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人是阿宅》十三镜

15、chapter 15

　　在立海大念书的日子，除了换了个学校之外，就没啥其他的感觉了。这个是姒言在立海大念了一个礼拜后得出的结论。当然其他的感受就是人热情了也成熟了，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多了，男生则是自视清高了许多，不再像国中时和女生胡侃乱谈了，常常都是扎堆在一起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如何如何，新的班花校花如何如何。这些在姒言看来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念高中的时候。
　　但总归有些事情改变了就不会再在相同的轨道上转过。
　　在外一切都要低调。这是姒言出门时就时刻对自己说的。这个世界的人都太精明，高调只会让自己成为出头鸟，更何况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地盘，要高调……那也得拖着自家弟弟一起当出头鸟！
　　在立海大念书的时候，姒言就住在忍足彦一给她租的神奈川的公寓内，平时配备钟点工一枚，打扫打扫，烧烧饭什么的。毕竟依照姒言的性子对于吃的只要能吃饱就可以了，住的地方有床和电脑就万事OK了。但这在忍足家其他人看来是绝对禁止的，女儿（姐姐）在外面念书，怎么着自己不能过去，还是得派人好生照顾着顺便“监视”一下的。
　　但第一个礼拜，姒言就差点和年轻的钟点工姑娘吵起来了。
　　回到家，看到自己住的地方一下子比刚来看的时候明亮了许多，而且映着夕阳的地板还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瞬间闪花了姒言的双眼。四处看下，明显都是被整理打扫过的样子，突然想到自己那凌乱的卧室，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了。
　　一下子冲进了卧室，看到那年轻的钟点工姑娘还任劳任怨地在打扫书柜。而看到书柜上收整一新的书后，姒言一下子怨念了。
　　“嗷嗷！！你是在做什么啊！我的漫画我的小说我的XXX嗷嗷！！”看到原先放置漫画的地方被擦干净后放置得整整齐齐的漫画书，虽然看上去很整齐，可却都不是自己闭眼就可以知道的地方了。
　　“小姐，书柜上书本放得太杂乱了，所以我就把它们都收拾了一下，放置整齐了，现在看看就好看多了吧。”年轻的姑娘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她可是收拾了一个下午呢。
　　“可是都不是我自己摆放的地方了啊，我很不顺手啊啊！！”这都是些什么啊，为毛自己放书的方式还要别人来管啊！！
　　“可是真的很乱。”
　　“姑娘我跟你说，以后你就别进我的房间了，就算变成猪窝了我也坚守阵地！”姒言双手搭上年轻姑娘的双肩，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忽略那黑得和锅底有一拼的脸色和身后快成实体的怨气的话。
　　“不行，老爷交代了小姐住的地方一定要很干净很干净才可以，要不然会有细菌小姐生病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都会担心的。”
　　“不，不需要细菌我就想疯了。真的，以后不要进我房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压下冉冉升起的怒气，姒言压低了声音说道，就怕自己一下子飚个高音什么的吓到小姑娘。
　　“可是……”
　　“不，没有可是。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抓住对方的手直接拖出房间带出公寓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门，靠着门背，想着等下还要亲自去“收拾”那被收整一新的卧室，姒言的内心就升起无力感来。
　　回到自己卧室，先随意收拾了书柜上的书，再把放到冰箱的零食抱到自己书桌上，然后将不见一丝褶皱的被单撸皱，最后将摆置在椅子上的抱枕坐垫全数丢到地上。看着略显凌乱的房间，姒言满意了。
　　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以后就是一个人生活了啊。这下是真的确定要放开手了吗？
　　将手伸到自己眼前，看着那细白纤长的五指，感叹着忍足家的基因就是好的同时也觉得有些疲惫。来到这里已经将近15年，也慢慢融入了忍足家，但就是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可就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
　　“丁零零零——”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亲爱的弟弟”的字样后，姒言的脸上才显出笑意来。
　　“怎么了？”
　　“没，就是想给姐姐打电话了。姐姐在立海大还习惯吧？”
　　“还好吧，到哪里不是念书呢。”听到弟弟关心的话语，姒言的语气也不自觉放软了。
　　“呵呵，听说今天姐姐生气了呢。”
　　“……”你们“听说”的真快。
　　“爸爸说了，这个辞了，再找个听话的。”
　　“我也会照顾自己的。”姒言嘀咕了一句，“不用辞了，她做得很好，只是不知道我的习惯而已，没事。”就那么剥夺了别人的饭碗还是不要了吧。
　　“我们都希望给姐姐你最好的。”
　　“……忍足侑士，你们全家都听好了！我是你忍足侑士的姐姐，比你还大4岁！虽然是忍足家的大小姐，可也不是没手没脚的！我会照顾自己的！”真是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要天天被照顾。
　　“我们当然知道啦，可是还是不能阻止我们来宠姐姐哦。”
　　“…%&*#@￥￥#&*……%”
　　电话里传来了阵阵闷笑声，气得姒言一下子把电话挂断。真是的。这一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没止住。
　　『姐姐，我错了啦，给你赔罪可以么？』
　　『没事别打扰我，烦着呢』
　　『姐姐还真生气了啊？』
　　『没生气，没心情』
　　『这还叫没有吗？……姐姐要怎么才能消气？』
　　看着这条短信，姒言迟迟没有回复，一方面想着怎么回复，另一方面也想着等下晚饭该吃什么。她知道侑士一定是知道她不会生气的，只是变相地安抚她的情绪罢了。
　　『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

　　“姐姐，这就是你说要来的地方吗？”看着面前的商店，忍足侑士伸手擦去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冷汗。
　　“你说陪我来的啊，我可没勉强你哦。”姒言摊摊手，推开了店门。
　　“如果你说是要来这里，我绝对不会答应的。”忍足侑士低喃，但还是无奈地进了店内。
　　一进入商店，那琳琅满目的各色cos服就震慑住了两人。没错，这就是秋叶原的名产——cosplay。
　　看着左瞅瞅右望望的姐姐，忍足侑士也只好找了个空着的沙发坐下，低着头假装沉思。这些花枝招展的服装还真是要闪瞎他的眼了啊！
　　“内内，侑士，这个怎么样，服务员说很漂亮呢。”
　　抬头，入目的是自家姐姐穿着女仆装一脸期待的样子。这黑白女仆装美是美，可是姐姐你此刻的姿势还真的不适合如此“柔弱”的女仆装啊！
　　只见姒言穿着黑白女仆装，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酒杯。那酒杯原先是让女仆双手捧着送到主人口边的，但到了姒言的手里……
　　“姐姐，其实你更适合那套。”在看遍了店里所有挂出来的服装后，忍足侑士点了点挂在姒言身后的一套。
　　转头，“呃……皮衣皮裤，长筒靴，外加皮鞭……侑士你真的觉得我适合这个吗？”这个是女王装束吧，她只想做个小女仆行不行啊！
　　“小姐，其实我也觉得您的气质很适应那套衣服呢。”服务员小姐软绵绵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欲哭无泪！那女仆装可是无数御宅族的梦想啊，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剥夺了！岂可修！
　　“姐姐，要不要试试看，可能效果会意外的不错哦。”忍足侑士瞥了瞥自家姐姐的腿，嗯，很漂亮呢。于是这也造成了以后他选女朋友的标准是必须要有一双漂亮的长腿，都是从自家姐姐这传来的，当然这个是后话了。
　　服务员小姐很迅速地拿下了那套挂着的套装，塞到了姒言的手中，无视后者纠结的脸，直接将之推进了更衣室。
　　过了半晌。
　　“真的适合么？”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委屈。她向往的是神圣的女仆装啊！！
　　忍足侑士转头细看，皱眉。这姿态……这弱弱的小姿态反而比较适合刚才的女仆装吧？走上前将皮鞭塞到姐姐手中，自然垂下。再退后几步看，无奈于对方的表情太过僵硬，要不就完美了。
　　“姐姐，很漂亮哦，就是表情僵硬了点。”
　　听到前面的话还蛮开心的姒言听到后一句就不依了，她可是应他们的要求才会去试穿的，摆不出你们要的表情是要怪我的吗？哼，等我酝酿好了情绪吓死你们！
　　“啊嗯？你说本小姐怎么了？”
　　忍足侑士看着眼前一下子从弱气女升华至女王的姐姐，加上那挑逗味十足的话语，眼神也很不错，嘴角的冷笑更是好。
　　“女王息怒，小的知错了。”
　　“哦？错了可是要受罚的呐？”姒言走近，伸手用皮鞭挑起忍足侑士的下巴。可无奈身高相当，抬高了就像是对方在俯视她一样。
　　忍足侑士笑笑，略微矮下身来，眼中带笑看着一脸冷意的姐姐。
　　“哼！”看到对方眼中那么明显的笑意，姒言也没了要继续演戏的欲望，将皮鞭塞进对方怀中，疾步进入更衣室。
　　“噗哈哈哈哈——”忍足侑士一下子笑开，他的姐姐实在是太可爱了。刚开始还有点女王的姿态，可到后来完全就成傲娇了吧！
　　等到走出了商店，忍足侑士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姒言转头看着弟弟都快笑到耳根的嘴，伸手拧了把他的腰，然后看后者痛得直呲牙的模样，心里一阵畅快。
　　“有那么好笑吗？”
　　“没，只是觉得姐姐实在是太可爱了！”
　　“你，你才可爱呢，你全家都可爱！”
　　“我全家可是也包括你的。”
　　“……”嗷呜，为毛就是欺负她啊！！
　　“好啦，姐姐也不要生气啦。说真的，姐姐有时候也很有女王的气质呢。”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突然觉得没拍下来真是太遗憾了。
　　“气质也是可以随时换的吗？还有时候很女王？那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啊？大概是温柔吧，姐姐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呢。”从始至今。
　　“温柔啊，这个词还真的是很难在我身上体现啊。”她温柔吗？她可没觉得。
　　真正温柔的人可是不会说自己温柔的啊。忍足侑士抓紧了握在掌心的手。不知何时他才能真正长大，为姐姐撑起一片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