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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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走的时候，沈清逸没想那么多，她不是黏黏糊糊的性格，甚至骨子里有点骄傲。
她本来就不想让明夜看着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可刚刚明夜突然过来抱了她一下，她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
心里竟冒想让她留下来的想法，沈清逸把这归结于人生病时的脆弱。
助理白晓苒完全没有顾着这个，在病房里抱着电脑，键盘声敲的噼里啪啦。
“出去敲。”
沈清逸吃了药加上点滴，人止不住的犯困，这助理哪有陪病人的样子。
白晓苒端着电脑，“沈律，你帮我看看这个什么意思？”
“这个是公司的名字，说这个公司长期受政府的束缚。”
白晓苒点点头，她最近正在恶补英语知识，找了几篇美国商圈的文献。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白晓苒轻轻的关上门，病房陷入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空气里还是雨后的清新味道。
沈清逸的助理几乎一年换一次，她的脾气大，性格古怪，有起床气，工作严格。
唯一的优点就是薪资高。
可淮城能有资历做沈清逸的助理的，能力也并不差，身后多多少少有点人、也有点钱，自然不愿意受她的气。
白晓苒能坚持两年，沈清逸是没有想到的。
她闭着眼酝酿睡意的时候，想的是这个小姑娘第一天来逸天的样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迷迷糊糊的睡到了晚上，医生过来查房，问了点沈清逸的情况。
她一一回答完，医生做好记录离开病房，白晓苒刚好拎着晚饭从外面进来。
“沈律，吃晚饭了。”白晓苒利落的拿起旁边的床上桌，一一摆放晚饭。
两种粥，一小碗咸菜，加了一张饼，非常没有滋味的饭。
“你吃了吗？”沈清逸问。
“吃了。”
白晓苒放完饭，在口袋里摸了个蓝牙耳机塞上，坐在一边的陪护椅上，看电视。
她个子小，好像不到一米六，很像沈清逸的小妹妹，她坐在那看着怎么都有些挤。
“你来这。”沈清逸喊了一声，没喊动，她提了分贝，“小白。”
“咳咳咳。”用力过度，牵扯着胸一阵疼，一阵剧烈的咳嗽，白晓苒茫然的问，“怎么了？”
“我让你上这来。”沈清逸拍了拍床上的另一边。
白晓苒也没客气，直接躺了上来。
沈清逸慢条斯理的喝着粥，这粥一点味道没有，她凭着理智艰难的咽下去。
“这几天，你联系陆沅，等苏世明把股份卖过去，转手到我身上，然后调查苏世明的集团。”
明家就算是破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一个在商圈混迹了几年的人，不至于这么急着卖股份，除非他很缺这笔钱，急的要和明夜闹翻。
“苏家的公司是秋后的蚂蚱，这个时候…”
她们两个出手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闲着也是闲着。”沈清逸轻轻咳嗽了两声，眼神里闪过一抹冷光。
沈清逸想她都没舍得让明夜掉眼泪，欺负明夜的那天，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本来是不值得她出手。
“沈律，我觉得你变了。”白晓苒靠过来悄悄的说了一句。
“哦。”沈清逸尾音拉长，她有点意外，“我哪变了。”
一个人是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的。
“说不上来。”白晓苒思考了一阵，“大概是你认识明夜小姐以后。”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没那么冷了。”白晓苒以前哪敢这么跟她开玩笑。
沈清逸鼻尖哼出轻笑，不与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从那个拥抱过后，明夜没再来医院，沈清逸说不上什么心情，算不上失落，只是心里有点空空的。
她看着微信，也没有明夜的消息，这人害羞的劲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医生说可以出院那天，沈清逸也没等到明夜，“小白，明家最近没什么问题吧？”
白晓苒把东西放到行李箱里，“没有，一切顺利。”
她早就看出沈清逸那点心思，没用她说，她也在关注着明家。
整理好东西，沈清逸活动活动酸软的身体，躺了几天，骨头都躺酥了。
两个人走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是父亲的朋友，沈清逸感谢了下医生。
出办公室，明夜站在电梯门前，她手里捧着一束花，花束太大，挡住了她半张脸。
“沈律…”白晓苒推了推她。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沈清逸看到了明夜，她竟有些意外，没想到明夜能过来。
“我没来晚吧。”明夜把花递过去，“恭喜出院。”
仪式感这种东西，没什么用，沈清逸从来不在乎，避不开的需要表示，她也不会用心准备。
明夜捧着花过来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高兴。
“不晚。”沈清逸接过花，“我这还没出去呢。”
一束百合，抱在怀里满是香味。
明夜侧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沈清逸的侧边，“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事，没来看你。”
其实…明夜没什么问题，她只是因为自己主动那个拥抱，有点介意，介意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她的情况很复杂，为了顾弛她都不能…不能有其他的心思，她在家里整理了两天的心情，又不舍得彻底和沈清逸断开，或者说现在已经断不开了，思来想去决定自己退一步。
维持现状。
沈清逸并不知道她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这件事也怪她，进展还是有点太快。
下了楼，沈清逸看到等在楼下的顾弛。
顾弛迎上来，“恭喜出院，沈小姐。”
场面话。
看在那碗汤和明夜的份上，沈清逸笑了笑，“谢谢顾总，这么忙还来接我出院，辛苦。”
顾弛懒得白扯她话里的阴阳怪气，安心的当一个司机，白晓苒有眼力见的坐在了副驾驶。
毕竟是生了一场病，沈清逸看上去还是没有前几天那么有活力，有点蔫。
车上人很多，明夜看了两眼，什么话也没说。
沈清逸把花放在了靠窗的一侧，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十公分，她在挪一下就能挨着明夜的腿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几个碎片，微醺酒吧里猛然闯进她怀里的明夜，病房里去而复返的拥抱，这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能再想了。
沈清逸歪头看向一旁的花，脑子里又想到刚刚，刚刚花朵遮住了半张脸的明夜，一双杏眼，眼睛亮闪闪的。
明明人就在她的旁边，她这是怎么了…
沈清逸轻叹了口气，明夜也没那么好过，她不敢放松一点，余光时不时看向旁边，听到她叹气，才找到话题，“是还不舒服吗？”
沈清逸看着她，“没有，姐姐不用担心。”
后一句话，沈清逸凑到明夜那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顾弛从车后镜看了一眼，嘴角向下撇了撇，装病搏可怜这种手段他早就不用了。
沈清逸凑过来时，她身体僵住了，两个人身上的百合味缠绕，她说完话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明夜仍感觉有些缺氧。
过了没多久。
“逸天到了。”顾弛摸着方向盘提醒。
白晓苒忙拉开车门，去后备箱拿行李，沈清逸把花挪到一边，推门下车，又弯腰抱着花。
她头几乎是搭在花上，勾了勾唇角，笑了笑，“谢谢姐姐接我出院。”
十分的礼貌，笑意八分，是个标准的职业假笑。
明夜看了一眼，转头。
车门合上的一瞬间，顾弛嗖的启动车子，车子一溜烟跑没影。
沈清逸冷着脸评价，“这顾总，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车上还有明夜呢，开那么快干什么？
……
“沈律…”白晓苒问，“孟冠清那有个案子，有点急。”
“资料发我。”
轮到她还人情债的时候了。
“明天是沈先生的生日。”
“那告诉孟冠清后天再说。”沈清逸想了想，“你先准备一下资料，看看是什么情况。”
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沈风华的生日，轮不到她操心筹备，她母亲贾佩兰得整理的十分妥帖。
晚上，贾佩兰就发来了消息，定了一家餐厅，他父亲朋友简单吃个便饭。
作为沈风华这种人来说，这已经算是极其低调了。
沈清逸看了一眼时间，心里有了计划。
临睡前，她打开明夜的对话框，两个人的聊天还是几天前。
【姐姐，睡了吗？】
发完消息，沈清逸带着手机去了卫生间，洗脸刷牙敷面膜结束，明夜还是没有回复。
不对劲，还没等她细想，明夜的消息进来了。
【还没，这就睡了。】
看着回复的消息，沈清逸特意等了一会儿，没有第二条，这意思就是结束对话。
【晚安。】
【晚安。】
沈清逸躺在床上，盯着两个人的对话框，两个人加上微信，新手期的对话都没这么僵硬，两个人白天的相处也还算愉快。
怎么微信聊天突然冷下来，以沈清逸多年的经验来看，明夜有问题。
有问题就得解决，微信上说不清楚，沈清逸打算等有时间她找明夜聊聊。
第二天，下午五点，沈清逸简单化了个妆，拎着领带去了餐厅。
她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不出她所料，那群人果然刚刚寒暄完。
看到沈清逸来，又推进了一波。
“沈律，你的女儿和你一样优秀。”
“你生了个好女儿。”
“你女儿…”
一样的话术，沈清逸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笑了笑，“各位叔叔们，吃好喝好，我这律所太忙了，我得赶回去加班，我喝一杯给大家赔罪。”
场面话谁不会说，她举着杯子，先看了一眼沈风华，“祝父亲生日快乐。”
一杯酒一口喝光，她绕着大半个包厢，走到了主座，把领带扔进沈风华的怀里，“父亲，我实在不喜欢，先溜了。”
“你…”沈风华想拦着，又想看看礼物。
“哦。”沈清逸凑近说了句，“这礼物你儿媳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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