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风荷（《冷月如霜》同人）》水思鱼

12、遇刺

　　风吹起旌旗，皇帝右手握弓，左手上箭。举起的时候锐利箭锋直指豫王，百官全都僵住，连豫王身后的侍卫都差点拔刀护主。皇帝勾唇一笑，忽而转身长箭飞出，鸣镝破空声渐渐消逝在空中。
　　百官悄然抹去汗水，刚才差一点这就变成宫变之地。很快前哨递上一只被箭射中的大雁。大雁开口，金箭从口中贯穿，竟是射成开口雁。皇帝微笑挥手，让前哨送到太后面前。百官这时才反应过来，立刻三呼万岁，成皇帝小小年纪便武功卓绝。白色纱缦之后，虞央掀开帘子，恰到好处的让如霜看到那只开口雁。
　　围猎开始，皇帝领着一骑在前，群马踏过大地震得在高台上的如霜也有些微颤。而她身旁的月下早就不耐烦的缠着她：“娘娘，月下可以出去了吗？”
　　见到如霜点头，下一秒小身子已经冲出纱缦。如霜看一眼璎珞，后者立刻跟了上去深怕这个小祖宗一下子跑得太过兴奋跑到围场之内被飞箭射中。月下一下子跳下高台，对着她身后的璎珞兴奋招手：“璎珞姑姑，快一点。”
　　小孩只顾着往前跑，没注意到昨天晚上的那人一直看着她。璎珞小跑到她身边，还没来得及喘气，小手一握住璎珞便拉着她飞奔，如霜看着她的小身子一下子窜出去，然后便消失在丛林间。
　　豫王收回目光，转身便走了，留下不许跟着的命令。护卫各自互看，依命没有跟上去。豫王绕过众人走向小孩方向的丛林，隐约可以听到小孩开心的呼唤声，还有那个婢女小心的叮嘱。
　　月下看着周围的高木，却知道乖乖牵着璎珞的手没有乱跑。她看着从未见过的花草，一朵一朵采过去。直到小手都拿不住了，她无奈将花交给一旁的璎珞。后者看她很乖，便腾出手让她自个玩，却不忘小心交代：“月下别乱跑，姑姑给你编个花环哦。”
　　月下点头，眼睛很快被不远处的淡紫色小花吸引。她慢慢走过去，淡紫色的花瞬间来到她的掌心。就像是被蛊惑一般，她循着那紫色的痕迹一路走深。等到她回神的时候，已经看不到璎珞的身影：“姑姑？”她轻唤道，得不到任何回应。
　　“月下。”
　　月下转头，见到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她捧着花儿过去：“我找不到姑姑了。”她伸出手，被豫王轻轻抱起来。豫王看着她手里的花：“姑姑在给你编花环。”他抱着小孩朝着树木茂密的地方走去。
　　小孩捧着手里的花，也不闹，兴奋的说着自己平日里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豫王静静的听着，偶尔问她几个问题。也不知走了多久，豫王将小孩放下眼前是一片花海，不知名的花儿迎风摇曳。小孩扭头看向豫王，得到首肯之后跑到花海里，忘记了原本捧着的花儿。
　　豫王看着小孩映着花朵的笑颜，有些花枝甚至比小孩还高，白色的花朵仿若镶在小孩的发上一般。小孩很快的拿着满手的胜利品走到他面前：“你是谁？”
　　豫王一愣，对于小孩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随意采来一朵白色笑话插入小孩的乌发间：“你问过娘娘么？”
　　小孩点点头：“可是，娘娘不回答我。”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豫王，“你会回答我吗？”
　　豫王正待说什么，忽然感觉身后有破空之声传来。他当即抱着小孩滚在一旁的花地中，眼角余光已经看到那破空而来的箭枝。豫王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又有一支利箭射来，从他的背部刺入。小孩愣愣的看着豫王，不明所以，直到看到豫王嘴角留下的腥红色这才吓到。
　　而此时，树林之外有马儿奔跑之声。小孩愣愣的看着豫王嘴角的血滴到自己的面上，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豫王伸手抹去她的泪，还有那染红玉颊的血滴：“不哭，爹在这里。”
　　马蹄声渐近，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策马而来。白色马匹当先来到两人面前，马上的人下马来到豫王身边：“父王！”他注意到豫王怀中的小孩，心下有些明了。身后的人越来越多，都依然发现了豫王中伤的情况。
　　众人连忙将豫王扶起，小王爷看着愣住的小孩，弯腰将她抱起然后一跃上马。豫王遇刺的事情很快传开，寻不到小孩的璎珞闻声而来，迅速在人群中看到被小王爷抱在怀中的小孩。她连忙上前：“奴婢拜见小王爷。”
　　小王爷低头看她一眼，小心的将小孩抱起然后放到璎珞怀中：“她受了惊吓。”他说完之后，立刻策上前跟上前面的队伍。璎珞抱着小孩，皱眉看着她脸上的血痕，心惊胆颤。若是让太后看到，只怕一会不好交代。她掏出娟帕用和随身携带的水袋，沾湿的手帕轻轻的擦去了小孩脸上的血痕。璎珞左右打量的小孩，在确定小孩没有一丝异样之后，这才抱着小孩回宫。
　　璎珞抱着小孩往回走，还没有靠近高台便看到一片混乱。风吹起高台上的纱缦，纱缦之后的人也早已不再。璎珞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抱着小孩朝着行宫小跑而去。她一边安慰着小孩，一边寻找虞央的行踪。
　　两人刚刚来到如霜的寝殿，就看到一盆血水从里面送出来。月下抱住璎珞的脖子，小脸埋入其中。璎珞抱着小孩迅速走进去。守在门口等着她们的虞央一见是她，招手让她们快些过来。
　　“虞央姑姑，这是……”
　　“豫王中箭了。”
　　小孩手中的花散落一地，她仰头看着虞央，仿佛已经知道她口中的“豫王”指的是谁。只是她并没有出声，乖乖的任由虞央抱着回到偏殿。
　　不知过了多久，豫王渐渐清醒时听到一旁有人以低声吩咐将热水换掉。他睁开眼睛看向一旁。她依旧是那身锦袍，却不知穿了多久。
　　如霜回过头，看到床上的人终是醒了。她坐到卧榻一旁，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似有千言且不知该说什么：“你身经百战还躲不掉一支箭？身为摄政王竟然都不带侍卫在身边。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豫王看她眼中水光盈然，却强撑着不落下来。不知为何，心终是软了。不论如何气她恼她，最终敌不过她软语娇声。他抬手抚上她的面颊，上面带着冰冷的湿意。想来之前哭过，不知是哭了多久才能将一双眼哭肿成这样。
　　“娘娘，太医来问诊。”虞央淡淡的在外间说道。
　　如霜擦了擦面颊，起身离卧榻半步之远。跟在太医身后来的还有某个被吓坏了的小孩。不知是虞央故意带来还是小孩自己跟着。她一进到屋内便乖顺的走到如霜跟前，一双眼睛却盯着卧榻上的人。
　　在太医保证豫王无事之后，如霜让虞央将太医送出去。月下一见那个外人不在便来到卧榻前。她外头看着豫王，乌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爹爹，没事了么？”
　　如霜回头，死死地盯着月下仿佛她刚才说的话如同一道惊雷：“月下，你说什么？”
　　可能是如霜言语中的严厉吓到小孩，她没有再唤第二遍，只是低头不语。倒是躺在床上的人想要开口说话，还没出声便轻咳起来。等缓过来后，豫王伸手摸摸小孩的头，轻声问着床边的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闻言，如霜一窒，目光不敢看向他。她转头看向守在门外的虞央，良久之后才松口：“告诉你什么？”告诉他，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在当年那样的情景之下么？只怕他有以为是她的计谋。更何况，月下的存在绝对不能公诸于世。就算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月下，到娘娘这来。”如霜轻唤到，待到小孩来到身边，这才轻声嘱咐，“月下，以后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这么叫他了。知道么？”
　　月下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乖乖的点头。如霜轻吻她的额头：“去，到娘那去。”小孩看着豫王，低头朝着外面走去。一直守在门外的虞央连忙将月下抱入怀中，担忧的看向殿中却又明白不能多说什么。她叹息着轻轻将殿门关上。
　　静寂的大殿内只留下相顾无言的两人。

作者有话说

　　分叉啊，分叉点啊！之后的内容真的全部走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