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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来擦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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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剩半小时车程，可车内有林野木这个活宝，还没安静五分钟，他就神叨叨掏出一本破烂书，开始和杠子哥讨论手相面相。
“杠子哥你别不信，这都是有依据的。”林野木顺着韩献掌纹划拉，“书上说韩献哥这种手相是顶级伴侣，持家型。你看多准，韩献哥你说呢？”
“还...挺有意思的。”
韩献虽然搭腔，但是心思却飘忽。
因为...在防晒外套和背包下，他的另一只手正在被另一个人紧紧攥着，从一上车就开始了。
一路都没甩开。
想到昨天医生所说，应该仍是易感期中的强占欲望作祟，韩献舔舔下唇不再挣扎。而顾炆靥只是将头转向窗外，一幅不想理人的样子。
随即林野木声音再次爆炸开来，“就死鱼脸面相来看，鼻梁太高，眉骨太挺，长得一股子妖精味道，属于——压榨型。”小o没好意咧嘴，“韩献哥，书上还写了，这种人不招人喜欢，建议分手。”
......
手被重重捏了一下，韩献扭头小声：“他都是...胡说的。”
顾炆靥仍是沉默望窗外，手下却缓慢摆弄韩献手指关节，继而韩献手心一痒，似乎是顾炆靥用指尖在写着什么，他微微一愣，垂下眼睫谨慎辨别。
【让、他、闭、嘴】
韩献仰头望向身侧，顾炆靥只是兴致缺缺瞥了他一眼，似乎是被伤着心了。他偷摸拍了拍人手背，违心安慰，“没事，你长这么帅，会有人喜欢...的。”
未料，手心又被重重捏住，韩献吃痛嘶了一声。林野木这才停下嘴：“韩献哥，是我捏疼你了？我松手我松手。”
“野木，等会儿还要回去杀鱼呢，你休息...休息吧。”韩献拍了拍林野木大腿，一旁才讪讪抽回手，闭眼装死。
另一旁却仍未松手，顾炆靥垂头贴上韩献耳廓：“你手上的茧子真多。”
韩献小声：“干活磨的...我们这儿手都这样子的。”
顾炆靥仍不停手：“跟猫爪似的。”
韩献尴尬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慌乱，声音更小：“你别乱说，我不是猫...”
终于开到了家门口，一行人刚下车，就看到了门口正停着两三辆电车。从两轮到四轮，从没棚子的到带棚子的都有。
车把上还挂着大蝴蝶结，显得很喜庆。
想起昨夜顾炆靥出去打的那通电话，韩献问人：“是你让祁先生托人送来的吗？”
“嗯，不想要就打电话给祁怜呈，让他亲自拖走。”顾炆靥抬手摩挲韩献后颈纱布，倚着人走到车边，“算是补偿，你喜欢吗？”
韩献放下鱼，满心欢喜摸了摸车座，这才从车上移开视线：“很喜欢，这样子卖鸡蛋就省时间了。”
“......”
好意不能不领，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也已经得到了照片。思索片刻，韩献眨眨眼一笑，从夹层掏出一个红本子递去：“那这个给你...”
垂眼瞧见是一本存折，顾炆靥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心中恼怒韩献连这点儿破东西都要跟他算这么清。
他微蹙眉心没接过，谁知，林野木竟从后面猛地鲤鱼打挺接过了存折。
韩献：“野木...？”
“看不上这钱？那就拿过来！”林野木用存折扇风，“嘿嘿，反正这是我让哥存的老婆本，给你也白搭，不如我拿着等和哥结婚时候用。”
？
闻言，顾炆靥眉头拧得更紧，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言语中带了些咬牙切齿，“眼光这么差，要和穷鬼结婚？？”他面无表情抢过存折，“况且，给我就是我的了。”
顾炆靥捏着翻开看了看，果然和曾在他手心写的那串数字一分不差。
林野木见状呸了一声：“你不想，有的是人想，反正我想得要命呢！”顾炆靥没理会这屁话，只是盯向已快步走远的某人，神色复杂。
走那么快、难道是舍不得老婆本给他了？？
韩献一字不落听清了。
没再去摸电动车，他极力压下心头苦涩，咬紧嘴唇快步走到了水池边。沉默套上防水围裙，他捏着水管盛满水盆，长呼出一口气后开始放鱼。
这次抓的鱼足足有6条，因为出发前被充了氧气袋，还是活碰乱跳的。
而后，他磨了磨刀，开小水流。刀起刀落下，只几分钟一条鱼就被韩献拍晕、破肚、刮鳞。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等处理到特干净后，韩献再一块块浸在新盆中，切块备用。
顾炆靥立在原地神色异样，辨别不出情绪，他刚准备朝水池边走，就被林野木拦住拽得更远。
“你就别去凑热闹了，我哥杀鱼可厉害，用不到你帮忙。”因同病相怜，林野木对顾炆靥收敛不少，“他刚专门交代过拦住你，说鱼味太腥很难闻怕你受不了。”
顾炆靥皱眉开口：“韩献把我当瓷娃娃，但我不是。” 他也察觉韩献似乎特别关心他，连枕头软不软都紧张，跟对待林野木似的对他。
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
“你自己天天这疼那疼的，能不惹得我哥紧张吗？还一副少爷派头，只辛苦我哥了。林野木白眼快翻上天了，“要不是我哥喜欢你，我可受不了早把你赶跑了。”
但顾炆靥只听到了三个字。
“韩献...喜欢我?”
“.......”
林野木扶额，他暗想顾炆靥应该是有什么大饼，都谈恋爱了，还纠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
“喜欢得不得了呢！”林野木剜了顾炆靥一眼，语气酸酸，“还对我说什么非你不可，换不了。”
？...、！
浑身一瞬轻飘，顾炆靥眯起眼睛瞟向对面，视线内beta正满头大汗砍鱼，脸上都沾着点鱼血，呆板又...普通。
“不可能，装装样子罢了。”他佯装云淡风轻，内心却早已思绪乱飞，呼吸也渐渐变重。
如果——韩献真的喜欢他，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林野木暗骂了句不识好歹，起身丢了一包纸巾扔顾炆靥手里，“去给我哥擦汗，他要是不躲就是喜欢你啊，毕竟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接受亲密接触。”
林野木挑着眉瞎出主意，心想着不能只让自己哥哥辛苦，总要有人一起累。眼前这个病秧子砍鱼不行，那擦汗总会吧。
至于躲不躲的喜欢理论——都是他瞎掰的。
顾炆靥嗯了一声，冷脸抽出两张纸后，从后绕着朝水池走去。
韩献正全神贯注认真剁鱼，毕竟一次要处理6条鱼实在麻烦，还要趁新鲜腌入味再下锅，不然就没那么好吃了。
颈后骤然似有小飞虫划过，韩献湿手朝后探，摸到了一个人的手背，以为是林野木就没扭头，只道：“先不要闹，鱼块还要等着冲水，不然等会儿开饭就晚了。”
可并不是意料之中的小炮竹声响。
“我来擦汗。”
听清楚来人是谁，韩献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受宠若惊仰头，刀下一滚鱼块切成了丝。
韩献抽回手裹在围裙上擦干，随即要接过纸巾。可顾炆靥却没有给他上手机会。
后颈、额头、连围裙下半遮的锁骨都被擦了干净。
而还没等他从擦汗中反应过来，下一秒顾炆靥竟还环上了他的腰。
啪嗒一声，菜刀极其不值钱被丢在了案板上，而主人胸前渐起伏：“你...怎么了？是腺体不舒服了吗？”
“为什么不躲。”心像拉满未满的弓弦，顾炆靥收拢双臂贴近韩献，想问的后半句并未出口，但却已有答案。
没躲开，还...关心他，原来真的是喜欢。
嘴角贴在韩献后脑勺，顾炆靥蹭着怀里人头发，别扭拼出话：“真难闻，头发上都是鱼...腥味。”
啊?
韩献闻言皱着鼻子轻嗅几下，想推人离他远点，谁知腰间一紧，他再低头，身上的围裙带子就被抽掉了。
“我也要砍鱼，你教我。”
韩献慌乱阻止：“算了我来吧，砍完鱼手上全是血水，要冲好久。”
“我会注意的，再让你砍，下一个要给人喂饭的就是我了。”
大少爷都发话了，案板上也没剩几条鱼，韩献便脱掉围裙给人套上，虚扣住顾炆靥握刀的右手朝案板利落砍下：“快狠准，切成这种大小就可以。”
顾炆靥耳根渐红，他嗯了一声后，在莫名沉默中完成了第一次屠夫体验。
冲洗好所有鱼块放到干净盆里后，韩献调大水流牵着顾炆靥的手给人仔细冲洗。
“多洗几遍就没事了，实在不行等会儿再拿香皂搓搓。”见没回答，他侧头望人，这才注意到alpha似乎欲言又止。
“你的心意，我需要想一想才能决定。”
什么心意？给人烧鱼砍鱼吗？韩献困惑歪头却没想出所以然，“不用的，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不要...有负担。”
红烧鱼真的很好吃!
即使顾炆靥不来他家，他也会给野木他俩做的，毕竟这东西放冰箱也不会坏。
虽然过程繁琐，韩献却很乐意。
“这是关系到两个人的事，你...”顾炆靥脸黑得要滴墨，气急败坏道，“总之，你等我的回复。”
韩献虽不解，但习惯性给alpha顺毛，“那行，你慢慢想。”他心想可能是与病情有关，毕竟别的好像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恩。你知道就好。”
韩献又拧大水流冲了几遍，准备拿毛巾给人擦手。谁知还没关上水龙头，手掌就被顾炆靥直接扣紧了，而后在水流的冲刷下，还变成了十指相扣？
“这是...什么意思？”韩献露出茫然表情。
“先给你一点甜头，后续看你表现。”顾炆靥语气平平，手上却扣得更紧，任由凉水冲着也不松。
韩献吞了吞口水，朝后仰头，恰好对上了顾炆靥的视线，未等半秒，对方就刻意避开视线，按住他脑袋扭了过去。
“洗手要专注些。”
韩献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胸口不知为何渐渐酸麻，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他不自然吞了吞口水：“谢谢提醒...”
“加一分。”
连腌带做，足足两个小时才结束，期间林野木去扒拉冰淇淋吃去了，顾炆靥则以监督为由围着厨房来回转。
在被缠着莫名加了八九分后，整锅鱼终于被韩献端上了桌，香得林野木从屋子里豺狼一样奔到餐桌上，拎着碗满当当盛了三碗米饭。
正当三人准备开饭，大门传出了叩门声。
林野木跑去开门，看到来人后自来熟打招呼：“喔！这不是龙黄县第一媒婆李大婶吗，您怎么来啦？”
“哎呀满院子饭香气，就说我们韩献和野木都是能干娃娃。”李大婶满脸笑意走到院中才放下东西，后面跟着走进来了一位beta，长相干净俊秀。
还没等韩献说什么，李大婶先吆喝起来了。
“韩献，是婶子唐突了，但促人姻缘，婶子是行家。”她拍拍手指向身旁年轻人，“这是牛骏，也是beta，还是b大高材生，智商可高了。前一个月刚刚回乡当村官，见你照片说有缘想见一面。但这小子实在是忙，我就想择日不如撞日，直接先带他来和你认识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