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沉迷二次元不可自拔

5、谁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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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如同太宰治计划的那样顺利，独自前往的中原中也靠着“污浊”成功牵制对方主力，中岛敦带领“黑蜥蜴”从后方包抄敌方大本营，顺利解救了被围困的首领，而脱困的太宰治第一时间解除中原中也的异能，□□以最小的损失大获全胜。
　　回去的路上中原中也闭着眼半靠在太宰治怀里，刚刚他没开几分钟“污浊”敌人就被镇压了，身上没几处伤单纯累得慌，加之不想面对混账首领，干脆倒头装睡，现在倒是真酝酿出几分睡意。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中岛敦早早地把挡板升起，免得打扰到首领和最高干部的独处。
　　太宰治一手揽着中原中也的肩，一手把玩着他纤细的手指——黑色的皮质手套在开大招时早就尸骨无存。许是因为胃病几天没好好吃饭的缘故，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本就瘦削的肩膀现在更是硌人的厉害，枕着着实不怎么舒服，但是这人搭在身上的手强横的制住他想要离开的挣扎，中原中也懒得废话，反正被压难受的也不是他。
　　昏昏欲睡中，中原中也听见太宰治的声音：“........今天的计划中也执行得很完美哦，乖孩子。”
　　结合他捏着中原中也手指的动作，这是什么标准训狗教程，中原中也发誓太宰治要是敢用手呼撸他头顶，他就算顶着不敬首领的罪名也要把对方那只爪子撅折了。
　　幸好太宰治对他的底线一向摸得很准，可能是不想刚从病房出来一天又得横着回去，他迅速转了话题：“只是每次都要闹脾气这个习惯还是改改，你看把敦君他们吓得，中也不是喜欢迁怒别人的性格吧？”太宰治亲吻着怀中默不作声的人的头发，“我的计划是最正确的，你可是‘中原中也’啊，‘中原中也’应该永远信任‘太宰治’。”
　　中原中也当然不是随意找部下发泄情绪的混||蛋，倒不如说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且宽宏大量得有些过分，当年“羊”的孩子们背刺的一刀也被他轻描淡写放过去了，口头禅“欠你个人情”曾被太宰治戏称为“横滨人情王”，幼时白濑给他的一口面包的恩情能被他记了七、八年，主世界对着坂口安吾也就口头撂点狠话转头就跳下飞机为爱屠龙去了，然而他对自己付出的东西却很少挂在心上。
　　太宰治爱他张扬热烈生机勃勃的人性，又恨他豁达直率自由不羁的神性。他曾以为在这氧化腐朽的虚假世界里中原中也是永远不会变的道标，主世界的重力使四年过去连呼吸节奏都不曾改变，荒神的自我修复力和稳定性总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该死的安心，直到中原中也那一纸调任申请一巴掌呼在他脸上，太宰治才如大梦初醒——
　　中原中也还是他的唯一，但是他却不是中原中也的“特例”了。
　　意识到这点的太宰治委屈得不行，凭什么主世界的太宰治小时候作妖长大了逃班、一言不合就玩儿叛逃却还能得到中原中也情有独钟的偏爱，他从森鸥外时期天天007、累死累活扩建□□、从不闹着zi|||杀，自己的中原中也却厌恶得不行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对此中原中也表示，你委屈个der啊！
　　15岁时在横滨的游戏厅做上百次游戏对局、在□□大楼恶作剧闹得所有人鸡犬不宁、跑过大大小小的街头就为了抢一只限量发售橘子味儿冰棒的少年——在16岁的某天，突然变了个人。
　　他好像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再闹着尝试新的自|||sha手法，天天捧着的红皮禁书不知道扔到哪儿去，□□医务室的药物也不再遭他毒手，连森首领都惊讶得连着一周早起观察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件好事，只有中原中也恶心的要吐。
　　这人是谁？太宰治去哪儿了？他体内是进了什么不可名状物，把原本的太宰治一口吞了？
　　中原中也揪着太宰治的领子，恶狠狠地质问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太宰治一脸无辜的说，我就是太宰治啊中也你在说些什么。
　　他绑着绷带的眼睛换了一边，鸢色的眼珠像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般空洞，曾经中原中也望进去能看见的点点星光消失不见，仅剩下一片翻涌着的泥泞沼泽。
　　“你让森山带着他四岁的女儿去当人|肉||炸||弹袭击议员一家，”中原中也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我认识的太宰治是个混账，但不是个人渣，为什么？”他的尾音都在颤抖。
　　闻言太宰治的反应却很平淡：“森山的女儿得了不治之症，为此他倾家荡产不惜出卖□□情报也留不住这孩子的命，然而他还有妻子和儿子，不去的话□□叛徒也是个死，去了还能给家人留下足够活下去的钱，多划算的买卖。”
　　“划算........？部下的命在你眼里就是个买卖的货物？还有那个孩子，她还那么小.......！”
　　“中也，”太宰治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在森山把你的情报卖给敌对势力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你的部下了，改改心软的毛病吧，忘了‘羊’的悲剧了？”
　　冰凉的手指缓缓划过中原中也的脸颊，太宰治看着他的表情温柔又缱绻，“去问问其他人，谁能不说这个处置仁慈呢？那孩子本就受疾病折磨活不长了，和她最爱的父亲一起解脱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这是什么歪理！你疯了吗？！”
　　“我的计划是‘正确的’，中也，你不该质疑我，‘中原中也’应该永远信任‘太宰治’，这是如吃饭喝水一般理所应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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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歧一旦有了，后续只会越来越多。
　　“龙头战争”之后，□□的势力范围日渐扩大，作为搭档的两人共事的时间不可避免增多，同时增加的还有争吵的次数。准确的说，是中原中也看不惯太宰治的行事作风的单方面大吵大闹，太宰治本人却总是沉默以对。
　　虽说之前他们也经常吵架，但那更像是小孩子间的拌嘴，现在反而有一股子貌合神离、准备离异的夫妻那股子味儿。咄咄逼人、总想要个解释的妻子，以及无话可说、默默忍受的丈夫——偶然间偷听到下属吐槽的中原中也隔夜饭差点儿没吐出来。
　　——但是太宰先生的作战方案没问题啊，效率高损失小，也不知道中原先生为什么要生气........
　　——不过手段确实挺让人掉SAN值的，有几次审讯我都看吐了，但是中原先生承受力可没我那么差吧？
　　——或许是少年人的意气之争，你看他俩岁数差不多又是搭档，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太宰先生的晋升速度更快，但是中原先生的异能力更强大，不服气吧。
　　——不过太宰先生对中原先生的容忍度真高啊，换做别人敢那么质疑他，早被扒一层皮了........
　　——嘘，小点声，中原先生最讨厌听见这种话了！
　　是啊，□□上下谁不知道太宰治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呢，哪怕手段偶尔过激，对黑手党来说也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中原中也自诩不是什么好人，混黑还纠结道德感纯纯是吃饱了撑的，但这不妨碍他厌恶太宰治如今的手段。他知道太宰治向来通透聪敏，擅长把控人心，玩战术的心都脏，反正任太宰治万千算计只要被他一脚踹墙里立马歇菜。
　　曾经中原中也骄傲地说这叫“一力降十会”，太宰治反驳说这是“胸大无脑”，随后他补充中也的胸也不大，然后再次被中原中也踹进墙里当相片。
　　现在的太宰治像个高高在上俯视人类的神明，人心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廉价玩具，他偶尔的怜悯、仁慈被匍匐在他脚下的人当做天大的恩赐。他的眼中不再有中原中也为之着迷的灿烂星光，取而代之的是永远看不清的迷雾和虚无。
　　中原中也曾找过森鸥外，这位悉心教导他的年长者罕见地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但是太宰君的做法对目前的□□来说是‘最优解’，我只能那么做。”
　　抱歉啊中也君，这是先代首领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等到太宰治当上首领，传言更是进化成了了脾气暴躁的最高干部“恃宠而骄”。
　　去他|||妈的恃宠而骄，去他||||妈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说的话很恶心，太宰治对他的“训练”很恶心，太宰治装模作样的虚假笑容很恶心，太宰治制定的作战计划很恶心，最恶心的是，太宰治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在说：你看，我是正确的吧，中也要乖乖听我的话才行，因为你是‘中原中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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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吹狗哨效应吗？
　　——当你先崩溃，你先发疯，就是你的不对，情绪脆弱、无理取闹的是你，而对方，则成了无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