暴露的腿上，在凉风一激灵的刺激下冒出鸡皮疙瘩，禾潇搓了搓手臂。
　　李添重复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禾潇忍耐不下去了：“下雨了，我回宿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李添：“谢谢你把我当朋友，陪我说了这么多。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禾潇挂断电话。
　　眼泪在朋友这个词出现的时候掉落，朋友，对，没错朋友。不过是朋友，禾潇你果然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啊。
　　今晚晚上一下雨，夏天的温度立马被压下去了。甚至凉意从角落阴暗的缠绕在禾潇身上。
　　禾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又打开手机，刚好遇上李添的消息。
　　李添：“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心情好了很多。”
　　可惜了，禾潇心情并不好。回了句：“早点睡。”
　　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强调是朋友，我禾潇有那么厚脸皮非要和你谈恋爱吗？我主动跟你说话是因为喜欢你吗！
　　是，全部都是。禾潇骗不了自己。
　　禾潇想：“怎么那么迟钝呢？为什么开始不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呢？会是高考前看见的那个女生吗？他现在还真是长情。为什么晚的是我！为什么呢！”
　　禾潇确实见过他的女朋友。
　　高考前，禾潇他们学校作为高考考点。班主任让大家去图书馆复习，恰好那天其他学校的学生来看考场。禾潇同卫钟、孔秀钰、王颖、古诗他们几个看完书，准备出校吃饭。在花坛边站着等最李洁出来，禾潇正在逗同学带来的小孩子，刚学会走的年纪白白嫩嫩的，逗人喜欢。
　　正对着校门，有一大群人进来。然后在导路指标那儿分开，孔秀钰难得眼神好，突然就凑过去和卫钟讲：“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李添？”
　　那时候卫钟并不知道禾潇对李添有别样的情感，但热闹一贯是喜欢参与的，眯着眼睛看了几秒：“我觉得就是李添！”
　　王颖也凑过来顺着他们的眼神看：“是，这绝对是！”
　　几个人贼兮兮的转过来看禾潇，其实禾潇早就听到孔秀钰说的话了。只是涉及到自己的玩笑，不好意外看热闹。
　　顺势没有听见，顺势被卫钟他们拉起来看。禾潇看了一眼就确认。是李添。变了但也没变。
　　等到越走越近，禾潇才注意到他身边有一个女生。明明没有什么亲密动作，但心理的直觉告诉禾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也确实证明不一般。
　　走到面前的时候，禾潇赶紧转过去装作不在意逗小孩。
　　然后励志走在看热闹第一线的卫钟居然悄悄密谋了孔秀钰，王颖他们：“李添。”
　　本来站起来的禾潇，在看到李添应声转头的时候，立马慌乱的转身。
　　孔秀钰、王颖他们装作无事发生。只有显眼包卫钟，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禾潇：“不是我说，你们几个在发什么神经!!!”
　　卫钟：“老同学打个招呼怎么啦！！”一脸无辜，简直是十足的绿茶。
　　孔秀钰、王颖也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知禾潇者，莫过王颖也。王颖：“他刚才回头好像看你了。”
　　禾潇开始表演：“没有吧，应该就是听到声音回头关注一下，不是我。”
　　王颖看破不说破。几个人终于等来了李洁。禾潇找了个理由回图书馆拿东西，但出来还是没遇到。
　　几个人出去吃了晚饭，接着回去复习。绿灯亮了，过马路。迎面走过来一群人，又李添和那个女生。禾潇抬头看了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睛，避开眼神。
　　有些事情就是应该错过，有的路只适合经过。
　　禾潇还是难以接受，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这近一个月的相处，自以为是的重逢都是自己在做梦吗？自己幻想了一个灭里的城堡，保护了自己脆弱自大的心。
　　以为美好的重逢，以为曾经少年的心动，都是眼前明月，月光始终没有照在自己身上。自己恰好站在了月亮的背面。当风吹过来，吹散雾里的阴影。
　　如果没有重逢，那我即将成为泡沫。
　　禾潇想了一万个如果，想了一万种发展，但只能接受现实。
　　接受李添有女朋友，接受自己的愚蠢，接受自己的平凡，接受自己的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